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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木头良人-第15部分

小说: 木头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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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天威摇摇头露出不得其解的神色,「宫里发出寻你的讯息?」
            「嗯,我确实收到几封自天阙宫来的书信。」自两年前起。
            咦?那不正好是二娘出事那年,莫非另有隐情?!
            两年前他刚随侯爷南下回程之际,一封印有天阙宫浮印的密信射上他床帏旁的梁柱,当时他不予理会地放入灯油中烧毁,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後来持续的有信来到,平均每两个月一次,不一定时间不一定方式送达,烦得他一再想起那曾经的不堪和伤害,不得不拆开其中一封看个大概。
            说他无情吧!内容他是看了却无动於衷,心如止水般地起不了波涛,若非此次为追赶盗匪来到旧地,恐怕天阙宫一词将被他遗忘在过去。
            只是没想到那一夜竟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世事全非如一盘棋,未下到最後一步不知谁输谁赢。
            或者每一个人都是输家,人人手上皆无棋。
            「大哥,你想这是宫里某人求助的信函还是刻意安排的阴谋?」巧合不一定全然无害。
            玄漠思忖著,「三娘并未立即认出我,可能不是她所为。」
            「就算她先前不识,但是此刻她八成猜出你的身份。」三娘并非愚昧之人。
            「接下来她想对付的人应该是我。」他正愁没藉口宰了她。
            「大哥……」淡淡的忧虑拢上冷天威眉间。
            「别为我担心。对了,怜儿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他总要弄个明白。
            他惭愧的面一红,「是大娘和三娘的杰作,都怪我一时疏忽……」
            「我娘?!」玄漠不相信的讶然一呼,向来娴雅温柔的娘亲竟然下得了手虐待一个小女娃?
            「自从你被爹打了一掌丢至索魂林,以为你死去的大娘心性大变,认为是五娘的错,所以将气出在怜儿身上。」总不能挖坟鞭尸吧!
            「娘她……」席慕秋,都是你造的孽。
            「大哥,你看怜儿是不是知道了一些秘密不敢说?」她对三娘的惧怕绝非昔日的责打所造成的阴影。
            「她跟著我们的时候曾遭遇三次的追杀,可想而知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副瘦骨伶仃的身形叫人瞧了心怜。
            「是我对不起她,如果我肯多用心关照五娘留下的骨血,也许……」她就不用受这麽多苦了。
            「不能怪你,这是她的命,当前要务是派人守著她,免得让人有机可趁。」错过一次是教训,当是警惕。
            「是,我会注意,不过要不要顺便保护一下与你同行的女子?」她的大胆作风令人难以苟同。
            「不必。」一提起曲喵喵,玄漠淡冷的表情出现一丝丝暖意,似在微笑。
            「大哥不怕她发生意外?」难道大哥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安危?
            他似笑非笑的道:「她不带给别人「意外」已是意外,在她周围三尺内的人才是该忧心之人。」
            「大哥和她是……什麽关系?」冷天威小声的问,不希望是他所臆测的那般。
            「喵喵她是……我的娘子。」笃定了,绝不可能改变。玄漠说得意满志得,像是获得一件稀世珍宝。
            「她是嫂子?!」不,简直是青天霹雳,那种轻佻妍媚的女子怎麽成为下一任的宫主夫人?
            「别看她外表风骚放荡,她只是爱玩、爱戏弄人,做些无伤大雅的小挑逗。」该有的分寸她拿握得宜。
            无伤大雅?大哥未免太纵容她了。「大哥,我不认为她适合你。」
            「天威,看人不能只看一面,你能看出三娘骨子里的淫荡和放浪吗?」这世上没有谁适合谁的道理,规矩是用来打破的。
            自从遇上凡事不按常理行动的小猫儿之後,很多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都一一被推翻,冠上她离经叛道的怪异说法颇有另一层深意。
            若在以前说他会在意一个如此随性的女子,恐怕他会是第一个嗤之以鼻的人,然後将说的人揍到半死丢置一旁,嘲讽他的异想天开。
            但是一相处下来反倒是他离不开她,小猫儿的乐观天性和爱玩的小把戏深深触动他的心,让他自觉还像个人,拥有人性。
            他越来越无法把持住自己不去碰她,心里的渴望日趋强烈,几乎到了一点小小的火花擦出便威胁引爆的地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尽早娶她入门是当务之急,否则她会成为「失贞」的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之前。
            「嫂子对大哥很重要吗?」怎麽看他都觉得大哥是吃亏的一方。
            「重於生命。」他幽然的在心里多加了一句:我爱她。
            「你不怕她不安於室、红杏出墙,不时让你戴绿帽?」想想多寒心呀!
            玄漠淡然的一笑,「她本就不安於室,不过她不会做出委屈自己的事,我相信她。」
            委屈自己?他怎麽越听越糊涂。「你相信她?」
            「喵喵不是在接受正常礼教下成长的姑娘,你不能以一般世俗眼光评论她。」小心她整得你灰头土脸。
            「喵喵?!」等等,这名字好生熟悉……啊!难道是……「嫂子是玉猫儿曲喵喵?!」
            「嗯,是没错,她说是不见经传的小名号,你怎会得知?」难不成猫爪子早伸向夭阙宫?
            冷天威脸色忽地惨白。「大……大哥,你被骗了,她可是恶名远播的「小磨女」。」
            「小魔女?」她是吗?
            「是折磨的磨,她擅长把男人磨成灰,是狐狸窝的第一把交椅。」太……太可怕了,她竟然会出现在天阙宫。
            「狐狸窝?!」好生有趣的比喻……咦?他怎学到她一丝玩性。
            「你不要以……」以为玉猫儿是简单人物。
            但他未言尽,玄漠忽地一喊,「谁?」桌上的杯子早当武器掷出。
            「哎哟,漠哥哥莫非瞧我生得不够美,打算毁了我的容好另娶不成,你好狠的心呐!」
            ☆ ☆ ☆
            蝶一般的身影由半开纸窗外飘入,乌玉云丝披在肩後如瀑轻泻,晃呀晃地随著轻踩莲步慢移,娇嗔的笑声咯咯,媚态横生。
            不是她爱当梁上燕偷听人家兄弟相认相泣记,实在是夜黑风高容易「深闺」寂寞,一个人睡不安稳,想找个人来月下谈心、喁喁私语。
            唉!她真的不爱跟踪,只不过是顺路而已,反正月儿也害羞著,咱们就心照不宣来个「刺探」,有好玩的事怎好不去搅和搅和,天还没亮不是吗?
            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
            瞧瞧她这回收获多丰盛呀!原来木头也会装蒜,所有的情绪全藏著心窝里,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十足的伪君子。
            但这样的他正合她胃口,人活得太千篇一律挺无趣的,偶尔也该学她和老天小玩一下。
            「呐,漠哥哥夜里偷香是否走错了路,两个大男人私下幽会可是很让人伤心的。」好歹找她来掩护。
            「喵喵,你没睡?」他该记住猫儿是夜行性动物,专钻耗子洞。
            她浅笑敛眉地往他大腿一坐,不管冷天威爆出的抽气声。「人家想你想得睡不著嘛!」
            「又贪玩了,谁是你猫爪下的牺牲者?」肯定有人遭殃了。
            「哪有,人家恪守妇德,安份守己地待在房里绣花缝衣……」嗯?谁在咳嗽。
            「小猫儿,别害冷公子病情加重。」她这番说词没人信,只觉好笑。
            他没法想像她拿针缝衣的情景,要她一刻安静不动恐是难如登天,她并非当贤妻良母的料。
            「哟!我当是哪来的病痨鬼,冷公子还没走呀?」她一睑嫌弃地一啐。
            「曲姑娘大概忘了一件事,这儿是我的寝居。」冷天威眉头一敛,她的举止真叫人无法接受。
            一见他沉郁脸色,曲喵喵似有意和他别苗头地蹭蹭玄漠的胸膛。「漠哥哥,人家在赶我们耶!」
            「少闹了,你来多久了?」玄漠声一闷地抓住她胡作非为的手,撩拨男人的欲望是她的专长。
            「一会儿。」小指一勾,表示她刚到而已。
            是吗?「我和冷公子的对话你听到多少?」她的话十句有十一句是假话。
            最後一句是眼神。
            「不多不少,打从他喊你一声大哥开始,一直到你大喊:谁,人家差点死在你的「暗器」之下。」玉腕一兜,那只滴水未漏的茶杯就口小啜。
            「猫有九条命,你没那麽轻易把自己玩掉。」玄漠轻叹一声,她根本是跟在他身後而来。
            亏他自诩小心行事,不叫人察觉他今晚的行动,再三观察四周无人监视,谨慎聆听八方动静,原以为是天衣无缝。
            瞒来瞒去却瞒不过猫儿灵敏的双耳,一个轻心叫她听了去,幸好是友非敌,否则他难有活命的机会。
            她讪笑的眨眨眼睛,「那可不一定,你晓得作恶多端的人通常会有报应。」
            「你已经得到应得的报应了。」凝视著她,玄漠感受到她心里的怅然。
            为什麽呢?
            「有吗?我变丑了还是缺手断脚?」她连忙取出怀中小铜镜瞧瞧她无双容颜。
            爱美的风骚小娘子呵!他取下她的铜镜微哂的说:「你的报应就是我。」
            「你确定我会很惨很惨?」最好惨不忍睹,世人才会引以为鉴。
            他失笑地抚顺她的发。「跟著一根木头不惨吗?不解风情。」
            「唉!」曲喵喵大大的叹了一 口气,「听你这麽一说还真的很惨,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葬送在你手中,可怜的我真该哭上三天三夜。」
            「是我大哥比较惨吧?」不免嘀咕的冷天威当无人听见他的不平声。
            「哟哦,冷公子是嫌小女子礼数不周吧?要不要我给你捏个背、捶个脚,让你通体舒畅?」她轻柔的扳扳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数著。
            一见大哥同情的神色,冷天威心口惊得直跳,「曲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可是人家会愧疚不安呐!你似乎对我有诸多不满,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嫌弃了?」她轻咬著指头微嘟著嘴,风情万种。
            「姑娘误解了,在下对你的敬意罄竹难书,不敢有丝毫怠慢。」天哪!他终於见识到玉猫儿的磨功。
            可他宁可不要。
            「漠哥哥,他欺负我,他当我愚不可及。」哼!!他从头到脚都没生出一丝敬意。
            她这双媚眼儿可利了,小小的蛛丝马迹都休想能逃得过她的眼,诚意足不足她心里有数,论起颠非倒是她是祖师爷。
            「我哪有,我……」冷天威忽地咳了几声。
            「天威,你还好吧?」起不了身的玄漠发出关怀的问语。
            「我……」他的「我」不及一张猫嘴快。
            「都说他中了毒哪好得起来,林子外头那几棵柳木长得不错,趁还能睁眼的时候去挑一棵,日後得躺到投胎。」阿弥陀佛,施主好走。
            看在他和漠哥哥的关系,她会吃亏些把楼里的姑娘全叫来,为他念一场别开生面的玉女经,祝他早登极乐,来生勿为人。
            受罪哟!
            「小猫儿,你能解吗?」经她一再提醒,玄漠不难发现冷天威的确有中毒迹象。
            不太明显,像是受了风寒久病不愈,拖久了身体自然而然的虚弱,相当恶毒的一招。
            「每次你有求於我或是我不太听话时,你都唤我一声小猫儿,你当真以为我是猫妖还是狐狸精,有大罗金丹可以治百病呀!」这辈子她懒得当神。
            「你能看出他中毒必有其解法,就算帮我一个忙如何?」她比精怪更为神奇。
            她挑挑指甲,眼带散漫的打著哈欠。「好困呀!做了一夜的贼全身酸软。」
            「喵喵——」她去做贼?
            「代价呢?」她是很好商量的「积善人家」,有求必应。
            他懂她的意思。「晚上到我房里睡吧!」
            「睡床?」她似不经心的挑起媚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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