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如此年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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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家庭关啊。将就吧,到了明年底,自己的年龄到杠了,退休后就和老婆离婚。曲夫人捎回话说,离就离,没什么好讲的,只要见着曲宁,她就离!
问题终究是出在曲宁身上,不找着曲宁,还是一个死结。军分区司令员、政委指示保卫处和公安部门加强联系,尽快查出曲宁的下落。
曲宁和刘加在广州只呆了3天,就顺利返回了武汉。他没有通知道果果接站,自己打车回到了水蓝郡。他把房间清扫整理了一遍,还特地查看了那个纸箱,发现果果并没有动过它,就放心地把果果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塞进了那堆卫生巾。他想等自己和刘加的生意做成之后,再把那笔挪用过的钱加倍地打进果果的银行卡,然后神秘地问她,你说银行卡的钱会不会生蛋呀?果果肯定会说,会呀,因为银行会付给储户利息。曲宁必定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是呀,那看看你的卡上有了多少利息?
他去了一趟盥洗间,回来躺在玻璃顶下面的床上,他现在看到的太阳太奇妙了!变幻莫测的光环,因为燃烧而周身微微温热,天顶上摇晃的火苗,漫延了整个房间,并叠映出蛇一样流动的幻影……这一切让曲宁恍觉置身于3千多年前法老的神密宫殿中,他就是风情万种的王子,拥有了心上人为之着迷的魔力。
曲宁沉沉睡去,梦中进入温暖奇异的千年世界。他的白雪公主果果轻纱长袖,翩翩起舞。他极其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果果却离地而起,漂浮在半空。他想飞,身体就真的飞了起来,他飞向半空,和果果手拉手,一直飞往溪水漫过的草地,在钟树花丛中接吻、做爱……
他醒来,果然看见了果果。她手里拿着一份当天的晚报,站在曲宁的面前。显然,她刚刚进门,还没有从短暂的惊愕中缓过神来,似乎不敢认识眼前的这个曲宁。
果果问他:“是你吗?你真去了广州?你真的回来了?”
曲宁抱起她,“你看我是不是曲宁?是真正的曲宁吧!”
果果把他按在床上,坐了下来。“你看,报上都登过你的寻人启事了!”
曲宁夺过报纸,把它撕得粉碎。“我是不会回家的!我要和你天天做爱!”
他把她压倒在身下,重复着以前的动作, 然后自主地深入。遗憾的是,他这次又像一根打蔫了的茄子。他懊丧地对果果说:“我真是ED!”
两个民工守候在军分区家属大院对面的路边,那里有一部IC电话亭,他们不停地给安安拨打电话。“一个星期过去了,你说的那个人怎么老不出门啊?不过,我们会一直守下去的,直到抓住他为止。”
安安说:“对!就这么守下去!抓住了给你们大奖!”
民工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啊,你能不能把这个礼拜的工钱给我们开了?要不然,我们连水也没有喝的了。”
安安用右肩的肩头与右脸的一侧夹住手机,这时,他正站在“非常假日”的吧台后面,双手忙个不停。抬头扫向酒吧的一角,他突然看见果果从前坐过的位置,这才想起曲宁早已和果果私奔了,那小子当然不会出现在军分区家属大院门前了。
失算后的安安对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大骂:“他妈的,毛都没找着一根,还想要钱?要你妈的胯子!”
两个民工仍旧不甘心,他们继续对安安说:“老板,你再出个整数吧。这种小孩抓老鹰的游戏,我们从小就玩过,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只要那小子一出门,我们就会把他逮个正着的,然后押着他去见你。”
安安露出了一脸的奸笑,他早已忘记了这两个民工的模样。他说:“那好吧,你们在那里一直坐下去,不要动,等着我来付钱啊!”
《你竟敢如此年轻》PART 4
在天堂做爱(1)
2001年11月28日傍晚,“愤怒的狗眼”摇滚音乐会流产整整一个月后,同样在师大灯光球场,另一场盛大的摇滚晚会即刻举行。这场晚会的承办人,就是先旗和他的“5+1乐队”。一份印刷精美的宣传册上,依次印有乐队成员名单、照片、简介。他们是:贝司手江小扬、鼓手陈曦、主唱先旗、键盘手刘汉生、主音吉它Joe。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没有出现在宣传册上,但她同样是乐队的主力成员,她就是DJ艾米,“5+1乐队”的名称是她取的,她还用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混音和打碟。也许是因为音乐和绘画真的相通,也许是因为爱。她记得先旗说过:灵性的前提,就是千万次的爱!
从晚上6时左右开始,外校的大学生、本市的青年人,还有为数不少的中老年人,都陆陆续续赶来师大。不一会儿,整个灯光球场人山人海,黑鸦鸦的一大片。人们拭目翘首,这个被闹得沸沸扬扬、几经周折的音乐会,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这样一群人如醉如痴、如颠如狂。
“出来!出来!”开场时间未到,台下的口号声已经此起彼伏。
艾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激动得蹲在地上直哭。其实,今天最激动的要算先旗。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个月来,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台音乐会上了,每天忙来忙去,事必亲躬,直到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都滴水不漏为止。由于准备充分,早在几天之前,他就觉得无事可干了。在演出现场悠转悠转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要去一趟医院。
为了保持好的体力,先旗让医生作了全面体检。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的乙肝病情有了明显好转,“大三阳”转为“小三阳”,DNA阴转,肝功能正常。这就是说,只要继续治疗,注意调节,他的病情不仅可以得到控制,而且还可以继续好转。他兴奋地问医生,我现在可以结婚吗?
医生说,完全可以。但你必须采取防范措施,注意不要性交传染。
先旗高兴地跳了起来。他握着医生的手说,我明白的!谢谢你啦!
先旗直奔街头的性用品商店,让那个女营业员拿出最好的安全套,他一口气买下了10打。在付款的时候,他的面容始终带着情不自禁的微笑,完全没有别人那种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举动。先旗在心中说,我等了3年,今天终于等来了!
现在,那张检验报告单就揣在他的上衣贴胸的口袋里。那10打安全套,被塞在上身和下身的口袋里,到处都是。他想等音乐会结束后,再把这个喜讯告诉艾米。而且,他甚至想好了台词:“艾米,我要正式娶你!娶你做我的老婆!我们还要有一本结婚证书,把它带回北京!”
Joe拍了拍先旗的肩膀。“你愣着干什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先旗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走神。他抬手露出黑色全塑外壳的运动表,19时25分。他的眼睛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和自己的心跳一起一伏。
先旗大声喊道:“音响准备!各就各位!5、4、3、2、1,开始!”
灯光。序曲。
先旗第一个拨动琴弦。他的胸前是一把酱红色的西班牙“帕多”吉他!用手指轻轻一拨,一阵金属般的天籁之音从指尖一滑而过,滑过了人声鼎沸的灯光球场,滑过了辽阔广袤的夜空。他满怀信心地向前走上一步,这时,只听见台下掌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
安安到达师大灯光球场的时候,演出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他是将酒吧的事情安排停当之后,又向四姨请过假才赶来的。他乘坐的的士在路上堵车,急得他满头大汗,把衬衣都汗湿了。今天,他特地穿了一套流线型的浅灰色西装,浆白的衬衣领上系了一根银灰色的领带,黑灰色的基调,加上闪亮的领呔夹,刻意营造出他对艺术、对先旗不可动摇的尊重。
他想起四姨给钱让他买西服的时候,他一意孤行地买了一身短装束;四姨威胁他不穿西服不要上班的时候,他仍然我行我素以一身休闲示人。但今天的先旗不同,今晚的气氛不同。他穿着这套西服,就是想让先旗知道,自己正在学会文明,正在学会欣赏艺术。
安安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却总也挤不到台前。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只能远远地看,远远地听。他拣起一张别人扔在地上的节目单,就着头顶的灯光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笑了。节目单上印有30多个曲目:愤怒的狗眼看世界。奔跑的面包。红宝书。先锋情人。像这样做爱。现在。你是我的情景。孤注一掷。也好。是是非非。纸上的火焰。公共汽车。地铁车站。呼吸。做你做他做我自己。元帅与士兵。乱日。俺们。没事找事。和你没完……
都是些什么玩艺儿?安安一个也看不懂,但他觉得这些歌名好高深,先旗他们好威风,好了不起。
这一晚,先旗把他的音乐潜能发挥到了极限,他情不自禁地狂喊狂叫,就像一头雄健的狮子,对着麦克风,吼出了自己瘀结在内心多年的愤怒、悲伤以及向往和期待。有几次,他鼓动台下的观众和他一起齐声高唱,成千上万种情绪一下子被他调动起来,人们疯狂地对着台上怒吼、叫骂,疯狂地互相推搡、跳跃。眼看场面就要失控了,校方不得不出动大批经警,试图控制住人们的疯狂,但没有谁能够阻挡住这音乐和人的合力,心与心的合力。这是一个由强劲的音乐节拍、极为震撼性的音频,以及台上五彩缤纷的灯光和台下挥舞的萤火棒,交织组合而成的迷幻世界。
在天堂做爱(2)
晚会结束时,先旗怀抱那把酱红色的“帕多”吉他,就地一跪,一个漂亮的前滑动作,滑到了台前。所有的灯光开始慢慢变暗,整个灯光球场渐渐隐入一片黑暗之中,人们惊呆了,有几分钟的冷场,静谧得让人窒息。突然,大地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先旗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深夜,先旗和一帮兄弟在大排档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这一次,艾米没有制止他,她举起碗,轻轻舔了一口。一直以为这酒是苦的,是辣的。原来,酒有时也是甜的,香的。先旗拥着她,脸上忽然出现了少有的庄重、神秘。
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喝掉一碗酒后,先旗大声宣布说:“兄弟们,我要告诉大家一件很重要的消息!”
众弟兄停下箸筷,静静等待下文。
先旗环顾四周,把目光停留在了艾米的脸上。“明天,我要和我老婆——艾米——结婚!”
他从衣袋里掏出检验报告单,顺手带出了一盒安全套,他把它拣起来,又索性从口袋中掏出所有的安全套,堆放在艾米的面前。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突然,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掌声、喝彩声把大排档的彩条布震荡得哗哗作响。
先旗眼里有一种湿润的东西在滚动。他说:“谢谢兄弟们!我和艾米明天就要走了,回北京去,结婚。你们,多多保重!”
艾米的脸先是一红,接着眼里也有一种湿润的东西在滚动,她搂着先旗的脖子。“你简直就是一个强盗,强迫别人的强盗!我说过要和你结婚吗?我说过明天和你回北京吗?”
先旗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要归还教授一样宝贝!”
江小扬接过话:“你走了,我们也没得玩的了。”
陈曦道:“不管怎么说,武汉也是你的家,以后常来电话,我们等你有朝一日、卷土重来!”
先旗往嘴里倒了一碗酒。“他妈的,谁说我不会重来?下次再来武汉搞一个大的,地点放在洪山广场,让电视台把直播车开来,搞个现场直播。”
刘汉生拍了拍先旗的肩膀。“哥们,说真的,上次是我不对,不该让你生气。不过再也不会了,下次谁开小差,谁就是婊子养的。不要说在武汉搞,就是在美国搞,只要你一句话,老子砸锅卖铁也跟着你去,不要你一分钱!”
大家七嘴八舌,唯独Joe沉默不语,他一定是想起了他的祖国。
艾米朝他举碗示意,“Joe,真的再见了!真的谢谢你!”
Joe抬头,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我爱你们!我爱中国!假如没有战争,我想邀请兄弟们,去我们的国家访问——作文化交流。”
听了他的话,艾米的鼻子酸酸的,大家的鼻子都酸酸的。他们又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
2001年11月29日清晨,武汉各报均在头版以不同篇幅刊发了同一则消息:今日凌晨3时,洪山区杨柳村发生一起特大火灾。截止记者发稿之时,公安消防部门仍在全力扑救,目前伤亡人数不详,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一家晨报还在娱乐新闻版用去大半个版面,报道了昨日摇滚音乐晚会的盛况。媒体打出了“平民歌手的经典音乐”这一大号粗黑标题,并配发了一组演唱会的现场照片。报道称:“昨晚的师大灯光球场,迎来了一群名不见经传的音乐人。他们是流浪歌手,也是这场户外大型公益演唱会的主角。寒风凛冽,星光灿烂。高亢激扬的歌声,‘像冬天的一把火’,使入冬以来的江城迅速升温;他们将演唱会的全部收入捐赠给了聋哑儿童,这无疑又让明天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