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无痕一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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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拿到学校的奖学金,让老二羡慕了一阵。拗不过大家,她请我们吃两斤花生。丁偷偷打开她的蚊帐侦察一番,告诉我们老五在织一件男式毛衣。
中秋节快到了,系学生会发起了一个全系同学联谊会。老大负责节目的安排,她极力动员我们宿舍里表演节目。在她的软硬兼施下,大家里同意表演一个女声小合唱。选定曲目后我们每天都认真的排练。就在联谊会前一周,丁突发奇想,要表演一个舞蹈,并说这是再给何涛一次机会。老大举双手赞成,老二、老五跟着起哄。丁选了《彩云追月》的曲子,一定拉我跳双人舞。经不起她的死磨硬缠,加上舞蹈的动作难度不大,我只好答应。别看丁原来胖,她的舞步还是很有基础的。排练了一个星期,联谊会开始了。
那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女同学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婷婷袅袅,男生们穿西装、打领带,整整齐齐地坐到系多功能厅里。节目主持人是老大和系学生会主席。那晚的老大轻妆淡抹,光彩照人。
我们的小合唱表演得不成功,老五将歌词唱错了,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老二的嗓音又嗲又嫩,好好的《明天会更好》被她唱成儿歌。丁更精彩,从头到尾我都只听到她哼哼唧唧地哼曲子。只有老大,中气十足又略带沙哑的嗓音有一种穿透人心的磁力,赢得满场掌声。
从台上下来,我们把难堪又兴奋。老二一直总结表演的失败,老五拍拍我和丁:“靖康之耻,靠你们来雪了!”
如果不是丁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早就拉她逃之夭夭了。
上场时间到,老大遥遥地送来鼓励的目光。丁说:“伸头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拼了!”如壮士一般站到台上。
音乐声响起,我们按照预先排练的动作跳起来。渐渐地,我眼前只有舞台,心中也只有音乐。
一曲结束,我们的舞蹈博得了热烈的掌声。
下来后,丁很兴奋,一直问室友她跳得怎么样,何涛有没有什么反应,老二耸耸肩,老五也爱莫能助地摇头,丁很沮丧,随即她又兴致勃勃地看起节目。
我退缩到后面一排最暗的地方,不知怎的想起朱自清的话:“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晚会结束前,系里的男歌星唱了费翔的那首《爱情已到了尽头》,听着这首我百听不厌的歌曲,我黯然神伤,眼泪慢慢涌上眼眶。有人在我旁边说:“刚才表演得挺好。”
我迅速用手指抹下眼睛,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先看到一双亮亮的眼睛,接着是掩在黑暗处的模糊的五官。是何涛。
我愣了一下,想到一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随口吟出来。
他问“什么意思?”
我说:“有人一直在找你。”
“是和你一起跳舞的女孩?”他的口气很淡。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看来丁真是自作多情了。我有些生气,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这样!”
他莫名其妙:“我怎么样了?”
我语塞,能说什么?他其实什么都没做,而且还刻意保持和丁的距离,一切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我起身离开,去找丁。
看到我走过来,丁的眼睛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丁已经看到我与他的谈话了。我不忍心让单纯的小丁受打击。我坐到老五的旁边。丁不说话,安静地坐着看节目。
晚会的最后是交谊舞,老大和学生会主席率先跳起来,老二也和她的野兽滑入舞池。我不会跳,也不喜欢被男孩握着手、搂住腰扭动,就和老五坐着聊天。有人请丁跳舞,丁去了,又有人来请老五,老五看看我,我推了她一把,她扭扭怩怩地也去了。我挑个角落坐下,拿起桌上的零食往嘴里塞。一曲下来,看不出丁的情绪,只沉默地坐着。舞曲又响起,那个男生又牵走丁,老五也没坐多久的板凳。我暂停吃零食,静静地看室友们在舞厅里旋转。舞曲结束后,丁和室友们与各自的男伴在一旁聊天等待下一曲的开始。一个阴影挡住了我的视线,是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穿着件牛仔衬衫,他对我点点头,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没有理会。
舞曲开始了,丁和老五又舞起来。最爱抛头露面的老二不知哪去了,我的眼睛在舞池里搜索。一个影子挡住我的目光,我恼怒地瞪过去。牛仔男生站在我身前,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愣了一下,才知道他的意图,有点慌,情急之下抓起桌子上的零食一股脑往嘴里送,然后示意他去找别人。男生笑一笑,并不走,面向我坐下来。
对着一个男生,我无法镇定自若地大吃特吃,只好瞪着他,祈祷他识趣些去找别人。似乎是考验我的耐心,牛仔男生稳稳地坐在我面前,两手随意放在桌子上,压住我的零食,也不说话。我无奈,只好慢条斯理地一边咀嚼,一边假作非常投入地看丁和老五跳舞。
一个人从我眼前闪过,何涛走了。
一曲结束,我松一口气,将口中最后一点渣滓吞下肚。丁走过来,眼睛不住地到处搜寻,我对她摇摇头。
舞曲又开始了,那个男生抬眼看着我。我示意丁去和他跳舞,丁不动,他也不动,只是把手从桌子上拿开,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我索性不再假装,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抽出袋里的爪子一颗颗地嗑。
我们三人就这么诡异地坐着。曲半,他终于将椅子转个身,我留意到他在笑。
第五曲开始前,那个可恶的男生慢慢地转动他的椅子,就在他将要完全面对我的时候,我推开椅子站起来,拔腿就走。牛仔男生看着我,我对他扮个鬼脸,他笑了,然后我看到他不慌不忙伸出手,悠闲地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吃起来。
他居然耍我?我又坐下,也抓起一把瓜子慢慢地吃。
如果他请我跳舞的话,我一定用最优雅的姿态拒绝他。
第六曲开始了,牛仔男生站起来。我抬眼看着他,等他向我发出邀请。他脸上带着笑,他的手抬起来,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笑盈盈地看着他,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对不起……”
他似乎没有听到,手臂越过我的头顶,伸向我身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牵着一个清秀的女生走向舞池。我相信我傲慢的表情还挂在脸上,我也相信,我的确看到他的眼睛在对我笑。
我再一次被他戏耍!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优雅、什么气质,怒气冲冲地起身、回宿舍。
很快,丁也回来了。别的室友还在狂欢,宿舍里只有我们俩人。丁刷牙、洗脸、洗脚,就是不说话。我也无从说起。后来丁忍不住了:
“刚才我看见你和他说话了。”
不想让她知道真相,我淡淡地回答:“是,我们说了几句。”
“没提到我吗?”
“没有。”
丁停住动作:“林林,你是不是喜欢何涛?”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很惊讶。
“你每次陪我去阅览室,是不是也为了见他?要不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今天和他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怎么不提起我?还有,刚才为什么他一走你也走了?”
只有两句,称得上“长时间”?丁对我的信任抵不过我与何涛的半分钟交谈?我没有解释。
中秋节过后,丁不再和我一起上阅览室,她开始频繁地往家跑。老大的社会工作依旧很多,老二一天到晚看不到人,老五雷打不动地在宿舍织毛衣。而我又恢复了以往四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出了新规定,要求大学生通过英语四级才能拿学位。我的英语基础很差,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到英语上。
第五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李清照
秋深了,风卷过路边的落叶在人的腿边盘旋,我一个人捧着书本,踩在片片焦黄的树叶上,从心底漫出忧伤。丁和我渐渐疏远,其他人各自忙自己的,阅览室的路显得格外的长。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二突然一脸忧伤地早早回宿舍。我虽然意外,并没有放在心上,老二和男友吵吵和和是家常便饭。当晚,一向吝啬的老二买了几瓶啤酒,倒了三杯让我和老五陪她喝。在老五的提醒下,我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就去买了点熟菜,陪她解愁。老二喝酒的架势比较业余,她先是拿杯子喝,后来索性用瓶直接向嘴里倒。我很担心,去抢酒瓶,老二抱着瓶子哭了起来。她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地说:
“林林,我失恋了。”
老二的野兽男友是体育系的,追了她很久,老二和他在一起后已经完全收敛了过去处处留情的毛病,不知他为什么会提出分手。
我搂着老二,拍她的背。最后老二哭累,睡着了。
老五拿着杯子,对我举举,说:“男人就是这样,越是追不到的东西,越有挑战性,他们追求的只是征服的过程,老二吊人家味口吊得太足,追上后发现理想和现实有那么大差距,再加上距离没有了,当然就只有分手。”
也许。
老大回来时,老二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半夜里,老二磨牙,我被惊醒了。望望丁的床铺,我再也睡不着。
第二天,老二先醒。她洗脸时,大家都醒了。她用很愉快的声音招呼我们,并主动提出要帮我们买早饭。递早饭过来时,老二刻意避开了我的眼睛。
老二似乎恢复得很快,她和男友彻底断绝关系,只是这一次她逗留在宿舍里,也像我一样一本本地看小说。
宿舍门卫开禁了,允许男生进入女生宿舍。女生宿舍热闹起来,随时可以看到穿着整齐、头发油光水滑的男同学搂着女朋友的腰在走廊里招摇。老二又有了新的追求者,她的老乡赵游就是其一。初次看到赵游,我有点尴尬,他就是圣诞联谊会上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生。老二曾跟我们说过,赵游是旁边那所大学的风流人物,学广告设计的,有才气,能弹会唱,是个很“艺术”的人,他们学校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赵游让我们叫他阿游,他说他的朋友都这么叫他。阿游到我们宿舍很随便,也受欢迎。他每次来都会带点女孩子喜欢吃的口香糖、瓜子等不会产生热量的零食,有时他会请大家去看电影或是吃小吃。所以室友们都欢迎他,并会自觉将宿舍让给他和老二。只是阿游基本上不单独约老二出去。他似乎更喜欢和宿舍里的所有人聊天。
阿游来的次数多了,和老二却总是若即若离的样子,大家都不懂,问老二,老二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老五说:“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没有了下文。
几乎每次阿游来的时候,我都会“正好”到阅览室去看书。当然不再坐在何涛的对面。偶尔,出阅览室的时候碰到何涛,我们就在回宿舍的路上聊几句,谁都没有再提起丁。何涛说他准备读硕士,我很佩服他。他问我有没有想过考研究生,我只好苦笑,我连英语四级都过不了,还奢谈研究生。
弄清我的心理,何涛主动说帮我补习英语。以后,每个周末,我都会依约到阶梯教室等何涛,我把一周所做的英语练习拿给他,他仔细给我批改、讲解,再给我布置下一周的内容。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些心理负担,害怕影响何涛的学习,他说:“其实给你辅导的过程也是我复习的过程,而且要给你当老师,我就得强迫自己比平时更用功,否则要误人子弟。这样我就记得更扎实了。”在他的辅导下,我的外语进步很快。
丁听说,对我更加冷淡。
四级考试前的一周,爸爸到连云港出差,他打电话要我过去,我立刻向辅导员请了两天假,周四动身去和爸爸会合,临行前,没来得及和何涛打招呼。
在爸爸身边呆了三天,他开会的时候我一个人到孔望山上去找西汉时期的摩崖石刻,又跑到花果山去看风景,周六和爸爸一大早到海边去看日出,还买了好多海货和零食。周日我返回学校的时候,手里大大小小拎了五六只袋子。当然回到宿舍大受欢迎。
我单独准备了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放了一点特产,准备给何涛带去。我在阅览室和阶梯教室找了一大圈,没看见何涛,我又不想去他宿舍,就沮丧地提着袋子回来。在宿舍外面,我远远看到何涛从我们那橦楼里走出来,印象中从没见何涛到女生宿舍来过,是不是他也谈女朋友了?
下意识地,我躲到墙壁后面的阴影里,等着何涛从我旁边走过去,没有女孩子跟他出来。看他的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也许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何涛走远了,我从阴影里走出来,回到宿舍。宿舍里没有人,大家都出去了。我看了会书,脑子里还留着何涛不开心的那张脸。我洗洗弄弄,早早上床。
老大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夜里,我却猛地醒了,我又听到老二的磨牙的声音,还有老大迷迷糊糊的梦语。过了好久,我才沉沉地睡过去。
周一早晨我被上操的广播声叫起来。室友们也都醒了,大家很有默契地躺着等广播的音乐响起来,每周一歌两遍唱结束的时候,我们正好穿戴整齐。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整栋楼里的人蜂拥而出,随着进行曲的奏响,一路小跑着冲向操场。平时的淑女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