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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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了,那又怎么样呢?”轻轻地低垂眼眸,借此掩去一丝疲惫,她低低地叹息:“这宫中皇上去过的地方何只我毓华宫一处,不定现身在哪处了。”在宫里的这几个月,她也看透了,帝王的恩情是何等的冷淡,更何况他又是个无心的帝王呢。今日被恩宠,明日就会
以冷宫为伴,人情世态凄凉,谁又会在这个尔虞我诈中施与同情?想来平淡的生活也是种奢望吧。
宝儿呆呆地不知该作何反映,娘娘似乎越来越不快乐了?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恍惚一时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不易察觉地悲哀,有种让人心疼得落泪般的忧伤。
今日是太后到皇觉寺拜佛的日子,照例几个后宫中有地位的妃子一并随行,骆瑾柔作为四妃之一,虽然进宫自今未得到过皇上一日的宠幸,但
也算在内,一行人并宫女侍卫便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沿途自然也就少不了百姓的欢呼。
玉珠是从小在皇宫中难得有机会出来,兴奋地掀起帘子朝外头看:“好热闹,人好多啊!”
宝儿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她这样子会让人家以为她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就是没见过啊。骆瑾柔只是安静地笑看着一脸新奇的玉珠,神情安详高雅地无可挑剔。
宝儿不舒服地撅起嘴,她不喜欢娘娘每次一付淡然处之的样子,“娘娘,刚才那些人这么看您,您怎么都不生气!”想到方才上车的时候,那些个妃子看娘娘时鄙夷嘲讽的眼神,她就来气,还不都是皇上的下堂妻,有什么好神气的!
“宝儿,你要记住生气是最不理智的方法,因为它惩罚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啊,你知道吗?”柔柔地一笑,她靠向身后的软垫,慢慢闭上眼睛,并不理会宝儿在一旁苦恼的样子。
“到了记得再叫醒我。”轻柔的飘出一句话,她似乎已经睡去…
皇觉寺位于京城的西城郊区,坐落在赤燕山的半山腰,四周苍山为抱,绿树环绕,景色怡人,历来是皇家拜佛的地方,即使平日这里也是香火鼎盛。
“娘娘,已经到了。”玉珠先下车撵,扶着骆瑾柔下轿,宝儿随后下来。
骆瑾柔看看周围,太后的车队因为在前,已经先到了,这会似乎正跟这里的方丈说话,只是意外地发现有个突兀的人站在她的身边,看这身影,
是——淑妃?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真是讨厌,每次总是她在迫不及待地侍奉太后呢,也不想想,即使有了太后的欢心,皇上还不是照样没有理睬她,哼!”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低声地抱怨着,柳叶般的眉头轻皱,只是真的没有用吗?至少她攀上了这个位子就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吗?
“娘娘,是萧丞相呢。”玉珠有点兴奋地扯着骆瑾柔的衣袖,引得骆瑾柔也不得不朝她所指的方向看。
因为距离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个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十分儒雅俊秀的样子。对于他,骆瑾柔可以说是不陌生的,即使未见过对方的面,但以前常常听同样身为丞相的爹爹提起过。萧溯寒,我朝的右丞相,年龄同皇上相差无几,在外人的评论中,他是年轻有为,有勇有谋,更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毕竟他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丞相。
骆瑾柔眯眯眼,似乎又是一个很会玩弄权术的男人,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可以是帮助也可以是祸害,一旦他起异心,会很麻烦呢。
随后,跟随着太后进入寺院,骆瑾柔也就无心再去费神地想其他事了。
坐在寺院后面的桃花院子里,屏退了宝儿她们,她靠着一棵树歇歇脚,闭起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桃花的味道,一种从未感觉过的清新与自由,在宫中待久了,人也似乎变的麻木了。
一阵风轻吹过,带起她衣袂的末梢起舞,恍惚间想要永远地沉睡在这里,这清风,这桃花!一样醉人!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一声娇软脆嫩的声音打断了骆瑾柔的小歇,因为外人的闯入而睁开眼睛。
“不是你缠着我要来这里的吗?”低沉的男音带着一丝宠溺,言语里似乎浸染了笑意,“怎么,现在太后给你见早了就想急着回去了?”
“人家无聊嘛!”有人撒娇着。
不期然的抬头,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入,骆瑾柔意外惊慌的眼神映入萧溯寒的眼眸,看的出那双眼里有着同样的意外和——惊艳。
这次却是骆瑾柔第一次清楚地打量他,白衣如雪,面如玉冠,脸上带着一抹温柔得醉人的笑,身后的阳光投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削减他的光芒,好一个出色的男子!
再看他身旁的女子,晶亮的黑眸,殷红的小嘴,五官如玉琢,精致可人,雪肌玉肤,浑然间自有一股出水芙蓉般的清雅之气,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
微微向两位颔首,骆瑾柔很好地掩饰着这突来的惊意,拍拍沾在衣上的灰尘,她优雅地离去,只留下一抹馨香犹绕。
萧瑞芙有些不是滋味地瞧着他出神的样子:“那人是谁,让表哥怎么神魂颠倒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醋味。
“她吗?”萧溯寒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份耐人寻味的笑,目光盯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呵,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骆瑾柔,比自己想象中还要
来的美,那种倾国倾城的美艳,皇上真的忍心把她的这份独特锁在冷宫里吗?
第六章 彷徨(三)(修改完毕)
从皇觉寺回来,生活依旧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毓华宫里依旧是门庭冷若,冷冷清清,然骆瑾柔却不比寻常女子,要说在进宫时有什么期待,到现在也给消磨殆尽了。就当自己没有出嫁的时候在丞相府里一般,她恢复到每天写字画画,偶尔抚抚琴的日子里,到也乐得清闲,毕竟宫中的纷争不适合她这种性子的人。
这天一早,骆瑾柔难得有雅兴坐在花厅里抚琴,一曲抚毕,意外地听到“啪啪”的鼓掌声。
她抬头一瞧,竟发现眼前的男人是不曾在这个宫中出现过的皇上!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的嵌宝镶珠紫金冠,穿一件滚边镶金的银月色衣袍,袖口的纹龙图案显示着他的身份,腰间佩一块双龙戏珠的玉佩,没有了平日里身穿龙袍的那股威严,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意,一下子柔化了他往常的刚硬。
“皇上吉祥!”一群宫女们纷纷下跪,只有骆瑾柔似乎还没反映过来,愣愣地站在那儿,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怎么,贤妃见到朕是吃惊地忘了回神吗?”皇上笑着戏谑道,却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姨!”忽然从皇上的身后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熙炎笑得灿烂地扑向骆瑾柔,直嚷着要她抱,看样子他似乎从丧母中恢复过来了,毕竟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还不懂什么叫去世,只知道再也见不到母亲的面了。
这下子,骆瑾柔真的是感到头痛了,不知道是该先行礼,还是该伸手抱一脸等不及的熙炎。
皇上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一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一干子人都起来,然后自顾自地走向不远的椅子上坐下,马上有一个宫女利落地奉上茶。
“贤妃也一块过来坐着吧。”他喝了一口茶,却皱了皱眉头。
原本一阵脸红的骆瑾柔觉察到他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皇上?”
“不,没事,过来坐吧。”皇上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心里却在暗暗冷笑,知道朕不常来毓华宫,那帮人连这里的用度也一并地扣了,看来是他想的过好了,贤妃的位子并没有让她在这宫里很好的立足。想必还有许多他所看不到的委屈让她在承受吧,而这一切却是自己的疏忽。
骆瑾柔见皇上坐在身旁自顾喝着茶,并不再开口说话,这到让她怀疑这里的茶是不是比别处好喝了,她暗自笑笑,皇上应该是有事才来毓华宫的吧,可是他不说她也就不好问,只好在一旁逗着熙炎玩。
抬头看到骆瑾柔与熙炎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他有一时间的失神,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当时的她也正同熙沿玩着捉迷藏,淡淡的笑容浮在她的脸上,映衬着满园的桃花,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仙子,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如春风般的味道,就因为无意中的一瞥,让他失了魂,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久久地躲在树后像一个初识情滋味的少年般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也许正是从那时起让他渐渐地留意到了她的存在。
“熙炎似乎很喜欢跟你相处。”他和悦地说着。
“熙炎喜欢姨,跟姨玩。”不等骆瑾柔回答,原本低着头的熙炎忽然抬起头,冲皇上开心的笑了笑,骆瑾柔看着如花般的笑脸,眼眶一热,下一刻便把他紧紧搂入怀里。
皇帝逗趣的对熙炎道:“那让姨做你的娘好不好?”“这?”她吃惊地看向他,眼里满是不解的困惑,似乎要看出这其中的真假,皇上他只是一时的兴起,还是?
熙炎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一付很是苦恼的样子,不确定地问道:“那母后呢,炎儿有母后了呢,但是炎儿喜欢姨。”他偷偷地瞅着骆瑾柔,有点舍不得呢。
这个孩子,人小鬼大,皇上包容地笑笑,眼里盈满了慈爱,使他原本俊朗丰逸的脸庞更加得光彩照人,他把熙炎抱到自己的膝上,道:“咱们让姨作熙炎的娘,熙炎还是可以有自己的母后,好不好?”
不知3岁的孩子是否理解他的意思,总之熙炎看似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对皇上点点头,“熙炎让姨作娘。”
骆瑾柔一听,心头忽然闪过一道暖流,感激地看着皇上,“朕知道你温柔贤惠,在家里又是饱读诗书,炎儿以后就有你待为多费心了,朕对你很是放心,贤妃也不能让朕失望啊。”皇上淡淡的笑道,语气里满是温和。
“是。”骆瑾柔心里有些激动,第一次感到她在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分量。
皇上欣慰一笑,亲自搀扶起她,“只是要委屈你了。”
“怎么是委屈?臣妾一定会像姐姐一样待炎儿如亲子的,皇上放心。”骆瑾柔的笑中带着点苦涩,但更多的却是包容与理解。
皇上看着她纤尘脱俗的容颜,和她一个包容宽怀的心,一时情动,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喃喃道:“朕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
“皇上?”没有预料的被他抱进怀中,骆瑾柔忽然间怔住了,等意识到这不是梦时,她平静的心也不免产生了波动,搅乱了一池清水,这是她万万不可求的事啊,然儿现在,她确确实实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被这个天下的至尊所拥抱着,这一刻,她感到了无比的幸福逸满心头。
*
当你无情的背影渐渐远去,绝望的泪水爬满我的脸旁,你却再一次回眸,是不舍,是依恋?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回头,复燃了我冰寂的心。纵然苦等多于相处,却依然无悔!
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骆瑾柔一边歇脚,一边绣着手中的荷包,深蓝色的布料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一幅远山图景,这是男子佩带的吧?
宝儿好奇地指着荷包问:“娘娘这是绣给谁的,是给皇上的吗?”她暧昧地眨巴眨巴眼睛。
“皇上?”骆瑾柔不解地抬头:“为什么是给皇上,他很缺荷包吗?”
宝儿作投降状,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不怎么高。
“要不然是给谁,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男的让娘娘挂在心上。”宝儿不服气地道,要给皇上就直说嘛,又不会有人取笑她。
素烟等人却忽然心都一沉,这个宝儿总是口无遮拦,这种话能随便乱说?这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一状告到皇上那里,娘娘不就又遭殃了吗。
“宝儿,不要胡说!”素烟严厉地瞪着她,喝道。
骆瑾柔本人似乎不以为然,道:“他是男的啊,不成还是个女的?”对众人盈盈一笑。
这下子不仅是宝儿,连同素烟在内的人都仿佛吞下了个大鸭蛋,顿时石化般的瞧着她,娘娘真的在外面有——男的?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熙炎不是男的吗?”骆瑾柔又说了一句。
熙炎?五皇子?这———意料中,有人的下巴掉了。
素烟瞅着骆瑾柔眼里的一抹淘气,她敢打赌,娘娘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喂,上面的,见到童主子还不让开!”忽然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众人的调笑中。
骆瑾柔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一袭绯红的缕金百蝶罗衫,头上戴着金步摇,项上一圈赤金盘璃璎珞圈,如此招摇的装扮,又是这般的出众。再看她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眉秀目俊,神态拘傲,顾盼间神采飞扬,真真不是寻常女子。
骆瑾柔细细地打量完,方才柔柔一笑:“我到是谁,原来是童昭仪。”
“知道是童昭仪还不行礼,哼!”又是身后那个趾高气扬的宫女。
她素来厌恶这号人,自然不屑同她讲,素烟皱皱眉头,道:“这里还没有你这个骚蹄子说话的份。”她的声音低跃,却自有一股服众的气势。
“童昭仪,再怎么说,本宫的阶位还比你高,你不是应该向本宫行礼吗?”骆瑾柔和颜悦色地道。
童昭仪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