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堕落边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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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只有王勇还在马不停蹄地“工作”着。
收完试卷，同学们走出了考场，两位监考老师正在整理着试卷。那个警示王勇的老师问另一个老师说：“李老师，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啊？他是什么来头啊？”
“王老师，你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市教委王主任的宝贝儿子啊！”李老师一边整理试卷，一边说。
“哦！幸好，幸好你及时提醒了。”王老师庆幸地说。
“嘿嘿，这次还没有事，以后可要小心点啊！这可是关系着你的前途命运的啊！”李老师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是啊。李老师，走，我请你吃饭去！”
他们整理好试卷，走出了考场。
下午的最后一门考试是地理。梁枫很有把握地走出了考场，其余的人都还在紧赶慢赶地填着试卷。
“Hey！枫，感觉怎么样？”梁枫身后一个女孩的声音喊到。
梁枫回头，看是颖，便随便地说了一声：“差不多吧！”
“那差多少？”颖继续问。
梁枫正想回答，只见一个男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是王勇。
“颖，颖，”王勇气喘吁吁地说，“考得咋样？”
“挺好呗！”颖爱理不理地说。梁枫看他们搭上讪了，便知趣地走开了。
“哎——”颖看着梁枫的背影喊到。梁枫没有回头。
“颖，你，别理他！假清高。”王勇看着梁枫的背影说着，又把头转向颖殷勤地说到，“走，颖。我请你吃冰激凌去！”
“那好啊，太好了！”颖神采奕奕地说，看起来好象很渴望的样子。
王勇听了，顿时合不拢了嘴，“走，走！”说着便转身朝冷饮店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万里长征终于迈出了第一步，不，不，应该是关键性的一步。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啊！哈哈，颖，你终于还是我的！”
不知不觉他已来到了冷饮店。
“嗨，老板，来两个冰激凌。一个大甜筒，颖，你要什么样的？”他心想：“可不能在颖面前显小气了！”说着，转身问颖。
可是身后哪还有人啊！他气得把手里的冰激凌往地下一摔，拔腿跑了出去。
冷饮处的老板还在后面喊着：“哎，你还没有付钱呢！”
王勇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心想：“颖，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考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任飞的成绩很不理想，虽不是倒数，但却也是中等可下的，他感到很内疚，因为他感觉他很对不起关心他的父母亲。但他也知道，既然能考进育我中学的学生，都不是一般的学生，虽然有些是依靠家里托关系进来的，但这样的学生也没有几个。所以任飞考出这样的成绩，也是理所应当的。想通了这一点，任飞心中坦然了许多。但他知道，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而真正关键的是自己无论下多大的功夫，都一定要把成绩赶上去。
梁枫的成绩在班里排名第二，他因此而懊恼了一段时间，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别人向他低头，而他是绝不能输于旁人的。
所以，出于共同的目的，任飞和梁枫都开始了努力的学习。
一天傍晚，任飞一个人漫步在操场边缘。
夕阳此刻正挣扎着，尽量让自己在这光明的世界里多呆上一刻，但毕竟还是挣脱不出时间的格子，划下了山坡。它的余辉在闪烁，殷红如血。使任飞也仿佛漫步在如血的世界里。
远处的篮球场上，传来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其中也夹杂着球员们的吆喝声。看来是梁枫又一个跨步上篮。
任飞脸上露出了笑容，想：枫还是喜欢打球，也还是这篮球场上的一个最活跃的因子。看来上次考试成绩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了他。而自己呢，不也还是如此地沉浸在忧愁和沉寂中吗？成绩又影响了自己多少呢？
“嗨，飞！”梁枫从篮球场上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到，他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汗水，上衣搭在肩膀上，也被汗水浸透了。
“怎么样？灌了他们多少？”任飞问。
“不多，才85：59。”他喝了口水，答到。
“还不多，要多少啊？”
“你干吗呢？也不打球，不运动的，诗人，你真的想当诗人啊？”
“对啊，诗人，一个落魄诗人，如海子，如食指，还有徐志摩和北岛！”
“哎，哎，说你呼歇，你就喘啊！哈哈……”梁枫笑着说。
“怎么了？哈哈……”任飞也跟着笑了起来。
“够疯狂吧！”他们耳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他们回头，看见两个女生正朝他们指指点点的，他们便顿时停止了大笑。
“哎，对了，飞，这几天你看见过晴吗？”梁枫提醒到，“我好象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她了哪！”
“是啊，我也没有见过！”任飞想了想说。
“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
任飞没有说话，因为他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顶楼一直还是任飞的宁静乐园，他每天晚上都会去。有时黄涛也会去，有时是枫陪着他。今天，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夜很静，虽然有些阴晦，但因为是十五了，夜空还是很亮的。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远处的车灯，街灯，还有居民区和工厂的灯光交相辉映。
“夜，很美。”任飞心想。“可晴呢？她在哪里？难道她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她还不回信呢？”
看着凄美的夜色，任飞吟起了前夜所作的一阕《临江仙》：
夜空暗凝无声，
玉兔凄凄远走。
倚阑人儿心悲楚，
觉滴滴热泪，
奔腾在心头。
无情佳人作弄，
有意儿郎妄求。
意欲捧诚生相伴，
怎知到头来，
唯余拭泪手。
任飞反复品味，竟然愈来愈伤心，不意眼泪竟冲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飞，在吗？”
任飞听出是黄涛的声音，赶忙擦干了眼泪，说：“在！”
“怎么了？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哽咽啊？”黄涛说着走了过来，弯下腰看看任飞的脸。任飞忙说：“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眼眶怎么红了？”黄涛故作知情的问到。
“没，没什么的！”任飞还是有点哽咽，他越是控制，声音就越是不自然。
“什么事，难道还不能说给我听吗？”黄涛不再像刚才那样了，温和地问他。
“真的没事的。”任飞还是不说。
“真的没事？我看还是你不信任我吧！”黄涛抬起头，叹了口气，说：“那就算了吧，又何必勉强你呢！”
“涛，涛哥！”任飞小声喊到，“对不起，我不想气你。我也真的没什么！只不过，刚才想起了晴，所以不由自主地就落了泪！真的没什么的。”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黄涛抬头盯着黑色的夜空，说：“飞啊，对于感情，我不能，可以说，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只想告诉你‘顺其自然’。”
“嗯！”任飞点了点头。但仍抑制不住内心的苦痛。
第五章　一场误会
　　　　这天下午，梁枫正在宿舍里洗头，任飞就一个人先进了教室。
他来得很早，所以教室里还没有人，他就坐了下来，翻开了数学书。数学是上次考试考得最糟的一门了，所以他决定要抓紧复习。
“嗨！任飞，早啊！”颖走进来，看见任飞正在学习，便招呼了一声。
“嗨，你也早啊！”任飞也招呼了一声，便又开始埋头于书本了。
颖走进来，坐下，从桌子上堆的书中，随便抽出了一本，也开始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颖扭过头来，对任飞说：“任飞，听说你在初中时跟梁枫就是好朋友啊！”
“嗯！”任飞点了点头。
“他怎么学习这么好啊，你知道他怎么学的吗？”
“不知道。”任飞又摇摇头。
“那她有没有女朋友啊？”颖低声地问。
“没有吧！我不清楚。”任飞感觉她好象想知道些什么，决不只是随便搭讪。
“真的？太好了！”颖此刻竟然好象遇到了什么喜事一样，高兴得合不拢嘴。
任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一会儿，班里进来了一个学生，颖便随便寒暄了两句，跑出了教室。她刚跑出门口，正好撞在一个人身上，他看看，是王勇。他正气愤地看着她，颖便也没有好气地冲了他一句：“怎么了，眼睛长歪了啊！”
王勇“哼”了一声，走进了教室。他径直走到任飞的前面，一拳打在任飞的课桌上，任飞抬起头，看看他。只见他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额头的青筋犹如一条条绿色的蚯蚓，弯弯曲曲地爬在额头上。
任飞没有动，他不知道王勇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所以也没法解释什么。
王勇就这么看了他几分钟，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老师点名他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王勇就时常的往任飞这边看，那种目光中隐藏着一种愤怒和嫉妒，还有一种想把任飞吃掉的疯狂。
这样，任飞在王勇这可怕的目光的监视下过去了好几天。
一天，梁枫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早晨也没有起来，任飞一个人正在操场上跑步。突然，身后有一个女孩喊他：“嗨！任飞！”
任飞回头，发现是颖正从后面赶来，她跑到任飞面前的时候，累得满脸通红，正在“呼呼”地喘着气。
“嗨！颖，早啊！”任飞招呼到。
颖一边喘气，一边摇手，示意任飞她现在太累了，说不出话来。
任飞想没有什么事情，便转身继续跑步。
“任飞！”颖赶忙喊到，“你，你先别跑的嘛！”
任飞又站住，诧异地看着她。颖又喘了一会儿，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塞到了任飞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是谁的？”任飞诧异地看着颖跑走的身影想：“难道是晴回了信了？”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赶忙跑回了宿舍，又来到了顶楼。
“晴，是你吗？”他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这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浑身发抖着，双手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他想自己一定要镇静，可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心中那燃烧的一团烈火。他想笑，想大笑。想呼喊，想告诉世界。“晴回信了，晴回信了。”他口中喃喃地说着。
用颤抖的手撕开信封，露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粉红色信笺。
粉红色——，代表恋爱。他心里暗暗得意。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笺，迫不及待的心情使他的动作更加地缓慢。
终于，他拆开了精心折叠的信笺。
枫：
你好！……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写给枫的？”任飞楞住了。突然，信笺从他的手中划落，犹如一只粉红色的蝴蝶，轻盈地落到了地面上。
任飞明白了，他明白了，他使劲地摇头，他不相信。
但是，事实的确如此，这只不过是颖向枫表白的情书罢了。
他懊恼，愤恨。自己竟异想天开地认为是晴的回信。他的心凉了，似乎掉进的寒雪覆盖的冰窟，全身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然而，这是初秋啊，盛夏的温度还没有完全失去。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很无奈。
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笺，把它重新塞进了信封，任飞脚步蹒跚地走回了宿舍。
“枫，你的信！”任飞回到宿舍，故做镇定地说，“情书啊，不好意思，刚才误拆了。”
梁枫从被窝里伸出手，接了信。
他一边看，一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信扔给了任飞。他们向来都是这样的，枫以前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其实他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其实也在无形之中伤害了任飞的自尊心。枫是个很优秀的男孩，不但有优秀的成绩，而且打得一手好篮球，又加之身材很高，有《灌篮高手》里流川风的傲气，所以是他们初中那些小女生的偶像，也有人就当面背地的喊他“流川风”。所以，对于情书他向来都是置之不理的。而任飞呢，却正好与他相反，不但学习不算好，并且天生一副矮身板，没有什么运动天赋。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心中暗恋着“晴”也不敢表白，并一直陷在自卑的泥淖里。
这枫呢，又如以往一样，把信连读都没有读完，就扔给了任飞。任飞接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枫：
你好！
相信你能猜出我是谁！对了，你猜的很对，就是我，坐在你前排的颖。
或许，你还会问，我为什么写信给你。目的也很明白，表白。你是不是觉得很诧异？
我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相信从我平时的表现中，你可以看得出来。我一向最讨厌那种故做羞涩的女生，因此我的表白是十分直接的。表白，我不在乎谁向谁表白，我在乎的只是你给我的那种感觉。所以什么封建礼仪，什么淑女风范，那只不过是老掉牙的规矩了，而我，我们年轻，我们是世纪之交的青春玩偶，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那样拘泥，所以我也不在乎。
你想知道，你给我的是什么感觉吗？我可以告诉你。
是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朝思暮想的感觉；是看见你的一举一动，就会心跳加速的感觉；是听见你的气息，就会心醉神迷的感觉；是梦中的相拥，是幻想中的相逢，是天堂的携手……
枫，我爱你！我说出这句话，你不会吃惊吧！
相信你的感觉，因为你的眸子告诉我，你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