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香惑儒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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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算算看,从创作《东方三剑客》至今,已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里我完成了十七本小说,只是……一年前我开始长智齿,一年后我的智齿依然只长到半截于——疼死!
那天我打开文件夹仔细看了看,我发现写了十七本小说,搞笑的,有!煽情的,有!平淡的,有!现代的,有!魔幻的,有!唯独没有古代的浪漫小说。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了!我要写几个发生在古代的系列,我要触摸一个全新的古典时代。
于是,我渲染了一个“三香喜人”。
在古代有很多事业(咱们姑且用现代人的语言去诠释历史吧!)是女子不可能驾御的,例如掌管天下财富的大商人,干杯不醉的酿酒师,顽固不化的教书夫子。可是,在浪漫小说的世界里,我要开创一个全新的女性天地,一个由钱香、书香、酒香构成的三香天地。
其实想想看,咱们中国女性自古就相当自强。早不就出了一个女皇武则天,追溯她的前期、后代,以后宫身份掌管天下的大有人在,虽然褒贬不一,但好歹作为女性同盟军,在由男性称霸的古代杀出一条血路。那真叫一个厉害!
退出这个染有女权主义的话题,现在有一个问题要问各位看官,你们喜不喜欢钱啊?反正我挺喜欢,挺喜欢钱的香气。咱们第一个故事就束触摸钱香,它是由一个掌管天下财富的女商人为我们带来的。
来嗅一嗅钱的香气吧!保证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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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唐高宗 仪凤二年“二小姐,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您就再宽限几个月吧!不要收回我的店,我一家老小全指望这间小小的布店过活呢!您就发发善心。等我一筹到钱就还您,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匍匐在地上的男子不停地磕着头,苦苦袁求着面前的债主——望府当家二小姐断云。
面对他的痛苦,望二小姐只是稳稳坐在红木椅内,消瘦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涌动的情感,她的丹风眼冷冷地扫过地上的男子,仍旧一声不吭。
胡大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双手微垂,上前一步请示:“二小姐,他娘原是您的奶娘,看在这情分上,这次的债是否容缓一缓?”
话听到这分上,望二小姐总算是有了动作。她的面颊微偏,朝着另一头管理当铺的伙计问道:“他借款的详细记录何在?”
被点到名的朝奉战战兢兢一步上前,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地翻找着借款账本,总算在二小姐等得不耐烦的前一刻寻了出来。
“方老三以布店作抵押借白银一百两,利钱九两五,借期一年,如不能如期归还愿以布店抵债,以求货款两清。”
二小姐不动声色地伸出手,伙计连忙将账本奉上,“方老三,是吧?”
地上的男子连连应承,似等着阎罗王的宣判。
她只是略瞟了一眼,就又丢了回去,“我派人调查过你布店的经营状况,货一向卖得都不错。你借那一百两银子原本就是为了扩大店面的,可你一步踏进了赌坊,从此难以翻身。这笔账你已拖欠了十来天,你以为你娘从前奶过我,我的伙计就不敢找你要账,我就会放你一马?”
他的算盘打错了,她望二小姐在长安素有“阎罗望”的称号,是阎罗又怎会让你晚点再死呢?还是认命吧!
“我限你三天之内从这间店铺里搬出,否则我就让衙门来解决,够明白了吧!”丢下冰冷的答案,望二小姐起身,不再做无谓的逗留,她还要去巡视望家名下的产业。
地上的方老三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在地上一路求着:“二小姐……二小姐,请您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就再宽限我几日吧!我一定筹到银子还您,如果失去了这个布店,我们一家就要出去讨饭了。我娘都年过半百了,看在她奶您一场的分上,您就放我一马吧!”
“荒谬!”望二小姐甩开袖子倚门而立,素净的面容紧绷着,“你娘做过我的奶娘,难道望家没有付她银子吗?她拿了银子奶大我,贷款两清,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可言?如今你欠我银子,过了期限就必须用抵押房契来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有什么理由要我再宽限你几日?”
一席话让方老三没了再计较的借口,只得频频向管家使眼色。管家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却不敢轻易出口,二小姐的脾气全长安没有人不知道的,谁敢惹他?
果然!没等管家开口,望二小姐已经横了一眼过去,“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南郊的丝织坊还等着我们过去呢!”甩开衣袖,她朝门外的马车急步踏去。
管家、账房纷纷垂着头跟了上去,当铺的当家、朝奉和伙计也赶着送到门口。
方老三眼见着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立刻耍起标来,几大步冲到马车前,他叫嚷了起来:“‘阎罗望’,你不要太得意!居然一点情面都不讲,做女人做到这分上,你小心一辈子守活寡。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活不过二十……不!你连今年都活不过去!我咒你……”
不再给他叫嚣的机会,随行的护院、武师已将他拖出了这条街。只是,那些咒骂的话语将街上的百姓都吸引了过来,三姑六婆顿时议论纷纷。
“连自己的奶娘都不放过,望家这个二小姐还真是毒辣嗳!”
“要不怎么说是‘阎罗望’呢!”
“这样谁还敢娶她啊?”
“听说,望老爷在世的时候已经为她定了亲。望老爷还真是先知,早料到这二小姐嫁不出去。”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这么倒霉竟然要跟这种女人过一辈子?”
“谁知道呢?”
站在马车边的断云耳朵并没有聋,她微合着眼将这些议论一一从心头抹去。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商人,四年内她让望家的产业扩大了一倍,她比老头子更厉害,没有人敢小瞧她。
她是成功的,因为这份成功,她可以漠视所有人对她的评价和诅咒。因为成功,她必须漠视。
“你气色不好。”
嘈杂的街口一个温暖的声音插了进来,一向低调的心起了波澜。断云的目光轻幽幽地飘过去,是一个儒生。白净的面容透着儒生特有的俊秀,他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的似乎是什么草。
她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紧瞅着她,目光坦率却不放肆,直白得叫人挪不开眼睛。上前一些,他似乎想近距离地瞧瞧她,护院已经先一步将他挡住了。隔着一长段距离,隔着陌生的人群,他遥遥地瞅着她。
“你要注意调养身体,最近若有咳疾一定要认真服药。少劳碌多休息,还有……”
没等他把话说完,断云已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薄纱垂下,随即掩住了儒生关切的目光。他呆呆地瞅着马车上那抹冷漠的身影愈行愈远,拉拉背上的药篓,他收回目光继续走。
他只将这场萍水相逢当成了上苍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没有料到众人口中的“阎罗望”正透过那虚掩的薄纱注视他单薄的身影,他没有料到这一眼将延续多年,他没有料到上苍的玩笑从这一刻开始认真。
第一章
胡须花白的范大管家,硬朗的身子穿过回廊人了偏厅,脚一抬跨过门槛直逼内堂。此时的内堂早巳忙碌不堪,各个字号、各个账房、作坊的当家或站或坐正,依照顺序等着向大当家望二小姐汇报这个月的账目。
这其中最最忙碌的怕就属望断云了,她耳朵里听着,左手飞快地拨着算盘,右手记账,时不时地还会清楚地指出账目的出入。这一招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让人叹为观止,不得不服。
范大管家没敢多作逗留——二小姐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属下——半垂着腰,他恭敬地请示:“二小姐,地字号当铺第九家的刘当家来了。”
“地字号大当家就在这儿,他只不过分管其中的第九家,赶过来做什么?”这叫越级,断云不喜欢自己制定的秩序被擅自打乱。
她这一声埋怨不要紧,地字号大当家吓得哆哆嗦嗦守在一边,就差没给“阎罗望”跪下去了。范大管家扶了他一把,顺便回道:“刘当家说是有一个用房契、田契抵押借银子的人还不上钱来,带过来让您定夺。”
“他第一天当家吗?这种事还要我来定夺?欠债还钱,以物抵钱,无物送官——这些规矩还需要我跟你们这些当家当老了的人来强调?”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核对完酒庄的账目,船舶行的大当家赶紧将账本递了过去,丝毫不敢怠慢。
范大管家上前说话:“刘管家说这欠债的人是一儒生,父亲在金光门外的近郊置了地弄药材,西市有一处店铺卖药材。这儒生从家乡赶来本是准备考学的,他爹死得仓促,他便继承了爹的药店、药田。听说是个神佛心肠的人,四方百姓凡是有个头疼脑热,他都以药相赠,这才落得个入不敷出。他一个儒生也没别的法子,就以药店、药田作抵押借了地字号当铺五千两银子。原本是想重振药行的,偏又遇上巩县一带闹瘟疫,他拿出药材派发,人人说他是‘活神仙’。然而期限已到,他还不出银子,现在要把药店、药田抵给我们。刘当家请示二小姐,能不能看在这儒生慈心一片的分上宽限几日。”
断云手中的算盘停了一拨,微偏过头,她晶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嘲,“活神仙?神仙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装什么神仙?”算盘噼里啪啦地再次响起,同时扬出的还有“阎罗望”的催命符,“清算所有账目,如果药店、药田不足以抵五千两银子,将那个神仙送交官府,让衙役送神仙上天吧!”
“可是,二小姐,”范大管家犹豫着该不该说,眉头一皱,他决定死上一回,“二夫人……二夫人她一直很仰慕,活神仙‘的善行,刚刚在后苑听说此事后已放下话要免了’活神仙‘所有的债,您看……”
断云丹风眼一挑,挑出一道细纹。居然惊动了二娘!活神仙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神!
“让刘当家回去,留那个活神仙在书房候着,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会过去见他。”
范大管家答应着,撩开下襟退了出去。这件事会如此顺利是他料想之外的,他原以为二小姐会退回所有的求情,一意孤行,原来她也有心软的时候。本来嘛!再怎么说二夫人也是她的长辈,难得一次过问家里的事,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出门廊告慰了刘当家,大家心里自是欢喜。范大管家别了众人,领着儒生,匆匆向二小姐的书房行去。一路上,二人闲闹地谈开来。
“大管家,刘当家似乎很畏惧你们二小姐。她一个小姐,你们缘何怕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范大管家把这个家族的历史,娓娓道来,“我们老爷三年前病逝,老爷病着时二小姐就当家了,从她十四岁算起如今也当了四年的家。咱们望家不比小门小院,想当这个家不仅得管好这一府,还要处理天、地、水、火,雷、风、山、泽——八字六十四商行,下屑分舵遍布各处,总计超过两百家。各行各业、各物各色都有望家的交椅。她一个姑娘家能在四年的时间里将望家势力扩大一倍,这你就能看出她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贴近儒生的耳朵,大管家低声说道:“你从外地来有所不知,咱们二小姐做起生意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长安城的人在背后都管她叫‘阎罗望’。前些日子她奶娘的儿子欠了债,照样是该还的还,该抵债的抵债,就是要饭要到她跟前,二小姐也不会可怜半分。”
听起来这个望二小姐像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头,儒生暗自描了摇头,不置可否。突然间,他很想见见这位“阎罗望”,那是一种夹杂了不安分的好奇与探究。只是,这一探究却极有可能送掉“活神仙”的半条小命,要知道,他将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周身洋溢着钱香的“阎罗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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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儒生足足等了有两个时辰,换了五遍茶,将一本诗集细细翻了七番,望二小姐终于踏人了这方等待的天地。
见到自己的书房多出一个高瘦男人的背影,望断云先是一愣,随即想了起来:活神仙是吧!绕过他,她坦然地合上眼在书桌后面坐下,忙碌了一个上午的身体和心陷在椅中喘息。这段时间,她的精神越来越难支撑,是真的走到极限了吗?
不!她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女商人,她不会就这么倒下,虽然有很多人连在睡梦中都不忘诅咒她。
“我们……见过。”
一个温厚的声音惊扰了她的休憩,缓缓睁开眼,她静静地望去——是他!那个在街市上说她气色不好的儒生,那个充当活神仙将自己给赔进去的男人。
原来她就是二小姐!儒生有着蓦然相逢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