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老板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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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薇薇是她一个人的,是她独自度过辛苦的孕程、痛苦的产程,一分一寸拉拔大的女儿,对于眼前这个从来不曾参与她成长的“名义上的父亲”,根本不需要存在!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震撼,申奕刚轻轻拉开她的手,安抚的握住姜奕薇的小手。
“妈咪说得对,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过我不是陌生人,是吗?薇薇。”
“你对薇薇说了什么?”姜榆帆大骇,脸色变得苍白。
申奕刚微蹙眉心,暗示性的轻甩姜奕薇的手臂。
“叔叔问我名字跟上学乖不乖而已啊!”好似完全不需要言语的沟通,姜奕薇竟明白了申奕刚的提点,乖巧的帮他回答。
完全没道理的,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叔叔,虽然叔叔只是笑着问她的名,问她上课乖不乖,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嘛!
“……是吗?”姜榆帆霍地松了口气,全身的紧绷在瞬间放松。
这一放松,双腿就软了,她想起身却差点站不起来:申奕刚眼尖的发现她的异样,长臂一伸,轻松将她一把拉起。
“对啊!”紧紧握着申奕刚的大掌,姜奕薇觉得好新鲜——跟爸爸握手是不是就是这样温暖的感觉?她没来由的笑了开来,颊上浮现可爱的酒窝。
“薇薇,我们该回家了”不着痕迹的避开申奕刚的碰触,姜榆帆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虚软的拉住女儿的另一只小手,大有将她藏起来的冲动。
“好。”不舍的放开申奕刚温暖的大掌,姜奕薇抬高小脸努力望着他的脸庞。
“我要回家了,叔叔再见!”
申奕刚扬唇浅笑,缓缓的抬手挥了下。
没敢再听他说出任何足以令她心脏麻痹的话语,姜榆帆拉着薇薇转身就走,像是身后有妖怪在追赶似的。
待她们母女俩走进花坊,申奕刚微微敛去笑意,将手放入长裤的口袋,自言自语般的对着她们离去的路径低喃:“会的,我们绝对会再见,而且——很快。”
他无法形容见到女儿时的激动,那是一眼就认定的情感,他立刻就爱上那个可爱的小东西,所以他才会忍不住上前跟她攀谈——天晓得他花了多大的气力,才能阻止自己不伸出手去拥抱她!
光就她今日的表现,他心不清楚要抢回女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上自己竟出乎意料的无法对她残忍……看到她激动又惊恐的样子,他竟感到胸口一阵窒闷,难不成自己对她还存有往日的情愫?
他对自己怎能在对她有恨,却又无法忘怀她的美好而感到矛盾,但他相信时间会给他答案,好让他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她……
第三章
从不敢妄想申奕刚会在看不到自己给他好脸色的状态下,远离她们母女俩的生活,姜榆帆每天在起床开店之后,总是战战兢兢的迎接每一天。
吊诡的是,从他出现在薇薇面前、差点没让她吓破胆那天至今,已有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他却不曾再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松了口气,却也莫名的感到若有所失。
他的不再出现,理论上对她们母女俩是件好事,她可以假装他不曾二度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一样是快乐的单亲妈妈,而薇薇,一样是以往那个因没有父亲而感到些许遗憾、乖巧聪颖的小女孩。
但她却说什么都没办法平静下来,反常的像只毛躁的母狮。
“帆姐,你这几天好像火气很大吼?”丁铃在观察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在一个微阴的午后,在修剪花朵刺梗之际,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大姨妈来了吗?”
同样身为女人,虽然她不似帆姐是个成熟美丽的女人,但好歹她也算青涩的小女人一枚,完全能理解身为女人的辛苦。
“啊?没有啊!”姜榆帆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的停下手边的工作,睐了她一眼。“我大姨妈才刚走不久耶!”
“喔。”丁铃眨了眨眼,没敢继续说下去。
“干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姜榆帆莫名其妙的追问道。
“没啊,我就觉得你这几天火气好像很大,顺口问一下而己。”丁铃吐了吐舌,若不是真心将姜榆帆当成姐姐,她也没赡这么没大没小。
“我?我火气大?”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还真的在颊侧摸到一颗微鼓的青春痘,她不禁大骇。“真的捏!我竟然长痘痘了!”
“……”丁铃无言了,在这超忙碌的现代,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会长几颗青春痘,这帆姐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吧?
“都是申奕刚那家伙害的,要不是他神出鬼没的,一会儿出现吓人,一会儿又消失不见,我才不会长这种“有碍观胆”的东西呢!”姜榆帆泄愤似的以小刀切短花茎,一边不自觉的叨念道。
丁铃没敢出声,因为就在姜榆帆叨念的同时,她已然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花坊,好像就是她在店外接薇薇时见过一次、帆姐嘴里说的“那家伙”。
“你还挺记挂‘那家伙’的嗯?”突地,一道声音介入姜榆帆烦躁的思绪。
“谁见鬼的去记挂他?要出现也不先通知,人家一时心里没准备嘛!”她回应得极为自然,然后没来由的抬头一瞧,呆愣的瞬间,原本拿来切花茎的小刀不小心划过指尖。“啊!”
“shit!”申奕刚低咒了声,飞快上前攫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说的以嘴巴含住她冒出血珠的手指。
丁铃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几乎因超快速狂跳而休克!
妈妈咪啊!这种场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她全然没预期自己会如此“幸运”,能亲眼看见这对她来说已过度刺激的画面在眼前上演,她紧张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开?还是应该闭上眼假装没看见?
“你你你……你见鬼的又出现干么?”姜榆帆差点没让他吓死,一开口便忍不住开骂了,连自己的手被握在他手里又呼又舔的都没注意。
“你这么迷糊,教我怎么放心得下?”浅叹一口,申奕刚还紧握着她的手。
完了,他明明还恨着她的绝情,才会来花坊找她麻烦,怎会在见她受伤后一切都崩盘了?他懊恼的拧起眉心,却如何都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谁……我不需要任何人担心我,放开啦!”姜榆帆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举动,红着脸慌忙抽回小手。
“或许在挣钱的能力上不需要人担心,但生活智障的部分,很难教人不担心。”他突然没头没尾的凝着她说道。
“你什么意思?”她眯起眼,一时没弄懂他话里的涵义。
“意思是,随随便便一个出走就能挣得五百万,不是普通女人做得来的。”申奕刚轻声诉说着以往发生在她身上的“曾经”。
那五百万,证明了她是个贪婪的女人,为了钱她可以出卖所有,包括他们之间的情感;他恼恨自己对她还有所不舍,更恼恨自己的愚蠢!
姜榆帆的小脸青红交错,霎时明白他冷静的背后,包藏着怎样一颗邪恶的祸心——他根本是来嘲讽她的!嘲讽她为了拿申恭定的五百万,而收拾行囊离开他!
没错,她的确收了申恭定的五百万,但那钱可不是拿来用在她自己身上,而是为了生养薇薇才……罢了,她全然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我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她难堪的撇开脸,眼眶泛红。
“我也不是来听你辩解的。”申奕刚也不打算在这问题点上打转,他来,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我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将你跟薇薇带回申家。”
本来他只想将薇薇带走,但考量到薇薇和她相依为命的程度,若只带走薇薇,对她和薇薇来说都不是好事,甚至可能破坏自己在薇薇心里的形象,所以他不得不考虑“买小送大”,连她一起打包回家。
或许这对薇薇也是比较能适应的方式,他会决定这么做,全是考量到薇薇的心理状态,绝对不是他自己想这么做!
带她回申家?
姜榆帆怔愣着,仿佛他讲的全是她听不懂的外星文。
“奇怪了,我又不是你的谁,干么跟你回申家?”她本能的竖起戒心,并开心的发现有客人走进店里,连忙迎了上去,借以躲避这令人难以招架的问题。“你好,需要我的帮忙吗?”
“呃,你好。”刚走进门的年轻人似乎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红着脸多看了她一眼。“我想买束花送给喜欢的女孩子,能麻烦你帮我挑选吗?”
“你是说,还在热烈追求中?”姜榆帆好笑的挑起眉,刻意忽略身后传来的强烈视线感。
“啊……是、是的!”年轻人的脸霍地爆红,有种被看穿的糗态。
“放心,交给我就对了。”她扬唇一笑,娇媚万千,连年轻人都看傻了眼。
女人往往希冀浪漫,而最能代表浪漫的花朵非玫瑰莫属,因此她为那位客人挑选了九朵娇艳的红玫瑰,并配上深山樱当作点缀。
“九朵玫瑰代表‘爱你久久’,你觉得这样还可以吗?”将花抓成一把握在掌问,她抬头询问年轻人的意见。
“呃,很好、很好!”年轻人脸上的红潮持续发烫,与这位美丽的老板娘讲话教他忍不住心跳加速。“麻烦你帮我包漂亮一点。”
“嗯哼!那是一定要的。”扯开无限娇媚的笑靥,她以极快的动作将花朵包扎成东,并将之递给年轻人。
“喏,祝你成功喔!”
“谢、谢谢!”年轻人呼吸窒了窒,手忙脚乱的由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千元大钞交给她,接住花束的手都要颤抖了。
“放轻松,追女朋友不能这么紧张啦!”她笑着调侃道,连施舍一眼给在一旁的申奕刚都吝啬。“来,钱找你!要加油喔!”
“唔。”年轻人接过找零,手上握着她才交到自己手上的花束,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老板娘这么漂亮又热情,我也祝你生意兴隆。”
“哎呀!谢谢你啦!”她开心的笑眯了眼,礼数周到的将年轻人送出门口。
“欢迎有需要再来嘿!掰!”
“你这样跟卖笑有什么不同?”待年轻人走远,申奕刚终于冷冷的开口。
姜榆帆回过身,适才噙在唇边温暖热情的笑意已不复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这样跟卖笑有什么不同?”申奕刚没迟钝到听不出她声音里的危险情绪,但他仍面不改色的重复了遍。
姜榆帆恼火的扬起手,正准备往他的俊颜落下之际,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攫住手腕。
“女人,你越来越粗鲁了。”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女人,教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清楚四年的差距能改变一个人多少,他没有答案,却在她身上看到极清楚的转变——圆融老练取代了初出社会时的青涩,整个人散发出精明干练的气味,更大的转变是,她变得成熟艳丽、妩媚动人,也较当年更为吸引男人的注目。
只是该死的她,对他就没个好脸色,却对不认识的男人眉开眼笑——好歹他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现不得到的待遇却比陌生人更为不如,真是该死!
“一个单亲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太懦弱只会被人欺负!”她恶狠狠且狼狈的瞪着他。
他懂个屁?
她也曾是那个不懂世事、凡事还没动作就怕得要死的生涩女孩,但在带着一个女儿没办法找正常上班族工作的状态下,工作到处碰壁不说,被人欺负几乎是如家常便饭般天天发生。
其问的艰辛不是为外人道,她在吃过无数的苦头后,终于找到一家愿意让她带着女儿上班的花店,她的生活才逐渐稳定下来。
‘当然,申恭定给的五百万可以让她暂时衣食无忧,甚至是马上开店,但她还是得找份工作,并借由工作过程来学习所有的细节、经营方式,才能拿那些钱来开店,以降低失败的机车。
所幸花店的老板娘很用心,细心的教导她认识所有的花种、还教她经营花店的诀窍,并教她以强悍来伪装自己的脆弱,她才有勇气自己开设这家花坊。
这过程绝不是他这种富家公子所能体会的。
“内敛并不等于懦弱。”似乎就等着她说出这句话,他想也没想的接下她的话尾。“跟我回申家,我会保护你跟薇薇。”
“休想!”她不可能眼他回申家,她不想也不愿再去面对申恭定那个以钱来衡量一切价值的男人!因此她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不跟我回去,难不成你还要继续这种卖笑的工作?”他不敢相信,曾经背叛过两人感情的她,竟然连考虑一秒都不需要,仿佛申家少奶奶的位置上早已坐满了毒蛇猛兽!
难道她不知道,他愿意这么做,已是对她最大的宽容和恩宠?
“我正正经经的经营我的花坊,谁敢说我卖笑?”她气炸了,声音不觉扬高了起来。“也只有你这心术不正的家伙,才会这样看待我的工作。”
“我心术不正?”又是个教他难以接受的指控,他的双眸几乎要喷火了。
“我要心术不正,根本犯不着亲自上门找你,我只要下声命令,你的花坊马上就得停止营运!”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码?”她的鼻翼贲张,差点没为之气结。
“对你,我还犯不着用到威胁这一套!”他皎牙切齿的陈述事实。
“你现在不是威胁是什么?”她就认为是,怎样?
“……”申奕刚咬紧牙关,就怕自己一个错手忍不住掐死她!
“我再说一次,我的花坊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她想尖叫、想抓狂,全为了眼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