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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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王爷浓浊的深沉目光紧凝著虞蝶飞,她散乱的长发,衣衫不整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我还会让你快乐得尖叫。”祺王爷一把抱住她,猛力将她甩上床后,随即扑压在她身上。
“住手──”虞蝶飞尖锐的指尖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留下五道爪痕。
“够劲,继续,我喜欢。”祺王爷不以为忤,看了自己的胸膛一眼,放肆地大笑。
虞蝶飞趁他狂笑的时候,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男子的蛮力更显出她的脆弱。
祺王爷的长腿跨下床,他站在床边趣味盎然地看她逃脱。
虞蝶飞骂著自己发软的双脚,她心急如焚,可脚下却瘫软如泥,只能在地毯上匍匐。
“唉,一大片春色都被你该死的长裙给遮掩住了。”他望著背对著他的诱人女体,遗憾地说道。
虞蝶飞闻言,更是拚命地想逃离。
“我已没啥耐性了!”语毕,祺王爷用力地擒住她的脚踝,手劲一发,她的身子便直直地倒入他怀里。
“这么快就融化在我怀里,巽祯教得不错。”他的大掌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奖赏地给了她火热的深吻。
用力地挣离了他的钳制,虞蝶飞举起手背用力地擦拭嘴唇,想拂去男子邪恶的痕迹。
“啧,这样就受不了?巽祯那男人如果真爱你,就不会让你来了。”身后的祺王爷冷然地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有了第一次,难保巽祯不会要求你做第二次、第三次,为了他,而把自己变成一个妓女,值得吗?”祺王爷趁她一时失神,迅捷地将她抱上床,密实地压住她的身躯。
妓女?!不可能,他不会对她如此狠心,他是爱她的,虞蝶飞不断地说服自己。
祺王爷将她的迷惑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大掌温柔地托住她的脸蛋,无限柔情地低语:“巽祯自私得连自己的女人都愿意出卖,这种男人你完全没有留恋的必要。”他抵住她的唇瓣,汲取她女性的香气。
“到我身边来吧,我会好好珍惜你。”他的唇舌侵入她的口中,狂野地探索。
虞蝶飞呆愣地任他索取,心神飘忽不定,直到他的一句──当我一个人的妓女……才震醒她迷离的神魂,虞蝶飞怒极地扬起手,往男子的脸庞上甩落。
急促的掌风袭来,祺王爷反应敏捷地擒住她的手,晶莹的眸子在黑暗中燃亮,照映著她的脸。
“什么样的男人会出借自己的女人,你想想看,别再执迷不悟。”他反剪她的手,固定在她身后。
“你别再诬蔑他,他怎么对我,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跟著你,你可以趁早死了这条心。”虞蝶飞扭动身子,想挣离他的控制。
“可惜你的真情真意在他眼中毫无轻重可言,省省力气吧!我认识他比你还深还久,你爱的男人心中住著别的女人的身影,别再痴心妄想了。”他挪出一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谁?他的心中有谁的身影?是不是柳扶摇!”虞蝶飞直觉地想起这个容貌与她相同的女子。
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一听闻柳扶摇的名字时,高大的身躯有一丝晃动,脸庞所闪过的情绪变化隐藏在黑暗中。
“你认识她!”凭借著女人的第六感,虞蝶飞能感受到男子波动的情绪。
她趁著男子疏于防备之时,被囚禁的手猛地挣脱,激动地挥向祺王爷。
他头一偏,虞蝶飞的手拨落他的发带,不驯的长发直泻而下,覆住了她的脸庞。
熟悉的发味,莫名的亲匿再次迎向她,她的手狐疑地握住一绺青丝,在掌中温润。
“头发的触感如何?比得上巽祯吗?”祺王爷也握住她的一缕黑发凑到鼻间赏闻,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到底是谁?”倔强的眉间满是疑问,她努力想在黑暗中辨识对方的容颜。
“一个买你一夜的男人。”男子邪笑一声,高大的身躯俯下,与她的柔软相叠合。
虞蝶飞极力忽视男人在自己身上的一举一动,可两人肌肤的每一次碰触就像一次次的刀割,凌迟她的心。
男子滑溜到胸前的长发搔动著她刻意封闭的神经,虞蝶飞掬起男子丝缎般的黑发,熟悉的亲匿令她产生错觉,仿佛此刻占据她身子的人是她用尽生命去爱的巽祯……
“巽祯……不要嫌弃我。”纵使她再勇敢,可晶莹的泪珠悄悄地滚落在她的脸颊,不清的语呓呢喃著她心中最深的恐惧。
祺王爷停下猛烈的动作,大手拂开散乱的发丝,在望见她脸上的湿润时,噙在嘴角的那抹笑迅疾冻结。
“哭,是为了表示你对巽祯的坚贞吗?还是有感于巽祯将来的遗弃?”近似怜惜的光影在残忍无情的黑眸里一闪而逝,他极力挥去心中的悸动。
“专心点,别把我当成别的男人了。”他森冷地命令道,对于她眼中的痛楚,他选择漠视。
两道赤裸光洁的躯体再度叠合,男子渐渐耽溺在狂热的激情中,而虞蝶飞则溺足于羞辱不堪的泪海里……
第五章
马车载著筋疲力竭的虞蝶飞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快亮了,晨曦的清新空气更让她感到自身的污浊。
她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见巽祯?虞蝶飞苦涩地瞥见手臂上的青紫,她这副已经沾染别人体味的躯体,他还要吗?
自卑和灌入车内的冷风,联手共同袭击她疲惫的身子和心灵,她好累,真的好累……
梦中……是巽祯,虞蝶飞欣喜地唤住走在她前头的男人,巽祯长发一甩,利如刀刃的眼神鄙夷地瞅住她,她的心一窒,狠狠地被他眼里的凌厉刺得鲜血淋漓。
不要嫌弃我!虞蝶飞狂喊,可他只是冷冷地笑著,然后挽过身旁的女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虞蝶飞愣在原地,看著与他一同离去的女子,那脸孔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错了!巽祯,你弄错了,我在这里,那女人不是我!她是冒牌的!
你才是冒牌的!巽祯突然回头,俊美的脸庞恶狠狠地俯睨著虞蝶飞,我爱的是她,你只是她的替代品。
“不!”虞蝶飞痛彻心扉的凄厉声惊破清晨的寂静。
正停下马车的车夫也被她这一叫给吓得后退一大步。
“虞姑娘,您没事吧!”惊魂未定的车夫看著脸色苍白的虞蝶飞,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虞蝶飞摇头,扶著车夫走下马车。
这句话是说给人听抑或自已听?虞蝶飞苍白的脸庞上抿起一丝虚弱的自嘲。
她缓缓走在回廊,花木扶疏的庭园映照在她黯淡无光的眸子上失去了原来的绿意,只剩黑白的枯索。
他在吗?她的脚步有些迟疑,单薄的身影有些晃动,伪装的坚强裂了些缝。
一想到他脸上可能出现的鄙夷眼神,虞蝶飞猛地打了个冷颤,她站在房门外,犹豫的手放在门板上。
她迎向的将是怎样的一个眼神,会像梦中的一样冷淡鄙夷吗?抑或是温柔多情的对待,在她为了他而舍身之后,她不敢妄想会得到他万般的呵护,只要他不嫌弃她这一具身子,只要他不嫌弃……
很可笑是吧?忍受过羞辱后,还得担心他的情绪变换,担心他会不会嫌弃自己,虞蝶飞,你真是世间最无用的女人!
终于,虞蝶飞耐不住心底愈加纠缠的思绪,她凝起孤傲的眉头,手一推,走进了房内。
空无一人的冷清迎面扑来,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可孤寂的怅然,却又隐隐折磨著她的心。
松开斗篷,虞蝶飞见到自己手臂上的青紫,那是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记号,她用力地擦拭,想拭去那污秽的印记,可紫红未消,反而又加上了一丝一丝带血的红痕。
“杏儿!”虞蝶飞喊道。
正端茶往“美人居”的杏儿,听见了主人激越的喊声,脚步加快,小脚儿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了。
“虞姑娘,杏儿来了。”杏儿急忙地推开门,站定身子仍喘息不止。
“端些热水过来。”虞蝶飞背著杏儿道,她不想让杏儿见著自己一身的狼狈。
“热水?”杏儿放下茶水,不解地望著她的背影。
“别愣在那,快将热水端来。”虞蝶飞恼怒地喊道,她不想将自身的苦闷发在任何人身上,可她再也无法忍受别的男人污浊的体味了。
“是,杏儿马上准备。”未曾见过虞蝶飞发怒的杏儿,著实被她吓了一跳。
杏儿退出了房,偌大的房里只余虞蝶飞一人,轻风挟著黄蝉花的香味流进沉默的早曦里。
天,是蓝的,风,是轻的,不同的是,她已成了残花败柳,相对于透澈的蓝天、无边的轻风,她的不洁,像是突兀的存在,污染了所有美好的一切。
温柔的风抚不平她入骨的自鄙,明丽的美景反衬出她一身的丑陋,她以为自己够勇敢去承受这一切,可是她错了,她是个女人,她经历的是女人最可怕的梦魇,是痛不欲生的身心俱创啊!
在虞蝶飞不作声的沉思中,杏儿已默默地放好浴桶的热水,她退到门边,静待指示。
“下去吧!”虞蝶飞回过神,拂袖要她离开。
“是。”杏儿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本想开口问道,可一见到虞姑娘刻意张起的防备,只好福过身,阖上门退开。
虞蝶飞褪了衣,将身子浸在温热的浴桶内,她闭目,散发,舒缓地吁了口气,将螓首微靠在木桶边,进入浅浅的回忆中……
“美人居”内,缠绵过后,巽祯和虞蝶飞躺在锦床上,两人黑发相缠,气息互换。
“蝶……”他低醇如酒的声音轻轻唤著。
“为何你不叫我蝶飞?”偎在他怀里的她,抬起头,明眸娇媚如水。
“蝶飞,蝶飞,好似有一天你真会飞出我的掌心,为了永远困住你这只蝶,所以我自私地只愿唤你蝶。”他紧紧搂住她,仿佛真怕她随时飞走般。
她甜蜜的红唇印上了他的,脉脉的微笑中含著幽深的爱意,如果她真是蝶,她宁愿一辈子栖在他的掌中,永远也不飞离……
浴桶内的热水转凉,冲淡了她最爱的回忆,虞蝶飞张开眼,看见水面下身子上那一处一处的红痕时,双手厌恶地擦著一身的青红紫印。
她已经承受过了,为何还要留下这些伤人的记号来提醒她,为什么!她已经丢不开昨夜的羞辱,为什么连这些记号也擦不掉?
她不后悔,只是恼恨自己还放不开,难道名节真是女人难以抵抗的宿命,就像一层皮牢牢地附在每一个女人的身上,跟著这具躯体,直到腐坏为止。
巽祯那男人如果真爱你,就不会让你来了……
为了他,而把自己变成一个妓女,值得吗?
你爱的男人心中住著别的女人的身影,别再痴心妄想了……
祺王爷嘲弄的声音不停地在她的耳旁奔窜,虞蝶飞捂住耳朵,却挡不住他无所不在的冷笑。
“别再说了!”虞蝶飞怒叫出声,她放开手,愤然地拍打著木桶内的水,水花四溅,她的心湖跟著更加纷乱不堪。
她不是妓女,她只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巽祯是在乎她的,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他不会如此残忍……
她拚命地说服自己,祺王爷之所以讲这些话,无非是想得到她,她怎可被他所惑!虞蝶飞,有骨气些,别让短短的几句话,影响了你!
定下心,虞蝶飞调适著自己的呼息,照著巽祯曾教过她的方法,慢慢的吞吐吸纳,直到她恢复以往的平静。
静夜的星空下,虞蝶飞伫在窗边,等著一个人。
桌上,是她特意吩咐下煮出的佳肴,道道都是巽祯最爱的口味,烛光下,温润的美酒也已斟上……
还有什么是她遗漏的吗?为何他还不回来?虞蝶飞抑郁地望著窗外,是自己污秽的身子让他不归的吗?还是他有了别的女子,困住了他的身?她想起了梦中那个面貌与她相同的女子──柳扶摇。
难道自己真只是个替身?巽祯望著她时,究竟是真正看著她,还是心想著别人?虞蝶飞拧握的拳绷得死紧,她无法接受他将她当成别人,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菜渐渐冷了,酒渐渐凉了,她踱回桌边,端起酒杯,眼望著杯内的酒。酒,真能消愁吗?她仰起螓首,一饮而尽。
酒喝了,为何她还是不能解愁?唇,捕捉不到美酒的甘香,只残留数不清的苦味。
她懊悔吗?不,虞蝶飞摇头,她不后悔,为了他,献出自己的身子,她是心甘情愿的,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
声嘶力竭的自辩到最后却力不从心地如同自喃,虞蝶飞恍惚地望著前方,连门开启的声音都没听见。
“怎么了?”巽祯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她发愣的模样。
虞蝶飞回过神,眸子一见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倏地明亮得如同两盏明亮的烛光。
“你回来了。”她像只彩蝶般地飞到他身旁,之前的迷思全被遗忘了。
“嗯。”巽祯的黑眼不著痕迹地审视著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化。
“我帮你更衣。”虞蝶飞一颗颗地解开他外袍的布扣,绝美的容颜上是心满意足的笑靥。
巽祯居高临下地看著她解著自己的外袍,第一次猜不著她的思绪,在沾上别的男人的气息后,为何她还能如此镇定,看不出任何的慌乱,他微愠,不喜欢自己竟看不清虞蝶飞的想法。
脱下他的长袍,虞蝶飞整齐地叠放在衣柜内,她一直回避著他研究的目光,她怕一见到那黑漾的澄澈,她会鄙夷自己的污浊。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