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么近 你那么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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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工作。”
“哦,是吗,为什么没有工作呢,是没找到工作吗?”
“不是,辞职了。”
“为什么,做得不开心吗?想不想在北京工作,想的话我可以引荐你来我们公司,做得好有机会去美国发展。”
“谢谢你,不用了。”
“是不愿意做我们这行吗?听说你是学钢琴的,如果你想从事与音乐相关的工作,我或许也可以帮你呢,我虽然回国时间不长,但还有些朋友。”
“我目前还没有考虑这些事情。”
“那好吧,你在北京期间别忘了跟我联系,名片上有我的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可以拨打,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吗?”
“对不起。”
“呵呵,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直接,让人难堪,不过我欣赏你的这种个性。”
“希望你别介意。”
“没有,我怎么会介意呢。项链很漂亮,是男朋友送的吧?”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胸前。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月光女神”,点了点头。
“真想请教下你的男朋友,是用什么手段把这么有个性的女孩子征服了。”
“他什么手段也没用,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是吗,那他一定很有魅力。”
“是的。”
韩亚笑了下,看着窗外说道:“其实两年前为了向一个女孩表示我心中的谢意,我也买了条项链想送给她,可是她不给我机会,我三番五次诚心诚意约她,可她总是对我拒之千里,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我拒绝女孩子,还没有被女孩子那样拒绝过,很没面子,而且我这个人不爱服输,所以我对那次的打击耿耿于怀,郁闷了好一阵子。”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年冬天的事,因此没有说话。
他看着我笑了笑,说道:“这次回国我还把那条项链带回来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固执?”
的确是很固执,但我嘴上却说道:“你是不肯承认失败。”
“是不服输。”
“你从来没输过吗?”
“差不多吧,除了很小的时候有几次想躲避父母做坏事失败了。”
“如果上次那个女孩给你机会了,又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也许会追她吧。”
“如果她不接受你呢?”
“我会穷追不舍,直到她投降。”
“然后呢?”
“还没考虑,只是想征服。”
“你很自负。”
“错了,是自信,我不盲目,不值得我付出努力的事物不论多么美好我也不感兴趣。但那个女孩给我的感觉是值得付出努力。”
“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笑话,是我的真心话。”
“你知道,那个女孩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又怎么样,结了婚还可以离婚呢。”
“不是想离就离得掉。”
“不至于吧,难道二十一世纪还有离不掉的婚?”
“不知道。能不能换个话题?”
“想不想看我要送给那个女孩的项链,我这次回芜平特意带在身边。”
“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是不是担心钻石不够大?这是表示谢意的项链,如果表示爱意我会买很大的钻石。”
“能换个话题吗?”
他自嘲地笑了下说:“好吧,想说什么方面的?”
“随便。”
“那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的生活很丰富呢。”
“好吧。”
其实我对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兴趣,他一定要说就随他说去吧,他有说话的权利。
翡翠衾寒谁与共 1(3)
我把头靠在窗边,看窗外的风景匆匆后退。他也把头靠着窗子,跟我说起了他的故事,他的语气是真挚的,像他看我的眼神,而我很少看他的眼神,我想看安和温和的眼神,可他已经离我很远了,而且越来越远。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真是微妙,尽管我与韩亚接触的时间不长,而且我对他也没有敞开心扉,甚至还有排斥的心理,可他对我像是认识了很多年而且非常要好的朋友。他跟我说他和同学逃课被罚当着全班同学读悔过书的故事,说他乘妹妹睡着了在她脸上画乌龟的故事,说他偷父亲的洋酒喝醉了的故事……
韩亚和安和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韩亚家境优越,人生一帆风顺,他的字典里没有贫穷与困苦,所以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如果说安和是一株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生存的蕨类植物,韩亚便是一朵向阳花。
韩亚说了很多故事,几乎都是他的糗事,他的语气很夸张,表情很生动,不知不觉我心底的难过渐渐被他的故事冲淡了。后来我意识到他是在故意逗我开心,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说不上熟识,也谈不上朋友,但他却用这样的胸怀对我,我心底对他有几分感激。
但是,没有爱,这是韩亚的悲哀。
翡翠衾寒谁与共 2
火车虽然中途停了几个站,但我们的包厢里始终没有新成员,因此熄灯后我迟迟没有上床,尽管与韩亚有点熟了但我仍不敢放心大胆地和他在一个包厢睡,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另外,我也没有睡意。
韩亚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灯一熄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估计他心里直乐,巴不得有这样的艳遇。
韩亚在床上躺了会儿问道:“不打算睡觉吗,是不是不放心我,怕我是大色狼吗?”
尽管被他说中了一些心思,但我嘴上却说:“不是,我还不想睡。”
“你打算就这样坐一晚上吗?会累坏的,你要不放心我,我换床位好了。”
“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睡吧,我不想睡。”
“真的不是因为我?”
“不是。”
“那好吧,我先睡了,对了,我睡觉喜欢说梦话,有时很恐怖的,你可别害怕啊。”
我没说话。
“呵呵,开玩笑啦,我睡觉很安静,好了,晚安。”
不一会儿,床上传来韩亚轻微的呼吸声,我一直靠窗坐着,坐了很久很久,总之,夜很深了。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子洒了进来,我身上盖着毯子。我意识到是韩亚帮我盖的,看了看韩亚,他正一脸笑容地看着我,他的神情有些专注,我向他说了声谢谢。
他笑道:“你睡觉的样子很好看,像个天使。”
我没有说话,转过脸看窗外,天空很蓝,阳光很灿烂。
他也看了下窗外,说道:“天气真好!”
我敷衍道:“是啊,不错。”
他又说道:“快到北京了。”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有些痛。我知道,我离安和很远了。
翡翠衾寒谁与共 3
火车终于停在了终点站——北京。
站台上人来人往,操着各种口音,看起来一切都非常的陌生。我不喜欢这样的站台,我喜欢有安和接我的站台,但是那个站台已在千里之外了。我突然感到了距离的可怕,我怕这种距离会把我和安和永远分开。
韩亚没什么东西,主动帮我拎行李,说心里话,我很感激这路上有韩亚的陪伴,但是我不想表露出来,我领教过他的固执。
米瑶在出站口等我,一见我,一把抱住我,“眉子,你终于来了,快想死我了!”
米瑶来北京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她一次也没回去过。米瑶见到我,久别重逢自然很高兴,可我高兴不起来,不是我不喜欢见到米瑶,而是这个时候我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安和。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在爱情面前,友情亲情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米瑶的身边站了个男孩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他长得眉清目秀,像个邻家男孩。米瑶向我介绍说是她同事,跳芭蕾舞的,叫林宁,不看字面,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我不知道林宁是不是米瑶在北京找到的幸福。
米瑶意识到韩亚的存在,问我:“眉子,这位先生是……”
我说:“他叫韩亚。”
韩亚补充道:“两年前我在芜平认识了叶眉,很巧这次在火车上又遇到了。”
米瑶看着我半信半疑地问道:“是吗,眉子,有这么巧的事?”
我点了点头。
米瑶问韩亚:“韩先生是来北京出差吗?”
韩亚说:“不是,我在这边工作。”说着递了张名片给米瑶。
米瑶看了下说道:“原来韩先生还是外企金领啊,你来北京工作多少年了?”
韩亚说:“不到两个月。”
米瑶问道:“哦,那韩先生以前在芜平哪个单位高就?”
韩亚笑了下说:“我以前在美国,刚回来不久。”
米瑶愣了下,问道:“那你和眉子怎么两年前就认识了?”
我拉了下米瑶,说:“别像调查户口似的,回头我跟你说。”
韩亚笑了笑,米瑶不说话了。
韩亚问米瑶住什么地方,米瑶说了个地名,韩亚说他刚好顺路,可以捎我们一段路程。米瑶说不用了,林宁开车来的,韩亚于是跟我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没有理他。
在车上米瑶又问我和韩亚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于是跟她说了两年前的事情。
米瑶听后说道:“他好像对你有那个意思。”
“别瞎说。”
“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
“你太敏感了。”
“呵呵,但愿是我太敏感,我会替姐夫好好看着你的。”
“是安和叫你这样做的吗?”
“姐夫当然不是这种人,那个男人的眼神给了我危险信号,所以我产生了这种想法。”
“没事找事。”
米瑶笑了笑,倒在了我怀里,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赖着我。我很感激米瑶,我抢了她姐姐的丈夫,换了别人会对我恨之入骨,但是米瑶没有,反而对我这么好,好得令我内疚。
米瑶发现我手背上的疤痕,大吃一惊,问我怎么弄的。我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我不想让她憎恨米兰,尽管我不喜欢米兰。后来,米瑶猜到了缘由,不再说话了,只是把我手背放到嘴边,轻轻亲吻着。她的嘴唇湿软,温暖。
林宁话不多,专心致志地开车。
我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想起安和曾说过希望我与他在同一座城市,他想我的时候就能看到我,可是现在他想我的时候却看不到我,我想他的时候也看不到他,我多么希望与他在同一座城市啊,一个电话就能马上见到对方的脸,就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就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以前看起来很容易的事情,现在却变得很难了,一切只能回味,回味的时候却有酸酸痛痛的感觉。原来想见一个人见不到是这样难受,如果再回到安和身边,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好珍惜他的每一个拥抱,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亲吻。
翡翠衾寒谁与共 4
林宁把车子停在了一个环境看起来不错的小区,有修剪整齐的草地和开得很热闹的花,还有假山喷泉,看来有钱人家的女儿到哪里都不会委屈自己。
米瑶的住处是两室一厅,房子装修得时尚精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空气里有香水和烟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窗台上有鲜艳的玫瑰花。沙发上坐着一个玫瑰花般的女孩子,只是神情没有玫瑰花那样艳丽,有些迷离,像雾气,耐人寻味。米瑶说玫瑰女子是与她合租的同伴。
玫瑰女子冲我淡淡笑了下,确切地说那应该算不上笑,只是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了下。她的皮肤娇嫩细腻,给人感觉吹弹即破,因此她尽管笑得非常非常淡,但是很好看。她用这种淡笑的方式向我打了招呼,然后起身进了卧室,她的个子非常高,估计有一米七八,而且曲线非常好,她的头发很长很浓密,像海藻,非常漂亮,这样的女孩子绝对可以做模特。
米瑶说她就是个模特,叫猫猫,一听就不是真名,但米瑶说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因为她不走台的时候就是那种昼伏夜行的猫。后来我也觉得那个名字很适合她,因为她和猫一样懂得与人相处之道,若即若离。她和我们友好相处,但从不敞开心扉。她说话京腔京韵,米瑶说猫猫是北京土著。既然是北京土著,那干吗还要出来租房子住?是因为家里穷房子紧张吗,但是从猫猫的衣着打扮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连袜子都是名牌。不过我懒得打听她的个人隐私,我想安和都想得不行了,哪还有精力在意猫猫狗狗的啊。
我给安和打电话报平安。安和问我在车上吃东西了没有,睡得好不好,又问我北京的天气怎么样,还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之类
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像叮嘱一个出门在外的孩子。
挂上电话,我心里非常失落,想哭,但没有泪。
收拾好一切,林宁开车带我们出去吃饭,他很殷勤,但是我没什么食欲。
我有些累,吃完饭回来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我依稀又回到了安和身边,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没有分别,没有憎恨,没有报复,只有温暖人心的爱。我跟着安和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安和不见了,我赶紧叫安和,但四周静寂无声,没有回应,我惊慌失措,寻找安和,然而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浓得化不开的雾,我在雾里找来找去,不见安和踪影,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像要把我包围,我想离开那里,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我困在了大雾里……
我惊醒过来,只见米瑶站在窗边,夕阳洒在她身上,像一幅画。
我叫了声米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