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咖啡与白牛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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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尹蓝惊呼道,“你不会是想逃婚吧?那会气死姐夫的!”
果然是孪生姐妹,她的想法被蓝一语道破。等等,孪生姐妹!哈,她怎么没想到?尹蕾猛然放下枕头坐起身,指向尹蓝,“你去替我试婚纱吧,反正我们无论身材、面孔都差不多啦。”
“不行!”尹蓝想也不想就拒绝,这样下去可能连婚宴她都会要她顶替,自己则躲在新房里睡大觉。
“不行?”尹蕾跳下床,从床底拖出一只旅行箱。
“你这是干吗?”
“逃婚。”她已经开始整理衣服了。
“好啦!我……我答应你。”
“哇。”尹蕾搂住她欢呼,“小蓝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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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秋旭踏进婚纱店便向尹蓝露出抱歉的笑,“麻烦你了,小蕾她……”
“不用客气,她是我姐姐嘛。”尹蓝了解地柔声道,有时候她真的很同情眼前这个英俊稳重又是钻石打造的姐夫。
这时女店员走了过来,“您是卓先生吧,两位这边请。”
她被带到一间化妆室,一个小时后第一件婚纱上身了,走出去边照镜子边问身后的姐夫:“这件怎么样?”
卓秋旭细细打量了一番,“很适合你,但似乎与小蕾的气质不太相衬。”
“是吗?那换一件试试。”说着转身回到化妆室。
正准备卸妆,可是化妆师突然道:“啊,对不起,卸妆水用完了,我这就去取,请您稍等一会儿。”
尹蓝点点头,化妆师离开后,化妆室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望着镜中一身洁白的自己,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披上嫁衣了,只因属于她的那件嫁衣早在十年前就被毁了,说没有恨意是骗人的,但是她知道在心灵深处自己却始终无悔……
正想得出神,番然惊觉镜中多出了一个人影,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随即便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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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渐渐转醒,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漆黑的卧室,惟一的光源就只有窗外那—;缕银色的月光。抬头望向窗口,奇怪的是她竟没有一丝不安与慌乱,即使她知道薄被下的自己只着内衣裤,完全是刀俎下待宰的鱼肉,不明白啊,为何会如此平静呢?
“咔嚓”一声,门被慢慢打开,尹蓝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向那个正走近她的高大身影,一触及来人比月光还明亮的星眸后,她浑身的汗毛立刻根根立正。
司徒烈烽坐到床边,伸出手覆上她细致的脸庞,由上至下描绘她的五官,她没有避开,沉醉于他掌心的温度……直到他的手沿着她的发来到脑后,猛然加大力道,抬起她的脸同时吻上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吻拉回了尹蓝的理智,惊觉自己毫无道理的顺从,她开始挣扎,无奈她不是她那从小习武的姐姐,自然挣不开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色魔,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决不会乖乖就犯。感觉到他的唇徘徊在她颈项间,她斜过脸,瞄到一个映着月光闪闪发亮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来就狠狠地往他头上击去。
“嘭”的一声后,预料中的粗暴并没有降临,他只是抬起头,眼睛变成了新月型,他是在笑吗?被虐狂?!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保留着爱砸我头的嗜好。”
语带调侃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她迷惑地看着他,听口气他好像早就认识她,那他到底是……心中某个角落闪过某种醒悟,让她急于去求证,“我不会允许自己和一个连姓名与长相都不知道的人干那种事。”
“喔?”他震指一弹,瞬间室内变得灯火通明。
睁了几下眼后,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身体向后一仰,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
他似笑非笑地道:“别告诉我你忘了我是谁。”
忘?尹蓝自嘲地笑了,她怎么可忘记这个曾令她一度失去自我又让她爱恨交加的男人—;—;司徒烈烽!是啊,爱恨交加,那么10年后的今天,她该以哪种心态去面对他?爱吗?不!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再也不愿、不敢付出更多,她输不起!所以—;—;扬起冷凝的笑,她问:“司徒先生,你把我‘请’来这里所为何事?”
“你是时候该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女人了。”他傲然地答道。
“你的女人?”她冷哼一声,“这个名号我可受不起。”
他不接受拒绝,“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考虑,时间多得是。”
尹蓝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看来你暂时是不会放我走了,怎么?想收我在身边当情妇吗?”何为口不择言?这就是最佳写照。
司徒烈烽用怒气狂飙的眼瞪着她,何时开始她竟然变得如此势利?难道她嫁给那个卓秋旭也是为了钱?但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要她留在他身边,“随你,但有一件事必需更正—;—;不是‘暂时’而是‘一辈子’。”说完站起身向门外喊了句:“让屿丘到我房里来。”便离开了。
“雨秋!”尹蓝心碎地倒在床上,看来她这个刚上任的“新欢”连让“旧爱”下台的魅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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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点,床头那只叮当的闹钟准时响起。
睁开眼,随手关掉闹钟,尹蓝坐起身望向窗外仍然灰蒙蒙的天空,看来今天又会是一个雨天呢。但愿在尹蕾到达学校前别下雨—;—;她那个运动狂姐姐有每天晨跑到学校的习惯。
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每个清晨家里都只剩她一个人,父母出公差一个月,而尹蕾5点半就去学校了,当然这不算什么,16岁的她自认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梳洗完毕,尹蓝穿着睡衣打开家门,走下台阶去取信箱里的牛奶—;—;每天一瓶牛奶是她长年来不变的嗜好,就如同尹蕾对黑咖啡一般。
突然,不远处几声粗重的喘息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举目望去,只见巷子深处几个人影扭打成一团,揉了揉近一百度近视的眼,但奈何光线太暗,她还是看不太真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犹豫着是否应该走上前看个明白,还是……
在她还来不及作出选择之时,那团人影渐渐向她这个方向移过来。越来越近的影像让她确定了一件事—;—;他们在打架,而且是很可耻地多打一,但却反而是那个少数占了上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5分钟后,原来的多对一已经变成了一对一。眼见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原本仗着人多势众的男孩早已是一脸惧意,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他绝望地看向对方手上的那根粗壮的棒球棍—;—;这原本是自己的武器,“不要……”
“住手!”清脆的女音伴着“乒”的一声巨响!
先是一股牛奶的清香再加上一脑袋粘乎乎的液体,接下来便是血腥味和红稠的液体。司徒烈烽猛转过头,想看清是哪个不要命的兔崽子胆敢暗算他。
“啊!”对上这双充满杀气的眼,尹蓝惊叫一声,本能地往回跑,还好家门就在眼前,冲进去来不及关上门,便被身后突来的一股力量重重地压倒在地上。
她被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地扑在那里。5秒…… 10秒……15秒……20秒……没有动静……轻抬了下肩……也没有动静,壮了壮胆,她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翻过身,便看见倒在自己身边的男生,他似乎失去知觉了,额头上还淌着血—;—;她和那瓶牛奶的杰作。
这……这该怎么办?他……他没事吧?而她……她该不会……不会是杀人了吧?!不!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开他额头上的发,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应该还不至于会致命。再学着电视里的动作轻探了下他的鼻息,还有气……
“隆”的一声,门外大雨滂沱,松了口气的尹蓝站起身先关上门,再走人内屋找出一些棉花与纱布为他包扎伤口—;—;这个工作她很熟练,谁叫她有个从小伤口不断的姐姐。
包扎完伤口,尹蓝原本打算把他抬到床上去休息,但奈何身高、体重与体力上的差距过大,只好作罢,为他叠好枕头,她也是一身疲惫,看来今天就只好请假了,一切等他醒了再说。她没有想太多,便倒在一边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等待。慢慢,慢慢,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入睡了。
等她一觉醒来,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空荡荡的房间几乎让她以为一切都是梦境,抬眼看向墙上的钟,已是10点多了。她伸个懒腰,决定跷课一天,反正一向是乖乖牌的她偶尔消失一天只会得到老师更多的关怀而不是责备。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蓝色的天空白云懒懒地飘过,尹蓝轻笑一声,对今早的“奇遇”感到莞尔,脑中清晰地记得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生的容貌,特别是他那双豹眼……就是这样了,她以为,他和她明显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可惜,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他成了她每天清晨6点的“定时”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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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尹蓝放下手中的纱布和胶带,对目前的状况真是好气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私人医生了?就在奶瓶事件的第二天,同样是清晨6点,她拿牛奶时在自家门口见到他,两人一言不发地互瞪30秒后,他伸手指指头上那块略有些脏的纱布,意思就是要她善后。于是乎这等“救死扶伤”的戏码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连续上演了3天,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姓名。
“喂……”
“司徒烈烽。”
“哦,好,司徒烈烽。”她一边整理医药箱一边说,“明天你不能来了,因为明天是周末,学校放假,姐姐会在家,所以……”
“名字。”
“啊?噢,尹蓝。”她抬眼望向他,如此惜言如金,这人还真是将酷进行到底呀,而他们俩这算是正式认识了吗?
“早上10点,时代广场。”这位酷兄铿锵有力地丢下这八个字,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她叫。
司徒烈烽停下步子,头也不回静待下文。
“你什么意思?”
许久的沉默后,他吐出两个字,“约会”。
“如果……”尹蓝本想开口拒绝,但她突然发现他的耳后根开始慢慢变红,并逐渐向脖子发展—;—;原来,是个纯情少年啊……
“不见不散。”说完又要走。
尹蓝笑了,怎么看都只有4个字可以形容现在的他—;—;落荒而逃,“司徒烈烽!早上10点半,动物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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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呢,尹蓝感叹。她早到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人动物园,多是父母带着小孩,也不乏情侣,情侣?哈!她可不以为他们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当然她对他是有一定好感,否则也不会答应他所谓的“约会”。在感情方面,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像她那永远少根筋的姐姐,而那个司徒烈烽为什么会触动自己?16年来从未被触动过的心弦呢?是他乖张的行为和与之完全相反的单纯内在吧,或许……或许他还是个处男呢,尹蓝暗笑,自己似乎也不像外表那样无辜娴良。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飞扬的尘土,一身黑劲骑士装的司徒烈烽出现了。他潇洒地拿下头盔,露出一张俊帅的酷脸,俨然一副霸主气势。
“你好帅……”尹蓝由衷地赞美。
引来他的呆愣与……羞赧,又脸红了,他实在是太容易脸红了,天呢!好……可爱!当然“可爱”两字她是不会说出口,又不是嫌命太长,捋虎须也要有个度,她深知此道。
“走啦。”他别扭地别过头,拉起她的手走人动物园。
尹蓝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边陪他逛动物园,她发现他很兴奋,每看到一种动物他都会用力握紧她的手,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明明很开心,却不肯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任何情绪,一个疑问渐渐在她脑中出现。
“你……不会从来就没来过动物园吧?”
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装做不以为意地道:“不可以吗?”
“可以。”而且可怜,她体内母性的情怀被完全挑起,这个人到底有过怎样的一个童年?
“哈、哈、哈。”他们身后忽然传来稚嫩的笑声,“妈妈,你看,这个哥哥好奇怪哦。”
尹蓝转过头,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指着司徒烈烽捧腹不已。他的母亲忙不迭地拉下他的手,尴尬地看向她,她沿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这家伙的后脑勺上还贴着块Ok绷,配上这一身酷帅的装扮,实在是—;—;好笑!
司徒烈烽盯着她要笑不笑的表情,猛然意会过来,天呢!他忘了!这该死的小鬼!恼羞成怒的他一记杀人的眼光瞟过去,效果是立即的,不出3秒,那小鬼就噘起嘴,豆大的泪珠滑下眼眶。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原本还有些歉意的母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