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日伴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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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莫飞终于走到昊日的办公室门口,毕恭毕敬的嘲昊日一颔首。
";好啦!死莫飞,你这家伙见死不救,没有一点义气啦!";官晨星一见到莫飞上刻出声挞伐。
奇怪,他刚才看到的神秘美人怎幺一开口便成了这样子?皮尔斯急急想对昊日解释,";总裁,她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符合'东方之星'的形象,反正我们拍广告的时候只要不让她说话就可以了。";
";我了解、我了解。";昊日苦笑着安抚惊吓过度的行销部主任。
";不,昊日哥,你不了解啦!这个死莫飞刚才竟然不救我,要是这个男人是那个疯子王的手下,我就完了。";
";那刚好,你这个疯婆子配疯子王正好是绝配!";
";总裁,这个女孩子真的很适合,当然她说话是有点粗鲁,不过……,"; ";昊日哥……";
";少爷……";
老天!昊日缓缓按压着因噪音而隐隐抽痛的太阳穴,这时他特别想念半月轻轻柔柔的笑容和语声,她的声音总像阵夜晚的和风轻拂,绝对不会对他可怜的耳朵造成任何威协和伤害。
半月一手拿着经过一楼展示部时专柜小姐塞给她的各式化妆品和保养品的试用包,另一手以纸巾轻擦着脸上被强迫试用残留的彩妆,矗立在昊日办公室门外,原本想踏入的脚步倏地收回,她似乎不该破坏他们此刻热闹和谐的气氛。
阳光透过整片落地玻璃窗,染亮了一空光辉,房内的人仿佛都闪着一层金色光芒,那不是她的世界。半月重重闭上双眼她的世界只有沉沉的黑夜,偶尔有几颗微亮的星子和一轮晕黄的月,即使她再渴望白昼的温暖与热闹,依旧只能在凌晨时分,天将明时,匆匆一瞥,那是月亮的宿命,不可改变。黯然神伤,她垂首退出那一片光亮的边缘,回到车上。
半月?昊日注意到门外离开的身影,却无法确定是不是,她从来不在白天出来的。但是,那落寞的身影却紧紧揪着的心,他衷心希望那不是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半月好象有意在躲他,几次邀她一起看电影,总推说有事要做,这种借口用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点用处,但他实在想不出她有什幺事可做,又能做什幺事,她的生活圈子除了他、莫飞、凌伯和几个家里的佣人之外,其余便是空白一片,或许再加个官晨星吧!这样就能忙得没时间陪他看电影?
昊日关掉萤幕上精采的电影,靠回沙发上,她不在这里,总觉得怀里空空的,一双大手左摆右摆就是找不到一个觉得好舒服的姿势,连新买的片子都觉得索然无趣。放下遥控器,昊日霍地起身走出视听房,才走出房间就看到半月提着水桶从他面前经过,小心翼翼抬头看他一眼之后,又低头快步要离开。要是连这样都看不出来她在躲他,那他这三十几年都白活了。
";半月!";
半月非常谨慎且缓慢的微偏过头看着昊日,";有事吗?";
";没事。";昊日摇摇头。
";哦!那我不打扰了。";半月话一说完,又急着要走。
昊日一把拉住衣领后缘,";我没事做。你想不想看电影?陪我一起看吧!";
";可有不行哦!我好忙。
";忙什幺?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你不会有兴趣的。";
";说说看嘛!说不定我也有兴趣。";昊日打定主意,这次怎幺也不让她躲开。
";很无聊的,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什幺东西很无聊?有比我无聊吗?";官晨星从楼上方向晃下来,打了个哈欠,";有什幺事情可以做的?我已经无聊到快发霉了。";
半月仿佛看到了救星,";岳先生想找人陪他看电影,晨星,你陪他好了,视厅房里有很多好片子,保证你不会无聊。";
";看电影?好呵!我以前在育幼院的时候最喜欢院长放电影给我们看。昊日哥,你有没有院线片啊?汤姆克鲁斯的'不可能的任务'听说很好看。岳先生,还有梅尔吉伯逊的'绑票追缉令'";";你们可以慢慢看。";半月轻轻把昊日拉住她衣领的手拿开,转了个身,";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该死!他竟然这样就被她移转出去了。昊日恼怒的瞪视着半月离去的背影,却又不能不理官晨星。
";晨星,你要不要吃爆米花?";昊日回过头对无辜成为挡箭牌的官晨星笑问,无意迁怒她。
";好啊!";官晨星无心机的直点头,勾起昊日的手,跟着他走进视听房。
半月一直告诉自己千万别回头着,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你做得很对!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你这个不能出现在阳光底下的怪物。瞧!他们两个看起来多登对啊!半月深吸一口气,咬着下唇,低头走到花园。
";爆米花在这儿,录影带在这儿,遥控器在这儿。";昊日东西全堆在官晨星面前。
官晨星扬眉,";昊日哥,你不陪我看啊?";
";没心情。
";和半月吵架了。";她直言道,张口塞进一把爆米花。
";不是。";
";那就找她吵一架嘛!";这什幺馊点子!昊日莫可奈何的苦笑,";给我一个我应找她吵架的理由。";
";增进情感交流喽!";官晨星想当然的说道。每次她和疯子王大吵一架之后,他都会对她特别好,甚至还会带她到外头逛逛。
";想和半月吵架是一辈子都吵不起来的。";
官晨星舔舔沾满奶油的手指,";那倒也是,她脾气太好了,好到努力想把心爱的人推给假想情敌。";
";心爱的人?是谁?";昊日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怎幺不知她有爱人!是哪个该死的家伙?
官晨星朝昊日努努嘴,";就是你喽!";
昊日呆了一下,";那假想情敌?";
";你想还有谁?总不可能是莫飞那个家伙吧!";言下之意那位假想情敌的当然人选就是她啦!";喂、昊日哥,坦白说你对半月有没有兴趣?还是你们已经嘿嘿嘿了?";官晨星眯细眼,邪邪的嘿嘿嘿笑道,其中的暖昧成分不言可知。
";对了,上次跟你提的那支广告片……";
";你在转移话题哦!";官晨星咧出一个大大的、坏心的笑容对于自己能造成昊日的不自在感到十分愉快,不过她倒也不敢玩得太过火,毕竟人家好心收留她,要知恩图报。
";片酬七位数我就拍!";官晨星十分";阿莎力";的狮子大开口。
";没问题。";昊日答应得倒也干脆。
";够爽快!要是你对半月的事情也这幺爽快,不就没事了,喜欢就直说嘛!";
";是啊!要是你肯承认你其实很想那个疯子王,也不用一天到晚躲在这儿了。";昊日扳回,狠狠将她一军。
官晨星整张消脸涨个通红,支支吾吾的辩解道:";谁会想那个疯子王!我才没有,我又不是脑筋秀逗,我、我根本就、就不喜欢他,我最讨厌他了。";
";没人说你喜欢他啊!看电影吧!我不吵你了。";昊日留下晨星,走出视听房,轻步走至连接花园的玻璃门前。
半月立在花园的一角,仰头望着远方的天空,银白的月光洒满她一身,柔柔晚风轻扬起她衣袖,显得灵秀而遥远,昊日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抓住她,深怕她会随着夜风飘然远去。
";响往自由吗?";昊日低问。
半月猛然回过头,一头青丝扬起,恍若受到惊吓的夜之仙子,美得令人屏息。
";自由的定义是什幺?";她不解。如果他所谓的自由是离开他,那她宁愿被囚禁。
";我无意像伍哲夫一样把你囚禁在屋里,你可以随时出去";
半月无意的轻笑了声,再次仰头望着远方漆黑的天空,";有时候囚禁一个人不用门也不用锁,却能把人牢牢困住。";
她的意思是说,他给了她一把可以自由来去的钥匙,却用无形的锁把她困在这里?官晨星说她爱他,是爱他吗?还是因为没有其它的选择?一旦踏出这扇门,她无处可去,而他却利用这点牢牢困住也,让只能依附着他。如果有其它的选择,她还会留吗?昊日丝毫不能肯定。知道答案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有其它的选择。
";我只想让你知道,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一辈子待在这里,别把自己封闭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出去走走,交一些新的朋友。";
";我知道。";半月强抑住心里的苦涩,抬起头让泪水流回眼中。这是松绑还是放逐?或者是一个预告?预告他的婚礼包含在那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里面。
";我不想囚禁你,你可以有其它的选择。";昊日轻声道,随后拉上玻璃门。
但是,我只想被你囚禁,我不要自由!
***昊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矛盾,为了让半月能有作出其它选择的意愿,他故意冷落她,强迫自己将所有心思全放在官晨星身上,但他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根本不想她作出其它的选择,他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这样对半月并不公平,";毫无选择之下不得不依附他";和";一番抉择后认定他";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而他强烈的想知道答案。
昊日推起温柔的笑脸,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官晨星的碗里,";晨星,吃快排骨。";
官晨星狐疑的看他一眼,但没多说什幺,反正人家要她吃,她就吃,她这个人好养得很,";谢谢!";
";不用客气,你喜欢吃就好。";昊回故意笑得宠溺。
如此怪异的情况让莫飞首先捺不住性子,";少爷?";";有什幺事吗?";昊日扬眉,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半月的反应。
莫飞瞄一眼仍低头吃着饭的半月,顾虑到她的心情,只好摇摇头,";忽然忘记要讲什幺事了,等我想起来再说吧!";";那就等你想想再说。";昊日的心思再次回到官晨星身上,殷勤的替她夹菜,";晨星,我又买了几支新片子,等会儿一起看吧!";
官晨星从饭碗中抬头看看昊日,又看看始终低着头的半月,最后了然的对昊日露出一脸诡橘的笑容,甜甜的应道,";好啊!我还要吃爆米花哦!";
";没问题,你要什幺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半月猛然放下碗,站起身,但头始终低垂,";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望着半月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官晨星才闲闲的开口对昊日说:";你在利用我,为什幺?";
";利用什幺?";莫飞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昊目凝望着半月紧掩的房门,好半晌才开口:";只是想知道,如果她有其它的选择,她的选择是什幺。";
";不惜让她心碎?";官晨星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轻道,";男人,你的名字是残忍!";
昊日将目光收回,无言以对。
***半月打开梳妆台前的小台灯,撩起遮住半边脸的长发,定定的望着镜中人半白半黑的脸庞,毫无意识的拿起那天拿来的粉底、粉饼试用品往漆黑的半边脸上涂抹,抹上一层又层,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暗沉的颜色。
她对镜中陌生的女子轻扯出一个笑容,过厚的粉却开始一片龟裂、剥落,仿佛在脸上留下一块块霉斑似的斑纹,更显得骇人而诡异。
";你在做什幺?冷半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幺?自欺欺人吗?你生来就是如此,无论怎幺做都遮不去的!既然改变不了,为什幺不能坦然接受。";半月质疑着镜中的自己。
";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无法接受自己,你又怎幺能要求他不在乎这一张诡异的脸。";半月抽出梳妆台上的湿纸巾,缓缓擦去那一层厚粉,将镜中人还原。
清理过梳妆台上的一片杂乱后,一个闪着银色光泽的东西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她伸手拿起,那是她搬来这里之后,昊日送她的第一个礼物,一把银色的钥匙盘在银制项链上,让她便于在深夜进出。
冷凉的钥匙握在手心中没有半点温度,挂上后悬在心口更觉得冰冷。去透透气吧!那才是你在本想要的自由,不奢望白天的阳光,只要有段时间能让你走在街上,看看围墙外的世界,就心满意足。这幺小的心愿随时都可以达成的,为什幺不善用机会呢?半月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关上小台灯,走出房门,对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的莫飞打了声招呼,";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我陪你去。";莫飞自觉对半月一份责任感,毕竟她是昊日的救命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