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年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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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翻身站起来,同样吃惊地打量了安安,两个人有了短暂的僵立,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该说些什么才好。
院墙里面,追赶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曲宁掉头想跑。可是,他这时才感觉到,他的踝关节有一阵钻心的疼痛,况且,他被安安死死地拽住了衣领。曲宁哭丧着脸说:“我腿受伤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胡闹。”
我倒!又是胡闹?安安记得在大学旁边的大排档,他们的第一次纠纷,正是曲宁说了“胡闹”!你以为你是一个大学生,有文化、有品味,你的行为真的高尚无比吗?安安真是一个地痞小流氓,没知识,没教养,只知道瞎胡闹吗?那么好吧,因为你受伤了,因为我安安从不乘人之危,所以,我今天放过你!给你留下一个比拚实力的来日!
一群持枪的军人已经翻过了围墙。
安安背起曲宁,像一头野豹,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今天救了你,并不等于我明天就不会杀了你!”安安边跑边说。
曲宁伏在他的背上,仍然喘着粗气。“我想我们之间的争斗,在今晚就要结束了。”
“你想和我和好是吗?除非……”安安加快了步伐,却弄丢了要说的话。
曲宁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一直爱着果果,可是,怎么说呢?”
“那你就不要说,看老子以后用行动说话吧!”安安将曲宁朝自己的肩头耸了耸。
跑过一段时间,曲宁指了指不远处的水蓝郡。“我就要到了,你放下我。果果就在那栋楼上,你要不要上去?”
“今天不了,我改天会自己找到她的!”安安放下了曲宁。
曲宁站在安安的对面,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握了一握安安的手。就这样,他巧妙地忽略了“谢谢”或者“再见”。
安安一语双关:“咱们后会有期!”
曲宁一拐一拐地爬上水蓝郡F座,果果的房门大开。他高声呼叫果果,果果却从身后出其不意地抱住了他,把他吓了一跳。
“你到哪里去?让我等你这么长的时间!”
“你数了吗?你数到几了?”
“我没有数,我知道你在骗我。而且,我从来不喜欢数字!”
“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
曲宁从口袋里掏出“吉百利”可可糖,庄严地递给了果果。
“你跑出去这么时间,就是为了送我这个?”
“我只有这个,希望你百吉百利!”
果果发现这盒可可糖的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周边开裂的弹孔。曲宁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他想隐瞒腿上的伤,伸出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正流着鲜血。她惊惶失措地举起他的手,幸好,不是子弹击中的伤口,而是铁丝网挂烂了的伤口。
“我要你娶我!”果果突然冒出一句,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
说完这话后,果果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仓皇,又是多么的激动。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哪一个男孩结婚,现在却想与眼前的这个男孩结婚!瞑瞑中,她感觉这是先旗和艾米在九泉之下,偷偷教给她的。不同的是,艾米的父亲接受了先旗,而曲宁的父亲决不会接受果果!她想起曲宁的父亲,这一次,我真要从您的手中夺走您的儿子了。
只肯为你勇敢(7)
她顺手去开床头的灯,想去看看这个她突然决定要嫁给他的男孩,和别的男孩有什么不同。整个公寓区都停电了,里里外外一片漆黑。但她依然可以看到,那是一个除高大帅气之外、还多少有一点简单和愚直的男孩子。他的心地是透明的,脆弱的,从不知道去防范什么,但却知道从不去怨悔什么,即使是自己,伤痕累累。
黑暗中,果果托起曲宁的头,她不忍心再骗他了。于是说:“其实,你的身体根本没有毛病。你刚才吸食的并不是海洛因,而是维生素C!你知道吗?”
曲宁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自信。“你知道吗?我根本没吸你带回的那包东西,不管它是不是海洛因!我把它扔进了抽水马桶!”
果果吃惊地望着曲宁,仿佛不认识似的。“你说什么?”
曲宁继续大笑。笑完后,他把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以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讲给果果听。最后,他露出喜悦的神情,激动地对果果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刘加那个狗杂种,现在应该在警察手里。逮住他,有你一半的功劳!”
果果简直不敢相信曲宁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仍然坚持说:“你肯定是心理出现毛病了。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现在,我要你陪我去看流星雨!”曲宁挪动步子,脚腕又有一阵钻心的疼痛,地面似乎一晃,面部突然一抽。
果果上前扶了曲宁一把。“你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他拉动她的手,走向房外。
“请等一等!”果果下床,去了盥洗间。
夜已经很深了。曲副司令开完会后,一反常态地没有直接回家。他一头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房门。他用电话吩咐外面的公务员,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敲门进入他的办公室。今晚,曲副司令要最后一次坐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完成他今生的最后一次指挥作战。他和公安局陈局长通了很久的电话,两人似乎还在电话中争吵起来,但最终还是陈局长妥协了。曲副司令在长嘘了一口气之后,从墙上取下了一幅发黄的军用地图,把它摊放在地上。他戴着老花眼镜,趴在地上,几乎就要把头凑着地图了。他起身,从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支红蓝铅笔,又俯身下去,一招一式,一笔一画,在地图上圈圈点点。在一处几乎看不到的位置,他重重地画上了一个红色箭头。
他再次接通电话,接听人是跟从他多年的祝秘书。他在电话中对祝秘书说了些什么,最后强调了一句:“你听明白了吗?”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抽出一支香烟,再笨拙地去摸索身上的打火机。可是,摸着了打火机,却又半天打不出火来。他好不容易点燃,拿着烟,守着那部老式电话机,焦急地等待着祝秘书传回来的消息。
铃声急剧地响起。曲副司令的手开始发抖,而且越抖越厉害。在他拿起话筒的那一刻,他想他面临的对手不是敌人,而是他的儿子;身临其境的战场不是中越边境,而是在他和儿子与一个女人之间。他想保持克制,尽量不要让手抖动得厉害,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把抓牢话筒。出乎意外的是,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的电话:
“喂,您好!我是果果。……”
12月14日凌晨2点,流星雨终于爆发了!水蓝郡F座34层楼顶,天空开满灿烂的烟花!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要你相信/我的爱/只肯为你勇敢/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
两个人相依相偎,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同一首歌。唱着唱着,真的有泪落下来,分不清是谁的泪水。她想大声地哭。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她已经记不清了,从懂事时起,她就从来没有哭过。她讨厌女孩子的哭声,那哭声是给男孩子听的,哭相是给男孩子看的,而她不需要让男孩子听见什么,看见什么。果果想把那些泪水擦干,可是,她的手被曲宁的手紧紧抓牢了。她让它们顺利地滚落下来,落在曲宁的脸上,手上。
曲宁轻声低唤:“它们来了!”
果果惊诧地问:“是谁来了?”
“是爱!是爱神来临!”
曲宁和果果相对而视,那眸子里有幸福的火花,流星雨的照映。
“我要和你Make love!”
两个声音同时脱口而出,两个人的身体同时拥抱一起,纠合一起。星空慢慢地暗淡下来,四周俱寂,只有粗重的男女混合声,一起一伏,在水蓝郡F座34层的高顶。
他们有节奏的呼吸,把Z形楼梯上传来的皮靴声给淹没了。不知过了多久,几束刺眼的手持探照灯的灯光,一齐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祝秘书带领一队军警,在F座平台上一字排开。曲宁和果果旁若无人,渐入佳境。他终于看到了他第一次和果果做爱时,那个滚动飞翔的火球!是由无数颗沙粒组成的,它们正在收拢,向他的五脏六腑撞了过来……当一群小蚂蚁从他的下腹部一涌而过时,天空中混合了青草的气息。
他渴望水。忽然大声说:“我要冰镇的白开水!”
“不要过来——!” 果果抬头看见了祝秘书,她对着人群尖叫。
曲宁早就看见了祝秘书。趁果果起身的一瞬间,他腾空闪跳,站在了34层高楼平台的边沿,像一个凯旋的勇士,胜利的战士!
只肯为你勇敢(8)
他站在砖石砌成的平台上,朝祝秘书傻笑。他的第一声傻笑,让祝秘书吃了一惊!第2声傻笑,叫祝秘书浑身发颤!!第3声傻笑,令祝秘书心里打鼓!!!曲宁还一个劲儿地对他傻笑。祝秘书站在对面,简直就要被这笑声打败了,击溃了!他跟着曲宁一起傻笑起来……
牵强的笑容,从一开始就使祝秘书的面部有些紧张。随后,一种泰山压顶的紧迫感,一种天翻地覆的恐惧感,从他的心底陡然而生,直至传遍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祝秘书觉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紧张抽搐得要命。他哭丧着脸,连声音都在抽搐:“你饶了我吧!”
突然,曲宁恢复了常态。他说:“祝秘书,请你将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这就跟你一起回家!”
果果再次大声尖叫:“不要过来——!”
曲宁打出“OK”的手势,他竖起3根指头,深情地对果果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12月14日流星雨暴发的日子,也是我们相识整整3个月的日子。果果,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他惊人的记忆,缘于对数字的特别敏感。仅仅如此吗?如果没有爱的巩固,再好的记忆,都会模糊一片。果果再也忍不住了,她弯下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积蓄了差不多20余年的哭声,像山洪暴发,一泄千里。
曲宁说:“别哭!一直以来,你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我想乘坐飞机,和你一起旅行!”
果果继续的哭声,让她不能自持。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只能以哭声回应。
曲宁转向祝秘书:“祝秘书,你过来吧!”
祝秘书迟疑了片刻,战战栗栗地上前。不想,被曲宁牢牢地抱住了身子。顷刻,一座大理石构造的裸体雕塑,压着一具干瘪的身体轻轻倒下了!
有一颗流星开始坠落,并在天空划出了一道美丽无比的弧线。
果果发疯似地尖叫着,冲上前,伸出双手。她抓住一只她曾经交臂的手,感觉那只手在有力地一握,然后一寸一寸地后退。有一个冰凉的硬物脱落在她的掌心,是一枚钻戒。刹那间,曲宁的身体飞了起来,像一只飞翔的火鸟!
地面有响声响过,那是一颗流星撞击地球的声音。
一群慌乱的军警拥了过来,给果果戴上了手铐。她回头对着一群军警:
“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
一滴天使的眼泪(1)
安安送回曲宁,并没有急于离开。他一直伫立在水蓝郡的道旁,目视那座高楼发出的几缕昏暗的灯光,他在猜测,它们应该是烛光,或者是应急灯的灯光。他还在猜测,在那些光亮中,有哪一盏是属于果果的。后来,他看到为数不多的几缕光亮,陆陆续续地熄掉了,这才意识到,严密、傍大的城市系统,有时也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变故,而造成某一区域的“短路停电”。此时的安安,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就像在天安酒店门前一样,焦头烂额,晃来晃去。
他期待白天,期待天亮后,果果能够从那座高楼上走下来。身后,呼啸而来的警车、军用卡车,把安安吓了一跳。他退在道旁的一棵樟树背后,目睹一群军警冲向了高楼。
不久,他听到了一声令人发怵的响声,随后,沉闷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压抑已久的安安顾不了公寓保安的阻止,他奋力冲向那座高楼。这时,一群军警正好押着果果走下台阶。她的双手垂放在小腹前,手腕上的手铐闪着刺目的寒光。那是一双无比白皙的手,一双特别专注的手。她曾经牵引他走进一个魔幻的世界,让他体验了男孩子长大后的淋漓畅快,拥有了男人钢铁一般的力量,享受了一个真正男人的美妙绝伦。更为重要的是,她让他从此不再憎恨女人,知道了男人与女人的珠联璧合。
安安大叫果果的名字。果果抬头看了他一眼,并在军警的押解下,缓缓从他面前经过。她停下来,足足看了他5秒。安安看见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又始终没有开口。果果心想,这也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遇,从虚拟的网络走向残酷的现实,一切都将结束。她想把那个“赌约”的真相告诉他,向他道歉,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为首的警察重重地推了她一把。
第2天,安安穿梭在城区派出所之间,他带着满满一兜看望果果的礼物,但没有哪一家派出所肯告诉他,果果究竟被羁押在哪里?他找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