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散文鉴赏文库 1-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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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挚友小聚而你不能参加时,请你不要介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你不能代替我其他的朋友,如同朋友不能代替你。像需要你一样,我需要朋友的关心、批评和鼓励。没有星星点缀而仅有月亮高悬的夜空多么清寂,请让我拥有一个星光灿烂的夜空。
当我偶然打起行装远行的时侯,请你不要牵住我的手。尽管你是我世界的中心,却不是我整个的世界。我向往着万里云山之外的那些神奇莫测的秘密,请让我做一回“独行侠”,去探寻我的“爱丽丝仙境”。当我带着新的经历、新的感觉回到你的身边时,一定会令你刮目相看。
亲爱的丈夫,如果你能给我这样一个小小的世界,我会对你充满深深的感谢。
估计
柏强
爱吃醋的夫人对丈夫说:“不错,我在你那儿没有找到情书,在你的手绢上也没找到唇膏的痕迹。但按汽车前座上的安全带的使用情况估计,那女子的身段比我苗条一倍。”
姑娘是否喜欢你?
希望
思远
你和一位姑娘正在恋爱,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你问:“有什么办法能够知道,她真的对我有意?”
要了解这一点,其实并不困难。下面介绍一些最一般的观察和分析。
(一)她是不是常有意图和你在一起,来找你时,又总有一个借口?
在传统的世俗观念里,男性才是主动追求者。她打心里想跟你在一起,又害怕过于主动会被误当轻浮。于是,来找你时就总有一个借口,将主动接近你这一令人害羞的动机掩盖起来。殊不知,这种害羞心理,恰恰反映了她对你有意思!
(二)她是不是经常问及你的动态,例如:上星期天到哪里去了?下个休息日准备做些什么?在单位的工作情况如何等等。
她的感情放在你身上,自然有一种想了解你的动向的愿望。
(三)她是否乐意将你介绍给她的家人、亲友和同事认识?
一般来说,姑娘们都顾忌别人误认她滥交。如果她心目中的人不是你,是决不乐意让你在她的社交圈子中亮相的。
(四)你和她相处时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或者你随意说过的一些话,她还记得吗?
例如:“去西湖那天,天气挺热的,汽车在途中抛了锚,我们去喝汽水,你将押金牌丢掉了……”在闲谈叙旧中,她会将这类小事讲出来,甚至令你惊奇地说:“这些小事也记得这么清楚!”
她既然喜欢你,在你身边必然处于兴奋状态。一个人处于兴奋状态时对自己所关心的、感兴趣的事物,印象是特别深刻的。
(五)她是否很喜欢知道你家里的事?是否常常问及你喜欢的事物?
与男性相比,女性较喜欢幻想,假如她心目中喜欢你,而你们的交往又是融洽的话,她通常就已经憧憬着将来适应你,适应你的家庭生活了。为此,就会了解你家庭的事、你的嗜好等等。
(六)你的衣饰外貌和情绪有变化时,她的反应敏感吗?
“你的衣服沾了棉屑了。”“你的一个扣子快掉了。”她常常会悄悄告诉你一些你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你的脸色有点不好。”下一句就会是:“是不舒服?”
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爱意和关怀极生动地表现在对你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的注意和关心上面了。
(七)她是否会送一些你需要或者喜欢的东西的做礼物?
当她注意到你生活自顾不足,认为你所需要的东西还缺少时,她也会买下来,在很自然的机会里,例如来探访你,或者给你回礼的时候送给你。
(八)在兴趣方面,是否有同你接近的趋向?
这种接近,一方面是因为受感染;另一方面是为了主动适应你,总不能让你和她之间的距离拉得太远。
(九)收到你的信后,她是不是很快就回信?对你的问题是否都有答复?
如果你是她的意中人,你的信便是最令她兴奋的事物。即使再忙,她也宁愿迟睡半小时,给你回信不会拖上两三天的。而且不会漏掉你信中的内容而不作答复,除非你问的问题难以作答。
如果在你的交往中还没有找到这些迹象,那你们的感情仍停留在初步阶段。要想爱情之花开放,还有待双方继续发展哩。
孤雁·荷梦·小草
慕翼
孤雁
衔一口
在薄暮里化开的雨色,你自北方归来,归来在贵如油的春雨里,归来在轻轻的薄暮里。
长天一声低唤,惊动恹然春困的群山,呵,你怎么就孑然一身了?怎么就孑然一身地归来了?
天穹茫茫,印你细弱的身影如汪洋里的孤舟;天风浩荡,鼓你欲举的双翼如山崖间的落叶;整个天都是你的,你背负长天飘然万里;一路东风也是你的,你就乘那东风飞越关山。
一茎苇叶下渡宿,异乡的梦里可有亲朋的呼唤?想云路遥遥,山河冷落,怎认归程?也曾伤心过,在那无望的奔波寻觅里。远天一线云影,仓皇间误作那年北上的行列,多少欢声笑语,都逝去了,像一个凄怆的故事。
怎么就失群了?怎么失群了还要寻觅,还要归来,还要指认万里云天外那有路标的故乡?
风雨雷电,一程程孤寂,一程程疲累;千呼万唤,一声声焦灼,一声声哀吟。
然而终究还是孑然一身,还是孑然一身地归来了。
哪怕只有一丝胆怯、一分犹豫,啊怕只要贪恋一点湖光山色、绿林野趣,也许你就歇下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营一个陌生的巢;也许你就在远方一个屋檐下,求一点庇护,乞一点恩赐了。
一路饥餐渴饮,追星伴月,一路咯了血在翼下,点染初春的绿原。生命瑟缩在朝霞晚照里,几乎力不从心、半途而废,但也就那样不舍昼夜——孑然一身、孑然一身地归来了。
荷梦如果能一手抹去那聒噪的蛙鸣,抹去流寇一样扰人静思的水蚤,只留下朦胧的月色,和像月色一般朦胧的梦;如果远天的密云不携来风暴,塘里的游鱼不扇起浮泥,只有疏星明灭的夜空,和像夜空一般明灭着疏星的池水;举起半个夏天苦守的掌心,捧几点喜泪一样温人的水滴,那时有清丽的乐音自水袅袅升起。白衣仙子裙裾曳着荧火,在绿色的圆舞池里,跳一阙荷花的梦和梦里的荷花。
在那个梦里荷花开了,开向梦一般的淡月疏星,向珍珠一般颤动的水滴,向那醇酒般浓郁、清风般飘举的乐音。
轻香袭人,新鲜圆润。粉红的容颜里,舒开一丝幽闭多时的吟笑。浅浅的吟笑,浅浅的惊喜交集的目光,望尽了旋舞的荧光,望不尽月色里微波上梦一般游来的诗行。
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荷花想。有一天我将老去,红颜枯憔,身子折倒在水里。我的粉红和翠绿将化为黑污的腐泥,可是让这一刻留着吧,让这梦活在诗里,让这诗也活在我梦里。
小草为花香诱来的风吹着,为松针筛过的月色照着,小草的梦,是在空寂的幽谷里拔足而行。
仿佛和大地一般苍老了,从立锥般局迫的泥土里挣出细弱身子来。挨过几度枯黄,几度返青,一寸寸欲滴的苍翠,都是生命的汁液苦苦凝成。
然而还是长不高,还是被蔽日的老榕,被丛生的荆棘,被无数开花的和不开花的,温和的和狞恶的,垂死的和新生的,重重包围起来,无以逃生。
山那边是什么世界?——落日染红的崖壁,琴韵夕岚,丝丝撩人春困的细雨,半坡如火如荼的秋枫。黎明前一场大雪,轻柔如洁白的绒毡。一冬苦寒里,殷殷孵起绿色的梦想。便是烈日疾风无情鞭挞,也自有淋漓快意,胜似寂寞生寂寞死,一厢心事委泥尘。
高的是参天巨木,美的是姹紫嫣红。小草不惮卑微寒怆,倔强地撑起纤细的生命。东风化雨小草只取小瓢饮,阳光煦和,小草枯守一片荫。永远的低贱,永远的渴求,永远生的执著与认真。
我愿长成一棵细弱的小草,在自己脚下的土里。
古陵曲
散文
禾子
我不相信命运,但也不时觉得被冥冥中的力所控制,使你不敢预卜将来。我在瓯江的滚滚的涛声中降生,却在太行山脚下的清西陵渡过了一生中最宝贵的十年。
十一年前,一个秋风萧瑟的傍晚,我们搬迁的汽车从京广线的高碑店站出发,穿过秋收后空寂的原野,进入了太行山区。汽车颠簸了一百多里,看不尽路旁的荒山野岭。终于,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浓密的松林,在幢幢的阴影里,宫殿翘起的飞檐泛着淡淡的月光。
太行山缓缓的余脉,在这里形成一个小小的盆地,易水河蜿蜒的支流在盆地里淌过,显得那样恬淡幽雅。当年那些通晓阴阳的风水先生们很费了一番苦心,才选中了这块高山中的平原。据说是因为西陵山幽水清,很有灵秀之气,四周群岭环拱,大可藏龙卧虎,正好留住皇家的风水。于是乎,皇恩浩荡,膏泽遍及山野,平凡了千万年的山岭换上了龙凤一类吉祥的名字。
老人们喜欢搬弄掌故,少年人却被新奇的景致所吸引,我们的车子里发出一阵欢呼声。继而,又被四周荒索的气氛所感染,人们渐渐平静下来。洁白的月光从松树枝叶的缝隙中筛落在汉白玉的石路上,显得格外清冷,路边的灌木丛和荒草在秋风中发出低沉的呜咽,令人毛骨悚然,同行者中有几个年幼的孩子,躲进了母亲的怀抱……二西陵是清朝的皇家陵墓,在这里埋葬着以残暴奸诈闻名于世的清世宗雍正、平庸无能谨守父业的清仁宗嘉庆、素有节俭之名却又两造寝宫,挥霍无数银两的清宣宗道光,和虽有图强鸿志却终毁于那拉氏之手的清德宗载史上表演了一出改良悲剧的光绪帝,以及他们的一些后妃。
整个陵区方圆一百五十多里,建筑布局匀称,规模宏伟。朱墙金脊,石阶玉廊,体现着我们民族传统的艺术风格;加上雕梁画栋,形成了特有的庄严华贵的气派;斑斓的彩饰,精美的石雕更显示着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
四座帝陵中,雍正的泰陵规模最大。这是因为雍正之时,刚刚经过康熙六十年的“太平盛世”,天下较为富庶,但更主要的恐怕还是由于雍正其人荒淫贪婪,不惜横征暴敛。泰陵从最南端的大石桥到最北端的方城,绵延五里长的御路上,分布着几十种不同的建筑。御路南部的圣德碑亭,只占泰陵全部建筑中很小的一部分,却已耗银数万两,整个陵寝耗资之巨大,也就可想而知了,更不用说有多少民工劳累致死。
作贼心虚的人,往往神经过敏,也就越发喜欢虚张声势。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邻居讲古的老人讲过雍正篡位的故事。他们说雍正是康熙的第四子,康熙本意传位第十四子,狡诈的雍正却买通了内侍太监,派人盗得遗嘱,在十字上加了一横一勾,变“传位十四子”为“传位于四子”。然后,药死康熙,篡得帝位。事后,他软禁了太监,杀害了知情者和十四子一门老小。为了掩天下人的耳目,他的文字狱也搞得格外厉害,牵强附会,甚至无中生有。文人中有罹文网者,不仅要夷灭九族,还要掘墓鞭尸,以此来钳文人之口。所以,那一时期的史籍多歌功颂德之词,少褒贬激刺之说。然而他攥住了文人的笔,却躲不过武人的刀,尽管雍正深居简出,还是被仇人偷了头去。相传泰陵的地宫中,雍正的尸体上是一个十三斤重的金脑袋。至于这个金脑袋现在是否还在,就不得而知了,偌大的一个金疙瘩是很难不吸引挖坟掘墓之徒的。
儿时的记忆总是很清晰的。成年之后,每当我走在泰陵的御路上,就会想起这个故事。我曾向许多熟人讲起过它,加起来也不下几十遍了,听的人总觉得新鲜,讲的人也未曾觉得厌烦,也许是这个故事里有一些启迪我们的东西吧。
三碑亭的北面有两对一丈来高的石人,那是一对身着补服,脚登朝靴,头冠顶戴花翎的文官,和一对身着铠甲、腰挎弯刀、头戴帽盔的武将。男孩子们喜欢骑在石人的脖子上,给文官画上一副大大的眼镜,给武将画上两撇长长的胡须。
不知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就产生一种本能的反感,不自觉地把脸转向一边。文官麻木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武将立目横眉,貌似威严,却更显得愚钝可笑。年事稍长,看了一些西方文艺复兴以后的雕刻肖像,相形之下,才明白,这些石人让人厌烦的原因是缺少人体的曲线和精神。转而一想,封建专制制度是束缚人的精神的,没有精神的肉体必然缺少优美的形态。这四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