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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好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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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虽不是百分百,但十有八九的人会为了某种原因而去自己本不愿去的地方,干自己本不愿干的事,十分无奈处,用“痛苦”形容亦不为过。
秦哂桧并没感到痛苦,但浑身不适的感觉却总挥之不去,然而这仅仅是站在将要入去的地方外面的感觉,若一旦进入了那个地方,很可能痛苦便会袭入他的心扉。
现下的年轻人多半很会玩,自低档的歌舞厅、桌球室至于高档的宝龄球馆,无处不有他们的身影。秦哂桧现下就站在一家歌厅前,他也年轻,但并不爱玩,至少不像大多数他的同龄人那样,娱乐场所无处不至。而众多他不愿去的娱乐场所中,以歌厅最甚。
这家歌厅很大,门面也做的极气派,在当地是很有名的,全镇的年轻人几乎都进过这家歌厅,是以人们总津津乐道于它的名字——鸾音堂。
而此时,却有一个人正冲着这响当当的“鸾音堂”嗤之以鼻。
听得秦哂桧的嗤声,一旁与他同来的岳向飞奇道:“哂桧,又哪里让你不顺眼了?”
秦哂桧冷笑道:“什么地方,竟敢说是‘鸾音堂’,哼!不唯可笑,抑且可恨!我看今天我是来错地方了。”
岳向飞忙陪笑道:“我知道你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看不惯鸦啼称凤鸣的举动,但现下是包装时代,连那些歌星们都重包装轻音乐,你又何必介怀于这歌厅的小小放肆!”
秦哂桧默然良久,无言可对。
岳向飞见他脸上不豫之色渐沉,怕他忽然变卦,忙道:“你先进去吧,晚了怕连位置都没了,我在这等到柳芸后便进来找你。”
秦哂桧应了一声,稍稍跨出了一步,却又收了回来,望了望岳向飞,双唇微微一动,却见岳向飞满眼求恳之色,便使劲合上了嘴,迎着“鸾音堂”那洞开的幽暗深处走去。此时些刻,入夜带来的墨色一下渗入了秦哂桧的体内。
*                                            *                                      *
“鸾音堂”不愧为方圆十里中最出名的歌厅,才刚入夜,厅堂内便已坐满了人。
纳闷着岳向飞为何非要与柳芸相约在厅堂内碰面,秦哂桧抵御着全身的别扭在一张远离歌台的桌旁坐下身来。
当一个浑身赘肉的大汉上台展示他粗旷的声色时,秦哂桧哑然失笑起来,之所以失笑,倒不是由于那大汉的歌喉实在吓人,而是秦哂桧觉察到自己刻意避耳角落的行为实在多此一举。那大汉的声音一经音响设备的传播,别说厅内无耳幸免,便是厅外,怕也有耳遭劫了。
并不如预期的那样,在数人表现了他们“不凡”的嗓音后,秦哂桧非但不觉痛苦,反而感到了一丝兴味,心下不由盘算:“原来在歌厅坐坐也不坏,至少让人有笑的冲动,往后当心情苦痛时来这儿坐坐倒聊可疏散心情。”
正觉得意,台上歌断,群掌鼓躁中,一个周身红色的女子身形媚曼的踱上台去,接过了当先歌者手中的话筒。
台下人众该是惊艳于那女子的身形衣着,那女子刚接过话筒,鼓掌声,口哨声便此响彼应起来。
秦哂桧瞅了那女子一眼,便满脸不屑的别开头去。虽无指责那些风浪横流,媚态毕现的女子的权力,但秦哂桧一直宝藏着自己在那种女子面前的绝对的优越感。
台下躁声未断,音乐便已响起,前秦刚终,一瀑清音便自台上飘流而下,洗涤着台下每个人久垢的耳朵,也惊动了秦哂桧宁静的心。
惊诧莫名间,秦哂桧向那女子深深望了一眼。她并不止身材绝佳,她面容的美艳绝不在身材之下,但她的妆却实在太浓了——尽管在这世界上或许只有秦哂桧一人会觉得她的妆浓得过分。
这样艳丽的一个女人竟会有这样清灵皎婉的嗓音,秦哂桧除了惊叹造物之奇,就只有再次将头别开,以避免以貌度声,冒渎了这一生从未闻及的清音。
一曲立终,雷鸣般的掌声中,“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秦哂桧几乎也要跟着高喊“再来一个”,但他毕竟是个不擅表达自己的人,终于没有叫出声来,但满脸的渴盼却难以掩饰。
那女子对台下的喧嚣允耳不闻,将话筒搁在麦克风架上,嫣然一笑,便走下台来,在一张离歌台极近的桌旁坐下,桌旁另外两个女子冲着她直打话,她也只淡淡一笑,并不应声。
秦哂桧好生失望,颓然靠坐在椅上,莫名的失落感猛的袭遍全身。
正无所侍从间,岳向飞引着柳芸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一坐下,岳向飞便道:“你怎么找这么个位置,害得我好找!”柳芸则礼貌地向秦哂桧问了好。
秦哂桧犹未缓过神来,含糊着“噢”了声。
见秦哂桧魂不守舍的样子,岳向飞用肘部碰了碰他,道:“你是怎么了?柳芸问你好呢!”
秦哂桧又“噢”了声,稍一回神,见岳向飞陪着个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坐在自己身旁,颇感突兀,再一定神,才记起这个碰过两次面的柳芸来,忙陪笑道:“你好——对不住,我走神了。”
柳芸微微一笑,又答了一次“你好”。岳向飞则一边嘀咕道:“你怎么搞的,老是走神,这歌厅再不好,也不至让人魂飞魄散呀!”
秦哂桧耳根一熟,轻咳了一声,向柳芸道:“我和向飞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他这人除了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条有点冲外,就数粗心大意最要不得了,但大手大脚的人的大手大脚人的好处,你可不能为了他一次爽约就要跟他分手呀!”
柳芸笑道:“我知道,你不用再为他求情了,他这人小毛小病是有的,但总体来说还不错,分派给他的任务他总能完成。”说着向岳向飞一瞥,见岳向飞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便接着道:“本来嘛,一次两次爽约我也赖得跟他计较,但竟连给我过生日的事都能忘记,就实在气人了!”
岳向飞听她后半句说得重了,抢着道:“我没有不记得,绝对没有不记得,只是那天,那天……哂桧,这可全怪你!”
秦哂桧皱了皱眉,向柳芸道:“不错,那天是我不是……我不知是你生日,硬拉着向飞去一家新开张的酒吧喝酒……一杯两杯下肚,原没想到会醉,哪知……哪知那酒吧里的调酒师搞错了料酒,给了两杯极凶的烈酒……你知道的,向飞的酒料是十分有限的……那个,等我们醉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柳芸奇道:“是那样么?怎么你也学会喝酒了吗?”
秦哂桧一惊,心下奇怪:“怎么你知道我不会喝酒?嗯,定是向飞无意间跟你提起我,把我的底给揭了!向飞呀向飞,这可怪不得我不帮忙了,你自己圆这谎去吧。”
果然岳向飞一旁忙接口:“我也觉得奇怪,心想一个不会喝酒的人会拉人去酒吧,定是遇到了烦心事。我们是哥们嘛,自然要借机开导开导他了,所以便陪他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在你生日那天还出去喝酒呢!”
听岳向飞说完,秦哂桧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谎可越圆越大了!要是柳芸问我遇上了什么烦心事,那我又如何作答呢?”
总算柳芸想到这是秦哂桧的私事,自己不是他熟人,不便问他,“哼”了一声,便不言语了。
这时三人心中各自打谱,一个庆幸对方没有穷追猛打,一个怨责对方强拖自己下水,一个好奇对方所遇之事,一时之间,三人谁都不言语了。
忽然全场轰动,爆雷般的掌声和叫嚣声下,三人一齐惊回神来,只见一团“红焰”已燃烧在台。
秦哂桧心下狂喜,暗自祝祷:“谢天谢地,我竟能再闻天籁!”当下将眼合起,静待那流泉绵雨。
良久,音起声降,那红衣女子再次展喉清歌起来。这首歌与前首不同,前首秦哂桧感觉歌者是一位清丽绝伦,雅致无比的佳人,这首中,秦哂桧精神所触处却是一位哀惋悲凄,饱历风霜的怨女。虽所感不同,两首歌却同样勾起了秦哂桧无限爱怜之意。
正痴醉间,忽听耳边“哧”的一声笑,惊诧开目,只见柳芸以手掩口,犹自笑意盈盈,而那红衣女子早又归入原座。
秦哂桧双颊飞红,自知这次犹为失态,强笑道:“见笑了!”
岳向飞却早见识过秦哂桧闭目赏乐的景况,只是见秦哂桧每每听名曲时会如此,听流行歌曲时也闭目静听,倒是第一次得见,推了推柳芸,向她挤了挤眉。
柳芸忙强自按捺下脸上的笑意,歉声道:“这可对不住了!”
奏哂桧听她道歉,更加不好意思了,讪讪道:“你们俩这就玩罢,我先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
见他要走,柳芸连连道:“真正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岳向飞则跟着站起,两手按在秦哂桧肩上,口中说道:“别发火,别发火。”将他又按回了座位。
秦哂桧忙道:“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我真的要走了,你们俩的误会也揭开了,留着我岂不扫兴。”说着又欲起身。
柳芸忙用脚踢了踢岳向飞,向秦哂桧挪了挪嘴。
岳向飞按住了秦哂桧双肩,道:“其实,我今天让你来不单是为了我俩的事。”
秦哂桧奇道:“还有什么事?”
岳向飞嗫嚅着“这个”、“那个”的,只觉无从说起,正想向柳芸求助,一回头,只见柳芸两眼狠狠瞪着自己,不由倒抽了口冷气,回过头来,好容易方说出话来:“其实我们想你见一个人。”
秦哂桧益加奇怪:“你不是要我陪你见柳芸的家长吧?”
岳向飞道:“虽不是家长,却实是柳芸的家人。我们想让你见见她的妹妹。”
秦哂桧微感不快,问道:“你们不会是想帮我找对像罢!”
岳向飞一脸无奈,歉然道:“我知道你对谈恋爱没兴趣,但这世上好女孩还是有的,我的柳芸不就是个好女孩吗!她的妹妹自然差不到那去……”
见秦哂桧脸色越来越难看,柳芸忙打断岳向飞的话头:“什么‘我的柳芸’,我有答应嫁给你吗?说话也不会说!哂桧,你别听他瞎说,我不是要你和我妹妹谈什么恋爱,只是想让你见见她,仅此而已。”
秦哂桧满脸不豫,道:“你们搞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妹妹,既然不是做红娘,为何非得让我和你妹妹见面!”
柳芸见秦哂桧气得狠了,怕自己一个外人与他说话是越说越僵,忙不迭的向岳向飞递眼色。
岳向飞忙道:“是我说得过火了,你消消气,听我慢慢说。”
秦哂桧“哼”了声,深吸了口气,道:“你说吧!”
岳向飞用手抹了抹额头,道:“其实柳芸的妹妹和你一样,都是音乐学院的,你是毕了业的,她却没这福气,但可不是她不行,实在……实在是老天没眼。唉,那也只得如此了。”说着一脸可惜,而一边的柳芸却忽然掉下泪来。
秦哂桧暗暗心惊,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岳向飞向柳芸递去一块手帕,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你来说吧。你是她亲人,你说比我说合适。”
柳芸应了声,接过手帕拭了拭眼泪,道:“我妹妹她很爱很爱音乐的,她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个音乐人,那一年,她拿到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可不知有多高兴!我这做姐姐的见了,心里也着实为她欢喜了好一阵,心想她的梦想总算可以实现了!”
“谁知几个月前,我家忽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我妹妹出了车祸……”柳芸又抹了抹泪,续道:“我妹妹昏迷了十多天,总算老天不是太坏,让她醒了转来。可是全身检查下来,发现她除了记忆有损外,听觉功能竞也失去了,这一下,我妹妹不得不退了学。”
秦哂桧听闻事因,不由为柳芸的妹妹深为痛惜,寻思:“如果我也有了这种不测,该如何是好呢?对于失聪的打击,普通人已是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一个自小便酷爱音乐的人。”
见秦哂桧神色和缓了许多,岳向飞道:“对于这样一位同好,你该不会忍心不见吧!”
秦哂桧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我去见她。”
柳芸定了定神,道:“我妹妹与你是同一学院的,她比你小两级。你们学院不是定期举行乐器演奏比赛的吗,我妹妹在比赛上见过你的,她还拍了很多你当时演奏的照片……”
“但是每次比赛我都得不到好名次的。”秦哂桧苦笑着道。
柳芸道:“你虽得不到好名次,我妹妹却极佩服你的音乐才能。那次比赛结果公布后,我妹妹回到家里跟我发了好大的牢骚,我莫名其妙下一问才知道,她是见了比赛结果后气没处发。当时我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实在有够易记,也很特别。记得那时我妹妹一提到那个没得奖的高手,便笑着说起你的名字,还让我帮着从你的名字中剖析你的人格品行呢。”
秦哂桧听得竞还有人十分佩服自己的音乐才能,不由心下感激。
岳向飞却一旁打岔道:“‘哂桧’这名字自然是好的,可我‘向飞’不是一样好嘛!你定是见了我这么好的名儿,便度量出了我的优秀!”
柳芸笑道:“他的姓名叫‘秦哂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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