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绷女孩-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章
「私立玫瑰女子专科学校」就盘踞在这个蓊郁山头的半山腰,崭新的砖红色校舍高贵典雅,去年才开始招生,学生不过两百多人,却多半是千金小姐和名门闺秀。
双十庆典刚过没几天,学校宿舍的三一八号房传来碰的声响,接著是哀鸣和呻吟,从洗脸台回来的古湘凝推开寝室门,看见的是一个朝天的臀部。
「又跌下床了?」古湘凝蹙眉,搁下洗脸盆过去拉起五体投地的室友陶然。
「都一年了还不能习惯吗?如果你睡的是上铺,怕早就摔成傻子了。」
「上铺有护栏嘛!」
陶然打著阿欠,摸摸摔疼的脸颊。为什么每次总是脸部朝地呢?她已经没有太多美貌可以糟蹋了啊!
「再高的护栏你也会爬过去的,没看过睡相这么差的人。」
「你何必这么说我呢?每回摔下床我都受到很大的惊吓耶!」陶然不怎么认真地抱怨著,说著又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吓醒了就快去刷牙洗脸,让学妹看见这种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辈子都得不到尊敬了。」古湘凝梳著长发说。
「学妹?」陶然终於清醒了些,表情却疑惑得很。「那是什么东西?」
古湘凝回头给了她责难的一瞥。
「是人,今天有新学妹搬进寝室来,你忘了?」
陶然茫然地眨眨眼,古湘凝看不过去了,轻叹著放下手中的梳子。
「去梳洗吧!我会替你把咖啡冲好。」她对陶然说。
「但我还很想睡。」
「去洗脸!我拒绝跟神智不清楚的人说话。」
「谁是——」陶然又打呵欠。「——神智不清楚的人?」
「就是你!」
古湘凝起身将她连抓带拉地推出门外。
「喂!我的洗脸盆——」
话还未说完,蓝色的洗脸盆就连同牙膏牙刷毛巾一块儿被塞入她手中了。
哀怨地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陶然捧著盥洗用具朝洗脸台走去。
湘凝好残忍,居然就这么把她推出寝室,就算是不小心从床上跌下来了,她还可以再爬回去啊!今天是星期天耶!至少该睡到中午的,这种时候洗脸台很空,也许就只有她一个可怜人了。
没想到她错了!
陶然呵欠不断地走到洗脸台,赫然发现早起的人还不少,每个水龙头前都站著人,拉长耳朵仔细听的话,「学妹」两个字还真是此起彼落响个不停。
学妹?指的是新生吧?那又怎么样呢?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陶然下意识这么想著,脑子里还是混乱不清,她又张开嘴打了个呵欠,等著洗脸台空出位置来,在等待的空档又顺道睡了个回笼觉。
* * *
仅仅洗脸并不能让陶然清醒,一杯咖啡才有完全的效果,这点古湘凝清楚得很,她们是室友嘛!这种「灵异事件」每天都在这间寝室上演,经过了这一年,她总算能坦然视之了。
「这咖啡是冷的。」陶然瞪著手里的马克杯说。
「谁知道你去洗个脸要二+分钟。」古湘凝道,她长及腰部的头发此刻已高高扎成一束马尾。
「洗脸台挤满了人,要排队。」
「你的脸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打瞌睡时撞上镜子了。」陶然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老处女到底要不要修那面镜子?就这么放著不管太危险了。」
「会因为打瞌睡而撞上那面缺角镜子的也只有你了,我看你以後喝过咖啡再去洗脸吧!还有,舍监有一儿一女,听说都上大学了。」
「那又如何?」
陶然搁下手中的咖啡,拿起度数极深的眼镜擦了擦,然後戴上。
「我只是提醒你,她绝不是什么处女。」古湘凝轻描淡写道。
「那你要我怎么称呼她?『心理变态的老女人』吗?」
陶然大口喝完咖啡,闭上眼满足地轻叹一声,再睁开眼睛,镜片後的双眼是一片清明,晨起的迷糊迟钝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不是魔术是什么?咖啡魔术!
古湘凝微笑。
「总算醒了吧?」她问。
「嗯。」陶然应了声。
「脸上的伤要不要擦药?」
陶然摇头。
「我有昆虫般的复原力。」
「那么来谈谈学妹的事吧!」
「学妹怎么了?」
「新生明天报到,今天应该会搬进来吧!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不想知道这寝室的新成员是什么样的人?」
「难不成会是男人?」喝过咖啡後的陶然对什么事都很冷静。「搞不懂大家在兴奋什么,有了新室友就表示私人空间变小了,做什么都得顾虑到别人的感受,动不动就会篇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发生摩擦,有什么好?」
「终於有学妹可以欺负使唤,会兴奋也是理所当然的。」古湘凝笑著说。
陶然一听,耸起眉嚷:
「不会吧?大家满脑子都是这种肮脏的思想?」
「某某学妹,把那本书拿过来,某某学妹,替学姊泡杯咖啡,这种话你也很想说说看吧?」
陶然吐吐舌头。
「被你识破了,我是想过几次,但这不表示我喜欢这小小的寝室再挤进几个人,对了,到底有几个?」
「如果你问的是我们家可爱的学妹,答案是两个。」
陶然呻吟。
「一下子就要来两个吗?」
「这寝室有六个床位,不可能永远只住我们两个人,你早点面对现实吧!」古湘凝对她说。
「知道了。」陶然道。
「那要不要来画张海报?」
「海报?」陶然推了推眼镜诧异地问:「做什么?」
「当然是贴在门口欢迎新学妹喽!」
* * *
「你自己拿出去贴,这么丢脸的事我可不做。」看著那张可笑的海报,陶然推推眼镜说。
「没问题!」古湘凝一口答应。「我去贴,你就负责去买些吃的喝的。」
「吃的喝的?」
「要开欢迎会啊!」古湘凝将一张五百元的纸钞塞入她的口袋,还替她拉开了房门。」不要超出预算,还有,记得买我爱吃的乖乖,奶油口味。」门轻轻关上了。
陶然瞪著门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朝楼梯走去,在走廊时不经意抬头一瞧,哇!居然每间寝室门上都贴著海报,有的甚至还挂上了花俏的装饰品,海报上的字眼更是一张比一张夸张恶心。
走过长长的三楼走廊,陶然终於有了新的体认,对於这些个新出炉的学姊而言,新生的到来是件天大的事,整栋宿舍也许就只有她一个人抱持著无所谓的态度了。
学校福利社假日是不营业的,陶然只得走段不算短的路到校外去,感谢无所不在的便利超商,出了校门只需再走五分钟就有一家。
早知道应该自愿贴海报的,那比采买零食轻松多了。陶然这么想,推推眼镜朝便利商店走去。
买了大包小包的零嘴,拾了两大瓶可乐,总共花了三百七十五元。将发票和零钱塞回牛仔裤口袋里,陶然推了推略微下滑的眼镜,提著两大袋东西步出便利超商,谁知自动门才刚刚关上,她就被人从侧边狠狠地撞了一下,眼镜掉了,零嘴和饮料散落一地,她自己则狼狈地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地面上的东西和那撞倒她的人。
陶然还惊魂未定,对方已经脏话脱口,恶人先告状地对她骂道:
「你眼睛忘了带出来是不是?臭婆娘!」
陶然二话不说,抓起地上一包牛肉乾朝那人扔去!啪地一声正中鼻梁。
「你才是瞎了狗眼,走路不看前面,撞了人还汪汪叫个不停!」
她站起来拍拍裤子,毫不畏缩地直视那至少比她高两个头的壮汉。
「汪汪叫?你把我们荣哥当狗了?」大块头身後走出一个个头较小的家伙。
「你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拿东西砸我们荣哥,非好好教训你——」
「算了!」大块头拉住那小个儿。「别银个娘儿们计较,她肯道歉的话就放了她。」
「我还等你们道歉呢!」陶然看著那两个人冷冷地道:「明明你们撞了我,是男人就替我把东西捡一捡装一装,交还给我再说声对不起。」
陶然就是这样的人,她既没有自卫能力,又缺乏自保意识,但只要错不在她,要她让步道歉,打死都免谈。
这番话不要说激怒了小个儿,连那荣哥都给惹毛了,给她台阶还不懂得下,这丫头不是傻了就是自讨皮痛。
「你说什么?要我道歉?有胆子你一个字一个字再给我说一遍。」
荣哥面目狰狞一步步地走向她,小个子则站在後头,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这么个流氓样子的人节节逼近,说不怕是骗人的,不过陶然最讨厌这种只会恐吓善良百姓的小混混,她绝不会向他们屈服,光天化日的,而且还是在便利超商门外,她就不信他们敢对她如何。
然而随著对方愈来愈迫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陶然的信心也逐渐崩解,但她仍拒绝後退,眼底闪著固执。拜托!社会治安真败坏到这种地步了吗?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些人胡作非为了?
「住手!」
正当她这么想著,低沉而略显冰冷的声音由那两人身後传来。
「沈——沈哥!」叫荣哥的家伙喊道,朝陶然逼近的脚步跟著停了下来。
陶然转头,一辆黑色的BMW旁站著一个瘦高男子,他身著黑丝衬衫和黑色牛仔裤,直而及肩的头发遮住了部分的脸,眼睛又藏在墨镜後头,看不出完整的五官,但在那颓废的气质中似乎有那么点不寻常,不知道为什么,陶然感觉很不安!
比刚才面对这两个穷凶恶极的家伙时还要更甚几倍。
「不要为难女孩子啊!」黑衣男子倚著车子说。「在大马路旁和一个小女生争执,太难看了。」
荣哥一听微微红了脸—但仍为自己辩解道:
「但是沈哥,这丫头不知好歹,撞了人连声对不起都不肯说,还理直气壮要我们道歉,我和小毛气不过,所以才——」
「够了,难不成你们真打算对女孩子动手?」黑衣男子说。
他的语气听起来懒洋洋的,却意外地产生了莫大的效果!只见二高一矮两人乾笑著挥挥手,异口同声道:
「没有,绝对没这回事!沈哥,我们怎么可能对女孩子动手?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嘛!」
哈!真是谎话连篇。陶然瞪了他们一眼,懒得再多说什么,弯腰捡起眼镜戴上,然後将掉落的东西一一装回袋子里,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转身走开。
没想到才踏出一步,右脚脚踝就传来一阵疼痛,虽然勉强忍一忍还能走,但却是愈走疼痛愈剧烈,令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扭伤了!那两个家伙居然害她扭伤了,而她还得走一段路回宿舍呢!所以她最讨厌这些混混流氓了,年纪轻轻无所事事,就会以暴力恫吓善良百姓,根本就是社会的毒瘤、人类的耻辱。
陶然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因此又冒了上来,她牙一咬,转头狠狠地瞪了那黑衣男子一眼,拖著疼痛的脚继续朝校门走去。
「你受伤了?」黑衣男子开口问。
陶然根本懒得回答,头也不回一跛一跛地走著,就在接近校门口时又听见黑衣男子的声音。
「让我送你进去吧!陶然。」
* * *
陶然?他真的叫她陶然?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知道她的名字?
陶然倏地转身。
「你——」
「果然是你!」黑衣男子朝她走来。
「什么果然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陶然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你——戴上了眼镜啊!」黑衣男子像是没有听见她的问题,以沙哑的声音低语著。
陶然愣了愣,警钟在脑中越响越大声。
「你究竟是谁?」
她推推眼镜盯著他瞧,只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唇,却无法透视漆黑的钟片看人他的眼眸。
「我究竟是谁嘛——这个我们边走边聊如何?」他说。
「谁要跟你边走边聊啊?」陶然後退了一大步,越看他就越感觉到危险。
「你是这学校的学生?」黑衣男子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
「难不成我看起来像老师?」陶然没好气地答。
「友善点,我没有恶意。」
「你们这种人所谓的友善我已经见识过了。」陶然看向犹在车旁等候的两个家伙。
「要他们过来向你道歉吗?」
陶然诧异地看著他,数妙後摇摇头道:
「算了,一大早跌下床时我就知道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
「为什么会跌下床?」
「没有因为什么,那是我的老毛——」陶然闭上嘴巴,怪异地看著他。「这是我的隐私,没有必要告诉你。」
黑衣男子扯扯嘴角。
「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问。」
「你也太不客气了。」陶然生气地看了他一眼,破著脚走向校门。「就到这里为止,你别再跟过来了,校门口可是有警卫的。」
「好打算就这样『跳』回去?」黑衣男子问。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陶然咬牙回答。
「我可以送你。」
「校规规定,除了运送大件行李,任何车子不能进出校园。」
「有人搀扶著走总是轻松点。」
「只怕校规也规定了,学生有责任维护校园安全,应该慎防可疑份子进入校园。」
虽然隔著墨镜,陶然似乎仍能感觉他的视线透过漆黑的镜片向她射来,但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在这儿和他扯个不停可不是她的意愿,再加上脚疼令她情绪不佳,她只想马上回寝室找张椅子坐下。
於是她转过身不理会他,咬紧牙关加大步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