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爱在深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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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也不例外,这天的雾气尤其大,整个山峰都笼罩在浓浓的云雾之中,远一点的事物便看不真切了。
赤蛤善于喷毒,是颜色鲜艳的红色蛤蟆,体型不大,在其原本生活的雪地中却极是抢眼。到了玉屏峰顶后,可能是由于不习惯这里温暖的气候,终日躲在兰苓草旁边的一个土洞中,懒洋洋地不大肯出来。今天见到大队人马的到来,赤蛤振奋起精神,跳到兰苓草的前面,恶狠狠地瞪着它的敌人。
赤蛤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的毒雾,毒尽后的赤蛤便不足为虑了。如果真的中了毒,兰苓草便是最好的解药。
银星熠手持一根长木棍,闭住呼吸,不停的点、戳、挑、撩,按照楚平的叮咛,引诱赤蛤喷毒。他有自由搏击做基础,虽然没学过棍法,但也把木棍用得似模似样的,所用的又全是诱敌的虚招,一沾即退,赤蛤的毒砂一点也没有喷到他的身上来。不过片刻工夫,赤蛤的毒砂已经弱了很多。
白俊仔细观察银星熠,发现他虽然身法灵活,但没什么章法,不禁很是奇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楚平。楚平低声解释道:“我还没有开始教他身法,这些都是他自己在尘世时就会了的。”白俊听了,不明楚平的用意,更是奇怪了。
骋翁也一直在注目银星熠,忽然摇头连声叹道:“真是暴殄天物,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天赐扬起小脸,不解地问道:“爷爷,你说什么?那个红色的蛤蟆只是会喷毒害人,也是好东西么?”
骋翁哼道:“赤蛤的毒砂平时确实对人有害不错,但只要运用得当,也是一味良药,现在就这样让银星熠这个臭小子浪费了,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自己又没有本事,偏偏还要逞能!”
彩衣笑道:“爷爷!星熠不过是有些沉默,你就老是喜欢找他的茬。赤蛤也不是什么希罕的物件,常年积雪的高山上多的是。你要用赤蛤配药,说一声,我去给你抓个十只八只来也不是难事,就一定得要这一只?”
骋翁瞪了彩衣一眼,道:“小妮子,你懂什么!赤蛤虽然多,但以这种守护兰苓草的毒性最烈,功效也最著,我们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捕获它。可你们偏偏要为了银星熠莫名其妙的意气,就这样白白糟蹋了,真是十分可惜。”
骋翁的话说得十分大声,银星熠听了,突然收棍而立,停止了进攻。那赤蛤大约是毒快喷完了,见银星熠停了,它也趁机会蹲下喘息。
银星熠仰头问道:“老爷,是不是想活捉了赤蛤配药?”
骋翁冷哼道:“毒砂都快喷完了,现在便是捉住了也没有用了,还问什么?赶快一棍打死算了。”
白俊忽然道:“其实老爷真要用赤蛤配药也不是不行;只要小姐把吹雪借给银星熠用一用,便可以了。”
楚平摇头道:“不好,这样星熠太冒险了。”
银星熠随手抛了长棍,凤目闪闪生光,表情淡淡的道:“师傅,你和师母都在这里,难道还会让我吃亏吗?你不是常说,有压力才会有进步,有机会锻炼锻炼也不错。”
“有志气!”彩衣赞了一声,将吹雪抛给银星熠。
银星熠接了吹雪,在手上缠了两圈,却不知道接着该怎么做,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白俊。
白俊笑着对银星熠道:“玉屏顶对兰苓草和赤蛤而言,实在是太温暖了,并不适宜它们的生长,所以赤蛤和兰苓草都有些死气沉沉的,不大精神。吹雪是一件法宝,舞动之际,能够自然散发出寒气,可以滋养赤蛤和兰苓草。你只要舞动吹雪一个时辰,保证不仅是赤蛤会尽复旧貌,便是兰苓草的功效也要大得多呢。只不过你舞动的时候不要离赤蛤太近了,不能激起它的敌意,不然赤蛤还没有存够毒砂,便都喷了出来,我的办法也不灵了。”
银星熠退开一些,开始舞动吹雪,玉屏峰顶不过是略见寒意。
楚平摇摇头,道:“星熠,吹雪不是这样用的。你现在的功力还太低了,必须蓄意将丹田气全部运出来,不断地送进吹雪中,才能使吹雪的寒气够用。”
银星熠听了,点点头,按照楚平的方法舞动吹雪,顺利激出片片雪花,玉屏峰顶果然寒气大盛。赤蛤看起来的确要精神一些了,不过它对银星熠终究不大放心,还是守在兰苓草的前面不肯离开。
天赐的家乡也是在冰天雪地中,站在云头大觉舒服,咯咯地笑道:“白俊叔叔,你好狡猾呀!先前我还道你真的是为了爷爷在想办法,谁知道你还是为了自己的徒弟。”蹦到张虎身边,羡慕地道:“张虎叔叔,你师傅对你可真好。”
张虎得意地笑道:“小叶子,师傅对徒弟自然是好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哎,你叫我叔叔,怎么叫我师傅也是叔叔,不是乱了辈分么?”
天赐小嘴一嘟,道:“这可不能怨我,当初彩衣阿姨给我介绍的时候,便将你们通通说成了叔叔,还将她自己介绍成了阿姨。后来我才知道,我比她和楚平叔叔都大多了,比你也大多了,可我已经叫顺了嘴,也不好改口了,反正同心苑和洗剑园中谁也没有按照辈分来称呼,依我的年龄来算,叫你师傅叔叔还是抬举他了呢,不然我最多叫他一声大哥,你反而要叫我叔叔呢。”
白俊接口笑道:“小叶子,你要喜欢的话,叫我白大哥也可以。小姐和公子都是这么叫我的,我也习惯了,听着很是亲切,像一家人一样。”
天赐惊喜地道:“真的么?白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难怪你对自己的徒弟那么好。”
彩衣听得有趣,弯腰对天赐笑道:“让你叫大哥便是好人了?那你以后也别叫我阿姨了,直接叫我彩衣,叫我相公楚平便可以了。那我们是不是已经变成比白大哥还要好的好人了?”
谁知道天赐大摇其头,认真地道:“话也不是这样说。一个称呼并不能说明什么,白大哥对他的徒弟好,所以我才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但你和楚平都对自己的徒弟不好,所以不能因为一个称呼,便说你们比白大哥好。”
骋翁哈哈大笑,竖起拇指道:“说得好,小叶子!楚平和彩衣只为自己盘算,收个徒弟也是扭扭捏捏的,半认不认的,确实不能算是好人。”
天赐却也不同意骋翁的话,回头分辩道:“楚平和彩衣虽然对自己的徒弟不如白大哥好,但他们也是好人,而且是非常好的好人。”彩衣不禁有些得意洋洋的,骋翁却不免悻悻然。
楚平抱起天赐,莞尔道:“星熠只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我们的徒弟。再说,不是我们不肯帮他,是他自己想要单独对付赤蛤的。”
天赐一愣,回头再看银星熠。此刻的银星熠与刚才不同,要全力施为才能激发吹雪的寒气,不过舞了片刻功夫,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天赐心有不忍,神秘地凑近楚平的耳朵,低声道:“可是银星熠已经很累了,你们可以偷偷地帮他呀。白大哥不是明着帮爷爷,实际上却是在帮他自己的徒弟么。”声音虽然低,可是没有用上传音的功夫,在场的众人还是都听见了。
白俊有些尴尬,看了看彩衣,苦笑摇头道:“小姐,我早就知道,兰苓草实在不应该给虎儿用的,真不知道你和公子是怎么想的。”
彩衣忍不住失笑,亲了亲天赐道:“既然小叶子都这样说了,我要是还不帮帮星熠,就太说不过去了。”
第十二章 一败涂地
彩衣翻身从半空落下山头,对银星熠笑道:“星熠,你已经叫了我好几个月的师母了,我还从来也没有教过你什么,实在有些对不住你。吹雪我拿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今后就给你用罢。但你对鞭法是一窍不通,趁着今天我有兴趣,教你一套鞭法如何?”也不等有银星熠同意,使了一个手法,轻轻巧巧地便从还在舞动吹雪的银星熠手中夺过了吹雪。
楚平平时都教银星熠的都是内功心法,极少教他身法术类的东西,银星熠虽然早知道楚平和彩衣的功夫不俗,但却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他们施展过。他对娇小玲珑,活泼爱闹的彩衣会一些法术咒语是认同的,但对她能够施展武术功夫总是不太相信。闻言大感兴趣,加上他也实在有一些累了,退到一旁边调息边用心观看。
吹雪到了彩衣手中,威力又是不同,也没见彩衣作势,只是那么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玉屏峰顶已变作了冰雪的世界,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其间还夹杂着大量的结冰的颗粒,山顶的温度顿时下降了数十度也不止。
早有些精疲力竭的银星熠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暗暗震惊,原来吹雪到了彩衣的手中竟然有如斯威力,连忙按照楚平平日的教导,运气护住自己,感觉才好过了一些。
彩衣边舞动着吹雪边讲解道:“听说你一直喜欢自由搏击,对武术应该也不是太陌生。鞭子是一种软兵器,但吹雪和一般的鞭子还不一样,软中带硬。其他人的我也不懂,现在我会的套路以论、扫、缠、挂为主,主要的动作有手花、腕花、臂缠、绕脖、背鞭等等。其特点是鞭走顺劲,抡舞如轮,横飞竖打,势势相连,时软时硬,软时似绳索缠绕,硬时似铁棒轮转。”
随着讲解,彩衣做出各种套路。银星熠看得眼花缭乱,对看来娇小玲珑的彩衣大是折服,用心记忆。
不久,一套鞭法已经练完,彩衣似乎意犹未尽,接着道:“可吹雪不仅只是一条软鞭,还是一件法宝,用处当然不止这么多了,还可以将其当作是枪、剑、棍等硬兵器使用,可以拦、拿、扎、崩、点、穿、挑、云、劈、戳、撩、刺、格。”
彩衣边说边演示,吹雪果然是变幻多端,在彩衣手中,想利便利,想硬便硬,想长便长,几乎看不出她手中拿的是一条软鞭。
尽管银星熠一贯能沉得住气,一想到彩衣说要将吹雪给自己使用,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谁知吹雪的变化远不止此,彩衣在表演了一番枪法、剑法、棍法后,又道:“既然是法宝,吹雪的用处当然不仅仅是表现在兵器上。吹雪是一件水性的法宝,还可把它变做水、冰、雨、雾等等自然之物。”只见吹雪从彩衣的手中飞出,忽然变成一片水雾笼罩在山头,忽然又变成一大块寒冰飞来飞去,忽然寒冰又碎裂成无数的小冰块,化成雨水铺天盖地地下了下来。
仙家宝物,真是妙用无穷,银星熠愈看愈是心痒。又见一直边说边演示的彩衣,最后干脆将吹雪变成了一条白龙,在半空中飞舞了一会儿,才回到彩衣手中,依然是一条晶莹的白色软鞭。
彩衣收鞭静立,山峰上大雪却并不停止。对银星熠道:“我见你一直用心在看,可以将刚才的鞭法自己练习一下么?”
银星熠一直颇为自负,这点信心还是有的。立刻点点头接过吹雪,按照彩衣刚才的套路舞了起来。他也算是聪明过人了,只看了一遍,便将软鞭舞得头头是道。
张虎大是佩服,软鞭套路他开始也记住了,但在看了彩衣后面令人眼花缭乱的表演后,大部分又都忘记了。
可是尽管银星熠极为卖力,套路也是丝毫没有变样,限于功力,吹雪的威力还是大大的不如彩衣,大雪立刻便小了很多。
不过彩衣还是很满意了,对银星熠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和赤哈较量较量吧。要对准赤哈的头打,务必要一鞭就拾掇下来,防止它有时间再喷毒砂,要不这一个时辰的功夫便白费了。”
银星熠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跨前几步,照直赤哈就是一鞭。他与赤哈打斗多时,算准赤哈会跳起逃避,也埋着了厉害的后手,自信可以将赤哈拿下。
谁知赤哈不动也不逃,在张口便喷出了一口毒砂后,被银星熠的吹雪击中,翻倒在地。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养护,赤哈的毒砂比开始猛烈多了,雾蒙蒙的笼罩了整个山头。
银星熠早有准备,急忙提气闪开,却不知为何,真气突然走岔了路,反而变成是迎着毒砂而去。银星熠毕竟是第一次与此等恶物搏斗,心中一慌,不仅是忘了闭气,还张大了嘴巴,扎扎实实地吸一口毒砂。全身立刻成了黑紫色,也跌倒在地,人事不知,与赤哈是两败俱伤。
这样的结果谁也没有料到,彩衣不知是为什么,一闪便没了踪影,其他人也没时间细想,立刻围住银星熠。楚平抢先搭上银星熠的脉搏,又仔细观察了他的气色,终于摇了摇头,对骋翁道:“爷爷,你再看看,如果不用兰苓草,星熠还有救么?”
白俊急忙道:“我原来就不主张让虎儿服食兰苓草的,既然银星熠要靠它救命,也是天意使然,就不要再有顾忌了,先把他的命救回来再说。”说完之后,白俊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