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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女逃犯-第38部分

小说: 女逃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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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得清秀一些罢了。哦,她在整容,而对这个女人,我们如何对付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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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第一次陷入了迷惘之中,灯光师出现了,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每天往返于美容店一次,因为整容的工作是长期的,何况,她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痕迹。当李水珠见到灯光师时,她变得很凄凉:这个中年妇女的脸上裹着一条纱巾,但即使隔着纱巾,你也能感受到她脸上的痕迹,在颤抖。方姨说:“我突然感觉到了无聊,因为这个女人看上去已经够惨了,我对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有什么兴趣了,然而,我还是想让她知道我,一个在几十年前曾经被她污辱过的女人,不是么?我为了她而变无耻,我为了她而失去了那段婚姻生活……我想让她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们要到美容店去,或者跟踪她,看她住在什么地方,我要与她面对面的对峙……或者……”方姨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境,对于这个女人,方姨似乎已经失去了计谋。突然,方姨的眼睛亮了一下说道:“我听说她还有一个男朋友,她出车祸以后,这个男人在四处寻找她,可她却消失了,她想把脸修复好以后再去见男友,这人男友比她小8岁,就住在她从前的洋房中,哦,她也有洋房,你想象不到在北京拥有一套洋房的梦想有多艰难,很多人连出租房都住不起,因为这里太拥挤了,许多想实现伟大梦想的人都想占据这里的一个位置,这几天,你看到了一切,噢,好像你并没有看,除了睡觉之外,你似乎什么都不感兴趣,不是吗?然而,现在,你必须随同我的视线去看一看这个世界,我听说灯光师几十年来在北京用尽了一切力量,终于有了一套洋房,一个比她小8岁的男人拥进了北京,那个男人长得不错,后来住进了她的洋房,而她呢出了车祸以后就没有回家,独自在外租了一套房子,现在我弄明白了,她害怕让那个男人看到她的脸,不错,她就是碍于脸面没有回家,这时候你想象一下,那个男人,他在干什么呢?”   
《女逃犯》第二十二章(4)   
方姨只用不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弄清楚了灯光师的洋房位置。现在,她似乎弄清楚了下一步她将做什么,她感觉到她的替身就在旁边,她感觉到这个世界并没有结束,她终于抓住了可以燃烧的兴奋点。作为替身的李水珠现在出发了。在出发之前,方姨告诉她说:“那个小男人已经在一家广告公司打工,他的特长就是广告杂志设计,你如果想接触他必须到广告公司去应聘。李水珠珠现在被方姨打扮得很清纯。仿佛大学刚毕业,她站在那家座落在北京东边的广告公司门口徘徊着,她必须佯装一个求职者,而且她必须佯装自己也是北漂亮队伍中的一员。终于,她鼓足了勇气进了广告公司,一个男人抬起头来,这大约就是那个小男人了,他三十岁左右,确实长得不错。他冷漠地问她找谁。另一个男人出来了,她感觉到出来的这个男人大约才管事,而那个小男人不过是设计者而已。接下来是面谈,广告公司恰好需要人,而她呢,在之前已经想好了自己应聘的现由,她懂得广告理念,她是从哲学系毕业的,她有足够的理念来解释广告,很快,广告公司就录用了她,让她留下来上班,并协助小男人设计广告。她很快进入了角色,已经很长时间了,她远离了她的哲学思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思想离她的现实世界是多么遥远啊。而此刻,她坐在小男人身边,这个男人肤色白皙,属于脆弱型,所以,他才投进了灯光师的洋房,她的思想很快闪烁开去,小男人开始用明亮的眼神与她的思想火花碰撞着。 
晚上她回到了方姨的身边,方姨最近在不断地吞咽药片,她抓住药瓶开始了倾听,然后她告诫李水珠说:“尽管灯光师的现状已经苍凉了,然而,我还是要让她的生活更悲凉一些。所以,你必须潜入小男人的心灵世界,你必须征服他。因为在这个时刻,我已经把握住了灯光师的心灵世界,她想尽快地整容,修复她原来的脸面,回到小男人的生活中去,因为在这个现实中,小男人已经变成了全部的情感世界。在这点上,她像所有女人一样愚蠢,事实上,几十年前,当她勾引萨克斯手时就开始了作为一个女人愚蠢致极的情感生活,从那一刻,她的情感世界就已经开始混乱不休,看得出来,直到现在,这混乱依然延续着。”方姨睡觉去了,李水珠也开始睡觉,她要保持好夜晚的睡眠,她要保持好身段、思想、灵感和姿色。因为这是最后的傀儡生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这种生活就会彻底结束,到时候她会到何处去,她将开始什么样的生活。 
她化妆,打扮,让纯情而有灵性的形象出现在广告公司,出现在小男人的面前。经过她思想的提炼,小男人设计的广告出来了,那是一幅美酒的广告图。而她对生活的味蕾使得美酒弥漫在浓郁的广告图上。这幅广告图一出来,就引起了一座城市广告人和市民的共同审美情绪。于是,在一个弥漫着酒的夜色中,小男人和李水珠又坐在了一家酒巴为他们之间的合作干杯。哪知道,小男人是一个贪杯的人,在这样的时候,男人贪杯恰好可以让李水珠节省时间,她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寻找到送男人回家的时机。在男人贪杯时,她却保持着清醒的理智。所以,男人一贪杯事物就朝着她最后冲刺点而去。她打了一辆出租车送男人回家,她,一个女人,这个从花草在蔓延出来的尤物,在这小世界中被一个偶然的事件所掩盖,从此以后,命运交给了一只控制杯,似乎方姨一直在她身后,那个从杯中蹿出的野狐,还在控制她的脚印吗? 
小男人被她搀扶着上了一座小洋楼,而此刻,在另一时态里,那些女人,那个昔日的灯光师在干什么,噢,脸已被毁灭成一道道伤疤。对此,方姨本该松手了,然而,却出现了这座洋楼,方姨不松手,依然不想结束这最后的搏斗,替身搀扶着小男人上了洋楼,小男人还保持着一些清醒,他突然侧过身来抓住李水珠的手臂,这目的比预料之中的来得快一些,他们彼此搀扶着、拥抱着,她的肉体已经无所谓——何况这是最后一次呢,只要她勾引了他,这就达到目的了。 
他,抓住了她的衣领,这领口一直在滑落——将展露出她的肉体,因为陷入了一场特殊的事件,此刻仍在呻吟着。他确实被她的降临所迷乱,他忘记了一切,第二天拂晓,她望着天花板赞美这洋房,这正是方姨的策略,她想刺激这个男人,她想让这个男人谈论昔日的灯光师。果然有效,因为洋房中已经出现了昔日灯光师的影子。在过道、楼梯墙壁上出现了灯光师的肖像,这些一张又一张放大时的投影,正盯着李水珠,此刻,她看到了当年剥离方姨婚姻的女人的形象,正像方姨所说的那样,这个女人并不是漂亮女人,却长得清新、甚至还有些妖娆多姿。小男人说:“她大概在旅行,她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她把我留在房子里,却自己去旅行了,很显然,小男人并不知道车祸,他被蒙在鼓里,如果他看见灯光师脸上的伤疤,如果此刻带上他去见灯光师——这正是方姨所制造的最后的一种结局。 
方姨看上去是越来越累了,在越来越累的状态之中,她只想达到一种目的:让小男人看见灯光师脸上的伤疤,而且让小男人挽着李水珠手臂散步的场景也同时让灯光师看到。很显然,方姨太累了,她已经无法设计出更令她激动的报复方案。她不断地吞咽着一种粉红色与黑色混合的药片。在幕后继续控制着一切局面,同时也在继续控制着她们的傀儡关系到底会飘荡到哪里去。而此刻,李水珠已经同小男人走在大街上,李水珠有意识地让他陪同自己进入一条僻静的小巷道,李水珠说在那条小巷中有一家小吃店的米粉很馋人。   
《女逃犯》第二十三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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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粉确实馋人。小男人坐在她对面,经历了几个夜晚的缠绵之后,小男人已经决定离开那座小洋房,同李水珠去同租另一房屋,他承认他之所以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并不是为了爱情,只是为了一种需求,因为他刚漂到北京不久,他居无定所,因为他需要居所比需要一个女人更强烈,所以,灯光师在所有北漂人群中发现了他,同时勾引他,同时满足了他的需要,现在,小男人已经在北漂队伍中寻找到了另外一个女性,他呼吸着从她液体中弥漫出的味道,他搂着她腰肢,需要说明的是她的腰肢不会因为李水苗的坠楼事件而变粗,它依然纤细着,就像石榴树枝不会因为一场风雷巨变而改变一样。小男人突然对她说,让我们逃离这里,去合租一套房屋,这个时候,小男人已经摆脱开了那种功利的需要,他把小洋房的钥匙留下来,并且给灯光师留下了封信。 
而她,想带上他去小吃店,他们坐在小吃店外的餐桌旁边,李水珠一直目视着小巷那边的动态,因为每天的这个时候,灯光师总要从小巷中走出来,她的出租房就在小巷的那一边,她从小巷的那边走出来以后,将穿过小巷,然后到她认定的美容店去。她之所以在这荒凉偏僻之地租房,是为了回避别人的目光。因为在几十年前,她就已经漂到了北京,在几十年里,她做过好几次配角演员,所以在演艺界,她还是有一定的位置。她的衰败是因为缺乏演技,早期,她尽可以凭着青春的外表和一切手段,争取到配角的演员的位置,然而,这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移动以及她演技的频频下降,她现所当然被抛弃。当她披着纱巾从小巷中走出来时,李水珠有意识地盯着她,同时也让小男人注意到那个女人。李水珠说那女人好熟悉啊。她好像在哪里见她,小男人不吭声,他好像被什么所触动了,他站了起来,他朝着那个女人迎面走去,于是,一场对峙开始了,李水珠也站了起来,朝着小男人走上前去,揭开了裹着纱巾的女人的面纱,然后退后了一步,李水珠就在这一刻走前去紧紧地挽住了小男人的手臂。低声问他:“她到底是你的谁?” 
一张脸被揭开了纱巾以后,赤裸着,因为刚按照程序做过美容,她的脸浮肿着,一道褐色的伤疤就像蛇一样弯曲着,女人突然跑了起来,朝着前面的小巷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男人说:“不用管她,我们用不着去追她。”就在这时,方姨出现了,她拉着李水珠的手说:“我们追吧,她跑了,我们看她能跑到哪里去?”就在这一刻,前面的女人朝前跑着,后面的两个女人也朝前跑着,她们已经跑出了小巷。小巷之外是一座大厦,前面的女人跑进了大厦,她没有乘电梯,而是在寂静地上了楼梯,后面的两个女人也上了楼梯。 
她们一口气上完了20层楼梯,然后到了一片顶楼的平台上,李水珠一站在这平台上就已经感觉到了头在剧烈地阵痛着,方姨已经逼近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当然就是昔日的灯光师,方姨开始了同女人对峙。方姨说:“你已经想不起我来了?”灯光师摇了摇头。方姨脸上出现了斑剥的幻影,那些像云朵一样的幻影纷乱着或者簇拥着,她冷笑着,然后一步步地在原地转动,盯着灯光师的脸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很年轻,像朵花蕾等待着被开花的时刻的降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一名灯光师,我敲开你的门,那是一个午夜,我因为找不到丈夫而敲开了你的门,你记得起来了吗?”女人摇了摇头。方姨提醒她说:“你大概记不得我了,不过,这没关系,但你一定不会忘记萨克斯手吧,你一定不会忘记你跟萨克斯手度过的许多夜晚……”女人的伤疤颤抖着着,浮肿的脸像膨胀起来的气球,女人惊恐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逼到这里,想干什么?”方姨毫不罢休,依然步步相逼,她似乎还想用无尽的言语控诉几十年来的不幸生活,她似乎想撕下这个女人脸上的伤疤贴在她面前的墙壁上,可现实中并没有一道墙壁,拥有的只有那些空旷,这是20层楼的上空,是一个危险的深壑,里面荡漾着李水珠曾经感受到那些碰撞的玻璃碎片,它们不飞扬,也不沉淀。然而,它们已经开施展它们特殊的功能,用尖锐的玻璃来刺伤你的身体。 
李水珠站在几十米的地方,她的胸间塞满了一种记忆的惊恐的碎片,她的思想和身体都已经达到了一种最疯狂的边缘,然而,她似乎已经没有退路,她的傀儡在此地,她的思想和命运的碎片就在她胸中猛烈地撞击着。而就在这一刻,方姨突然扬起手掌朝前面的脸扬去,那女人的脸猛然地抽搐着,那女人想避开这巴掌就像避开一群硕大的黑色的马蜂前来蜇痛自己的脸。于是,她朝后退着,而后面显然是边缘。是李水珠曾经在记忆的苦海中一次又一次回望到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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