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关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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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一推开房门走出来就看到丁予恒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就算是星期天,他依然保持早起的习惯。
“早安,你的三明治在桌上。”丁予恒简单交代完毕又埋首在报纸中,仿佛在刻意掩饰脸上的表情。
“谢啦!”
为了试探,我特意走到他身边,他却一再地转换报纸的拿法,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算了,反正晚上带燕柔来就能听到他的答案,用不著在这节骨眼得罪他。
拿了三明治后,我坐在他身边打开电视,此刻正在重播昨夜我没看到的动画,我连忙锁定频道专心看著。
“哥,你看!”演到精采处,我用手肘推推他。
“我对卡通没兴趣。”
丁予恒用平静的口气回答,不过在我听来话中充满了嘲讽。
“什么?这叫动画不叫卡通,注意你的用词。”虽然理智一直提醒我今天不能惹他生气,但是侵犯到我的兴趣就不可原谅了。
“你又来了。”丁予恒温柔回应。从前的他在这个时候总会嘲笑我幼稚,不过此刻他保持了绝佳的风度。“不过长不大的小芸挺可爱的。”
他的附注说明,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迟疑了一会儿才大声回问:“什么叫长不大呀,我已经十七岁了!”
“我知道。”丁予恒说完后继续看他的报纸,不试图跟我再起战端。
眼前的情势逼得我不得不投降,只好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话,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
宁静了片刻,丁予恒突然开口:“对了,我们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什么意思?”我摇摇头。现在这种情形不好吗?
“你别叫我哥哥,我也别叫你妹妹,叫名字就好了。”
丁予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口,然而我依旧不明白。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这样以兄妹互称的感觉不错呵。
“因为……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嘛。”丁予恒吞吞吐吐地说明后又开 始保持沉默。
“喔,要不然这样—;—;”我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就叫我的名字,不过我还是要叫你哥哥。”
平常看连续剧,当哥哥的人总是直呼妹妹的名字,难怪他不适应了。
“可是……”
丁予恒将报纸从眼前拿开,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眼神看著我。在他的眼眸中,我读到了迷悯,心跳居然不由自主加快。
怎么回事?我竟然感到手足无措!
“好吧。”丁予恒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仿佛又轻叹了一声。
“我……我明天还要考数学,先回房间去了。”
关上电视,我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躲进自己房间,迅速将数学课本摊在桌上。
“直角三角形一股为三、一股为四,根据毕氏定理,斜边长是……”
一道很简单的填充题,可我想破了头也算不出答案,只听见心脏在胸脯中拼命跳动的声音。
这种心悸的感觉从何而来?丁予恒的注视有这么可怕吗?
我用力深呼吸,直到心跳的速度逐渐恢复常态。
“好怪。”我对自己说。
平常和他大眼瞪小眼也不会感到任何恐惧呀,今天是为了什么而失常?
是他的温柔,还是陌生的亲情惹的祸?不过这两者前几天就开始了,要是害怕 的话怎么会到今天才发作?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我深呼口气,下定决心后重新打开房门,准备再次 面对他。
一走出房间就看到丁予恒披上外套,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哥……”我嗫嚅低唤,低著头不敢迎接他的眼光。
“咦,明天不是要考数学?”丁予恒耸耸肩,因为我念没十分钟就出来了。“ 是不是有问题?等我打工回来教你。”
“没有啦,是想到晚上的披萨,我去买还是你去买?”我摇摇头后选个平常的话题来聊,才能让不听话的心跳保持正常的速度。
“我去买好了,打工回来顺便。”丁予恒一口气答应,大概是怕我会不好意思 。
我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回来再聊,我要迟到了。”
丁予恒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后对我挥手,我也回他一个微笑。
“喔,骑车小心点。”
丁予恒对我比出一个OK的手势再快步冲出大门,我则是望著他的背影继续发呆,直到墙上的挂钟发出清脆的钟声,我才发觉已经九点钟了。
“糟糕,数学……”
我回到房间和可厌的数学奋斗,但入眼的一排排公式怎么样也印不进脑里,混乱的心情占据了全部的思绪。
明天的数学小考铁砸了!
***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打开大门,发现站在眼前的是燕柔。
“哈啰;!”燕柔穿著一身粉蓝的洋装,发上的缎带看来好像是两只红色的蝴蝶栖息在她肩膀上,看得出她经过特意打扮。
“太早了吧。”我回头看挂钟,才下午一点整。
“我知道。”燕柔眨眨眼睛。“对了,这样穿好不好看?”她拉起裙摆,像只孔雀般炫耀她的华丽。
“好看到让我想吐。”我吐吐舌头。她这样刻意的打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难怪人家会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了。
“去死啦。”
燕柔故意嘟著嘴,脸上也泛出了红潮,但我知道她很得意。
“来,我想你还没吃午餐吧,这个我们一起吃。”她摇了摇手中的便当。
“谢谢大、嫂!”有东西可吃就要感恩呵,我连忙讨好她。
“你少来!”
燕柔一边把便当收回怀中,一边笑得花枝乱颤,脚步也跨进家门。
“我哥打工到晚上五点。”我提醒她。
“白痴,我当然知道。”燕柔从口袋中掏出一本小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 都是丁予恒的资料。“星期一到补习班打工,时间从晚上五点到十点。星期二…… ”
燕柔将丁予恒一周行事钜细靡遗道来,让我这个跟他朝夕相处的妹妹颇觉汗颜,因为我搞不清楚他的行踪,替他接电话时常常说错。
“燕柔,你真是FBI—;—;抓耙子集团的。”我以崇拜的口吻说道。
燕柔耸耸肩膀,以成熟的口吻说道:“没办法,那是因为你没谈过恋爱,所以才会觉得奇怪。”
“呃?”这跟有没有恋爱的经验有啥关系?
“恋爱的时候,对方的一举一动你都会很注意,时时刻刻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甚至想干脆变成他,体验他的心情,知道他的想法,让两个人完完全全契合在一起 。”
燕柔的表情变得相当陶醉,我想她是乐在其中。
不过就算我谈恋爱应该也做不到她这种程度。
“是吗?”我很怀疑。
“所以我说你没有经验嘛,跟你说了也是白说。”燕柔夸张地叹了口气,大概认为自己在对牛弹琴吧。
“燕柔,你很有经验吗?”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
燕柔先是楞了半晌,马上别过头去哼了一声:“吵死了。”
我就知道她也是半瓶醋,跟我不相上下,毕竟我们都才十七岁,念的又是女子高中,哪有机会谈场清纯的校园恋爱呢?
“对了,这几天因为要帮你,我在尽力讨好我哥喔,如果成功的话记得请客。”为了转移尴尬的气氛,我立刻向她邀功。
燕柔没有感谢我,反倒收敛了笑靥,改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狐疑眼光盯著我,过了一会儿,她说:“小芸,你变了。”
“呃?”这句话让我错愕。
“你从来没在我面前称呼他一声‘哥哥’。”燕柔诚实地说出了她的怀疑。
“该怎么说呢?说来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那封情书,我们两个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是我想到最好的答案了。从我把那封情书交给丁予恒后,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我对他的讨好是原因,而他对我的异常温柔更是主因。
“是吗?”
燕柔质询的眼光直逼得我低头闪躲。面对她,我有说不出的愧疚,因为这几天我似乎对丁予恒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栗,不是用“兄妹”两个字可以解释清楚的情愫。
可能是好友之间的心有灵犀,所以我把燕柔的心情转换成自己的心情,陪她一 起在这段暧昧的日子惴惴不安。
一定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即使没谈过恋爱也知道不可能。
“好啦,未来的大嫂,我们明天的数学小考该怎么办呢?”厘清了纷乱的思绪后我转移话题,现实的生活还是比较重要的。
燕柔恢复了平日的笑容。“吼伊去!”她开始高声唱著郑智化这首“Let it be”,我也高声合唱。
明天的事就丢给明天去思考吧,谈恋爱比什么都重要!
***
五点钟一到,燕柔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我还是先回去,你打电话来跟我讲。”她从沙发上起身,脸上显露出紧张。
“喂,你的勇气到哪去了?”我连忙拉住她。如果现在身为女主角的她不在场 ,恐怕我又会情不自禁转换立场了。
“嗯。”燕柔点点头,我们两人就继续待在电视前装作若无其事。
大概是客厅太安静了,墙上挂钟的秒针每走动一格都发出令人情绪紧绷的声音 。
“燕柔,我去一下厕所〞;”我找了个借口想从这种气氛中脱身。
“我也要!”燕柔拉住我的衣袖,从她微微颤抖的嘴唇就知道她真的很紧张。
不过我也不好受。“我先啦,等下再换你。”
我不顾她的挽留急急忙忙奔向盥洗室,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让我勉强平静下来。我没什么紧张的理由啊! 如果丁予恒答应了燕柔,对我的生活没影响;如果丁予恒不答应燕柔,照燕柔的为 人也不至于和我绝交,所以我在穷紧张什么?
调整好心态后深吸一口气,我从从容容离开盥洗室,指示燕柔该怎么走。
“谢啦,你家看来还真大。”燕柔的嗓音带了些颤抖,她真的很紧张!
“我爸有钱嘛!”我跟她开个玩笑,希望能舒缓她紧绷的神经。“快点去,不 然我哥就要回来了。”
“喔。”
燕柔听到我的话后快步奔向盥洗室。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我回来了!”还来不及走向大门,丁予恒就用钥匙迳自开门,手上还提著两个大披萨。“买大送大,两个都是你最喜欢的海鲜口味。”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记得有特别吩咐过他呀。
丁予恒没回答我的问题,将两个披萨放在餐桌上后向我招招手。“到我房间来一下。”
“可是……”我想到燕柔,不过他看来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跟我说,所以我跟著他走进房间。
丁予恒关上房门后深呼一口气,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我说:“关于那封信…… ”
“等一下!”原来是这件事。我立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女主角已经到我们家了,你应该去跟她说。”
“女主角?”丁予恒睁大眼睛,仿佛不明白我的意思。
“对呀,她应该出来了。”我用手指向客厅,燕柔应该离开盥洗室了。
丁予恒二话不说离开了房间。
为了避免成为电灯泡,我决定待会儿再出去听结果。可是,我的心跳又开始不 规律加速了,脑中呈现一片空白状态。
不久后又是碰的一声,那是有人将大门打开再用力甩上的声音,我赶紧冲出去察看情形。
客厅里只剩下一脸茫然的燕柔,刚才出门的是丁予恒。
“他说什么?”我关心问道。燕柔的样子实在太不寻常,即使是被拒绝也不该 这么惊慌失措。
燕柔摇摇头,深呼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开口:“他只问我是不是你的同班同学。 ”
“啊,这家伙……”我真服了丁予恒,燕柔是不是我同班同学有这么重要吗?
“小芸,你不懂他的意思吗?”燕柔怀疑地看著我,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著,大概在压抑即将爆发的情绪。
“拜托,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虽然知道她不高兴,但我也不能随便对 丁予恒的反应做什么评论吧。
燕柔突然话锋一转,以法官审问犯人的口气问道:“小芸,你老实跟我说,你有没有看过那封信?”
“呃……我有看。”我坦然承认,即使只看三行还是有看。
燕柔的双手突然攫住我的肩膀拼命摇晃。“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故意捉弄我吗?”
我从没见过她这么生气,一时之间只有傻傻的望著她。
燕柔忽然放开了我,一边流泪一边夺门而出。
“燕柔?燕柔!”我大声呼唤她,原本想追出去看看情况,但不听使唤的双腿 硬是僵立在原地。
就在此刻,电话铃声响了,我还是呆呆地站著,连动的力气也没有。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来?
我在心里推测,却不想把话筒拿起来确认真相。
如果是丁予恒打来的怎么办?如果是燕柔打来的又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要说 什么。
“铃—;—;铃—;—;铃—;—;”我任由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等到那人累了就会自动挂 电话,而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