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堕落边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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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望天，天上的星星好象在与他游戏，似乎他听到了星星们的嬉笑声。
涛哥呢，他怎么还不来？他昨晚打了王勇，他知道王勇的父亲就是市教委主任吗？这次可真的闯了祸了，涛哥，你也太意气用事了。唉——
“咚咚，咚咚，……”楼梯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是涛哥。”任飞心想。他赶忙跑了过去。
是的，就是黄涛，他手提着一个酒瓶，踉踉跄跄地走了上来。
“涛哥！”任飞叫到。
“喝，飞，陪我喝酒！”黄涛满口酒气地对任飞说。
“涛哥，别喝了——”任飞伸手去夺他的酒瓶。
“别管我！”黄涛赶忙把手一缩，另一只手推了任飞一把，差点把任飞推倒在地。
“涛哥，你怎么了？”任飞问到，他真的不知道黄涛为什么又是如此的酩酊大醉。
“哈哈哈……”黄涛仰起脖子又灌了一口酒，大笑了起来。
任飞不知道他笑什么，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飞，你说，我现在算什么？”黄涛笑了一阵之后说。
任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有说话。
“人，人，为什么就是这样呢？”黄涛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哈哈哈，天意弄人啊！哈哈哈……”黄涛说完又笑了起来。
“涛哥，你喝多了！”任飞轻声说。
“没有，我没有！”黄涛突然停止了大笑，看着任飞说，“飞，你说，你愿意听我的心里话吗？”
任飞点了点头。
“好，飞，好哥们儿！我黄涛今天终于找到一个肯听我倾诉的人了。混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青龙帮’，狗屁兄弟义气。”黄涛骂到，“我名为‘青龙帮’的大哥，在别人的眼里，我该是多么的威风，可是谁知道我也有一肚子的心事，说不出来啊！”黄涛说着声音慢慢地低了下来，似乎有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在沉重地压抑着他。
“涛哥！”任飞叫了一声，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
“没什么，没什么！”黄涛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飞，你知道王富生是谁吗？”
任飞摇了摇头。
“他是王勇的爸爸，王主任，市教委的。”
“王勇的爸爸？”任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唉——，真是天意弄人啊！”黄涛叹了口气，说：“我打了王勇，你也知道吧！”
“嗯，我昨天晚上听说了，还以为不是你呢！”任飞此时才真的相信，黄涛就是“青龙帮”的大哥，同时也似乎明白了顶楼无人的奥秘。
黄涛点了点头，不知该从何说起。该怎么把自己的事情表述出来。而任飞此刻却正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希望能够探索他心灵深处的秘密。
停了一会儿，黄涛一仰头把瓶中的酒全部喝完了，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他说着随手一抛，酒瓶便消失在这无尽的夜色中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清脆的破裂声。他点了一根烟，猛猛地吸了一口，说：“三年前，也就是像现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学生，也跟你一样，非常单纯，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成绩也不错，虽不是出类拔萃，也可以说是名列前茅。他一直就过着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黄涛走进了无边的遐想中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习惯性地吸了口烟，继续说：“可是，就是那一天，从此改变了他的生活，其实，也怪我自己太倔强……”
第八章 糊涂入会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教室的外面走来了几个学生。其中一个学生，敲了敲窗户，对靠窗的那个学生说：“把你们班的虎子叫出来。”说完，便回过头来，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人，轻笑了一声。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看起来挺小的男生从班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于是怯生生地问他们几个人说：“请问，是你们找我吗？”
“你，就是虎子？”那个喊他的人似乎很惊奇地问。
“嗯！”虎子点了点头。
“嘿嘿，虎子，应该挺厉害嘛！嘿嘿！”一个人冷笑了两声，一拳便打了过来。
虎子没有，也没有来得及躲闪。于是，其他几个人就也开始动起了手。虎子倒在了地上，缩成一团，而身上却是拳脚交加。等虎子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周围全是熟悉的面孔，而那几个人却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虎子没有说什么，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就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教室。
过了几天，虎子正在教室里学习，外面又有人喊他。他望外面看了看，发现却还是那几个人。他便又站了起来，可是他的同桌却拉住了他的衣角，说：“别去了！”他没有说话，甩掉同桌的手，走了出去。
那几个人看他走了出来，一只手便伸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另外几个人，便又要挥拳打来。虎子没有理睬他们，只是用眼睛盯着他们身后站着的一个男生。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头。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上次，这个人也来了，也没有动手。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就是青龙。
那几个人的拳头眼看就要招呼到虎子的身上，只听青龙说：“住手！算了。”
那几个人便住了手，那个抓住他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青龙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点着头说：“嗯，不错！”说完，就转身走了。
其他几个人看了看虎子，又看看青龙的背影，都迷茫了，但也只好跟着青龙走了，就在青龙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还转过身看着虎子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更加迷茫的是虎子，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正要打呢，又突然停手了呢？怎么青龙还说：“嗯，不错！”呢？而青龙又为什么对他点了点头呢？他迷茫了，他们班的同学也迷茫了。他们都不知道，包括虎子在内都不知道他已经成了青龙帮大哥眼里的好弟兄。同学们都以为这次虎子一定又要经历一场更加残暴的浩劫了，可是那帮人却在关键的时候改变了主意。虎子出来的时候，他们为虎子心惊，而此刻，看见虎子迷茫地走进了教室，他们又为他高兴。
第二天晚自习的时候，那伙人中的一个人又来了。他把虎子喊了出来，对他说：“虎子，我们老大青龙想拉你入伙！”
虎子很吃惊，说：“我？不，不行，我不入！”
“你要好好想想啊！”那个人对他说。
他还是摇了摇头。那个人便走了。
之后，他们又来了几次，不过，都只是来劝虎子入伙的。所以也没有再大打出手。
直到一天，他们的老大青龙亲自来了。
“虎子，加入我们吧！”青龙开口就说。
“我，我不行啊！”虎子犹豫着说。
青龙看着他，说：“有什么不行？”
“我，我得学习呢！我，我不能不学习啊！”虎子吞吐着说。
“虎子，我看你行的。说实话，是我看中你了，我才希望你加入的。其实，你可以不象我们一样去混，去打架。更何况，加入了我们，对你以后会有帮助的。”青龙点上了一根烟，继续说，“比如，挨了打，我们就会帮你出气啊！”
“可是，谁又会打我呢？”虎子急忙说。
“难道你忘了上次？我们不就无缘无故吗？”青龙提示到。
“可，那是你们啊！”虎子争辩说。
“是的，难道就没有下一次？我们不去了，你能确保没有其他人吗？这个学校里混的可不就我们一拨啊！”青龙吸了口烟问，“并且，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去打你吗？”
“为什么？”虎子摇了摇头。
“你的名字！”青龙用夹着香烟的手点着虎子说。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虎子挠着头皮，他感觉听蹊跷的，“我的名字怎么了？”他自己的名字叫了这么多年，一直就没有问题，怎么会因为它而稀里糊涂就挨了顿打呢？
“虎子，‘虎子’这个名字，在你看来似乎听普通，听正常的。你也叫了好多年了，当然！”青龙似乎看懂了虎子的心事，继续严肃地说，“可你知道我们道上的吗？我叫青龙，龙，知道‘龙虎相争’吗？”
“嗯！”虎子点了点头，可是他还是弄不清楚这跟他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道上的人喊什么‘龙’啊，‘虎’的，你知道吗？”
虎子摇了摇头，但是他已经懂了挨打的原因，忙说：“那我改一下名字不就行了吗？”
“改名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成为真的‘虎’吗？”青龙疑惑地问道，接着又说，“我们可以帮你的！”
“不，我家里人不希望我那样，我自己也不想打架，也不会打架啊！”
青龙看着虎子幼稚的面孔，笑了笑，摇摇头走了。
虎子也因此把名字改了。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青龙那一帮人就再也没有来过。虎子以为他们彻底改变了主意，也很快忘记了这件事。
7
“虎子，明天我们老大生日，希望你能参加！”
一天， 那个打过虎子的人来找虎子，告诉他说。
“我？参加？”虎子感觉到不可思议。
“对！我们老大挺喜欢你的，就去吧！”
“可是，我——”
“别我了，一定去啊！”虎子还没说完，那个人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到，“去也去，不去也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了我们老大生气，有你好受的！”说完，就转身走了，嘴里还囔囔地说，“也不知老大是怎么了？非得让他入伙？”也没有告诉虎子去哪个地方。
不去吧，毕竟青龙是他们老大，又对自己这么器重。去吧，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何况，不去，他们会不会再……，第二天，虎子正愁着呢，青龙又来了。
“虎子，给我个面子！行吗？”
“不是，我也打算呢！”虎子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他没有告诉我在哪里！”
“我说呢！”青龙高兴地说着就拉了虎子的手走了。
在路上，虎子告诉青龙他已经改了名字，以后自己不叫虎子了，叫“涛”。青龙也说自己以前也不叫青龙，可是大家兄弟喊惯了都喊自己“青龙”，也就没有人在喊名字了，他的真名叫做“陆磊”。
他们来到一个小饭店里，其他几个人都已经等在了那里。
“虎子，还是老大的面子大啊，我叫你，你就不来！”那个昨天通知虎子的那个人看见青龙和虎子走来，就吆喝到。
“小五子，你还好意思说啊，你昨天怎么不告诉人家在什么地方？”青龙一边给虎子挪凳子，一边笑着对那个人说。
小五子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其他几个人也都笑了起来，说他“真笨啊！”虎子也跟着笑了。他发现其实他们并不象同学们描述的那样坏，并且他们之间也充满了快乐和情谊。
他们笑了一会儿，青龙指着一个人对虎子说：“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阳哥！刘阳！”
刘阳对虎子点了点头，虎子也报之一笑。
“这是王锋，排行老三，我们三哥，龙哥是老大，阳哥是二哥，这是四哥阿成，我嘛，是老小！”小五子也不等虎子一一打招呼，就一口气介绍道。
其他几个人也都跟虎子笑了笑，其中阿成似乎挺开朗，对虎子说，“这是我们的小五子，叫小辉！是我们的活宝啊！哈哈……”阿成说着，就笑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
“哎，大哥，这次该虎子排老小了吧！”小辉问青龙到。
“不，虎子，哦，对了，涛不加入我们。”青龙面露遗憾地说，“不过，即使加入，也不一定比你小啊！”青龙说着，笑了。
其他的人听说虎子还不加入，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只有小辉还在说着：“虎子一定没有我大，虎子，你今年多大？你今年属啥啊？”
“那你明年属啥？去年又属啥？”阿成笑着问。
其他人听了阿成的问话，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都笑了起来。而小辉发现自己又犯了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也不好意思了，伸拳要去打阿成。
虎子没有说话，也笑了，感觉他们这一群人怎么也不象前几天打他的那一帮凶神恶煞。然而，却感觉他们都是那么地可亲和可爱。
“虎子，你怎么不加入呢？”阿成问虎子到。
“算了，别逼他了，哦，对了，从此后，就别再喊他‘虎子’了，喊‘阿涛’或者‘黄涛’。”青龙摆了摆手，说道，“吃饭，吃饭！”
这就是黄涛的故事，黄涛讲述到这里，任飞一直在全神贯注地听着。
黄涛吸了口烟，看着远处的城里的灯红酒绿，还感觉自己的事情竟发生的如此离奇，至今都让自己难以置信。
“涛哥，你就这样加入了？”任飞问，他也感觉黄涛的故事太出人意料了，有点不赶相信。
“嗯！”黄涛点了点头。
“可是，这——”任飞弄不清黄涛讲的故事跟今天晚上有什么联系。
“唉——”黄涛叹了口气，说，“事情如果就发展到这，也就好了。可是偏偏——”黄涛的思绪有回到了三年前。
青龙他们正在喝酒，当然这时黄涛也已经加入了他们。
最后，他们都醉了，几个人踉踉跄跄地从酒店中走出，没有人付款，酒店的老板也没有阻拦，因为他们是店里的常客，并且每次他们酒醒后，结账，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