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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第71部分

小说: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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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次,”我说,“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我们是敌人,诺玛。

    不,不是敌人,是竞争者。如果我告诉你我对老头的真实想法,你转脸就会告诉他。你会毁了我。我说的对吗?“

    诺玛更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点着一支烟。

    “无可奉告,”她回答说,虽然她的笑容证明我说得对。“你这个人真矛盾,”她继续说,“如果你这么痛恨你父亲,那么为什么还这样仇视我呢?”

    “你没有猜出个中缘由吗?诺玛,我对你个人并无恶意。但我喜欢钱,特别是那些理应属于我的钱。说实话,我真希望陪审团判你们有罪。”

    “瞧瞧,瞧瞧,”她说。“你这人真残酷。”

    “哪儿的活,但我很倒霉,失败了。”

    “你不在乎你父亲被谋杀?”

    “你见过我哭吗?我只在乎钱。钱就是幸福。但是,诺玛,我要告诉你:泰森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他太不小心、太笨了。如果你和我合作的话,那就根本不会有什么陪审团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案子要提交陪审团了!”

    她面无表情,但眼睛却仔细打量着我。

    我继续说道:“诺玛,听着,如果你不是明智地请了麦克斯韦尔·戴维斯,泰森肯定就完了,他也会连带着让你也完了。这全得归功于戴维斯,他真是太棒了!”

    诺玛同意地咯咯笑起来,我也跟着她笑。

    “啊,那个老家伙是个艺术家,”我说,敬佩地摇摇头。“他真是个天才!他把证据拿来,把它转到他想让你看的那一面。比如关于桌子一事。泰森把他的笨爪子留在了那上面,你以为他死定了。

    但麦克斯韦尔·戴维斯告诉我们,他的指纹应该在客厅的那张桌子上。泰森总是来那里作客,所以,如果他坐在桌子边时,把手放在桌子上是很正常的。“我叹了口气。”但这太愚蠢了!为什么他不戴手套呢?“

    “啊,他戴了!”诺玛辩护说。“但他不得不脱一下,因为——”她的嘴巴张开了,瞪大眼睛看着我,希望我会淡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站起身。“多谢,诺玛,”我怒吼道。“这就是我想知道的!”

    我向她走去,恨不能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她立刻把手伸进半开的抽屉。我瞪大眼,盯着一支德国手枪乌黑的枪眼。

    “我告诉你你,卡尔,”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会来。”

    “我父亲的手枪!”

    “鲁斯不敢带着它离开,”她说。“如果他被抓住,从他身上搜出这把手枪,那我们就完了。所以他把它藏在屋里。”

    “藏在哪里?我怎么没有找到它?我对这里可是很熟悉埃”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要咯咯笑起来。“你在冰箱里找过吗?”

    我点点头。“对于两个业余凶手来说,这可真是很聪明的办法。当我告诉温斯特罗姆时,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她重新坐下,然后举着手枪。“我猜你希望温斯特罗姆警官扑过来逮捕我,”
    她嘲讽地说。“不过,他当然做不到。”

    “他的确做不到,”我同意道。“我知道对同一案件不能再次起诉。那么你现在想干什么——开枪打死我?”

    “别瞎扯了,卡尔。我不会这么冒险的。走开吧,别惹我。如果你把大厦中你的股份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说。“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把手枪给我。如果你不给,我从你手中硬抢时,可能不得不抓破你的脸。”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枪交给我。我把枪插到腰里,走了出去。我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出乎我的意料。

    早晨,我告诉诺玛,看到她让我恶心。然后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搬回到布兰特伍德。我用了两天时间,把我的计划中最细微的部分都考虑到了,然后打电话给她。

    “我决定卖掉大厦中我的全部股份,”我对她说。“我要求你按照承诺的那样,高价收购。你付得起这钱,诺玛。”

    “这大厦其实没什么用处,”她狡猾地说。“现在,没人会买这种古老的房子。他们告诉我,我最多能得到七万五。所以我愿意对你大方点——我愿意出五万买你的股份。”

    “这房子是不算什么,”,我承认说,“但那里有几乎一英亩的地,如果放在一起卖的话,可是很值钱的。你应该给我十万元。”

    “应该?”

    “对,应该,而且我要现金。”我并不需要现金,但我有我的理由。

    “为什么要现金?”她不安地问道。“这要求很荒唐。”

    “你最好赶快去银行,”我说,“因为明天晚上八点我要来拿钱。

    让泰森带一份出让证书,我要在上面签字。他还可以作为见证人。“

    “听着,卡尔,你不能指挥——”

    “啊,我可以。别打断我的话,因为我还有事要说。告诉泰森,带一份我父亲所有证券的清单,以明天收盘时的价格为准,附上它们的估价。你也要给我一份大厦其它物品的税后清单。”

    “我不干!”她喊道。“这些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接受你的讹诈。即使你把真情说出来,我也不在乎。现在谁也动不了我们了。”

    “你错了,”我说。“他们不能因为同样的罪行起诉你,但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因另一桩罪行起诉你。你知道做伪证是犯法的吗?他们可以因此而判你和泰森两年徒刑,我向你保证,他们会很乐于这么做的。”

    一阵沉默。“好吧,”她平静地说。“我会按你说的做。但别以为我是因为怕你才这么做的,那我宁愿进监狱。”

    “别担心,诺玛。我要的只是那十万元现金。”

    “另外,”她继续说,她的大脑又活跃起来。“我相信麦克斯韦尔·戴维斯很容易就能证明那种伪证指控是站不住脚的。”

    我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说得对。两天前,当我离开大厦去布兰特伍德时,我遇见了麦克斯韦尔·戴维斯。他有事来找诺玛,在大厦的台阶上停下来,跟我握手。

    “小伙子,别对我不满,”他说。“你要理解,我只是在挣自己的那份钱。”

    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热情洋溢的人,眼角布满了亲切的皱纹,说话带着南方口音,举止像个旧式的南方贵族。我没有那么孩子气,所以并不憎恨他,他把自己的那份工作干得太棒了,我跟他握了手,并对他说,撇开个人的感情不论,我认为他可能是当今世界上最杰出的辩护律师。

    诺玛还在说:“我不想让泰森过来。为了避免引起讨厌的曝光,我们已经决定这段时间不见面。”

    “这真让人感动,”我回答说,“我要泰森在唱—就这么定了。

    如果你告诉他嘴巴严点,天黑后悄悄过来,那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好吧”她同意了。

    “告诉泰森,如果他不想找麻烦的话,最好准时到达——一分钟也别晚!”

    我挂断电话。

    第二天晚上六点四十五分,我站在一个小电影院的售票间,跟售票员多丽聊天。我选择那家电影院,是因为就在我父亲死前几个月,他买了这个电影院的股票。
    因此,我认识这里的工作人员,更重要的是,他们认识我。

    第一个双场电影七点开始。我早已看过这两部电影。它们加在一起放,需要三小时五十六分。

    在走廊我看到经理比尔·斯坦墨茨正和一个漂亮姑娘调情。

    我走过去,跟他聊了五分钟,然后走进放映厅,在紧急出口边的一个位子上坐下。售票员偶尔会担任领座员的工作,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门外。

    还差十五分八点时,我环顾四周。一小部分观众坐在中央,正聚精会神地看电影。看不到工作人员。

    我悄悄地从紧急出口溜出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插进门缝,这样门就不会关上,保证我能再次进来。

    诺玛和鲁斯·泰森正在客厅里等着。泰森显然很不安。他时不时紧张地看一眼我的脸,好像那是温度表一样。

    诺玛很沉静。我在出让证书上签了字,泰森作为证人也签了字。诺玛递给我一个装满钱的手提包。我没有费神去数钱。

    泰森拿出一份证券清单,诺玛递给我几张纸,那是我要求的统计单据,我粗略地翻了一下,把它们折起来放进上衣口袋,我花点时间的话、也能搞到这些东西,但我想让他们俩有事做,这样他们就不会猜测我的真实目的了。

    “现在我要给你们一样东西了,”我说。“你们可以说这是对你们辛勤劳动的回报。”

    我打开腿上的一个盒子,这是我进屋前从汽车行李箱拿出来的。里面放着那把德国手枪。我托着手枪,冲诺玛说:“诺玛,你一定很乐意重新得到它吧?”

    “我当然乐意,”她回答说,站起身,第一次露出微笑。

    我说:“诺玛,你微笑的时候,非常迷人,虽然有些邪恶。”

    她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掉转枪口,扣动了扳机。我瞄准她开了三枪。她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打中一样,踉跄着向后退去。

    她刚一倒在地上,我就把枪口对准了泰森。

    他吓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个落水的小狗一样全身发抖。

    “泰森,”我说,“好好看看她。你不想像她一样死吧?”

    他的眼睛飞快地低下,瞥了一眼地下的尸体。他连话也说不出,只能拼命地摇头,表示他不想死。

    我说:“泰森,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你马上就会死去。”

    “什么事都可以,”他呜咽着说,“你让我干什么事都行。”

    “真正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是诺玛,”我安慰他说。“你只是他的工具。她只是利用你而已,对吗?”

    “对,”他声音颤抖地说。“她利用我,我——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无法抗拒她。”

    “说得对。为此,我要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写一张便条,承认你杀了我父亲——和诺玛。然后你带上这十万元,夹着尾巴尽快离开这里。如果你被抓住了,那你就完了。我会否认你的指责,便条将证明你是有罪的。但至少你得到一次幸存的机会。公平吗?”

    他使劲点头。“非常公平。”

    我带他走向客厅的桌子,让他自己打开抽屉,拿出我父亲的文具用品。我转到桌子的另一边,举起枪,枪口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一英寸。

    “拿起那支笔,”我命令道。“一字一字照我说的写。”

    我口述道:

    “我不得不惩罚诺玛,因为她逼我杀了鲁道夫·克鲁格。她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控制了我,我无法抵抗。她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里低语,要我去杀人。我不得不终止这一声音——上帝保佑我!”

    “这个便条很怪。”我说,“但很符合目前的情况。如果你被抓住了,你可以说自己精神不正常。现在签上你的名字!”

    他一签上名字,我立刻用枪管顶住他的太阳穴,扣动扳机。我擦干净手枪,把他的指纹按在上面。然后,我把一支铅笔插进枪管,挑起手枪,扔到他晃动的右手下。

    我拿起装着十万元的手提包,那里面现在又放进了出让证书和装手枪的盒子,我走出大门,钻进我的汽车,没有开灯就开走了。

    我顺利地回到电影院,没有人看到我。散场出去的时候,我又和斯坦墨茨聊了几分钟,谈谈刚看过的两部电影,接受了他对我失去父亲的安慰。

    最后,我拍拍多丽的背,笑着离开了。

    这些精心设计的证明我不在场的办法全都白费了。

    我根本没有受到怀疑。

    几天后,当我还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接到温斯特罗姆警官的一个电话。

    “你搞错了,”他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感到背上升起了一丝凉意。

    “你搜索你父亲房间时,没有发现最让人不可思议的证据。如果你及时发现的话,陪审团毫无犹豫地就会判他们俩有罪。当然,现在这没什么关系了。但我认为你会觉得这非常有趣,克鲁格先生。”

    “什么证据,警官先生?”

    “听着,克鲁格先生,我不想在电话上告诉你。你只有亲眼看到后才敢相信。
    你有时间过来一下吗?“

    “当然有,”我马上回答说,虽然警察局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

    温斯特罗姆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好像随时要大笑起来,他带我来到一问阴森森的审问室,那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窗帘拉着,头顶上的灯光非常刺眼。

    桌子上是一个黑色的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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