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来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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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歹毒的恐吓。
「好,我知道了。」
看来,战台枫的毛病还是一样,就是喜欢把请托搞成变相的威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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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沙发上的人儿不时哼着愉快的旋律,一手是任我遨游的遥控器,一手是吃不完的零食。
打从傍晚开始,解岚就这么放肆的歪倒在沙发上啃她的零食,双脚不怎么优雅的跨在桌沿晃点个没完,茶几上到处堆满了她恣意打开品尝的零食,有些碎屑还掉落在茶几上,直到时钟走到八点的位置,墙上的咕咕钟依时出来欢唱一曲,她才惊觉时间晚了,而她也吃了一堆零食,忘了正餐。
她放下双脚,推开面前的零食,然后走向厨房准备为自己简单的下个面食当作晚餐。
自由工作者最怕三餐不定时,长久下来只会把身体搞坏,为了不想年纪轻轻就搞出一身病痛,她可是严格遵守规律三餐的准则。
正当解岚撇下可口的零食,悠然的在厨房忙着下面条、切青葱、拌酱料之际,「休兵」数日的小栗又捺不住思念,趁着主人不注意,咚咚咚的溜进了解岚的家。
金黄色的毛茸茸身驱灵巧的跑进客厅,沿路不忘谨慎的前进三步、后退一步,那双小眼睛像精准的雷达似的,扫瞄着屋内情况,眼尖的牠瞥见茶几上散布着一堆食物,马上好奇的窜溜到茶几上,贪婪又感觉新奇的在零食堆里爬来爬去,嗅到满意的口味,便用牠的小牙奋力的品尝起来,小嘴喀嚓喀嚓的响,看来这饼还真是有嚼劲。
喀嚓、喀嚓……随着肚里食物的增加,小栗的警觉心也不知不觉慢慢下降。
厨房里,解岚轻轻松松料理了一碗独门酱拌面,顿时屋里香气四溢,她发出满足的喟叹,捧着陶碗满心欢喜的来到客厅,准备佐以电视下肚。
伸手随意拨开桌上的零食,突然一只袋子沉重的坠落地面,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从袋子里饱受惊吓的窜了出来。
解岚浑身一僵,手中的陶碗匡当坠地,痴愣不过半秒,随即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啊--啊--」
是对面的小栗,牠又闯进来了,而且还在她心爱的零食堆里胡乱偷吃东西。恶心的鼠辈……
解岚愤怒、惶恐又惊骇的操起任何可以打斗的家伙,当下决定扑杀这个可怕的家伙。
「不要跑,我打死妳,啊--」狂叫不歇。
另一头--刚洗完澡的战台枫拿着一只杯子到厨房,正想泡杯茶来喝喝,谁知食指才按住热水出水键,竟骤然被对门传来的尖叫声震慑得慌了手,杯子打滑不打紧,要命的是滚烫的热水就这么冲过他的手。
「呃啊--」他吃疼的缩回手,拚命的甩动想降低热度减轻疼痛,「对面那个笨篮子又怎么了,尖叫个什么劲儿!」气急败坏的跳脚咒骂。
听解岚的尖叫声久久不停,他当下觉得不妙,往小栗的窝扫去,禁不住一次狠狠的咒骂,「可恶,我就知道!」
顾不得手上的痛与地上的混乱,他趿着拖鞋赶紧去把小栗带回家。
门一开,天外飞来一支拖把,战台枫机警的闪过,还来不及喘口气,又一只拖鞋迎面飞来,这一回,他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拖鞋神准的打上他的脸……
「呃,疼!」
他怒火狂烧,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回以颜色,下一秒,是一个疯狂狼狈的女孩五体投地的扑倒在他跟前,幸亏他脚缩得快,要不然铁定被连累,跌个鼻青脸肿。
而光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我说解岚小姐,妳需要这么『欢天喜地』的恭迎我吗?」战台枫疼得龇牙咧嘴。
当他是蟑螂啊!居然拿拖鞋招呼他,尤其那只拖鞋该死的是木屐,疼啊!
「你可恶的宠物偷吃了我的饼干,我要杀了牠,我一定要杀了牠!」双手撑在地板上,解岚激动的咆哮。
「不过就是几块饼干,妳分牠吃一口会死啊!」他一脸阴霾的揪起这个小气巴拉的丫头。
「我为什么要分一只贪吃无礼又可恶恶心的老鼠吃饼干?」头上的两条辫子已经散了一边,狼狈的她努力揉着暴疼的关节回问。
他倾下身子,凑近她的鼻子满是威胁的说:「容我再跟妳强调一次,牠是黄金鼠,仓鼠的一种,牠,叫小栗,绝对不是妳以为的那些灰灰肥肥,在下水道奔窜的野蛮老鼠,她是生娇养贵、系出名门的黄、金、鼠。」压抑的嗓音透着极度的不满。
正当六楼被怒火攻占的时候,电梯当的一声响,两个嘻笑的无辜者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这样意外闯入六楼战场。
「哪里跑来的笨蛋?」战台枫与解岚不约而同、火力全开的瞪眼看向电梯。
原本还嘻嘻笑笑的两个可怜虫随即噤声缩抱成一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战台枫诊所里的小护士跟菜鸟医生,兴许是见惯了战台枫那媲美强台的火爆脾气,对于这两军对峙的一幕没有意外太久,只是深深感到后悔来错时间。
「战、战医生,好……」躲在白阳庶身后的斐如月战战兢兢的喊。
「不好,你们两个来干么?」扫过一眼,战台枫口气不佳的问,没看到他正忙着教训这个新邻居吗,这两个傻子来干么?
被斐如月往前推的白阳庶一脸惶恐的伸出右手,把牛皮纸袋递了出去,「学长,这是你、你叫我们顺便帮你带来的数据。」
「什么了不起的数据?」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吵架更重要。
「新加坡医学研讨会议的资料。」
挑挑眉,战台枫一把抢了过来,「你们可以走了。」他下起逐客令。
「喔,战医生再见!」斐如月拉着白阳庶,丝毫不敢稍作停留,随口一应马上脚底抹油落跑。
人一定,战火重新点燃,解岚握紧粉拳接续方才的对话抗议,「我管牠是不是系出名门,反正牠终究还是只老鼠,而且偷吃了我今天下午特地去买来的零食,另外,还害我饱受惊吓的毁了一碗匠心独具的干拌面,那恰恰是我今天的晚餐。」
「但是妳惊天动地的鬼哭神嚎害我吓得手中的杯子滑落碎了一地,然后右手还遭受到一百度高温的热水烫伤,而那只杯子一样系出名门,是宝格丽限量生产的水晶杯。」
「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把牠关好,这一切的意外都不会发生,我都已经加装铁窗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铁窗?妳真的是个超级大白痴,没听说过有人为了防范一只黄金鼠加装铁窗的,那是用来挡小偷的好吗?况且我就是喜欢在家开个小型野生动物园,妳管我关不关牠!」
这、这人实在太狂妄了吧!解岚气得七窍生烟,菱角嘴噘得老高。
「所以你活该付出代价,我告诉你,那堆零食花了我两千多块钱,本小姐的走路费也要五百块,而且牠毁了我的晚餐,你给我听清楚,」她食指点呀点的,几乎要压上他英挺的隼鼻。
「撇开那只价值五百块钱的陶碗不说,光是那些面条、精心调制的佐料、经验积累的火候拿捏,可都是无价的,你拿命来偿都偿不了,更何况老鼠爬过的地方我还得消毒、除臭,我看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她几乎是跳跃着跟他吼。
战台枫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想,很好,现在是要论谁的损失比较惨重,还要比较谁的身价高是不是?
瞧她个儿小脾气大,脸上写着单纯、傻气,一派不知人心险恶的天真样,既然这么呆还这么不识时务,难道她不知道他只要轻轻一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摆平她,竟然还气焰高张的指责他,真是个标准的笨女人!
战台枫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料理这个跋扈又胆小的女人。
他往前跨步逼近,睥睨着她,「大小姐,妳知不知道我混哪行的?」
解岚仰头一瞧,怎么,他该不会是混黑社会的吧?
她不安的咽咽口水,可是一看到他嚣张的嘴脸,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回瞪过去,存心不让他太过嚣张。
「我管你是混哪行的,想充黑道吓我啊,」她努力撑住脸面,「本小姐、本小姐我也不是好惹的。」强力克制因紧张导致的口吃。
想欺负弱女子,门儿都没有,这里可是台湾,他当自己是在意大利啊!呿,黑手党的电影看太多了。
「谁跟妳无聊的充黑道,我是个整形医生,妳稍嫌凄厉的尖叫害我的手被热水烫伤,万一将来影响我替病人执刀的精准,妳拿什么赔我,又该拿什么赔我的病人?」他又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说话就说话,干么那么靠近!」她手抵在面前防堵。
把她的举动当作是愚蠢反应,他接下去又说:「妳知不知道,完好的脸孔对整形医生而言,是何等重要的指标!而妳刚刚用那材质低劣的木屐攻击我的脸,就是蓄意毁坏我的商标,万一我鼻梁塌了、歪了,我怎么说服我的病患相信我隆鼻的医术?到时会害我损失多少新台币妳知不知道?」声音逐渐加大,宛若雷鸣。
「反正……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你家老鼠的错。」解岚气弱的说。
「我现在是问妳要怎么办,我明天要到新加坡开会,面对的是无限的商机,结果妳把我砸成重伤,这损失妳赔、得、起、吗?」
「睁眼说瞎话,你哪有重伤,鼻血连一滴都没有,少来讹诈我。」赔钱的事情她绝对不干,当下撇得一乾二净。
「我讹诈妳?不知道刚刚是谁先讹诈我的!」这女人有让人动手灭口的冲动。
「我是合理索赔,整形医生有什么了不起,天知道你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长成这样还敢拿出来说,可不可笑啊!如果是假的,那、那你的技术也太烂了吧!」她瑟缩了一下,还不忘虚张声势。
被老鼠逼得濒临崩溃的是她欸,他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的?
「妳说什么?!」
这丫头竟然敢这么嚣张的说他!
「哼,好话不说第二遍。」解岚将他一军,不忘摆出极端可恶的嘴脸,十分挑衅的对他摇头晃脑。
「算了,妳这眼小鼻塌、其貌不扬的野丫头,审美观是什么可能连妳自己都不清楚,像妳这样的尊容到外头去,只怕会荼毒男人的眼睛,没有男人敢靠近妳,看来妳这辈子当定老姑婆了。」战台枫努力诋毁她。
什么,他竟然敢说她眼小鼻塌、其貌不扬……
士可杀,不可辱。
她手扠腰挺起胸,「很抱歉,本姑娘早已经名花有主了,我的男朋友现在正在法国攻读艺术学位,未来绝对会是个气质超然的艺术家,审美观也绝对会比你这庸俗不堪的男人好上千百倍,老姑婆我是当不到了,倒是你,脾气那么坏、个性那么差,将来台湾第一王老五绝对是你。整形医生有什么了不起,你没听说过吗?天然欸尚好!」
啪、啪、啪!他狠狠的鼓掌三声,「是啊、是啊,天然的东西腐败之后还可以当有机肥,了不起,弥足珍贵啊!」吊儿郎当的揶揄她。
「战台枫!」解岚快喷火了。
「我耳朵没聋,不用这样大声疾呼我的尊名。」恰北北,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喋喋不休,最好她接吻也像她吵架一样厉害,那么就让人打从心里佩服。
「你、你真是个迂腐无赖的臭男人!」她嘴巴嘟得几乎可以顶天。
「妳才是个没有爱心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两人双瞳狠狠对峙,四把怒火凶猛的窜烧不歇。
倒是惹起一连串事端的小栗,从解岚家拖出一袋零食窝在角落后,便拚命的吃个不停,还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欣赏世纪大战,一点悔悟的自觉都没有,不断的喀嚓、喀嚓……
一阵「眼神」较量后,双方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去,铁门发出砰然的两记声响。
一进屋,解岚关心的不是那一地的疮痍,而是她的脸。
「我真的长得眼小鼻塌、其貌不扬吗?」赶紧冲进房里,巴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猛照。
眼睛是不大,不过倒也水汪汪的透着灵秀,以前男友这样称赞过她,至于鼻子嘛,是不高挺,但也不至于塌啊,人家她的鼻子可是秀气小俏鼻,顶可爱的啊,几番揽镜自赏后,她终于不那么生气了。
这头,战台枫也没注意小栗是不是回来了,一个人倒在沙发上闷头大笑。
「爽快,好久没有和人骂得这么爽快了!这个菱角嘴是个奇葩,胆子小到连只黄金鼠都怕,不过她骂人倒是很犀利痛快,哈哈哈……我喜欢,勉强承认有这个邻居还不错。」
肚子吃撑的小栗一回来就看到主人傻傻大笑的蠢样,不吭声,牠躲回牠的窝睡大觉去。
第四章
结束连续三天在新加坡召开的医学研讨会议,尽管那媲美马拉松式的漫长会议十分紧凑耗神,战台枫依然是神采奕奕、风度翩翩,俊逸的脸庞完全看不到一丝疲惫。
在机场等候回台班机之际,他独自一人在免税商店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浑身散发宛若明星的气质、丰采,让他所到之处果然又难以避免的引起一阵骚动,不单是店员,就连那些忙着血拚的女人,都忘了厮杀抢夺面前的战利品,纷纷对一身铁灰西服打扮的他投以心仪的目光。
「先生,你真俊,我有荣幸邀你吃顿饭吗?」开口的是个典型的、事业有成的女主管。
「谢谢妳的邀请,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