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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若相惜(穿越)-第78部分

小说: 若相惜(穿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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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枪声落下,他抬起头,离开我的唇,露出迷离而温婉的笑,有一丝触目的血迹从他嘴角滑落:“对不起,利用了你,CN3427,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不!”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还是古朴依旧的家什,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浑身湿嗒嗒地腻着。窗外偶尔有微风传来,却解不了身上的暑气和心口的郁结。近日来我常常发前世的梦,淋漓的鲜血、破碎的尸首;还有那已经忘却的感情和背叛。为什么要想起他?那个前世的搭档,那个出卖我却因我而死的男人,那个一宿一宿为我放着《若相惜》的男人。对于他的记忆恍若半个世纪过去了,如今再忆起又意味着什么呢?
房间的外面是深夜里的月亮,我用我那悬在半空中修长的手臂紧紧的裹住了自己,我的肩部何时变得突兀而嶙峋?
我呆望着窗外,想起了曾经的他,想起有关于他所有俏皮的小习惯,想起他在那段黑暗岁月里带给我的温暖,想起他离世时抱着我流下的绝望的泪……
空中皓月笼着轻纱,月光流洒过窗泻下碎银满地,这个令人迷醉的夜。意念摇荡在迷蒙的感觉中,无所顾忌地化如网心事为涓涓细流,从指尖流过心间。
该回去了,如今的京城已不复往日,那个牵挂于心的人沉睡了,那个钟爱一生的人疏远了,呆在这里每一天都是痛,我想我该走了……
五月,博硕统率十万大军围剿罗布藏丹增的叛军,后将中军大营移防西宁,可转眼已是八月末,却还迟迟没有大举进剿,朝堂上皇上提点过一些,我当时只说叛军都是剽悍勇猛的蒙古人,游牧部落习性行无定业,便掩盖过去了,但博硕真正的心思我也不知,这次,我从京直奔西宁,想着也是该管管正事了,这儿女情长久了人都跟着废了,前面还有崎岖的路等着我,必须振作起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风尘仆仆地一路赶回,押了口上好的碧螺春身上的疲惫顿时散了些。
“你瞧!”博硕甩了一堆密报给我,“今日说叛军中营设在贵南,明日再报已向兴海移防,后日又至温泉,我想着这样盲目追逐,注定是要吃大亏的,不如按兵不动。”
我歪着头仔细想想也对,打了胜仗的十四阿哥被调回京师,我这仗要是败了,岂不成了草包将军,不但自己身败名裂,连雍正也跟着我丢人现眼。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我看了眼一旁戎装的博硕,就这架势,好像我才是他的部下,博硕虽不懂风雅,但深谙兵书,对他的决定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的。
“我已经下令让甘肃巡抚范时捷驻守永昌和布隆吉诃,封住罗布藏丹增东进的路,另分出两万人马固守里塘、巴塘、黄胜关,防着罗布藏丹增窜扰西藏;还有,你现下快点写个折子!”他将我拉起,推推搡搡的移到桌边,“干什么?”我疑惑地瞪他,刚回来也不让我消停。
“驻守新疆的靖逆将军富宁安是当今皇后的弟弟,我不便直接下令,你快些请旨敕令富军屯兵吐鲁番和葛斯口,隔断叛军与准葛尔的联系!”他反瞪了我一眼,塞了支笔在我手里,看得出情况很急,他等我这折子也等了多日了。
“不要,我累死了!睡一觉在写!”我咬着笔头耍赖,被他狠狠掐了脸颊。
“快点!”
“不要!”
“快!”
“哎哟,就不!”
……
“大哥!”我笑着迎了出来,“什么风将你吹来了?”我抄着手对着眼前这个玉面长袍的年希尧笑,几年不见,他竟蓄起了山羊胡,看起来有点滑稽。
“唉,西北风!”他长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无奈地向我摇摇头。从小他就是家中的活宝,老爱和我说笑话,找我打架,虽然没赢过几次,但搏斗中倒是与我建立了很深的感情。
“快屋里坐,来人!备酒!”我冲着屋外高声一嚷,下人们顿时忙碌起来。
“你这不错啊!快赶上王府了!”他近屋后四下看了看,摸了摸台前的青花赞不绝口。
我笑着打趣道:“都是些俗物,大哥要是喜欢,随便拿去!”
他转身咧着嘴向我挑眉:“你还别说,我可真搬啊!我带着四头骡子呢!”
“哟,四头哪够啊!吟香,回头给大爷备四十头骡子,一头不许少啊!”那送茶的吟香丫头听了“扑哧”就乐了,掩着嘴笑也不是,忍也不是,脸颊憋得通红。
“啧啧啧!年丫头,你这可不像话,合着丫环一起笑话我!”他假装摆了脸色,我笑着将他按在座位上,斟酒夹菜地伺候着,唠起了家常。
酒过三巡,他突然敛了笑,认真地看我,半晌才温温地说道:“我这次是受怡亲王所托而来,他让我劝劝你!”
我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低头玩把着手中的酒盅,故作诧异地问道:“劝什么?有什么可劝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年丫头,别忘了你也是年家的人,年家三代荣宠,到你这算是鼎盛,你我都要记得这知遇之恩啊!”
我摇头笑了笑,抬起眼看他:“大哥这话说的,我难道干了什么忘恩负义的事了?”
他放下酒杯,缓缓踱到我的身侧,单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事我不知道,走时王爷只让我跟你提点一下,他上个月刚从福建回来!”
“啪”瓷杯应声而碎,我咬了咬下唇,突然起身忿忿地对他说道:“劳烦大哥回去禀告王爷,他说的话,年某听不懂!”说完甩袖而去。

习惯成爱(上)

“嗖”两枚羽箭齐刷刷的精确射中标的,年希尧在一旁不住地拍掌,“年丫头,这么多年了,功夫还是没落下啊!”
“大哥过赞了!”我笑着向后摆了摆手,身后的侍卫忙递来三根羽箭,我凝神搭弓,正要射,突然门口来报。
“讲!”我闭了一只眼,仔细瞄了瞄,漫不经心地问着。
“将军,皇上差了十名侍卫‘护送’九阿哥允禟来大营‘军前效力’,现已到了西宁城外。您要不要接一接?”
“嗖!”三枚羽箭硬生生穿靶而去,我冷笑了一声,将弓箭狠狠摔在地上,背着手踱进中军帅帐。
“说我甲胄在身,不便远迎!”
这些人来干什么,我心里清楚地很,一方面雍正想让九阿哥吃吃苦头,一方面是派侍卫对我的监视,他嘴里说不怕,但大清泱泱江山我就不信他不怕!
“那些人怎么样了?”我老神在在地描着仕女图,博硕进屋先灌了三杯茶,然后顺了顺气忿忿地说:“那九阿哥还是老样子,走哪都不忘用银子收买人心,我看那几个侍卫被他收买了七七八八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穆香阿仗着自己是太后正宫娘家的侄孙,母亲又是和硕公主,飞扬跋扈到极点,哪是来军前效力的,分明是来当主子的!”
“哦?原来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人!”我有些意外地放下笔,走到博硕身边为他脱了铠甲。
“也不是!他的心思你也不是不明白,也许这只是表像,暗地里打什么主意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侧头想了想,也是有几分道理,那个人心机也不是一般的深沉,我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对博硕使了个眼色:“既然都是些废物,找个茬办了吧!放着也碍事!”博硕怔了怔然后了然于心地看了我一眼,一把搂着我滚进床铺。
“真真是反了,一个奴才也敢打大爷我,我们是奉了圣谕,万里迢迢投军为国效力的,你这样对我就不怕皇上怪罪吗?你们将军呢,我要见将军!”
远远就听到大帐内嚣张的叫声,我冷哼了一声步入大帐,满殿七十余人“唰”地一声全都单膝跪下,喊道:“给年大帅请安!”马刺碰得叮当一片响。
“起!”我一阵风似的走过,径自升座,环视了一下左右,见一名高头大马的侍卫捂着脸愤恨地看着博硕,随即微笑着问道:“谁要见我!”
“年将军,我想问一问你是怎么教部下的,我们都是奉了皇命的人,你们就是这样待承的?”他说着指了指瘀青的脸颊,气得脸都绿了。
“你就是穆香阿?”我笑着踱到他身边,他楞了楞随即趾高气扬起来。
“没错,就是我!”我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禁冷笑,八旗子弟都像他这个德性,大清早玩完了。
“你说的对,是年某怠慢了!博硕,‘重礼’伺候!”说完冷下脸,重新回到帅座上等着好戏。
博硕收到我的命令,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他吃不住,“噗通”就跪下了,后面呼啦一下上来十来名士兵,照着博硕的样子如法炮制,顷刻,那十名侍卫全都老老实实地跪了!
“你……”穆香阿不置信地看着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帅营虎帐,军法如山,岂容你们胡搅!醉酒生事,蛊惑人心,我为专阃大将军,发落你几个狗娘养的,不须惊动皇上!来人啊!”
“属下在!”帐外齐刷刷站起一排士兵。
“拖出去,斩了!”
“年羹尧,你敢!”穆香阿吓的脸色煞白,指着我不停地抖!
“穆香阿,等到了黄泉路上,在想想我到底敢不敢!”
刹那间,呜嘟嘟号角悲凉响彻四方,满城各营便都知道,我年大将军又在行军法杀人了。
“年丫头,你真把他们办了?”年希尧等着眼睛惊愕地看我。
“大哥若是不信,去军营大门那看看,十个人头齐扎扎地挂着呢!”我抬头笑了笑,继续埋首于地图。
他沉默一阵,拉了张椅子坐到我的对面。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将他手边的烛台移到地图中间,沉声问道:“大哥还有事吗?”
“年丫头,我知道你这阵子军务繁忙,我本不想和你多说的!但是,有些话大哥心里憋得难受!”
我直起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一脸严肃也不觉警醒起来:“大哥有话直说!”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话,阿玛他本不让我告诉你的,但你毕竟是年家的养女,如今年家又因你深受皇恩,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的!”
“大哥和阿玛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吗?”我皱了皱眉头,脑子里将这几十年的过往一一扫过,也没想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年丫头,你可知道你这‘年羹尧’顶得是谁的身份吗?”他这一问,我惊得眯起双眼,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年羹尧这个人?那我算什么?
“这本是宫廷丑事,顺治爷那会儿就禁言的,这年羹尧确有其人,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但我从未见过,只是长大后和阿玛喝酒时听他提过一次,阿玛当时说是自己荒唐,但我听来却觉得他用情至深。”
“顺治爷年轻那会儿整日受多尔衮牵制,那时皇太后还年轻,为了顺治爷不得不顺了多尔衮的淫威,虽说没有民间野史所说的太后下嫁,但多尔衮夜宿慈宁宫也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这也是顺治爷为何会这般恨多尔衮的原因,以至于……”
“以至于后来的挖骨鞭尸对吗?”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他抬头看了看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我起身为他倒了杯茶,递到他的手上,他接过喝了一小口继续说道:
“其实荒唐的是,多尔衮死后太后竟发现自己有了生孕,多尔衮虽霸道但子嗣薄弱,太后这方面是疏忽了,后招来太医,听闻万不可打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太后那时只得忍辱将那孩子生下。顺治爷得知便命人将其扼杀抛尸荒外,开始太后也是同意的。但后来孩子生出后,太后见是个漂亮的女娃,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让人悄悄送出宫去。”
“从那过了七、八年,女娃早就淹没于茫茫人海,顺治爷殡天前得知女娃还活着,曾命数十名大内高手追杀,太后那阵子很伤心,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皇上的恨意一点都没有减轻。但同时太后也派了一批人寻找女孩的下落,希望能在那些杀手找到之前将女孩保护起来。然而这一找找了近十年,顺治爷后来留下遗诏,不得留下那孩子的性命,这恨意注定绵延百世,到了康熙爷执政,阿玛跟着当年的裕亲王下江南办差,无意间竟在乐坊留宿时发现那个女娃,只是没想到世事轮转,这当年的格格竟成了烟花女子,而阿玛则是她的恩客,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发现她腰间的胎记,真是造化弄人,阿玛那时怜惜她竟没有像裕亲王禀告此事,而是偷偷将她带回京城藏在别苑。”
“然后……”
“然后那女子陪伴阿玛多年,产下一子,便是真正的年羹尧是吗?”我笑了笑,替他说了下去,“但后来还是被康熙爷发现了,虽有不忍,但碍于先皇的遗诏还是将母子二人处死了,但却没有治阿玛的罪,阿玛失去了妻子孩子,却还要感激皇上的不杀之恩,后来皇上多少有些愧疚,便将我赐名年羹尧,并委以重用,算是对阿玛多年忠心耿耿的赏赐!”我冷笑了一声,负手站到窗前,多可笑啊,拆散了好好的一个家庭却还要别人记得你的恩德,多可耻的封建王朝!
“阿玛对此挂心了一辈子,却不能向任何人说,皇上还是仁慈的,毕竟他把你给了我们年家,这等于承认了大哥的名份!”
“哼”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不知道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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