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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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恍惚才刚过了昨日,一切皆已改变,这曾经是姐姐的荣耀,姐姐的幸福,但是现在呢?逝去的时光不能挽回,逝去的人儿不在复生,能做的,只是让另一个女人取代她的位置,难道这就是帝王的无奈吗?
眼前依旧抹不去那道深情的身影,耳畔间依旧残留着那声声沉痛的呼喊,但是现在,这一切又可否追忆?
记得不知是谁说过,帝王的爱是博大的,因为他爱的是天下的苍生,是他千千万万的子民,女人之于他,是太过渺小的爱,微小的如弹指间的尘埃,那么该说是姐姐的悲哀,还是自己的不幸,明知前方的光明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却仍然痴心不悔,飞蛾扑火,哪怕是烈火的焚身,依然甘愿沉沦…
“娘娘,夜深了,您还是早些睡了?”素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披上一件外袍,手间的余温微许传过来,她忽略的是自己的身体何时变得这般冰冷,一如自己的心境。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她的眉宇间有着掩不去的愁绪,像一道烙印,挥不去。
“娘娘,这是命。”素烟淡淡的说着:“这是您自己说过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命,无论是好,还是坏,都是要靠自己去走的,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是吗?她忘了,然而她忘的又何只是这些,很多事情她都忘了…
“娘娘,您变了。”以前的她像是超脱尘世,对什么都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现在她会烦,会愁,较以往多了分世俗的牵绊。
“是吗?”清幽地吐出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
“奴婢先下去了,娘娘您也早写歇着了。”意料中不会有什么回答,素烟微微叹息着,虽然年纪相仿,但她总觉得娘娘若有若无间含着份
沧桑的味道。
漫漫无尽的黑暗,茫然若失的抑郁,寻寻觅觅,寻寻觅觅,总也找不到解脱的出口,焦急地落泪,无声的嘶喊,只求一个温暖的怀抱…
朦胧中感觉有只熟悉的手温柔的拭去眼角的湿意,一个低沉地声音在耳畔响起“放心,朕绝不会负了凤儿,相信朕”
是吗?嘴角慢慢地浮上一抹笑容,心微微的安了,可是她呢,又该何去何从,沉重的黑暗渐渐地迷茫她的神志,在最后的意识中她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她今生唯一的依恋…
满庭月色清明,暗香浮动,萧溯寒独坐在揽月亭中,一手执夜光杯,一手拿壶酒,悠闲自乐地饮着。一身宽袍缓带,墨黑的长发随意用一根玉色蚕丝带束起,在月光的披洒下,温润如美玉,清秀异常,实在不像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权术如吃饭般平常的男子,他是朝中第一臣,人人见之都要礼让三分的人!没有人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会把他同那个冷静果断,下手狠毒的男人联系在一起,扬满书生卷气的儒雅外表怎么看都是无害的,甚至于当对方还沉醉在他嘴角的一抹倾城的笑容的时候,已经身守异处了。总之,他绝对是个惹不起的男人!
倒满酒,慢悠悠地执起酒杯,刚要靠近唇,却被人中途拦截了下来,意外的是他的脸上一派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身后有人。
“不好玩,又被你发现了。”撅撅嘴,萧瑞芙哭丧道,手中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她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吐吐小舌头,道:“好辣,好辣!”
萧溯寒见惯不惯,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的表情,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啊。他笑问道:“宫里好不好玩?”
“好玩啊,今天很热闹哦,还有太后也很好,她还要我今晚留下来同她睡…”萧瑞芙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个老太婆人很好吗?这到是头回听说,那人可是出了明的难搞,不过也真愧瑞芙能投她的缘,萧溯寒听着她说,脸上依旧一付温柔的表情,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看你说得这么好,怎么不留宿在宫里呢,那样太后会更喜欢你啊。”
被他意外的举止弄得不知所措,萧瑞芙羞红了脸,低着头,讷讷地言道:“我…我睡不惯啊。”其实她没说的是她一天见不到表哥,心里就不舒服嘛。
看她别扭的样子,萧溯寒又怎么会猜不透她的小女人心思,但也不揭穿它:“很晚了,早点睡吧。”
“好的,表哥也早点睡哦。”萧瑞芙甜甜地说着,得到他的点头才乖乖地回房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萧溯寒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也变得迷茫,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即便是自己的表妹他也可以送到那人的身边去。这样想着,他的脑海中浮现父亲绝冽的眼神和母亲悲痛的呼喊,那个大火熊熊燃烧的夜晚…
他的身子不可抑制地轻颤,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忽然,一个纤尘脱俗的倩影幌过眼前,他蓦然一惊,睁开了眼,里头竟是如千年寒冰般的冷冽!
第十章 出宫(上)(完)
转眼已是盛夏,骆瑾柔已经慢慢地习惯了宫中的生活,她也能够适应一连十来天见不到皇上的面。他是帝王,一国之君,自是不能同一般的人相比,比较其她的后宫妃子,她的情况算的上是好的了。虽称不上是受宠,但看在姐姐的面上,也不至于忽视她这个人的存在。隔三差五的派人送来一些东西不说,有时也会抽空来毓华宫看看自己,心情好时也会留宿在这里。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但她本是随性的人,渐渐地到也看开了,不再过分地计较。
不过最值得欣慰的是熙炎,他还真是个小解闷,每每说出的话总是逗得人发笑,再加上一个本是孩子天性的宝儿,两人在一起,那可是什么都能搞得出来,常常弄得整个毓华宫的人哭笑不得。
这日,又被熙炎这个小家伙吵着来出来玩,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假山间,他的快乐也感染了骆瑾柔,一扫近日来的
烦闷,找了处地方坐下,一边叫宝儿玉珠过去看着熙炎。
“你也坐着吧。”她回头对素烟道。
“会有人看见的,这样不合规矩。”素烟严肃地说着。
“你啊,就是太死板。”骆瑾柔无奈地摇摇头,“有时真该叫你学学宝儿。”一个就知道守着本分,不敢越矩一步,一个呢,成天知道吃,十足的贪吃鬼,她怎么会有两个性格极端的丫鬟?这么多年的相处,或多或少总会受点影响吧。
素烟皱皱眉头,让她学那个冒失鬼?“娘娘,你不能太纵容她的。”那个丫头,迟早要出事,她看着那边同五皇子玩得高兴的宝儿道。
另一边——
皇上正一脸头痛地应付自家的小妹,明明是嫁出去的妹妹如泼出去的水,为什么她这个小妮子就是不明白这点,常常三天两头地往宫里跑不说,这会子还尽给自己出麻烦。
“皇妹,这种事你应该找你的相公去说,找朕没用吧?”皇帝揉揉眉头,烦呐,都怪自己平时太宠她了。
“就是他那个死脑筋的说不通拉,皇兄,你就帮帮臣妹吧。”兰翎公主撒娇着,“你可以下一道圣旨,这样他就不敢不从啊。”她自以为聪明的提议。
“你简直是胡闹!”皇上的脸一摆,拂袖道:“你当圣旨是什么?!可以任凭你的喜好就给你下的吗!”
兰翎的脸一垮;“我不管,我就要去嘛。”
“皇上?”闻声寻来的骆瑾柔等人惊鄂地瞧着眼前的情景,这演得是哪一出?只见一个娇俏的少妇像个无尾熊似的趴在皇上的身上,而那个平日里威严的皇帝呢,此时他的龙袍已不成样子不说,整个人哪还有威严在啊,根本是像个受虐的可怜男人!
“咳咳,兰翎,你还不下来!”被这么一瞧,皇上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口气不善地对自家妹子道。
“呵呵。”兰翎乖乖地下来,这下子完了,皇兄会不会真的生气啊,毕竟皇帝的形象问题耶,就是自家相公,也见不得自己在他身上撒野啊。
“你是谁啊,没见过你哦,你好漂亮呢。”某人笑咪咪地道,像极了十足地色狼。
骆瑾柔一脸微笑地看着她,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嫁给靖远侯的兰翎公主,皇上最疼爱的皇八妹。
“她是朕的贤妃。”皇帝看不过去,自家的妹子在自己面前丢脸也就罢了,不必到处去摆显。
“贤妃啊…好象很大哦。”兰翎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笑得像一只狐狸,把头靠过去,说道:“喂,咱们打个商量行不,你帮我个忙,你看…";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皇上皱皱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骆瑾柔闻言一脸惊讶地望着她,这也太大胆了吧?
“就这么说定了!”笑得贼贼的,就这么搞!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门外忽然传来慌张的声音,他皱皱眉头,难得把那个磨人的丫头打发到了毓华宫,这会子又来什么事,那些人还把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就不让他有片刻的安静吗?
“去,你去看看,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烦我。”他口气不善地吩咐在在一旁伺候的海源。
不重要会有这么慌张吗,是谁吃饱了不要命来惹您老人家?海源实在想翻翻白眼,保佑门外的人禀告的事足够严重,要不然瞧主子的脸色
果然,海源带了个足够正经的消息回来——
“你说什么,贤妃失踪?”皇帝现在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差了,“她好好地呆在毓华宫怎么会失踪——”
你问我我问谁去?海源实在想辞职不干了,所谓伴君如伴虎,这总管公公的差哪那么好当的,一个不小心,那时要脑袋搬家的!
“是贤妃娘娘身边的素烟派人来传话的,好象…好象兰翎公主也…一并失踪了。”海源实在不敢说出口,吞吞吐吐地道。
“兰翎也失踪?”现在真的是气得要抓狂了,那个丫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在皇宫里绑架朕的妃子这种事情也做地出来!
“启禀皇上,兰翎公主叫人送来一封信。”一个侍卫进来看到里面紧绷的气氛,心想自己是否选错了时候,毕竟皇上现在的脸色实在不敢恭维。
“愣在那儿干嘛,还不送进来。”海源瞧着主子的脸色,催促道。
“是~~~~~”那个侍卫吓得一抖,颤巍巍地递上。
皇上撇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朕养了这么一帮废物!(是你自己的样子吓人好不)粗鲁地夺过那封信,他展开信封,大致草草地浏览了遍,回头对海源道:“你去准备准备,朕要出宫。”看来是时候该好好教训那个丫头了!
“是。”恭敬地应了声,他怎么感觉皇上笑得像个恶魔(虽然中国古代估计没有恶魔一词,就先讲究着用了)。
皇上要出宫,自是不能太显眼,乔装一番是必要的,再说这次是去靖远侯府,唉,他只能为兰翎公主担忧了,这次皇上怕是动真格了。
此时距皇城的某户人家的屋檐上,一道人影如闪电般的掠过——
靖远侯府的后堂内,正在失踪的兰翎公主身上穿着还未换下的宫女服,一脸悠闲地品着茗茶。
“人可带来了?”看到一道人影闪进,可疑地是他的背后扛着一个大麻袋!“小鹰子,还不给贤妃姐姐松绑,你要闷死她啊。”这下子,绑得人还有理了。
面无表情地摘掉麻袋,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贤妃娘娘,得罪了。”铁鹰从头到尾都不为自己辩解,有这么一个主子,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了。
骆瑾柔看着五花大绑的自己,也弄得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沦为诱饵的一天,这个兰翎公主,真是比谁都厉害!再看看旁边的高大男子;也是一付头痛无奈的样子。
“贤妃姐姐,真的太抱歉了,为了兰翎,您就牺牲一下拉,咱们是好姐妹对不对?”兰翎笑得一脸谄媚,亲自替她松绑,“等皇帝哥哥答应我的条件,我就会亲自送你回去的,大不了我顺道带你也去看看热闹。”她还一付已经很优容了的表情。
“公主,我觉得与其同样被绑,你把我迷昏再绑来到好些。”骆瑾柔揉揉淤青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说,脸上依旧带着一份从容淡雅的笑容。
“呃?”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一说,兰翎也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有这个打算啊,可是我身上没带迷药,没办法才这样的,我知道委屈你了,下次——下次我保证一定用迷药!”说得坚定的样儿。
敢情还有下次?骆瑾柔的笑容已经渐渐地呈现僵硬状态,铁鹰则是毫不客气地翻翻白眼,再有下次,只怕他有十条小命都不够皇上砍!
“呵呵,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兰翎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两人无语。将近傍晚,靖远侯府内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南沧冥有丝意外地瞧着一身富贵公子打扮的皇帝晟煜,和他身后的海源,“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向来与皇帝交情好的他,在私下里也就不再拘束。
“兰翎呢?”晟煜(姑且叫名字)打一进来就搜索着那个丫头的影子,不过量她也不敢出来见人。
南沧冥轻皱眉头:“兰翎?她去找过你了。”是肯定句,那个丫头,知道自己不同意她出去游夜市,就把主意打到皇上身上了。
“靖远侯,你实在该管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