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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千山暮雪-第50部分

小说: 千山暮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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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也不发话,出手。
向方应看那冲他而来的一指出了掌。
他没有选择的时间和余地,因为那一道指劲从一片剑光中透围而入,瞬息间已无声无息的迎到了面前。
掌风霍霍,铁手不声不响地拍出了三掌。
手掌上下翻飞,一一接上方应看转了三转的指风。
好像有无数道暗劲一重叠一重,滚滚而来——
他一点不敢怠慢,不敢小觑,他很清楚练成了山字经和忍辱神功的方应看这一指的威力。所以这三掌看似随心所欲行云流水地翻拍而出,却实已聚集了他周身的内力。
掌风与指劲相抵,如激起狂风巨浪,直似风云骤变。
掌力与指劲各自衰竭的那一刻,铁手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王小石人虽未有回身,脸上却也变了颜色。
方应看的指劲将消未消之际,又轻轻地打了一个转。
第四个转。
谁也防不住、防不了的一转。
铁手已来不及重聚内力再发一掌,王小石身陷剑网不得抽身。
他们的心全部都凉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方应看这一指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顾惜朝。
当然是顾惜朝。
静坐而观、脚不能行的顾惜朝。
——他绝无可能避得开,除非他能以残废之躯催使最上乘的轻功。
可是除了无情公子成崖余,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
顾惜朝当然做不到。
所以他的脸色已大变,眸中狠绝之色一闪而逝。
然后,他堪堪避开了这一指。
他,起,身,旁,掠。
身形乍动间,如蝴蝶飞越沧海,眨眼掠到了一边。

方应看收了剑势和指劲。
一点不拖泥带水,根本也不理对手的反应。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正如方才他想打便打,此刻他也要收便收。
他的功力之高深莫测,早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
血红色的剑芒如方才突然闪现一样,又骤然消隐。
他的两手重新拢回了袖中:
“果然。”他轻轻说了一句,面上赤色渐褪,慢慢罩上了一层严霜。
桀骜、冷笑、阴翳——他说这一句话变了三次表情,却让人觉得他变的那么顺理成章,那么自然优雅。
铁手和王小石此刻也已瞪大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齐齐转望向顾惜朝来——
青衣掩映下清峻的脸庞上,冷湛湛的狷狂眼神,傲凛凛的自负表情,寂天寞地地,满带着狠意和怨毒。
方应看的眼中忽然有了笑意。
越笑越深,笑着退出了门口。
“顾兄腿脚竟痊愈了,可喜可贺。然则雨雪天寒,路滑难行,顾兄可要小心,莫要再有什么闪失啊……”
他的最后半句话消失庐外茫茫雨雾之中。

“你的脚。。。。。。”铁手终于半是愕然半是欣慰地开了声。
顾惜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帘。
王小石紧接着追问了一句:“戚少商呢?他在哪里?”
问完这句,他便和铁手一起,直直地盯向顾惜朝,等着他的回答。
但顾惜朝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并且无语地拧过颈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又像在挣扎。
铁手的心突地一沉:“少商他。。。。。。”
顾惜朝双目一睁,神光电闪地扫了他一眼,又迅速地转了开去。
然后他沉默着从他们身边迈过,向屋外走去。
这一个黯然寥落的背影,生生刺痛了王小石和铁手的心。


层云万里…(三十二)'逆水飞舟,破风千里,此心不在,斯人何往~旅行去也,停坑10日'

文债文债。。。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偶保证,旅行回来后就尽快平坑(大伙儿倒是猜猜,偶要顺路去见谁捏?^^)~
结局嘛——请亲妈和后妈们各自期待~
偶承认偶是不惨烈不成活,8过,偶是如假包换的戚顾亲妈哦~~
偶会想里棉的!!!

32、

“顾惜朝!”铁手唤得有些不甘,更满含忧戚。
他很想从那张隐隐傲岸与微微阴寒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他看不出。
顾惜朝的脚步只稍微顿了一顿,好象有些迟疑地侧了侧首。
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他眼中飘忽的暗影,和着长睫上微沾的冰凉细雨,艳煞而清冽,带三分神伤,三分清悒,终酿就这满目的黯然销魂。
铁手的语调忽地就涩了:“你……要去哪里?”
顾惜朝仰首,迎向庐外斜风细雨:“来处来,去处去。”
铁手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王小石也低头不语。
他们大家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相交的好处和坏处都一样,就是有些话不用、也无法说得太清楚。
从收到顾惜朝飞鹰传书,赶赴渡口茶庐,他们只用了三柱香的功夫。如今方应看已退,他们想要的答案却仍然没有。
三人静静地站立着,只有那么一瞬,却又像千百年那么长久。
这一刻,他们都没有说话,可心里却都在同时想着一个人。
一个眼神亮得像星子,笑起来有两个深深酒窝的人。
一个痴情、重情、深情,仁义、侠义、大义的人。
一个就算见不到,却只要想起来就会令人无端觉得温暖安定的人。

顾惜朝一掀衫摆,终于提步踏出了门口。
负手,踏雨而去。
“战乱已起,百姓荼毒,顾兄一身济世之才,难道甘心空负流水?!”
——这句话是王小石喊出来的,似乎也并不介意那个越走越远的青衣书生有没有听到。
“天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顾惜朝像是听到了,却更像在自言自语,曼然前行间,口中忽然半吟半唱起一段词来:
“不随波逐流,惟有遗世独立,不攀龙附凤,惟有落泊江湖;
不顿识时务,惟有被贬被逐,不循规蹈矩,惟有被杀被害! 
羁旅行役,天地飘泊,容身何处?!
除呼酒买醉,燕丘狂饮,长歌当哭,又有何奈?!
但心念天下,枉思兴废,哀惜苍生,又有何力?!
终破庐栖身,荒山埋骨,饮恨余生,又有何为?!
纵名满天下,万人景仰,炳照千秋,又有何用?!
惜生不逢时,壮志未酬,死后哀荣,身后虚名,又有何补……”

此曲由他唱来,前半尽显激越愤懑,越往后越见凄厉难奈,直听得铁手与王小石二人心寒如铁,却又令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一个人来。
一个已经败了、死了的人。
“他有时候真的很像白二哥。”王小石忍不住低低说了一句。
铁手一怔,转而认真地接道:“幸好,只是像而已。”
王小石点了点头,忽然又道:“你说,这世上是不是总有这样一些人,生来就注定了要互相牵扯,生死不休,谁也离不了谁,可命运却只能让其中的一人活下去,不问理由。”
铁手心里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激起了很多感触:“如果是这样,谁生谁死天定倒罢了,若是要他们自己去选,他们又当如何?”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无情,和无情房里经年放着的那一柄精致的旧白裱纸灯笼——
一盏在他印象中本非大师兄所有,可自多年前那个皇宫御花园大宴群臣的雪夜提回,便再未离无情左右的宫灯。
铁手的心没由来地抽了一抽。
他不知道,王小石此刻也正想着两个人,两个曾是他最最亲密,曾一起经过狂风暴雨的并肩战斗,却在一座金风细雨的楼里,于一个腥风血雨的日子,齐齐死去的人。
本应同生共死,可偏偏生或不能同,死亦难与共的一些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
他们几乎是同时地叹息了一声。
然后一起抬起了头。
雨帘渐密,终将那道模糊的青色背影和吟唱一同掩埋了……

同样的叹息声,一柱香的功夫过后,便出现在诸葛神侯府中。
六扇门自有一套他们传递消息的办法。
铁手人还没有回来,方才黄河渡口发生的事情已传了回来。
诸葛正我的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种意味,大概只有他自己才心知肚明。
满室皆寂。
冷血和追命左右而立,俱是面色森严。
他们的心,均一如那黄河上的逆水飞舟,乱云横渡,破风千里,奔腾冲击,起伏激越。
他们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他们的授业恩师身上,那是无言的询问——该怎么办?
此刻,正值金军围汴,以耶律蜡丸密书之事为名,宣布赵桓叛盟毁约罪状,宋少帝请为伯侄国,效质纳地,日曾岁币请和,而金人不为所动,誓下东京。
神通侯方应看内勾外结,为一己霸业趁火打劫,巧言惑君,受封为京师勤王兵马大元帅,并一举取得了京城十二支禁军的指挥权。
钦宗一心降敌,朝内主战派忠臣良将或被贬斥,或为方应看等暗中谋害,诸葛神侯与舒无戏等老臣苦苦支撑,惜之大厦将倾,狂谰难挽。
想到此处,追命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世叔,今主昏庸,立意降敌,万民泣血,国将不国,大好江山即将沦入金虏之手——事到如今,咱们干脆……”
诸葛先生摇了摇头:“尚不可!”
追命顿足道:“世叔!”
冷血按住他的手,凝声道:“三师兄,世叔所虑甚是。眼前局势,万不可内乱,万不可乱军心!”
追命郁郁地地“唉”了一声,转过身,重重地坐下了。
冷血转而向诸葛先生道:“如今敌军压城,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进攻。方应看再无挟制,其心昭昭。城中金风细雨楼等武林白道义士虽有心抗敌,但终究力有不逮,伤亡甚众。如今大师兄杳无音训,戚少商生死未知,顾惜朝来意不明——咱们该做何打算?”
诸葛正我抚了抚胡须,阖目道:“方应看勾结金人,步步为营,图谋至今,无非是要等城破国亡之日演一出逼宫换位的好戏,一来可以振兴汉室为名,二来可挟赵室皇族为质,号召集结天下勤王兵马,败金寇以据河东,退可效曹孟德,进可为李世民,届时宗室暗弱,将无人能与之抗衡。”
追命忍不住插道:“既是如此,咱们不如抢先一步。信王年轻英明,何不——”
“休得胡言!”
——诸葛正我截住他的话,深深望了他一眼,语气逐渐缓和下来:“身为宋室臣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还是休再提了。更兼且,在此要紧关头改天换日,城中必乱,届时三军无主,汴京立破!”
追命一怔,咬着嘴唇垂下了头。
诸葛先生回转身子,沉郁冷凝的目光在两个心爱的弟子脸上来回逡巡:“不求事遂心愿,只须拼尽全力——有此一念足矣!忠义之说,但求无愧于心四字而已。”
“啪”的一声,他扬手掷笔于案,起身踱至窗前,伸长手臂推开了窗棂,任由疯狂肆虐的寒风卷起衣袍,猎猎狂舞。
如果这时候无情在场,一定会发现他这个小小的细节:
那有些不由控制的微微轻颤的嘴角,在残忍地昭示着一个身为朝中砥柱、天下栋梁的老人,那廉颇老矣的衰颓与落寞。
可惜无情不在。
所以诸葛先生没有教自己的弟子看见他脸上的焦灼与哀绝。
他脸色深沉,眸中两点火焰将尽未尽,明明似灭,仿佛已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血戮厮杀、火光劫掠……

十日后,宋钦宗听信当朝宰相何卓所荐所谓道门高人郭京之言,对其可“撒豆成兵、剪纸成阵”的“六甲神法”深信不疑。
赵桓一意孤行,诸葛正我等劝谏不果,郭京即召精壮男子7779人,施之咒语,称可将血肉之躯化刀枪不入之体,奉圣命出城迎战金军。此人撤下城门守军,由大启宣化门出战,大开城门与金军相遇,一触之下即溃不成军,金军迅速攀城,破城门而入,分四面鼓噪而进,宋军逾壕,虏二百余骑突之,冲断前军,一扫而尽。居后者尽堕护龙河。吊桥已为积尸所压,不可持矣。蹂践殆尽,哀号之声所不忍闻。
郭京率领残部,缒城而下,狼狈南逃。
北宋东京霎时陷落。
时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

十一月二十六日。
在攻下开封外城后,金军将帅并未立即攻破内城,只占领外城四壁,并假意宣布议和退兵。
一夜雨雪交加,天阴若沉。
瓦肆巷口。
人踪寂灭,破败凋敝的小小酒肆在细细风雪中摇摇欲坠,似乎风吹就散。
在这样一个国破家亡的时候,这样一个凄风苦雨的清晨,还会有什么人有心情来喝酒呢?
这里曾是繁华边界,总是格外清幽冷寂。
这样死寂苦寒的清晨,也适合用来等人。
或是杀人。
巷尾尽头,急促的马蹄声如滚落的雷点,踏破了拂晓晨光。
四五骑人马渐渐乍现在风雪中。
当头的一个手执长枪的汉子,赫然便是连云寨代当家穆鸠平。紧随其后的一匹黑马上横剑当胸的年轻汉子,竟是久未在汴京出现的金风细雨楼重将孙鱼。旁行的一匹马上,却是并载着两个绯巾蒙面的女子,一个看身形娇俏玲珑,紧紧护持着另一个趴于马背上的同伴,后面两骑仍是同等装束的女子。
走得近了,方才看清他们满面焦灼,一身征尘,衣盔零乱,泛着隐隐血迹,趴在马背上的女子看不清面目,狂风乍卷的绯巾下,隐约是煞白得可怕的脸色,胸前却赫赫然一片血迹斑斑,直染得白马黄鞍之上也一片殷红。
他们在赶路。赶得很急。
可到了巷口这个小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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