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无痕一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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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常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同。当然,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会尊重你。”
我低着头,不看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种反应。徐军等了半晌,再次开口,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林林,家里人都在等我们,你的想法是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我知道,徐军在等我的宣判。我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但有个问题我一定要问清楚,我挣扎着抬起头,迎视着徐军询问的眼神:“为什么是我?”
徐军愣了一下,脸上神情变得不自在:“我也不知道。”
这可能是我听到的最实在的情话。
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一个能让人一见钟情的人,阿游也说过,越是了解我,他越是被我吸引,他说,我身上有一种安抚人的气质。其实,和徐军第一次见面,无论他给我的印象怎样,我都不会和他有结果。而现在,没有阿游,没有何涛,也没有我对爱情的绮丽的幻想,在父母的参与下,我遇到徐军,从最现实的情况来权衡,他应该是合适的对象。这就是缘分?我问自己:如果注定我必须和一个人共度一生的话,这个人会是徐军吗?
我说:“那订婚归订婚,以后我们还要看相处得怎么样。”
徐军一口答应:“没问题。”
回家的路上,徐军仿佛很开心,他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说:“你呀,刚才都要把我吓死了。”
我看着徐军的眼睛,他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让我看不清楚。我说:“你在意吗?”
“当然在意。”徐军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再说话,徐军也沉默。
家里,一群人在客厅坐着,见我们进来,妈妈一直盯着我看,徐伯母依旧热情地上来拉我的手,徐军走上前握住我的手,把我从他妈妈的手里“抢”过来,妈妈笑了,徐伯母、徐伯伯和王伯伯都笑了。这是徐军第一次拉我的手,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徐军在我耳边轻轻说:“上楼吗?”
我点点头,他拉着我往楼上走,妈妈说:“一会儿就吃饭了,快点下来。”
我听到徐伯母说:“随他们吧,今天本来就是他们的日子。”
楼梯很窄,徐军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放开我的手。我的手一空,竟然一时不知该放在哪里。
在我房间里,徐军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边,我们都不说话。我的手在床单上划圈,徐军翻着我桌子上的书本,沉默笼罩着我们。
很久,徐军突然笑出声。我问:“你笑什么?”
徐军推着眼镜,说:“你记不记得我第二次到你家的情景?那时候你就像一个小辣椒,对进入你阵地的人没有一点好脸色,还坑我吃了好多红的辣椒,我回家之后都不敢上厕所。”
我也笑了:“你那时候笨笨的,叫你吃你就吃。”
徐军也笑:“那时候你那么凶,如果我不吃,你大小姐还不马上对我关紧大门,你说我敢不吃吗?”
我真的低估他了,我对他看看,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徐军笑而不答。
楼下,妈妈在叫了,徐军看看我,我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说:“走吧。”
姐姐和姐夫对这种饭局早已有经验,所以在饭吃到一半,徐伯母拿出一个金戒指的时候,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在徐伯母拿出戒指的时候,我的心沉了一下,我放下筷子,手缩在桌子下面,直到妈妈催我,我才将两眼聚焦到徐伯母的手里,徐伯母笑盈盈地举着戒指,说:“军军,替林林戴上。”
徐军接过他妈妈的戒指,恳求地看着我,我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妈妈的眼神和徐军一样,爸爸则带着微笑。我慢慢把手从桌子底下拿出来,徐军握住我的手指,稳稳地把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又仔细地为我调整好尺寸。徐军的手暖暖的,动作轻柔又仔细。
第一次被徐军牵手,是刚才在为我解围的时候,第二次牵手就已经要套上戒指了。在我以往的遐想中,我从未设计过这种既简单又原始的订婚方式。在戒指套在手指上的一刹那,我想到阿游的浪漫和体贴。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徐军似乎听到了,我看到,他停了一下,又接着为我调整尺寸。手被徐军握得太久了,我把手从徐军手里抽出来,放到腿上。我看到爸爸和徐伯伯、王伯伯都笑了,爸爸还说:“这丫头,还害羞呢。”
原以为,对我的折磨总算过去了,但随着妈妈的动作,我几乎想夺门而逃:妈妈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红盒子,对我说:“给军军戴上。”
我的头嗡的一声,转头看徐军,他满眼期待地看着我。我咬咬嘴唇,飞快地打开盒子,近似粗鲁地拿起徐军的手,把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爸爸他们举杯庆祝,徐军顾不得调整戒指大小,急忙也举起酒杯。在姐姐的示意下,我也举起杯子。王伯伯是第一个向我们祝贺的人,接着是姐姐和姐夫。我小口抿着饮料,徐军一下接一下地和爸爸、王伯伯、姐夫碰杯,喝得很多。
一场冗长而乏味的订婚酒终于结束了。徐伯伯、徐伯母和王伯伯他们相继告辞。徐军大约喝多了,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当着大家的面,我又不能表现太过激烈。好在他并不缠人,在沙发上稍坐了一会儿后,也告辞了。临走前,他低低地在我耳边说:“我明天来看你。”
姐姐和姐夫坐在客厅里陪爸爸妈妈聊天,见我回来,姐姐关切地问:“徐军没事吧?”
我没好气地说:“他怎么会有事,借酒装疯罢了!”
姐夫和姐姐对视一眼,姐姐说:“我们来看看徐军他们家送的东西。”
我用脚踢踢地上的红箱子,说:“打开看吧。”
姐姐要去开,姐夫拉了她一下,姐姐犹豫地看看他,又看看我。我瞪姐夫一眼,自己走过去,两三下把一个箱子打开来。箱子里红红绿绿地叠满了衣服、被面等东西,衣服都是很俗气的颜色。我瞪着妈妈,问:“怎么回事?”
妈妈说:“送给你以后穿的、用的。”
我撇撇嘴,再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鞋子和衣服,而且看得出有些衣服是给爸爸、妈妈的。姐姐啧啧地说:“徐军他们家想得真周到,连爸妈有衣服都买了。”
姐夫在一旁不讲话。我懒得去管他们,把戒指摘下来递到妈妈手里,说:“我上楼了。”
妈妈拉住我:“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帮我保管,我怕弄丢了。”忽然我又想起口袋里的红包,掏出来一并放到妈妈手里:“还有这个。”
妈妈抓住我,把戒指重新戴到我手上,又把红包塞到我手里:“你把戒指戴好,不许随便摘下来,不要弄得人家以为我们家这么小气,连一个戒指都要藏起来。”
姐姐在旁边笑:“你以为戴上去的东西就这么好摘的?还是老实戴着吧。”
姐夫也在一旁说:“你不戴着,人家还以为你没订婚,万一有人追到咱家来,看爸妈怎么收拾你。”
不就是一枚戒指么?戴与不戴也没有多大的分别。我不再多说,问妈妈:“要不要打牌?我陪你。”
妈妈惊异地看看我,随后爽快地说:“打。”
第二十六章
徐军再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对爸爸和妈妈和称呼改了,他也叫他们“爸”、“妈”。没人的时候,我警告他:“爸妈不是乱叫的,以后不许你这么叫。”
他笑,依旧不改口。而且在我爸爸妈妈面前,他喜欢抓着我的手,一边抓,一边摩挲我手上的戒指。我问他,是不是不舍得戒指,他也是笑而不答。
徐军在我家里俨然是个主人,妈妈除了家里钥匙没给他,其它的什么都让他做,我的房间他也常进。他在我家院子里也种了棵葡萄树,他帮妈妈为院里的蔬菜施肥、搭架子、捉虫子。他听说我喜欢吃不上化肥的蕃茄,居然和妈妈一起到公厕里弄了有机肥埋在蕃茄秧下面,弄得院子里臭哄哄的,有两天我不让他进我的房间。
徐军开始扮演称职的未婚夫的角色,他没事时会到学校接我回家,周末我们也一起去黄河边玩,或者看看电影、逛逛公园。徐军和我学校老师处得不错,全校老师都知道我有一位温柔、体贴的研究生男友。在大家眼里,我们是道地的未婚夫妻。不过我们之间的亲昵动作仅限于他拉着我的手。只有一点我还不适应,我不肯主动去徐军家。为此爸爸批评过我,徐军也央求过我,拗不过时我会到他家里坐坐,然后在徐伯母热情攻势下落荒而逃。
六月,家里的番茄有泛红的,徐军摘了一个给我尝,的确很甜。他得意地说:“番茄一点农药都没有,生虫的时候我用手一颗颗捉的。”
我不领情:“少献宝了,你天天无所事事,不捉虫子还干什么!”
徐军捧着胸口,夸张地翻着白眼珠,做晕倒的样子。我不理他。
六月中旬,徐军要回校做论文答辩,顺便去拜访研究所的领导。临行前,他来辞行,问:“如果我一个月不出现,你会不会想我?”
我白他一眼:“想你干什么?”
徐军叹了一口气:“你呀,真拿你没有办法。”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就看着他,等他解答,他却又并不说下去。下楼的时候,他说:“你会不会去车站送我?”
我边整理书本边说:“我要准备期末考试,可能没办法送你。而且你又不是小孩子,以前没人送你不也好好的?”
徐军不再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抬头看他,他趁势低下头,将嘴唇贴在我的唇上,又很快撤回去。我愣了,我听到他说:“这是你给未婚夫的送别礼物。”不等我说话,快速打开门出去。
我在房间坐了很久,脸烧得厉害,我不想下楼送徐军,不是因为对他的恼怒,而是不知怎样面对他。这个看似无害的书生,不仅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未婚夫,而且渐渐成功地占据我的心。我听到妈妈叫我,也听到徐军阻止妈妈的声音。
徐军终于走了,我长出一口气,心里却又怅然若失。
学校期末考试时间到了,我排除一切杂念,专心指导学生复习。期间徐军来过几封信。这一次,他没有玩很多的花样,他说他想我,说他的论文答辩的情况,说自己的工作问题,问我学校的工作情况,问我有没有想他,还说让我给他回信,每封信的末尾,他都说“吻你”。
我给他回信不是很积极,我不知怎样去回应他,只是在回信中谈工作、谈蕃茄、谈葡萄,就是不谈感情。徐军说,感情是要得到回应的,你不知道吗?我说,我是慢热型的人。徐军又说,看来我的火候还不够。
期末考试结束,徐军研究所的事也告一段落,他正式报到之后就要上班了。我休息在家,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非常无聊。院子里的蕃茄红了一大半,葡萄也开始往架子上爬。周末,徐伯母打电话过来说要吃蕃茄,妈妈打发我送过去。万般无奈之下,我摘了半篮蕃茄,骑车给徐伯母送去。
应门的是徐军。我没料到他会在家,愣了一下。徐军似乎早料到是我,他笑盈盈地接过篮子,拉我到他房间。一进他的房间,他迫不急待地搂紧我,一边亲我的额头,一边喃喃地说:“林林,我真的好想你。”
我不知道半个多月不见,徐军为什么变个人似的感情这么外露,又为什么回来了不自己到我家,就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徐军不肯让我走,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死命搂住我不松手,把我的头按在他有胸前。
徐军的心跳一如以前我听到的那次沉稳、有力,我慢慢安静下来,静静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力量。许久,徐军放开我,他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被他看得不自在,垂下眼睛,不敢和他对视。我感到徐军的鼻息喷到我的脸上,他的唇又一次印到我的唇上,接着又把我搂到怀里,不说话。很久,他说:“走吧,我们去你家。”
徐伯母并不在家,徐军到厨房间拎了一大篮子葡萄,他指指院子里的葡萄树,说:“和你家的是一个品种。”
葡萄树上垂挂着一串串珍珠似的紫葡萄,密密的树叶把架子下的石桌凳遮得严严实实,石桌上放一个长盒子,徐军走过去拿起来递给我:“给你的。”
我问:“什么?又一座桥?”
徐军点点我的鼻子:“真聪明,一猜就准。”
我皱皱鼻子:“别点嘛,人家的鼻子都被你点塌了。”我突然意识到语调中有撒娇的意味,立刻把嘴闭上。
徐军好笑地看看我,凑上来亲亲我的额头,说:“走吧。”
因为徐天气太热,徐军不让我骑车子,我们在他家门口的路上拦车。我抱着长纸盒,他手里拎了个篮子。站在路边,我看看他,笑出声。徐军问:“笑什么?”
我说:“我们这个样子像是回娘家。”
徐军笑眯眯地看我,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回娘家呢?”
我猛然发现自己提了个愚蠢的话题,立刻转换话题:“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徐军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想你呗。”
我不相信:“那你回来怎么不去我家,反倒让我大热天跑过来送什么蕃茄?”
徐军把右手举过肩膀,掌心对外:“我发誓,我本来要去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