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穿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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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见她,怕陷入更深,每夜徘徊在大屋的庭院,一闭眼便是她的一颦一笑,再多的女人也填不满我对她的渴望。深夜,每一次的辗转都是煎熬,慵倦的思念在我疲惫的身体里苏醒,缠缠绕绕,藤蔓一样。我无法走出这样的夜晚,走出一隅如夜色般浓浓酽酽的怅然。
窗外夜色袭人,风淡淡掠过每个角落,带走了白天曾演绎过的美丽。我想她,想见她,于是疯了一般冲出大屋,骑马向山谷奔去……
空气中弥漫着缕缕泌人的清幽,层层香露,荡着朦光,她赤裸玉足,身着软软绫绸,卧在花庭酣睡,纤纤的手和唇边盈盈的笑,盛开如花尖的露珠。是美梦吗?那梦中是否有我……
我避开她盈然含笑的目光,却忘不掉那消瘦的背影,为她拭去泪痕,看风儿鼓起她的长裙,吹散她的黑发,当她伏在我膝盖的刹那,我决定放纵自己爱她,虚伪也好,欺骗也罢,只要她在我身边,只要能触摸到她,看见她熟睡的容颜,我就知足了……
薄暮如纱,一波一波浸润。我在等,等她忘记那曾经的爱恋。她伪装的很好,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恩爱的夫妻,其中甚至包括我。
然而,深夜的她着一袭淡紫如烟的轻纱缕裙,穿过石径,怀着凄楚的神情,伴着坠花的缤纷,伫足莲池,轻抚胸口碧玉的扳指,凄怆的双眸仿佛望穿了千年。迷离的眼神,飘飞的衣袂,似在绝然中告别如花的岁月。那一刻,我明白,所有的幸福不过幻景……
有一段日子里,每当夕阳昏黄,她总喜欢优雅地坐在窗边,用笛子吹出柔柔的曲子,我陪在她身边凭窗远望,让自己的思绪随她漫无目的地漂游,风姿曼妙,偶尔啜一口她为我特地烹制的柠檬香茗,呼吸在幽香的液体里穿来绕去,飒飒风声烘托出童话般的优美。
淡淡的音乐若有若无,像水滴一样清澈,仿佛幽暗的深林里一片深蓝的水泽,她不似一般寻常的女子,每天纠缠于锦衣饰物、胭脂水粉。总是素颜的她懂得依靠这份沉静和休闲来焕发内敛的光辉,漂亮的细瓷杯子里飘浮着两片柠檬,一如她恬淡的性格。
原以为自己可以瞬息万变,其实,终究还是无法逃脱爱情的宿命,看着她绝美的侧脸和颈部优美的弧线,心中的爱意肆无忌惮地蔓延。如今回想起来,在那些日子里,我和她都走得很辛苦,但那时我对这份对爱的坚持,相信,就算风雨兼程,总会拥有最后的幸福……
有时,她会往我那西域葡萄酒内加上冰块,然后缠着我一杯杯饮尽。她酒量不错,但远比我要差些,微醉的她会红着双颊,脱掉宽大的外袍,搂着树枝或扫帚,歇斯底里地吼唱,她唱的什么我不懂,只看到她一边甩头一边豪迈地笑,于是我也会跟着笑,只因为那一刻她是真的快乐的……
她累了会倒在我怀里打着呼噜,像个孩子一样流着口水,而我总是宠溺的看着她,浅浅抿着美酒,随手捡起一朵被人踩过的含苞欲放的山茶花,几片散落的花瓣虚弱地浮在桌面上。拾起一叶花瓣,爱怜的放在掌心,仔细的注视着那片薄薄的晶莹,然后让它轻轻从指尖滑过……
烛火下她翻译着那些给洋人的货物清单,我惊奇的发现她不仅懂,而且能够流畅的书写,她是块瑰宝,原本只以为她只是个有武有貌的女子,现在才真正知道,她的胸襟和才情都不输给男子,她是足以配我的,但我配得上她吗?在她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呢?
晚上闲下来的时候,我们会互相挖苦打趣,我嘲笑她的大脚,同她说起南唐后主李煜的宫嫔娘娘“新月”状的小脚,穿着素袜,在黄金做成的莲花上跳舞。我想像着那凌云之态,她却不以为然,说这种人为的伤残行为营造出的独特的“女性美”是为她所不耻的,还说男人让女人缠足是怕管不住老婆,不让女人跟别得男人乱跑。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惩罚她。
番外-卫飒(下)
清晨,与她看湖畔的日出,然后一起漫步在山谷间,时间,在彼此眼中静静地流淌。她忧悒的眼神让我深深地迷恋,只想抛开一切,给她快乐,让她幸福。我轻吻着她的发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生日的时候,看她第一次穿上艳丽的服饰,插上幽蓝的鸟羽,跳起美丽轻盈的舞步。我的心,随着她的舞步,寸寸深陷。定要将她美丽的身影,永远留在心中……
在她面前,我是简单而执著的。最爱挑一盏翡翠明的灯,帮她,勾粉黛的眉,画桃花的腮,拂羽霓的裳,衣香鬓影中,期待她的笑,美成心碎……
黯淡的霓裳,隐约显出枯瘦伶仃的骨,苔色绸缎背后的皮肤,寂寞得象黄昏的紫雾。那真的是她吗?我宁愿这是她耍出的又一次花样,我坐在她床边,心口的刺痛与颓丧的火苗一同升凝,握着她无助的手,触摸不到原有的温暖与芳香。她象只奄奄垂死的鸟儿,残喘在悬崖陡峭的边缘。偶尔,紧闭的双眸,露出浅浅的哀伤。
我发了疯地四处寻医救她,但她仍然一天天衰竭下去,在那缅甸大夫宣布她死期时,第一次,我感到无助和绝望,任凭我有再大的家业也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不甘心,不甘心,她答应要嫁我为妻的,在这漫长的一年等待中,我终于盼来她眼中那一丝真切而温柔的眼神,我不能在这时失去她,当她已成为我生命中唯一的星光……
是我错了吗?将她骗来,擒住她,拴住她,只为了自己的痴恋,看她病魔缠身,看她遭人下毒,看她差点毙命于莲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她应该是英姿勃发的,尤记得初见时她的盛怒蛮横,那样娇俏动人的女子,却在我手中凋零了。
风在耳边哭了一晚,将停了,天亮了。而她凄艳的一笑,触到我心底最深的痛,我解开那条金链,将它远远抛入山谷,叶儿,就让我赌这一回吧……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哭倒在我脚边的女人,现在的我已没有心思去责罚任何人,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她到底对我有没有动心过……
“我从来没爱过你……我从来没爱过你……我从来没爱过你……”
望着他们决绝的背影,此刻,我有泪,却无悲,那缠绵亘古的痴情,已如同麻木了的群山一般渐渐死寂,心头唯一存活、唯一慰藉的,是她幻真幻灭的笑容和我们一年相守的点点滴滴……
我终于知道爱一个人爱到心痛欲焚是什么感觉。曾经的一切,竟成了今日无法触及的伤疤,一碰,便从心里滴出血来。这份唯美虚假的爱情将我抛入了绝望的谷底……
他在谷外等了两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我不能给他,除非,她自己来求我……
当着她的面,我狠狠地羞辱他,我倒要看看这位龙子凤孙为爱情可以牺牲到什么程度。看着你们相拥而泣,看着你倔强的容颜,我已然绝望。死也不愿求我吗?叶儿,到底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爷!”
“拿刀来!”
“奴才求爷三思啊!”
“拿刀来!”
“爷!您是卫家的支柱啊!恕老奴斗胆,府中服用金蚕的少爷大有人在,爷何不……”
“让我的眼睛留在她心里,看着她,看清楚她是否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
“……”
我的目光一片血红,那银色的利器割破了我的左眼,一片血肉模糊。
不理会那不断涌下的血,我望着她曾经躺过的雕花软塌,透过一层厚似一层的血雾,仿佛又看到她猫似地蜷在那里,然后慵懒地对着我微笑……
回味我和她拥有的每一个记忆,都是一种不可抑制的陶醉,曾因她而忘情轻笑,因她心絮飞扬。万丈红尘中,企盼她成为我的唯……
曾经以为,她会是我路上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场雪,最后一次花飞语匆。但最终,还是独独地留下我在这了无边的夜色里。
闭上眼睛,我意念的雨幕中,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在我梦的那一端,她步履匆匆,她一路风尘……
我又回到我们定情的蝴蝶泉,我不相信泪洗过的眼睛会更加明亮。可是,我看见了,风正在掀动她飘洒的衣襟;我听见了,她那急促奔来的马蹄。还有,无数的蝴蝶,翩翩轻舞于花间。
原来,原来,在她的心底真的有我的一丝痕迹……
后记:
有人说这个世界不会有永恒的爱情。
你我之间,如果连短暂的爱情也无法存在,不如放开彼此。
爱你,就该让你去追寻你的幸福。当你快乐时,我也会快乐。
因为你的一切,我都在意。
当你离去,请别再回头。回头是一种错误,回头是对你我的不公。去了,请别再后悔。因为爱你,就该放了你。
我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弃,那是对你最深的爱……
--选自《有一种爱叫做放弃》
已成往事(上)
进了营区,很多士兵都惊愕地看我,一时间竟忘了礼节,昨天的那几名副将也赶了过来,一见是我,忙跪下行礼,博硕扶我下马,我半披着斗篷,冷冷地打量着这些苗疆客人。
“你不是昨天那个……”那让我昨日郁闷不已的女子指着我身上兵服大声地叫了起来,眼里有一丝不屑和嫉恨。
“啪”!我放开博硕的手,瞥了她一眼,用力甩着马鞭,对那些士兵大声喝到:“怎么,礼数、规矩全忘了是吧?是不是要我拿军法出来办你们一批,才想得起来啊!”
眼前顿时“哗啦啦”跪倒一片,那几个苗人诧异地望着博硕和我,那名女子的父亲上前冲博硕问道:“大人,这是……”
博硕一抬手阻止了他的话,看着我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这才是我们的大人,四川提督,年羹尧年大人!”
“啊!”那女子和苗人顿时变了脸色,连忙作揖行礼,我扯下身上的斗篷往后一扬,被一个士兵小心接住,挽着袖子冷淡地越过他们向帅营走去。
再出来时,已换上一身黑色铠甲,发丝随意拢在身后,英气中带着几分妩媚,大步地走到众人面前,不理会博硕等一干将士惊艳的目光,抬手一指那名苗疆女子,冷言道:“你!过来!”
那女子见了怯生生地往他爹爹怀里躲,却被他那惊惶的老爹推到我的跟前,我上前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白嫩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你的女儿我留下了!但你们的诚意还不够,再送一千两黄金来犒劳一下士兵,我们就立刻撤兵!明白了?”我斜着眼看他,手指不规矩地在那苗女脖颈间游移,那女子紧咬下唇泫然欲泣,求助地看向博硕,博硕头一偏,装作没看见。
那老土司面露难色,吞吞吐吐起来:“这……这……”
“我再问一遍,明白了?”我提高嗓音,眼光森冷,手指捏住那苗女的脖子微微使劲,她痛的低泣起来,那土司见了连连点头:“好!好!”
“嗯!我等你三日,三日后我照样发兵!博硕,送客!”我放开那苗女,拢了拢袖口,头也不回地向帅营走去。
“我走了一年,京里有什么动静吗?”我伏案看着堆积军务,问着躺在身边博硕。
“没有,四爷大概知道,但报捷的折子我都是让人以你的名义写的,再加上这天高皇帝远的山沟,消息应该不会传得很快,八爷那也没什么动静。”
我长吁了口气:“那就好!”
“叶儿!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翻起身看着我的侧脸。
“你那苗女怎么回事?”我仍然伏案疾书,顾左右而言他。
“你先回答我!”他恼了,硬生生扳过我的身子。
“你若不说休想我回答你!”我挑眉倔强地看他,微微露出笑意。
他白了我一眼,懊恼地躺回软塌:“我觉得她是那些老狐狸派来的奸细,与其退回去,让他们想办法塞些不起眼的人到兵营来,不如留下她,这样目标明确点,只要看好她就行!”
“哦?就这样?留下她?放哪?放你床榻上?”我冷哼了一声,继续给胤禛写信。身后一声巨响,博硕抓住我的脖领将我掀翻在软塌上,恨恨地望着我:“我会找人看着她,若是她没有越轨,便可随便找个副将配了,但如若有异动,明着可以防范,暗里也可给她一些假情报,最后要么杀了,要么充当营妓!”
我看了他许久,突然大笑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随便拿你开心,你就当真了,今儿个在那些老狐狸面前走上一圈,我就明白了!博硕,这些年你果真长进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正欲起身,又被他压了回去。
他脸突然了胀红起来,看着我,有些期待但又有些胆怯,吞吞吐吐地问道:“叶儿……你昨天说吃醋……可是当真的……”
我看着他翦水似的双瞳,思绪却飘向很远,喝醉的时候我曾经蜷着身子,在高楼的天台上向苍穹祷告,求冥冥许我一个幸福,我祈祷,让我先离开,让我做这世界的逃兵,让我走在爱我的人之前,让我将无尽的哀思留给他们……
可是没有人会爱我,那一世我离开后,没有得到一滴眼泪……
“……是真的……”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