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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广州雨天-第13部分

小说: 广州雨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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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革命家史,往往这时候已是无花空折枝的男同学会拉着小乔初嫁的女同学深情告白,后悔当年空有色心没有色胆,说些“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之类的胡话,而那些名花有主的女生则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个个感动得梨花带雨,遗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成路人”……
唉,应该属于回忆的东西就让它继续老老实实地待在回忆里吧,见了面反而破坏了对当年的美好错觉。
我于是对钱勇表示兴致不高,但钱勇这人热情得紧,从上学时就热衷于组织各种集体活动,如今在市政府谋职的这厮本性不改,告诉我说,这是高中毕业后班里首次聚会,一定要参加。我拗不过他,在这个“唐僧”的软磨硬泡下勉强答应了。末了,他还特意告诉我说:“一定要带家属。”我当时也没太听清,就含混答应了。
第二天,我拖到时间快到才懒懒洋地出了门,不知是在南方待久了,还是今年的冬天确实温度很低,我这几天感到格外的寒冷。不仅是我不适应天气,就连我的手机也罢工抗议,有几次我在街上走的时候,发现手机居然被冻得自动关了机,而且怎么开也开不了,只得进到路边的商店里缓上半天,才能重新用。这天,手机又罢工了。由于我暂时也用不上电话,也就没有管它。
等我到了约定好的饭店的时候,钱勇正在门口张张罗罗地,见到我,马上迎过来,说:
“侃侃,你怎么才来啊?同学们都到齐了,就等你了,手机也不开,人家在国外留学的有的都回来了,大伙说你小子跑到南方就不认识人了。”
“不好意思啊,老钱。”我忙道歉。
“哎,你怎么一个人来啊?”
“啊,那还有谁啊?”
“我不是告诉你带家属吗,你媳妇呢?”
“得了吧,我没结婚,你知道啊。”
“不是,你女朋友呢?”
“哪有啊?现在光棍一个。”
“你小子,不说实话哈。得了,先进去吧,一会再教育你,我等会咱班主任黄老师。”钱勇把我让进饭店大厅。
一进去才发现,钱勇这小子还真是挺上心,布置得不错,满是年味的饭店大厅正中挂了个大条幅,写着我们聚会的主题,四周还弄了不少气球彩带什么的,让我有种上学的时候年末联欢会的感觉。
大厅里大约有五六十人的样子,当年的同学果然来了很多,剩下不认识的估计就是家属了。此时大家正三五成群地聊着天,屋里喜气洋洋的。见到我,有些当年相熟的同学连忙迎过来,彼此开着玩笑。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不仅多数同学都带了另一半来,还有几人“三位一体”,连孩子都带来了。再细看大伙的容颜,虽说都只有二十七八岁,但岁月还是在各自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正如我事前料到的那样,男的越来越胖,女的越来越丑。男同学尤其是结了婚的,大多挺着啤酒肚,当年几位瘦得跟什么似的同学,也都在岁月的浸泡下,像发面馒头一样被吹了起来,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见到,我是很难认出了,估计是家里的老婆“伺养”得好。还有几位更夸张,三十不到,头发居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整个一“地方支援中央”。我后脊梁一凉,吓得赶紧伸手往自己的头顶摸了摸。由别人想到自己,唉,当年的小帅哥们、灌篮高手、足球小将们,一个个被岁月摧残成这般模样,让我不禁一阵感慨。
看完这些男同学,我都不忍心再往女生堆里瞅,由于是文科班,当年女生占了大多数,而且多是那种擅长词斌的古典美女。在我的记忆里,当年的景象那是一种大观园里争奇斗艳的灿烂。但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虽说离白头还早,但彼时的美女,此时多数已成了美女她妈了。男同学这岁数没结婚的还不在少数,但女生却大多已嫁作他人妇。偷眼瞧瞧当年有过好感的几个女生,如今虽然平添了不少女人的风韵,但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纯情模样。当年害羞得一见男生就脸红的几位,如今也在和男同学大侃育儿经。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饭局还没开始,我就开始后悔今天真不该来。
突然,角落里一个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机场抢我出租车的“石女”艾明洋。她怎么会在这?
我于是走过去,还没等我开口,她就先说话了。
“廖侃侃?你也在这啊,你是来赴会的,还是被谁带来的家属啊?”
“呵呵,我当然是赴会的了,我们班同学会啊。你怎么在这啊?”
“哦,我跟我男朋友过来的。”
“啊,这么巧,是哪位这么有福气啊?”我的话里明显带着调侃,心想,哪位男同学这么不开眼啊,敢找这么一位母老虎。
这时候,钱勇领着我们班主任进来了,大伙立刻围了上去。我正在往那个方向看,钱勇凑过来说:
“你们聊着呢?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高中时的同桌廖侃侃。这是……”
“她是你女朋友?”我问。
“是啊,怎么?你们认识?”钱勇有些蒙了。
“哈哈……哈哈……”我突然觉得十分可笑,心想,原来那个不开眼的就是你小子啊。
钱勇这下更晕了:
“你笑什么呢?”
“哦,没事,没事。”我简单说了一下机场的事,“你眼光不错。什么时候喝你们喜酒啊?”
“唉,早呢,她这不是刚调到广州吗,她们广告公司在广州弄个办事处,她被派那去了,说两个月就叫人去换她,这都去半年了,也没个信。哎,对了,你不是也在广州吗,回去后你们两个互相照应点。”
“让我帮你照顾女朋友?你也真放心我?呵呵。”
“别人不放心老同桌我还不放心啊,再说你打小就有贼心没贼胆,。”
这时我突然发现,艾明洋的左臂上缠着条黑纱,因为她穿的衣服也是深色的,所以不是太显眼,走近才发现。我想问,却欲言又止,觉得有点冒昧。
艾明洋见我的眼光落在黑纱上,大方地说:
“我父亲过世了。我这次回来不光是为了过年,更主要是是探病,所以那天早上特别着急回家,可还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主要是因为过年,那几天机票太难买了。”
“哦,节哀。”她的平静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候饭局就已经开始了。酒过三巡,一开始的小小拘谨已抛在脑后,大家互相敬着酒,从这张桌流窜到那张桌,说着冯唐易老,时不我待的感慨话。
饭吃得差不多了,话也唠得不少了,作为这次聚会的组织者,钱勇提议大家唱唱歌。总之唱来唱去的都是当年的校园歌曲,从《同桌的你》唱到《一个文科生的下午》。只有我们班主任唱了首应景的《两只蝴蝶》,看来这屋里不怀旧的除了那些家属就是我们黄老师了。也是,作为一个老师,阅人无数,一代代过去,一代代又来,对这种聚散离别应该是早已看透了吧。
同学聚会带家属绝对是一个失误,有家属在旁边,和异性同学的接触多少会把握点分寸,很难尽兴。而对每一次同学会来说,最大的看点就是男女生互吐衷肠了,只有男生参加或只有女生参加的同学会想必是毫无吸引力的。所以一般通知谁参加同学会的时候,那人一般会问某某人去不去,即使不问,在心里也会默默地这样想,而这某某人多数是位异性同窗。
我酒喝得有点多,坐在那特恨钱勇,就这厮非要提议带家属,害我想跟当年心仪的女生借着酒劲倾诉一下都不敢,人家老公一个个虎背熊腰地当护花使者呢。
想倾诉没有胆量,育儿经又不懂,越坐到后面越觉得无聊,我于是跟钱勇说了一声,偷偷溜了出来,先逃掉了。
二十五
    二十五
从饭店出来,路上的冷风把我的酒劲吹散了大半,街上年味甚浓,眼前红彤彤一片。我就这样慢腾腾地往前走着,脑袋里一片混沌,刚才的那番热闹景象很快便抛之脑后了。记忆往往是这样,当你没进去的时候,总会觉得是美好得一塌糊涂,而真的进去了,又会发现,原来——里面很空,那些美好往往只是人们美化的结果。就像老狼唱过的那些民谣,身处大学的人们从没有过那样的幸福感觉,反而是毕了业,回头再想才让人感慨。当年的学生生活是这样,那和杨馨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呢?我意念里的那些美好感觉难道也是错觉吗?那一切或许并没有真切地存在过,从头到属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和作茧自缚?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地暗了,在将落的冬日掩映下,天空飘起了雪花,走在故乡的长街上,在行人的笑脸映衬下,在街边小贩的吆喝声中,我突然觉得无比孤独。即使在广州一个人打拼的时候,也从没有过这种巨大的孤独感。岭南,对我来说更像一个桃源,没有那些琐碎的过去来牵绊,没有几个人认识我,甚至连思念都浅浅的,我突然迫切地想回去,继续躲在那个桃花源里混日子。
十几天的假期一闪即过,带着塞北的寒气,我又回到广州的平静生活中。和一年前相比,湿热的气候,无尽的雨水,我已经能慢慢适应。
回去没几天,突然接到白玫的电话,说孙晓晓出事了,让我赶快到医院看她。我顿时一惊。当我匆忙赶到医院病房时,只见孙晓晓正坐在床上生闷气,头上缠着纱布,白玫站在旁边,脸上也贴了块创可帖。我连忙走过去。
“你们二位这是唱的哪出啊?”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快帮我们想想办法。”白玫说。
“什么事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出车祸了?”
“车祸?是人祸,我们被人打了!”白玫声调顿时拔高。
接下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了事情经过,我听完觉得哭笑不得。原来是这样:孙晓晓与白玫两个人上午去逛街,路过一家内衣店,白玫正好要买件胸衣,便提议进去看看。由于正是过年期间,逛街的人不少,与她们一起进店的还有四个师奶模样的中年妇女。白玫先挑了一件,便进了试衣间。换好后,还让孙晓晓帮参谋一下,问好不好看。孙晓晓表示,不太好看,于是白玫就又换了一件去试。如此这般,换到第三件的时候,由于小店只有一间试衣间,那几位师奶等不急了,便强行冲了进去把白玫拉了出来,白玫情急之下便与对方动起手来。孙晓晓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便也加入进去,结果这两个柔弱女生哪是那四个悍妇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倒,孙晓晓的头上还被对方用椅子砸了一下,出了血。对方占了便宜后迅速跑掉了。
更好笑的还在后面,二人的呼叫声很快吸引了保安,几名保安进来后问明情况便四散去追。等了一会,有一名保安回来说,抓住了一个,叫她们去认人。结果当二人赶到时,只见另一个保安以手捂面,苦着脸说:“你们怎么才来啊,那个女的把我给打了,脸都挠花了,跑了。”其凶悍可见一斑。
然而喜剧还没结束,二人随后报了警,警察赶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怎么不把她们抓住啊?”令两个女生几乎气到吐血。随后孙晓晓被送到医院,而伤势较轻的白玫则跟警察回派出所录口供,一直折腾了五个多小时。而录口供时,警察似乎对几位行凶师奶的情况并不关心,只是一个劲地问白玫,“挨打时,你是不是只穿着胸衣?”“请问你穿的是多大号的胸衣?”总之,问题多数集中在白玫的胸上,这让白玫顿时灰了心,觉得指着警察抓到凶手根本是不现实的,于是把我找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听完她们的叙述,尤其是在派出所那段,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广州的治安这么差了。看着气鼓鼓的二人,我几次强忍住想笑的欲望。
“买乳罩被人打,你们也算头一遭啊,我听着都新鲜,广州这地方真是无奇不有啊。”
“你还开玩笑呢,快帮我们想想辙。”孙晓晓说。
“我能有什么辙啊,我也找不着她们啊。这样吧,我帮你找找报社的朋友,登报吧,这个事也算新鲜。对了,当时有监控录像吗?”
“是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应该有吧,一般商场里不都有吗?”白玫如梦方醒。
于是,我们两个赶到事发地点,果然看到有监控设备,但怎么说那个老板也不让看。我于是打电话找来了一个报社的朋友,软硬兼施之下,总算看到了录像,而且报社的朋友还翻拍下来,说是可以放在报上,以便寻找。
第二天,这个新闻包括照片见了报,悬赏缉拿凶手。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实话,我对找到凶手丝毫不报希望,但还得安慰二人,一个劲说“肯定能找着”。
孙晓晓的伤也不是很重,但以防万一,还是在医院观察了三天才出院。这三天,我和白玫轮流去看她,从孙晓晓的口中,我终于知道了一些关于白玫的事。
白玫从幼儿师范学校毕业后,便到广州一所幼儿园工作,工作才半年,便被一个孩子的爸爸看中了,这个人姓王,四十岁左右,是一个建材公司的老板。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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