暗影迷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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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将来要是哪个男人能娶到你,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不如,你嫁到我们袁家来,当我这老太婆的孙媳妇儿,你觉得怎么样?”袁老夫人突发惊人之语,当场吓白了袁咏光和浓情的脸。
袁咏光震愕得连舌头都打结了,“奶奶,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啊!”他要娶的人是婉筑,万一奶奶当真了,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承蒙老夫人厚爱,奴婢感激不尽,可是这事万万不行。”浓情也吓呆了。
袁老夫人故意板起脸孔,不悦的睇向小孙子,“咏光,难道你是嫌弃情丫头的出身,觉得她配不上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这样了,奶奶,我怎么会嫌弃她呢?”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是……这实在太突然了。”
“情丫头,你呢?你不满意咏光吗?”她冷冷的问。
浓情慌得六神无主,“咚!”的一声跪下来,“奴婢不敢,是奴婢配不上二少爷,奴婢只是个下人,不敢高攀。”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当初咏光他娘也只不过是个乡下姑娘,我见她本性纯厚,便让她进了袁家门,可没有半点嫌贫爱富的想法。”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她一脸惶恐,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袁老夫人挑起一道白眉,“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奴婢只是把二少爷当作二少爷看待,完全没有男女之情——”浓情的话听得袁咏光点头如捣蒜,心有戚戚焉。
“奶奶,我也一样,虽然我没有把浓情当作是我们袁家的下人,可也没有任何爱慕之心,您就别害孙儿了。”他急得满头大汗。
袁老夫人陡地笑开了老脸,呵呵直笑,“瞧你们两个吓成这个模样,罢了!罢了!就算我这老太婆犯糊涂,刚才的话全都不算数。”不过,还真有点可惜呢!
袁咏光着实捏了一把冷汗,“奶奶,您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教你这小子还不赶快订房媳妇儿,害我这老太婆等得头发都白了,不乘机吓吓你,我心里就不舒服。”袁老夫人一面挖苦,一面示意浓情起身,“好了,情丫头,你也别跪了,是我这老太婆存着私心,真想要你来当我的孙媳妇,才不会便宜了外人,不过,看来是真的没希望了。”
“奶奶,您真会吓人。”袁咏光拍着胸口说。
浓情吁了一口气后,玩味的斜睇一眼袁咏光,“老夫人只是急着想抱曾孙子。可老夫人根本不用着急,说不定二少爷已经有对象了也说不定。”
“是这样吗?咏光,你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袁老夫人紧盯着他不放。
袁咏光猛瞪着在一旁偷笑的浓情,“奶奶,您别听她乱说,我……哪有什么喜欢的姑娘?红颜知己算不算?”
“说什么红颜知己?还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那可不行,我们袁家虽然不要求门当户对,但至少也得身家清白,其余的免谈。”
“是、是,孙儿不敢。”他赶忙当起听话的乖孙子敷衍过去。
袁老夫人空欢喜一场,旋即又转移目标,试探的问:“情丫头,你今年也十九了,普通人家的姑娘早就嫁人生子,要不要我请人帮你留意留意?”
“老夫人,奴婢不打算嫁人了,若您不嫌弃的话,就让奴婢留在袁家堡伺候您和大少爷。”
她轻拍着浓情的小手,“那当然是最好了,我也舍不得你。唉!要是我们不弃是个与正常人无异的男人该有多好,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你,不会轻易的放你——”瞅见浓情的玉颊出现两朵可疑的红晕,这绝对是个好现象!袁老夫人的嘴角绽出狐狸般的笑容。“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让他失去爱人的自信,连娶妻的念头都不敢有,只能认命的关在屋子里。”
袁咏光帮腔道:“我也相信大哥真的很欣赏你,才独独答应让你留下来。”
“老夫人和二少爷太抬举奴婢了,奴婢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浓情垂下头,不让他人瞥见她火辣辣的嫣容。
自从遭到未婚夫韩旭伦的背叛之后,她可以说是心如止水,三年来虽然不乏追求者,甚至名门公子的示爱,但为了不招惹无谓的麻烦,只得不停的流浪,原以为再没有人能拨动她的心湖,可是在认识袁不弃后,她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心,一心只想要帮他分担痛苦、寂寞、挫折和无助,帮他愈合心灵的伤口;想了解他的想法,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更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希望他眼里只有她一人。
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韩旭伦,宁愿逃家也不愿嫁他为妾,这一切全是因为她不齿他卑劣的行为,用伪善的面具骗世人,而不是因为他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想到此,她心底有某种岑寂已久的东西炸开来了,脑中像是有个声音在说——
你爱上袁不弃了、你爱上袁不弃了——
“浓情?浓情?”袁咏光叫了两声。
她猛然从惊人的讯息当中扬起赧红的玉容,“呃!二少爷有事吗?”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他问。
“奴婢没想什么。”天啊!她爱上袁不弃了,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袁老夫人端凝着她绯红的粉腮,“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没有,奴婢没事。”被她这么一提,颊上的红潮更遍及到耳根了。“老夫人,奴婢也该回去了。”
“好吧!不弃若有什么进展,随时来跟我说一声。”
“是,奴婢告退。”浓情施了个礼,逃也似的离开了。
袁老夫人深思的眼眸静静的盯着门口——
“快来人呀!婉筑小姐投环自尽了——”
在众人仍在酣眠之际,朝霞院传出婢女迭声的惊喊,瞬间整座袁家堡都喧腾了起来,最先得知消息的袁夫人在婢女的撬扶下,惨白着一张脸赶来。
“婉筑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晴雪代替主子问道。
伺候林婉筑的婢女惊魂未定的说:“还好我早一步发现,赶紧把婉筑小姐放下来,已经没事了。”
“夫人,婉筑小姐没事了,您可以放心了。”
袁夫人心有余悸,“她真的没事了?我要进去看看她。”
晴雪扶着她到内房,就见林婉筑倚靠在床柱上,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映衬出脸色和唇色的苍白。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做这种傻事不可?”袁夫人心酸的问。
林婉筑乍见她到来,哭倒在她怀中,“表姨妈——”
“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何必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袁夫人涕泪俱下的梗声道。
“对不起,表姨妈——”她呜咽的说。
就在两人抱头痛哭时,袁咏光衣衫不整,显然是仓猝间无暇穿戴整齐,跌跌撞撞的冲进朝霞院。
“婉筑,你不能死——婉筑!”他不敢相信她会选择自杀这条路,吓得他三魂六魄全跑走了。
林婉筑坐直身子,楚楚可怜的和他泪眼相对,“表哥——”
确定眼前的人不是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袁咏光的怒气才迸发出来,情急之下大声的斥责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番告白让在场的人都愕住了,尤其是袁夫人。“咏光,你——”是她想的那样吗?
袁咏光朝她弯下双膝,挺起胸膛,“大娘,请您原谅我,我和婉筑是真心相爱,请您答应把她嫁给我吧!”事到如今,纸是包不住火了。
“什么?你们真的——”怎么从来没有人跟她提起呢?
“咏光,你还不给我住口!”一名姿色平庸、身材发福的胖妇人气冲冲的跑进来,对着袁咏光大叫。
他转而跪向母亲,“娘,孩儿只要婉筑,请您成全我们吧!”
这名胖妇人就是袁贯天的妾室,她连忙朝袁夫人道歉,“大姊,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听这混小子胡说八道。”
“娘,孩儿句句实言。”袁咏光辩驳道。
“你还敢说!”她叉着腰喝道。
袁夫人瞟了一眼低头饮泣的林婉筑、又觑了一眼跪地恳求的袁咏光,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诧异了。
“妹妹,让我先听听看咏光怎么说。”袁夫人先顺了顺气,正色的问:“咏光,你对婉筑是真心的吗?”
“我当然是真心的,打从婉筑第一天到我们袁家堡来,我就喜欢上她了,大娘,您若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他举起手,作势要起誓。
袁夫人摇了摇手,温和的一笑,“不用了,大娘从小看着你长大,当然相信你了,婉筑,那你的意思呢?你愿意嫁给咏光吗?”
“婉筑已决定这辈子非他不嫁。”她含羞带怯的说。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早点跟表姨妈说,还差一点枉送了性命,酿成了悲剧。”
她不免有些指责的意思。
二姨太吃惊得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的问:“大姊是答应了?可是,你不是一直希望婉筑能嫁给京城的富贵人家吗?”
“那是因为我不晓得他们相爱的事,更何况也没人跟我提起,要是让我早点知道,我当然想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了。啊!原来妹妹是为了这原因才不准咏光娶婉筑,你也真是的。”袁夫人失笑的说。
袁咏光喜出望外,“大娘的意思是,愿意把婉筑嫁给我了?”
“只要你将来能好好对待婉筑,大娘就把她交给你了。”她将林婉筑的小手放进袁咏光的手心上。
他以深情的眼神许诺,“我会的。”
“表哥——”林婉筑的秀眸再度泪涟涟,她的心愿终于成真了。
二姨太抹了下湿润的眼角,“谢谢大姊,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同婆婆提这门亲事,赶紧挑个好日子办喜事。”
“嗯!袁家堡好久没热闹了,说不定办个喜事可以为不弃冲冲喜。”袁夫人想到自己苦命的儿子,又是悲从中来。“天都还没亮,没事的人都回房休息吧!”
“大姊,我送你回去。”两个妇道人家相偕出去。
袁咏光紧紧的将林婉筑的手包在掌中,激动的说:“大娘既然答应让我们成亲,我娘也没有理由反对,相信奶奶和爹也会赞成的,这下再也没有人会阻止我们了。”
林婉筑破涕为笑,娇柔的偎在他胸前,“表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这一招真的有用。”
“哪一招?”他问。
林婉筑确认房内没有第三者在,才小声的坦承,“其实,我投环自尽只是做做样子——你先别生气嘛!虽然有些危险,可是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
“你——”袁咏光生气的斥责,“何止是危险,万一弄个不好,有个什么差池那该怎么办?”
她眼中跃动着决心,“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婉筑,我不会辜负你的。”他许下相守一生的誓言。
第二天袁老夫人得知了这项意外的讯息,果然很快的点了头,还命人尽快捎信给远在京城的袁贯天,要他早点将手边的生意谈妥,好回来主持儿子的婚事。
京城纪府
纪宗贤过去虽然被称为京城首富,可是他始终有个最大的遗憾,那就是膝下仅有一女,待他百年之后无人可延续香火。后来,元配病逝,隔年他便续弦,如今老来得子,整天在家逗着四岁大的儿子,乐得眉开眼笑。
“老爷,听说韩家的绸缎庄这两天又进了不少漂亮的布料——”许氏母凭子贵,在纪家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加上她年纪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尤其爱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风引蝶。
不等她说完,纪宗贤摆了下手,“有看到喜欢的,就叫人送到府里来吧!”念在她帮纪家生了个儿子,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她去。
“谢谢老爷。”许氏娇嗲的道谢,这早就在她预料之中。
小么儿被逗得咯咯笑着,纪宗贤也跟着大笑,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老爷,韩公子求见。”家仆进门通报。纪宗贤怔了一下,便将么儿交给丫鬟先带进屋去。
“请他进来。”他说。
许氏凤眼晶亮,搔首弄姿一番,“老爷,你想,他来做什么?”
“名义上我还是他岳父,他来跟我请安也是一种礼数。”他根本还没看穿韩旭伦的假面具,正一步步的踏入陷阱。
厅外走进一名文质彬彬、气质风雅的年轻男子,一身月白襦衫巧妙的掩盖了商人的气息,他便是平江侯的乘龙快婿,韩家绸缎庄的少当家韩旭伦。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他上前恭敬的一揖。
纪宗贤被他这声“岳父”叫得心花怒放,认为他虽然当了侯爷的女婿,可没有因此忘了还有他这个岳父大人。
“好、好,旭伦,真是好久不见了。”
韩旭伦表面功夫做得天衣无缝,谦顺的说:“小婿近来忙着绸缎庄里的生意,所以一直没来向岳父、岳母请安,还请岳父、岳母见谅。”
“怎么会呢?生意忙那表示赚钱,我们不会见怪的。”许氏逢迎的娇笑。
“多谢岳母。”他唇角微咧,“岳父,小婿今日前来,是想来问问看有没有情妹的下落?这段日子她可有捎信回家?”
一提起离家三年多的女儿,纪宗贤就一肚子的火。
“哼!那丫头也不想想是自己闯下的祸,好好的家不待,居然敢离家出走,到今天还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