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的愤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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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榴间,耳边传来了一个贴得很近的声音,同时,一阵热气喷在了她的耳根上,痒痒的,使得肌肤都发烫了。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赫利俄斯正贴在她耳边的低语,他挨得如此之近,以至一缕金灿灿的发卷贴在了风铃心的脸上。
这样的姿势,是不是有些暧昧?风铃心一个激灵,伸出手向后一推,忽地跳了起来。“哎呀!”没有防备的赫利俄斯被她一推之下,凄惨地撞在了墙上。他修长的四肢摊开着,像一只钉在墙上的猴子标本。
“头,你怎么了……”他一脸哀怨。
“我……我是想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啊?”风铃心粗着嗓子,大声说着。
“那你的动作也不用这么突然啊……”苦命的赫利俄斯揉着后脑勺,从怀里取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交给了风铃心。
“给我资料是吧,可也不用这么原始吧……为什么不直接传送过来给我?”风铃心诧异地说。
要是告诉风铃心,他特意把资料拿过来,是想见见她,并给她捎上一份甜品,让她放松放松的话,她会不会生气呢?赫利俄斯脸上一红,“没什么,打印出来比较有成就感,而且,我可以顺便和你讨论一下案情。”
“哦……”风铃心漫不经心地应着,翻看着详细的资料。看了一会儿,她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这次做得很好嘛!”
“呵呵……”赫利俄斯红着脸,受宠若惊地傻笑,衬着那头飘逸的金色卷发,和个羞赧的大姑娘没什么两样。
风铃心无可奈何地摇头。那份甜品给了她力量,她又有精力工作了。她仔仔细细地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两遍,想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你在资料里把可疑人士都圈出来了,我看了一下,蛮全面的。这样吧,我们干脆来一招开门见山,把这些人都集中起来,向他们透露‘阿波罗的愤怒’这个名词,看看他们的反应。到时候,你的感应能力就派上用场了。”她高兴地冲赫利俄斯笑了笑。
“嗯……”赫利俄斯沉吟着,现在案子还没有任何头绪,也只能这样了,“好,把伯爵夫人也叫上吗?”赫利俄斯有些不确定地问。
风铃心戏谑地笑着,“你就是不肯放过她。她如此漂亮,当然要叫上她啦。”说完,她促狭地向赫利俄斯眨了眨眼。
“头,你什么意思嘛……”赫利俄斯大声嚷了起来。
“你不是对夫人分外地感兴趣吗?前几天,你不是一个劲地追问尤利,他是不是爱着夫人吗?你是喜欢上夫人了吧?放心,尤利说了,还有我们的调查也显示出来,夫人没有亲密的异性朋友,虽然她比你大了大概二十岁,不过在这个人均寿命一百四十岁的22世纪,这是小意思啦……”风铃心一副体贴的模样。
“头,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要生气啦!”
“死小子,敢说我‘胡说八道’?”风铃心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看来,赫利俄斯的那份甜品的功效也太厉害了些。
赫利俄斯气昏了头,开始不顾死活了,他指着风铃心的鼻子叫了起来:“你自己呢?你怎么整天都和那个阴柔的尤利眉来眼去的?还好意思说我……”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在办公室外待命的机器人助理都按了风铃心桌面的通讯器,“风警探,没事吧?”
“没事!”风铃心“啪”的一下关了通讯器。她气冲冲地瞪着赫利俄斯,“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说你和尤利眉来眼去而已。”赫利俄斯豁出去了,咬着牙又把话重复了一次。
“你……”风铃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快给我滚出去张罗!让所有人明天都在伯爵城堡里的书房集合!如果明天要是少了一个人,我要你的命!”
“你不能要我的命,”赫利俄斯一本正经地说,“不然的话,你要填命的,即使你是大名鼎鼎的风铃心警探也不能例外!
“你……”在风铃心随手抄起重物的间隙,赫利俄斯矫健地从办公室里窜了出去。
风铃心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廊,忽然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为什么有时她特别喜欢欺负赫利俄斯,然而;现在一真正起争执,她却会心绪不宁?
她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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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风铃心和赫利俄斯开着飞马、向阿龙索伯爵城堡赶去。两人都沉着脸,继续保持冷战状态。
赫利俄斯的驾驶有些心浮气躁,速度不知不觉地快了许多,看得出他情绪烦躁之极。
冷着脸坐在后面的风铃心终于开口了:“死小于,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哼,你不是一直嫌我开飞马是‘龟速’吗?我都已经在投你所好了,你还嚷嚷什么?”赫利俄斯粗声粗气地说着。
“死小子,现在你是长官吗?”风铃心狠狠在他后背上捶了一拳,“那新世纪感知拓展学校没教你尊敬长辈的话,我来教你!”
“算了!案件当头,不和你吵!我可是晓得主次的。”赫利俄斯昂然地说道。那神态和姿势真是义愤填膺,像极了慷慨就义的仁人志士。
“乖乖,按你这个说法,我倒是成了不分主次的人了?”风铃心大怒,“笨蛋!我让你把飞马开慢些,是为了晚些到城堡,刻意制造出令人紧张的气氛!你以为什么?小鸡肚肠!”“我……”赫利俄斯噤了声。他没领会到风铃心的心思。他放慢了飞马的速度,飞马成了一只超级乌龟。
在龟速飞行的当儿,风铃心一声不吭。赫利俄斯渐渐不安了起来、说到底,从昨天延续到今天的骂战,虽说是风铃心惹起的,不过,他可是着实加了几把柴火,又狠狠地扇了好一会儿风。现在回想起来,人家风铃心部把心思用在案子上了,他却还在斤斤计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小鸡肚肠……
是不是该道歉?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窜来窜去,赫利俄斯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理亏。期期艾文地,他开口说道:“头,对不……”
“嚷嚷什么?专心开车!”风铃心扯开了嗓门,人吼一声,震得赫利俄斯的耳膜“嗡嗡”作响。
我这可是要道歉耶……赫利俄斯只剩下干瞪眼的分了。
终于挨到了阿龙索伯爵城堡。他们迟到了好些时候。
风铃心跨下飞马,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听着,好好工作,今晚再算账!”
赫利俄斯想反击地摆出一副臭脸,可却没成功。
管家尤利早就周到地在车库里守候着。他微笑着迎了上来,“风警探,费普警探,我们大家等了你很久了。”
“对不起,路上有些事,让你们久等了。”风铃心客气地说道。
“不要紧。”尤利轻声地说着,转过头去,对上了风铃心的视线。面对着她,他清俊的脸庞洋溢着衷心的喜悦。虽然很淡,但是,却很温暖。风铃心忽然想起了赫利俄斯昨天的气话,脸上发起烧来。
一旁被人忽略的赫利俄斯心中不是味儿,他硬邦邦地说:“既然迟了,我们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尤利淡淡一笑,“两位警探,请跟我来。”
在宽敞而古老的客厅里,所有叫到的人都来了,气氛果然有些紧张。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赫利俄斯来向大家陈述案情,风铃心则不动声色地在一旁静静观察。赫利俄斯的陈述很技巧,他没有在众人间造成过大的紧张和恐慌,只是不停地提到了“阿波罗的愤怒”,在说话的时候,他金蓝色的眼睛不停地在众人脸庞上逐个扫过,嘴角机警地抿着。风铃知道,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在用心感应众人的内心。
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中,风铃心很惊奇地发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表面上紧张,内里却比较放松。这一点即使不用赫利俄斯的感应,凭着丰富的探案经验,她也可以感觉得到。
难道,难道他们都不是凶手?风铃心疑惑了。正在这个时候,赫利俄斯总结道:“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向各位询问一下‘阿波罗的愤怒’的。不瞒大家,我们手头上关于‘阿波罗的愤怒’的资料少之又少。”
一阵沉默。
管家尤利面对着静默的场面,看了看风铃心严峻的脸色,迟疑地开口了:“对不起,我们恐怕帮不了你,我在城堡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主人谈过什么‘阿波罗的愤怒’。”
“对,对,我服侍伯爵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看见他身上有类似‘阿波罗的愤怒’的东西。”一个举止轻浮的年轻女诗附和着说道。
风铃心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阿波罗的愤怒’是可以放在身卜的?也许,它是一种固定物体啊。”
女侍语塞。她惊恐地说道:“我、我只是觉得……我是伯爵的贴身女侍,经常接触伯爵的衣帽,不知道怎的,我觉得‘阿波罗的愤怒’一定是可以……可以带在身上的
望着女侍惴惴不安的小脸,风铃心忽然温和地笑了,她走向女侍,和蔼可亲地说:“是啊,我们警方也不清楚‘阿波罗的愤怒’到底是什么,今天就想听听大家怎么说的。别紧张,尽管把你们的想法说出来好了。”
小女侍松了一口气,风铃心发现,一名一直静静呆在书房大门旁边的研究员阴冷地瞪了女诗一眼。她不让人察觉地四周看了看,赫然发现,在场的许多人脸上都有着和该名研究员相似的表情。
有意思!有意思得让人感到可怕。风铃心在心中呢喃着。<;p>;
然而,自多嘴的女侍后,再也没有人主动提出有关‘阿波罗的愤怒’的“见解”。风铃心暗自摇了摇头,虽然她与赫利俄斯处于较劲状态,现在却也是该他出场的时候了。
风铃心给赫利俄斯使了个眼色——
忽然,书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一直空着的伯爵去世时坐的那把椅子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慢慢幻化成怕爵的形象。风铃心听到了不止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与此同时,一阵苍老的低吟袭击着人们的耳际:“阿波罗的愤怒!啊,这是阿波罗的愤怒!”声音欣慰而高亢,激动得有的变调了,一个闪烁着刺目的金光的美丽的金色球体忽左忽右地摇曳在人们的视线中——
风铃心听见了急促的吸气声,一声接一声,有的是紧张的鼻息,但是,更多的是鼻翼扩张,贪婪的吸气声……人们窃窃私语着,同一个词被重复了许多次——“阿波罗的愤怒”。这个词不停地刺激着风铃心的耳膜,一瞬间,她感到头疼无比……
第七章
金色的影响戛然而止。
在沉重的呼吸声中,赫利俄斯紧紧地抱着脑袋,半蹲着身子,艰难地喘息着。金色卷发在他指缝中挣扎着,健康的肤色忽地变得苍白。
他看起来很难受。
风铃心不由自主地把适才的缝隙抛到了脑后。她匆匆跑到他身边,着急地问:“怎么了?”
赫利俄斯紧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金蓝色的眸子目光涣散。
看起来,他现在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感应都要辛苦。风铃心担心起来,她回头望着书房里的所有人。看着人们脸上或无动于衷,或好奇,或鄙夷的神情,她的心陡然颤抖了起来。
赫利俄斯的感应制造出来的影像残存在房间里,诡异的空气随着残像,充斥着房间。风铃心隐隐觉得害怕,在心底深处,她隐隐感到,在这所房子里有人保持着一个秘密,一个不能向外人透露的秘密。异样而恐惧的感觉掳住了她,她只感到,在这间房子里,她和赫利俄斯只是两个无关痛痒的可怜人。
只有他们两个人吗?她情不自禁地向管家尤利望了过去。
尤利正关切地注视着她。她的回眸,恰好对上了他深邃的黑眸。这宁静的黑色,给了风铃心凝聚心神的力量。
尤利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忽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现,瞬间,风铃心又不安地起来……
她的身体禁不住颤栗了起来,尤利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可是,房间里一片沉默与阴冷,使得他无法开口,只能忧心忡忡地望着风铃心。
他焦虑的眼神让风铃心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颤栗感平复下来。她搀扶起赫利俄斯,尽量冷静地大声说道:“谢谢大家,你们可以走了。今天麻烦诸位了。”
人们惊讶不已,风铃心在一张又一张的脸上察觉到了诧异的表情,就连尤利也不例外。她纤细的臂弯里,赫利俄斯沉重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去。他就要支持不住了。
风铃心再也顾不上房间里的其他人了,毫无疑问,这里的大多数人恪守着一个可怕的谎言,但是,此时此刻,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和这群人周旋下去了。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只有尤利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是如此之轻,以至风铃心有了一个错觉:他是漂浮在水面上。
“你还好吧?”他垂下头,适时地扶起了赫利俄斯,回头望着风铃心的眼睛。
“不太好。”风铃心淡淡一笑。
“费普警探也一样。”尤利有力的臂膀把赫利俄斯安置在了舒适的古董沙发上,说了声“请等我一会儿”,就转身走出了大厅。
“你死不了,对吧?”风铃心低垂着脑袋,看了一眼赫利俄斯惨白的脸庞。
“当然了……”赫利俄斯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