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开炮 大姨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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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其他的自己万事当心吧。
张头,我心头一阵温暖竟无语凝噎,过了好半天才说:您这是嘱咐我呢还是顺道夸自己呢?
老张一瞪眼,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唉,相见争如不见。
别介呀,我这不晚上还来呢嘛?顿了顿我又忍不住说:跟您说了多少回了,您又瞎用词,您应该说眼不见心不烦。
出来拦住一辆正要出车的兄弟,都是自己人,一听说我要去鸿运大厦,没二话上车吧您呐。
一直给拉到门口。下了车,想起上回就在这分别遇见了陈向阳和高总。谁能承想,一个月后我会站在这马上就要成为里面的一份子拉。
对着大楼的玻璃幕墙先偷偷整理了一下仪容。今等于是面试吧,虽然应聘者就我一人还是总裁内定的,心里又紧张又有点小得意,所以把最体面的衣服都划拉到身上了。听说这一片整条街上走的都是精英,这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恩哼,清了清嗓子,吸口气,我抬腿就往里进。
站住。没名没姓的,不一定是说我呢,继续走。
这位先生麻烦您站住。一保安冷不丁拦住我,吓我一大跳。没办法,自打新警服改成保安蓝之后,我就很难在五秒之内辨认出他们谁是谁来。
有…有事吗?我往外冒颤音。出租司机的职业病,看见条子就象老鼠见了猫,恩,这个,那怕是只假猫。
访客一律先登记,麻烦您先在这写下您的姓名地址和身份证号码。阿保很客气,把我带到一小接待台前拖过来一个登记簿和栓线圆珠笔。
啊,还要身份证号码?我……我没带,我也记不得号码。驾证行吗?我今是上这来面试的。
阿保上下打量我,脸上的表情写着怪不得我看着你就不象精英,他奥了一声,严肃地说:对不起,那我就不能让您进了,驾证不行,没这个规定。得身份证。
他说这话的口气就和开罚单的条子一样,奥,对不起,在限定地段上下客50块,交给我不行,没这个规定。您得自己连单子一起交银行去。
所以说,制服决定一切真他妈是硬道理,甭管什么人滋要是你虎皮一上身,就会连说话的口吻都变成只当大爷不当孙子的机器人。
正要和阿保较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视线。
高总高总!我拔高调门就是一嗓子,音频是照着珠木朗玛去的。除了高总和阿保,整个大厅里的人都伸手去捂耳朵。
行,我看了阿保一眼,心说内力深厚啊真有你的。
高总扭头看见是我,挺高兴,做了个手势让他旁边的几个随行先走,就大踏步过来。上来就捏住我膀子:王胖子,你终于肯露面拉!
我指着登记簿说:你赶快给我证明一下,我没带身份证进不了你们这楼。
高总一挥手:不用了,你跟我走吧。
进了电梯,他说:今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上回招呼也不打就颠了,真不够意思。
啊?我呆了呆:我今可是上你们公司面试当司机的呀,你不知道?
高总也呆了呆,然后胡乱点头:恩…知道,算知道吧。这话一听就言不由衷。
我心里这纳闷啊,难道陈向阳把我找来事先和高总竟没通过气?
在我脑子里,他们俩算是被合并同类项的。所谓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也。
正琢磨呢,忽然发现高总正在上下打量我,一边瞄还一边乐。
寻摸什么呢你寻摸?
不是……你,你就穿这个来面试啊?他咧开嘴。
我打量自己,再看看他,恩,西装是皱巴了点赶上我妈的脸了,领带是借的不会打按照红领巾的打法凑合了一下,裤子的料子是一种长的很象麻的的确良张头上回买上当了又不给退二道手卖给我的,鞋子是标准的白底黑面的北京布鞋。从上到下,没什么不妥啊。
我哪不对拉?你这什么表情啊你?我有点不高兴了。
恩,他握着下巴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就是你这鞋看上去那个了一点。
哈,这你就老外了吧。我得意地说:这鞋底软踩油门踩刹车特有脚感,现在听说全城的大款都兴穿它了,我也赶回时髦我。5AB83B6C5A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高总哈哈大笑,一路七拐八拐得把我领到一超大办公室,走进套间,拉开橱墙露出一排的衣服,又拉开下面的抽屉露出一架的鞋。
我就是再不识货也知道都是好东西。
你来这面试,既然先碰着我了,怎么也得换换衫。我看咱俩个头身板差不多,来,随便挑。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橱:这是不是你们公司的规矩?
恩~~~~~~~~~,对。他点头。
不换不行?
恩~~~~~~~~~,最好换上吧,给大家留给好印象嘛。有个性不代表不修边幅呀。
我站在橱边扒拉来扒拉去,磨济了好半天也没动窝。
高总明白了,自己上去呱唧呱唧拽了一件衬衫一件外套一条裤子甩到我身上:去,换了吧。
换衣服我的动作就比挑衣服快多了去了,这可是多年功力啊,单手穿衣另外一只手刷牙洗脸都没问题,为的是能在尽可能加大赖床时间的同时减少迟到机会。所以当我在他转个身的瞬间就换好出来的时候,高总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嘿嘿,我得意洋洋地说:你是不是特奇怪啊?觉得我会变魔术是吧?哈哈。
是……是很奇怪……高总围着我不停绕圈,眼睛瞪得老大,啧啧道:是好象变魔术一样……
那什么,你能不能不绕了,我眼晕。
他不理我,自言自语地说:好象差了点什么……啊!有了!猛一拍手吓了我一跳。
就见高总噔噔噔奔到洗手间又噔噔噔奔出来,手上一团淡绿色的糨糊,劈头盖脸就往我脑袋上乱撸了一气。
干什么你干什么你?这小子猛地凑近,一阵说不上来什么味道的香水呛了我一跟头。忽然之间,那天早上的镜头象装了弹簧一样从脑子里自动跳起。我的手立刻一个膝跳反应把丫搡了出去。
高总把脸拿远了瞅我,很满意:恩,这下行了。
他把懵里懵懂的我拉到橱壁的长身镜前:LOOK!
我一定睛:……。夷?倒吸冷气啊。这,这原来这就是我啊……和往常很…很不一样嘛。
怎么样?王胖子,看我把你倒哧地怎么样?
我……我看着自己小美了一把恍然说:啊,原来精英是这样炼成的呀。
高总也顾影自怜地和我并排站着赞叹道:你别说,还真是佛要金装马要鞍啊。你看看你现在,穿上我的衣服配上我给你撸的发型,看上去竟然也有几分像我了。恩,你说,咱俩站一块儿,有没有点…恩…花开两朵各表一支的劲儿?
10
扑哧一声,有人乐了。
我扭头一看,陈向阳斜靠在套间门边上呢。
呦,王炮,你还真让人眼前一亮啊。给他这么一说,忽然我就手脚没地隔了。
高总过去,手搭在他腰上,屁颠颠地说:怎么样怎么样?我把他倒哧的,我的功劳。
陈向阳不动声色的走开,高总的手立刻尴尬地在空中保留了一个原位的定格。
陈向阳拉拉我的衣摆说:那也是人王炮自各长的好,有你什么事呀。下面就是对我说的了:我看你老没来,下去等你的,门卫说你已经和高总一起上来了。这样挺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人事部吧。
成,成。呆这屋我早不自在了,使劲点头。
走出10步去,听到高总依稀在房间里猛然想起似的喊了一句:王胖子你那鞋……
我全当没听见,我这鞋挺好我这鞋。
跟在陈向阳后面,一路行来,所有碰到的人都必恭必敬地打招呼:陈总。
恩。恩。陈向阳点头示意。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喝,这小子板着脸端着肩膀手插裤袋里,要多严肃有多严肃。看得我直眨巴眼,这……这和那天晚上在昏昏沉沉的盥洗室搓衣服搓到一脸汗仍满面微笑的陈向阳是一个人吗?
人事部李经理已经在他们的小接待室等着我了。有陈向阳押阵我这堂过的非常顺利,李经理的圆脸上从头到尾笼罩着厚厚的一层祥云,以至于他的五官我到了也没看清楚。
最后李经理合上文件夹,和我握手:小王啊,明天就正式报道吧。你赶快把原档案跑下来,转放到人才交流中心,咱们就可以签合同了。你们原单位挂在一事业单位下边,这种手续办起来一般都挺慢,你自己要盯盯紧。
诶,诶,行,行。
陈总,您看,下面是不是让小王先去事务部了解一下工作环境,看看车什么的?
恩,我带他去就行了。正好我今天要出去谈事,等下小王直接送我好了。顺便熟悉熟悉车。
李经理一一称是,把我们送出来。
又绕到事务部。
事务部的头是个挺漂亮的女的,三十多岁,穿一身柔中带刚的职业装,胸前挂着的牌子上写着黄小秋。
陈向阳一指我:那,黄姐,人带来了。你们认识认识吧。这是王炮。这是黄经理。
她伸出手和我一握:你好。欢迎加入我们事务部。我是黄小秋。来,给你介绍一下其他同事。这是林正,这是储爱梅,这是范宏歆。这是新来的小王。
我羞答答地跟大家一一握手。
黄小秋又拍着一张写字台说:那,这是你的办公桌,有什么私人物品可以放这个橱里。这是钥匙,这是车钥匙。和车子有关的所有资料包括年检记录和保修记录都在这个抽屉里。明你可以详细看一下。这是员工手册,这是出车单,每趟出车回来都要记录公里数油费等等。马上陈总要出去,你先去,剩下的等回头你再详细了解吧。
奥,好好。我懵地只剩下点头的份了。
糊里糊涂地搭着电梯下来,我抓着衬衫领子直松脖颈。
陈向阳歪着头笑:一向话痨的王炮居然也有不说话的时候。
我苦笑着摇摇头。
怎么?不习惯?
呵……不知道,我抓抓头:反正这一上来就……我不知道。
嘿,慢慢来吧,很快就可以习惯了。陈向阳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我相信你。
一般人们讲我相信你的时候基本上那意思就是说,不管行不行,反正你得干,而且还得干好。以前张头就老来这套,下达任务指标的干劲动员会上张嘴就是:我相信你们。然后我们一帮小子就集体山吼:可我们不相信您。
嘿嘿一乐,我对陈向阳说:可我……。可我……没法不把那个不字咽下去,我两眼发直地看到了我的梦中情人,慢慢走过去,嘴里喃喃自语地说:我也相信你。
扑在那辆银灰色BMW上,我就不肯下来了,我内心这个激动啊,差点没热泪盈眶: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
王炮,王炮?
抱着车屁股我就开始施展十八摸,从车头到车尾从车顶到轮胎一猫腰我就打算探到下边去了。
王!炮!陈向阳拉住我。
我两眼放出坚定的光芒,胸脯拍的山响。
陈总,你放心,就是有再大的困难我也要在沙家浜扎下根来。要上哪?你说吧。
陈向阳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说:我还没想好,上车再说吧。他一屁股坐进副驾座位上,扣好安全带。
啊?你……你不是要出去谈事吗?我也钻进我的位子,关门,看着他。
他忽然对我做了个鬼脸:我骗他们的。
啊?你……刚拉到手里的安全带又脱手而出。
王炮,开车!陈向阳兴兴头头的发话。
那什么……诶!扣好安全带我听话地发动车子,心想这么大公司的一副总他没事骗人玩他这是什么人那他?
平平稳稳地上了路,陈向阳还和我有一答没一答的:你是不是在想,这位什么人呀这位,没事糊弄人。
没……没有啊…这小子的眼睛是X光做的?
嘿,王炮,我发现,使唤你好象让人特别高兴。你发现没有?
这……我脸垮得比伦敦大桥还低,这人怎么说话呢这是,我……我怎么发现啊我?
没有。我粗声粗气地说。
奥,对,我想起来了。他点点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一般有这种特质的人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就好象有些特别漂亮的人人人都觉得他挺漂亮他自己就是不觉得。
他可真会说话,我的脸部线条立刻柔和了好多,上一句说的我老大不痛快,下一句这一比方我就立刻觉得这是在夸我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