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芳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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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夏萌整晚心神不宁,莫名的焦躁随着时间而成等比级数增加,在耳际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显狼狈,她瞪着眼前的报告,恨不得一交班马上闯到水恋夜房里问个清楚。
昨晚被巡夜的护士打断了那场闹剧,更惨的是居然被人看到她和樊散东那家伙以非常含冤莫白的姿势贴倒在地上,看来她在这间医院是待不下去了,也别奢望自己能顺利毕业,何况又多了这次的事情,如果实习重修幸运没碰上老教授的话,她大概还得回学校再蹲上一年。
“我的天哪,夏萌,你的头发被狗啃到了吗?”水恋夜低低地发出叫声,才一个晚上没见,夏萌的头发是怎么了?
“恋夜学姐?”聂夏萌讶异地抬起一双严重的熊猫眼,望着一身清爽迎着阳光的水恋夜,更加明显地衬出她悲惨的模样。看来昨晚当她和樊散东那家伙奋战的时候,恋夜学姐幸福地得到了一夜好眠。
“没事吧?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水恋夜担忧地望着聂夏萌,她好像被折腾了一整夜似的,整个人和头发都惨不忍睹,难道樊散东那家伙中了毒后兽性大发,把夏萌的头发给剪掉了?
聂夏萌疲惫地摇了摇头,“我昨天晚上当了救世主,有个人因为吃了我的头发而捡回一条狗命……”不愿向人提起昨晚的细节,她顿了下,望着显然很有兴趣听她说话的水恋夜,“算了,不提这个,学姐,你等下有事吗?”
水恋夜摇了摇头,“没有,医生说检查报告的情侃不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想今天溜出去也没关系,要不要我等你下班陪你之剪头发?我认识一个手艺满不错的发型设计师,应该可以挽救你这一头惨状。”
“谢了。”聂夏萌感激地苦笑,远远地瞄见来接她早班的医中脸睡眼惺忪地踱过来,她默默地吐了口气,加紧收拾手边的东西。
水恋夜盈盈的水眸里闪着若有所思的光芒,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意在聂夏萌低下头整理东西时消失了踪影,望着夏萌参差不齐的发尾,她线条优雅的柳眉微微地一蹙,夏萌为樊散东剪了自己的头发!
虽然好不容易才找出数年来追踪的目标,却未曾想过她所疼爱的学妹竟开始对他产生情愫,身为夏萌的学姐,她实在不愿见到夏萌和樊散东扯在一块,樊散东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夏萌和他在一起不可能会有好事,再说夏萌的思考是如此单纯,自己又怎么忍心将她扯入危机中?
樊散东……为什么要接近夏萌?难道暗云又想做什么事?
“恋夜学姐,可以走了。”聂夏萌笑咪咪地抬头望着水恋夜,却在一瞬间见到水恋夜森冷思忖的眼伸,她的心神微微地一怔。
见水恋夜飞快地又扬起笑意,眼神转为柔和,速度快得让聂夏萌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眼,她怀疑地瞅着笑容满面的学姐,“学……”
“你干么愣在那里?不是可以走了吗?”
水恋夜微笑地拢了拢聂夏萌肩上的短发,举止柔和得就如七年前一般,温暖的笑容轻轻地吹拂过聂夏萌,令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确是看错了。
恋夜学姐总是如此温柔,怎么可能会有如同樊散东那家伙一样的笑容呢?聂夏萌嘲弄着心里的无稽微微颔首,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如阳光般的笑意,和水恋夜一同离开了医院。
※※※
凌睿尧静默了,他愈来愈不能明白樊散东这个人,没在樊散东的面前现身不代表他就不在场,樊散东不若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虽然他如自己所愿与夏萌愈走愈近,而夏萌也不再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但是——
凌睿尧蹲在樊散东病房的一角,意外地发觉自己心中的落寞是如此强烈,目不转睛地直瞅着樊散东的身影。为什么恋夜会下毒害他?而恋夜口中的“小狼狼”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个平凡的古董商吗?自己是否在还没完全了解这个男人前就轻易地将夏萌让给了他?
太多的谜题都系在樊散东身上,就算他身为仙人,也不能全盘掌握住人们的心思,神仙并非是万能的,倘若他帮夏萌选错了归宿,那么他对夏萌的歉疚是永远也还不清的,想至此,凌睿尧幽幽地叹了口气。
“凌睿尧,你在这儿。”樊散东的声音充满笃走,虽然他并没有见到凌睿尧的形体,但那声叹息绝不可能出自于他的想像,凌睿尧的确在他的房里,只是故意不在他的面前现身,“为什么不出现?”
凌睿尧蹙了蹙眉,缓缓在他的眼前现身,“樊散东,我想你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譬如说,你隐藏在古董商下的另一个身分。”
樊散东嘲弄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小狼狼’是什么代号?你是特务吗?”
樊散东短短地浅笑了几声,望着凌睿尧满脸忧虑的神情,“这是乳名。”他的真实身分让水恋夜追查出来已经是失策,怎么可能随便到处告诉别人他真正从事的工作?“我从小就是只小色狼,于是我身边的人给了我这个很可耻的绰号。”他并没有说假话,他在暗云里的代号真的是这样来的。
凌睿尧闻言眉头蹙得更紧,“别想轻易用这种答案打发我,如果你没有问题,恋夜不可能对你有兴趣。”恋夜在大学时代就已经是特务界中的一员了,他能够引起恋夜出手,可见他的身分极为复杂。
樊散东的眼神转为十分专注,深邃的眸中有着诡谲的暗潮,“凌睿尧,你似乎了解水恋夜那个女人的身分背景?”在昨晚水恋夜毒害他后,他尚来不及去查出她
的身分,若是凌睿尧早已知晓她的背景资料,他倒想明白她是否如他所猜测的,是娃娃。
凌睿尧缄默地回望樊散东,一切是否已经太迟?不管樊散东的身分是恋夜的敌手还是同僚,特务界的阴险诡诈并非是夏萌所能接触的。他微眯了眯眼,“不管你和恋夜的情况如何,我不希望夏萌遭受到伤害。”
樊散东勾起嘴角,瞅着凌睿尧不悦的神情,“让我去接近夏,你后悔了?”不用凌睿尧提醒,他也不会让夏趟进这场浑水中,夏原本就是局外人,他绝不会让他的女人有发生任何危险的可能。
凌睿尧眼神微黯了黯,“我没有后悔的余地,但是我不希望你害到她。”他能有什么后悔的选择?后悔是留给仍有退路的人用的,他连退路都没有。
“你很矛盾。”樊散东嘲讽地冷笑了声,“希望她幸福,不代表她所有的希望你都得帮她达成。据我的观察所知,她的个性并不适合侍在充满生离死别的医院里,她想成为一个医师都是因为你的因素,既然你想让她忘了你,何不让她完全脱离你的阴影,过她自己的人生?”
凌睿尧无言地静默了半晌,鳅着樊散东的脸孔叹了口气,“你知道这很难,我毕竟曾像个人般地活过。”让夏萌忘了他也代表着他终将走出她的回忆,若没了回忆,那么他还剩下什么?
“但你已经死了。”樊散东很残忍地提醒他,“这就是你希望她忘了你的矛盾,明明不愿眼看着她在回忆里痛苦,但若真的让她忘记你,却是将这种痛苦转移到你的身上,一方面你希望她能忘怀,可是你又怎能释怀?”
樊散东一语道中了凌睿尧心中最沉痛的伤痕,他狠狠地瞪住了樊散东,却无法否认这些日子以来在他心底沉淀下的事实,没错,夏萌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她自身虽然仍未察觉,但是谁都看得出在夏萌的内心里多少都有着对樊散东的在意。
愤怒也好、吵嘴也罢,复萌不会对不在意的人流露过多的情绪,从她为樊散东剪下的头发自己就该明白,
他在夏萌的回忆里急遽地丧失了他的位置,他无法阻止自己成为过去式,但是随着他的愿望逐渐成形,他心中
造就的那个伤痕却愈来愈大,几乎到了连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地步。
他嫉妒樊散东!他不可能再得的躯体、不可能再真实地感受夏萌的深情、不可能让她因他而幸福……这算是自食其果吗?明知放不下她,就不该让两人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有所交集,结果是害了自己又苦了她。
“无话可说?”樊散东在心底嘲弄着凌睿尧的天真,一方面可怜这个男人,一方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想重挫他,以消自己对他的妒意。他的优势在于他已经死了,他是夏心里永远的天使,不论自己再如何努力,自己不可能与一个完美的死人在夏的心里互相争夺。
凌睿尧冷冷地望着他。
然而樊散东则不认输地回瞅着他,声音低沉而冷酷,“凌睿尧,我一定会从你的身边把夏抢过来。”
刹那间凌睿尧的双眸燃起火花,几乎忘了他为什么才会要求樊散东接近夏萌,他暗自捏紧了拳,恨不得真约能揍扁樊散东。极度忍耐了好半晌,他缓缓地开口,“樊散东,夏萌并不是物品,能容你说抢就抢,你想得到她必须先得到她的心,否则我大可以在她面前出现,让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玉石俱焚吗?”樊散东又冷哼了一声,“让她一辈子想着你,这是你比我幸运的地方,但你将自己当成救世主,一旦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中,却又放不下手,到底是谁将夏当成物品推来送去?认为她忘了你就可以得到幸福,这种想法实在太过天真。”
“你——”凌睿尧严厉地抿起嘴,他是天真又如何?他一切都只为了夏萌,但是他的好意是否也如樊散东所说的,他无意间造成了夏萌的痛苦?一件事情的好坏竟是如此难以抉择,可是他又怎能看着夏萌继续沉述在过去的回忆中?
放手,很难啊!并非说的那么容易,对夏萌放手的同时,也代表了他要强迫自己忘掉夏萌,忘掉他在人间曾拥有过的牵挂与感情。
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顿时对彼此都充满敌意,却又偏偏因现实站在同一个阵线。
病房的门缓缓打开走进一名不速之客,小护士的眼睛在病房里头转了转,最后将目光落在樊散东的身上,
“樊先生……我以为你的房里有访客。”怎么搞的,在门外明明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打开门后却发现只有樊散东一个人在房间里。
樊散东脸上的表情转为无害的笑容,“你听错了吧。”
“是吗?”小护士狐疑地偏了偏头,走上前去递给樊散东一张暗红的信封,“刚才有个人把这封信放在服务处,我看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帮你送过来了。”
樊散东见到那张酒红色的信封时脸色骤变,他拿过小护士手中的那张虹霓帖,心底猛然浮现不好的预感。他略显急躁地拆开帖子,简短的几个字令他不由自主地捏绉了那张帖子。
小护土完全没有注意到樊散东的异状,“对了,樊先生,你预定明天进手术房,所以请你今天不要进食任何固体的食物……樊先生?”她讶然地望着樊散东飞快地从床上起身,像是急着想到什么地方去似的,她试图伸手想拦住他,却连连被他撞退了几步。
“樊先生!你不可以跑步!”小护士直觉地追在樊散东后头,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樊散东会拿他的心脏开玩笑,就这么在医院里狂奔了起来?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聂夏萌没想过水恋夜口中的“顶尖发型师”就是恋夜学姊自己,但她既然跟着恋夜学姊来了,也只好乖乖地坐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让水恋夜剪头发,并信任恋夜学姊的手上功夫,恋夜学姊总不可能把她的头发削个精光吧?
可是,真的好恐怖哦!聂夏萌胆战心惊地瞄着水恋夜此起彼落的刀法,担心自己偏一下头,很可能就会发觉耳朵少了一只,况且恋夜学姊是用单手剪的,就像是飞快划过的白色残影,吓得她不敢乱动,从齿间嗫嚅着,“学、学姊……”
“唔?”依旧保持着极快的速度,水恋夜随意应了一声。
“可不可以……用别的刀?”如果是普通剪发用的剪刀就算了,可是恋夜学姊手上拿的是飞刀耶!她之前没见过这种比水果刀短薄的刀子,耳边断发的沙沙声充分证明这把刀被磨得有多利,加上恋夜学姊这么快速地处理她的头发,谁能担保她能在讲完话后,确保她脸上所有的器官都停留在该停留的位置?
“可是我习惯用这种刀,忍耐点,就快修完了。”水恋夜仍不停下手边的动作,银白色的刀光闪过聂夏萌的头际,刀光所到之处皆掉下如雨丝般的秀发。
聂夏萌小心地眨眼,被闪耀在眼前的光芒的得视线有些模糊,落下的发丝仿佛在她身边跳舞般,但她的身上竟然奇迹般的没沾上任何发丝,恍若那些飞舞的残发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