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爱在深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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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才发现,银星熠在不沉默的时候,能言擅道,甚至还有些贫嘴,一直控制着桌子上的话题。
奶奶对温彦芹热情是温彦芹没有预料到的又一件事情,吃饭时就一直不停的给他夹菜,又兴致勃勃地询问有关他的一切,不知道的人一定要认为她在选女婿。吃完饭后,奶奶还不放他离开,一定要他回家去玩玩。
温彦芹很怕银星熠不高兴,这时候银星熠给他的感觉除了神秘还是神秘,他并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秘密,加上奶奶的热情也有一些让他无所适从,极力推辞。但银星熠不仅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还和奶奶一起邀请他回家。
银星熠家里装修得很豪华,房子也很大,还请了一个保姆做家务,可说是物质上该有的全都有了,可惜主人只有两个。
温彦芹这才相信银星熠家里真的很有富有。他察觉到银星熠一直在竭力逗奶奶开心,虽然与银星熠很少交谈,却全力让奶奶高兴。当银星熠送他出门的时候,破例说了一声:“谢谢!”让秦昱暄立刻更清晰地了解到银星熠原来是一个极敏感,极重感情的人。
第二章 听天由命
回到学校后的银星熠还和从前一样,生活刻苦,英俊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对温彦芹依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似乎他的笑容都留在了那所豪华的大房子中,他奶奶的身边。
虽然温彦芹不明白银星熠为什么对同学隐瞒他的家庭状况,他还是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银星熠的家庭。后来温彦芹才知道,银星熠其实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家里的事情,也不介意别人了解他,他只是不愿意和不相干的人多说话。银星熠并不轻易的接受一个人,但当他接受了某个人后,却会全心全意地对待。
两个星期后,银星熠居然又邀请他回家去玩,原因是奶奶很想念他。
从这以后,温彦芹每过一段时间总要到银星熠家中去玩一天,渐渐地从奶奶那里了解了很多银星熠的事情。随着对银星熠的了解,他慢慢走进了银星熠的生活中。
银星熠的母亲死于难产,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银星熠的出生。他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实业家,是一个工厂的厂长,据说是非常爱他的母亲,也因此迁怒于他,从小就没给过他任何好脸色。银星熠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在他四岁的时候,他父亲续弦再娶,奶奶一点也不喜欢新媳妇,一怒之下将银星熠的父亲赶出了家门。
凭良心说,银星熠的父亲虽然不喜欢他,但待他也不错,凡是用钱能满足的条件,他都极力满足,很多银星熠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他也买来送给银星熠。每次银星熠有一点,哪怕是很小的成就,他父亲都会派人送来礼物。银星熠从来也没有缺过钱花。
银星熠从小聪明伶俐,多愁善感。读小学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的家庭与众不同,然后慢慢变得越来越孤僻,把自己牢牢的封闭起来,对世上的一切都冷眼旁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静了,他比同年龄人早熟了很多,从来也不与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他对带大自己的奶奶非常孝顺,总是变着法子逗奶奶高兴。
这些事情都是奶奶有意一点一点告诉温彦芹的。精明的奶奶早察觉到孙子性格的孤僻,非常担心又想不出办法来改变,才会对孙子唯一肯接受的温彦芹表现出那么大的热情。那是她孙子懂事后肯带回家的唯一朋友,而温彦芹的善良正直和聪慧体贴都让她放心孙子和他交往。
温彦芹唯一一次看见银星熠的父亲是在奶奶的追悼会上。
奶奶是在银星熠的毕业典礼上猝然去世的。她看见自己十九岁的孙子是那么出色,兴奋过度,心脏不胜负荷,还没有到达医院就离开了让她骄傲的孙子。这时温彦芹才知道银星熠的奶奶一直管理着他父亲的工厂,尽管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太和谐,但他父亲的成功其实还是靠了奶奶的关系。不过他父亲显然不这么认为,一边参加追悼会一边还在起草工厂的改革计划。
银星熠看了计划后,当时什么也没对父亲说,却在后来对好友温彦芹说起自己创办公司的原因时说,我爸的富贵要到头了,但是我不能让我奶奶的儿子饿肚子。
追悼会上人很多,悲伤的气氛却不重。人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尽管是悲痛万分,银星熠的表情还是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他带着由于不放心他而暂时没有回成都的温彦芹,直接来到一个中年人的面前,说:“爸爸,我有话和你说。”
如果不是银星熠开口叫了爸爸,温彦芹绝对不会认为那是银星熠的父亲。他们父子两人的面貌一点也不像,可能是银星熠更像他的母亲。不过他们父子的脾气倒是一模一样,同样地冷漠,像两个一点也不相干的陌生人。
父子两人避开人群,商谈了近一个小时。
几天后,银星熠放弃了继续深造的计划,带着父亲给的二十万创业基金和自己的全部积蓄,和温彦芹一起来到了温彦芹的家乡成都,开办了他们现在的这所公司。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就连他奶奶的墓也没有回去扫过。对此银星熠的解释为:假如有阴间的话,奶奶一定已经转世投胎了,我回去也没有用;假如没有阴间的话,人死灯灭,我还回去干什么?
乔娜去世后,银星熠整天陪着乔娜的骨灰。温彦芹曾经以银星熠自己的这番话来责备过他,劝他将乔娜入土为安,但银星熠居然理直气壮地换了一番说辞:人活一世,求的只是心安。对乔娜,我心不安。乔娜不是平常人,她是为了我才驻足红尘的仙女。留着她,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我自己。
温彦芹对此说法颇为不满,却也因此更清楚了乔娜在银星熠心中的分量,只有听之任之了。
温彦芹曾经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改善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他却说:我的父亲已经完成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的全部责任,他对我已经没有义务了。而他现在还非常有钱,精力旺盛,也不需要我对他尽义务。等到他没钱的时候,我自然会尽我的义务的,这也是我开办公司的目的。
温彦芹想起自己猝然病逝的父亲,对这样的父子关系非常不理解,对银星熠这一番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也不认同,又想起银星熠对父亲工厂的预言,说:“你们的关系除了钱就再没有其他了吗?你既然知道你爸的计划行不通,那你为什么不帮帮你爸?”
银星熠苦笑了一下说:“大哥,你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奶奶更是当你为托孤的人,几乎连我穿开裆裤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还看见过我和他之间存在着其他关系吗?工厂本来也我的一半,而且还是大半,但我爸已经用二十万把这一半买了下来,为的就是对工厂拥有绝对的主权,他能听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的话么?”
温彦芹这才知道银星熠创业基金的来历,不禁无言以对,再一次清晰地感觉到,银星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对周围的人其实都很了解,又精明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点也从他公司的成功中反应出来。在生意场中,他总能清楚的把握住他想要说服的人的爱好和需求,从而说服他们,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价钱和货物,所以他才能如此成功。
在温彦芹的记忆中,银星熠只有和乔娜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最开心,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话也多起来。只是随着乔娜的去世,银星熠比以前还要沉默了,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公司中去了;除了最必要的应酬之外,一天中他说的十句话,到有九句是对温彦芹说的。
富康车直接停在了温彦芹家的楼下。温彦芹这个位于府南河畔的新家,是银星熠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他婚后银星熠只来过两次。
车已经停稳了,温彦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一点下车的意思也没有,反而一瞪眼怒道:“你娃娃又打啥子主意?咋个不把车开到车库里头去?”
银星熠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算是在向温彦芹求情:“大哥,我昨天夜里几乎没有睡觉,想先回家去补一觉,晚上再到你家来好了。”
温彦芹有一些心疼,气也消了不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银星熠快乐起来,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笑着说:“到我家也可以睡觉嘛,你那个房子冷冰冰的有什么意思?你刚到成都的时候,不是有不少时候在我家里睡的吗?还有,现在是过年,你必须要开荤,不能再吃素了。老是吃素,身体怎么受得了?”自从和银星熠熟悉以后,温彦芹就大力反对银星熠吃素。
银星熠讨饶说:“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动物尸体。”
温彦芹一瞪眼,生气地说:“那你干脆连植物尸体也不要吃好了。老大,我跟你说,你今天就当自己是在应酬客户,也要到我家里去应酬一下我,不然我老妈不会放过我的。”
银星熠见说不过温彦芹,只得摇摇头,将富康开进了车库。
温家高朋满座,方城大战酣斗正烈,电视播放热热闹闹的节目,却只有温大妈一个人在看。
温大妈一看银星熠来了,连忙起身到厨房去洗水果了。看见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好朋友来了,温彦芹的妻子曾雅娟对身后观战的嫂子说:“你来帮我摸两把。”自己起来到柜子里去拿特意为银星熠准备的“碧螺春”泡茶。
正在门口换拖鞋的温彦芹阻止妻子说:“别泡茶了。老大昨晚一夜没睡。你去把小房间收拾一下,老大要去睡觉。”
银星熠在曾雅娟的心中是一个古怪的人,对他的任何事情,曾雅娟都不会惊奇,立刻顺从的放下茶叶,转身朝小房间走去。
银星熠微笑着阻止曾雅娟说:“娟姐,你别听大哥胡说,我现精神挺好的,还不想睡觉。你不必麻烦了,还是继续打你的麻将,不然赢少了钱,你老公又要心疼了,万一逼着我加工资,受损失的还是我。”一点也不客气地走到柜子前,自己动手泡茶。
从来没有看见过银星熠的脸上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居然还在开玩笑。自认为了解他的曾雅娟着实愣了一下,这才相信丈夫说过的话,银星熠也有谈笑风生的时候,也笑了一笑说:“我老公那么为你拼命,你当老板的,未必不该加他的工资?”
银星熠拿起茶杯在饮水机上接满水,捧在手里,长叹一声,皱眉说:“咳,我就知道你们夫妻一体,大哥硬要我来就是居心不良,看来我是被你们吃定了。”笑着问刚端了一盘水果回客厅的温大妈:“温大妈,你今晚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快把你们家珍藏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我要大吃一顿,好歹捞一些回来,不然实在是心疼得很。”
温大妈一听大喜,将水果放在茶几上,坐下说:“你今天不忌嘴了?”
银星熠点点头。温大妈兴奋起来,拿起刀边削苹果边说:“我还留了几个大螃蟹,一会儿做一个香辣蟹好了,你要多吃一点哟。看来今天我喊彦芹给你带一份肉菜还是带对了。”
起身把削好皮的苹果塞给银星熠,笑眯眯地说:“你先把这个苹果吃了,晚上再尝一下大妈的手艺。你好久没到我们家吃饭了。你一个人肯定没有做腊肉,我自己做的腊肉香得很,专门买了好多柏桠熏过的,比买的好吃多了,晚上你一定要多吃一些。”
正在打麻将的曾雅娟的大哥笑着说:“哎哟,亲母,你好偏心哟!咋个人家大老板一来,你就啥子好的都拿出来了,还亲自削了一个苹果给他,这待遇也太不同了嘛。”
银星熠把茶杯放在一边的柜子上,香甜的啃着苹果,得意地笑着说:“曾大哥,这就是有钱的好处了,你快想办法多赚点钱吧。温大妈,晚上的腊肉都给我留着,别给他吃。”
自认为深知银星熠口味性情的曾雅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丈夫。
温彦芹挥挥手,示意妻子去收拾房间,自己来到银星熠的身后,拍拍他的肩头小声叹息说:“老大,你真的需要应酬我吗?”
银星熠几口就吃完了苹果,丢掉苹果核,非常无辜地转过身来,又捧上茶杯,说:“大哥,是你要我这样做的呀。”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更多的是不想破坏温家的节日气氛,尤其是不想让温彦芹的母亲伤心。
温彦芹多少猜到一些银星熠的心思,叹息一声,说:“那好吧,现在我要你去睡觉。”
又在削苹果的温大妈诧异地抬头问:“好端端的,睡啥子觉嘛?”
温彦芹朝银星熠努努嘴,说:“他昨晚一夜没睡。”
温大妈立刻放下苹果,走过来抢下银星熠的茶杯,说:“那你还不去睡觉,喝啥子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