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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何欢 (手打完结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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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也是喜逐颜开,连连点头说:“这样也好,老二在家里能拿住事就行。”

见两人铁了心,庆娣惆怅满怀,“以前是谁在桌子上贴了张白婚纱画片,说将来也要那样的?”

爱娣扯扯嘴角,眼中银光忽闪,无奈地回望姐姐,“那时,我不还小吗?”说着又兴奋起来,“婚纱租用也便宜,我租一套过过瘾就是了。我不管,姐,你答应送我婚纱的。我现在要求没那么高,就送我一套红裙子吧。”

十一那天,爱娣穿着姐姐送的红套裙去拿证,回来后循惯例走了一套接亲仪式。她妈拿出偷偷攒的私房买了一套金饰,加上大姑子送的,更兼她貌美如花、眼里全然的幸福喜气,稍作打扮,爱娣看起来毫不逊色其他赶在十一结婚的新娘。

姜尚尧事先通知了光耀和黑子来帮忙,八台进口车的车队接送,十多二十个来回奔走的青壮汉子,一个简陋的婚礼居然操办得颇有气氛。

庆娣妈头一次见姜尚尧是在自己家里,这个爱娣常挂在嘴边的老大男朋友,那一脚飞踹,把她男人踢开数尺的气势着实吓着了她。这一次,庆娣妈又有些疑惑,斯斯文文坐在酒席旁,见谁都笑容可掬的姜尚尧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若说个头长相,那是远胜二女婿了,庆娣妈对此暗地里非常的满意。有心坐下来好好询问一下对方家里情况,可又忙着招呼客人,加上上一回的惊吓,再四顾喜宴一周,他手下那满场打转帮忙的五大三粗、江湖气十足的小年轻们,庆娣妈既喜且惊,一颗心七上八落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敢时不时偷眼瞄瞄,看看那孩子对老大是个什么态度。

“阿姨又在偷瞧我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做丈母娘看女婿?”姜尚尧端重自持的外表和眼中窃喜完全是两个对比。

庆娣刚帮妹妹换完衣服,并立于门口延客的妹妹妹夫俨然一对璧人,她看得捂着半边面孔,热泪盈眶中突然听见他这一说,满胸臆复杂的感触立刻化为乌有,顺手就拿手肘往后一撞。

姜尚尧反应神速,稍一弯腰化了来势,手腕一翻就拖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哄说:“怎么哭起来了?”说着另一只大掌鱼际抹上她的眼角,“这还只是爱娣的婚礼,要是我们的,你得哭成什么样?”

庆娣破涕而笑,羞恼之下就想捶他,又想起是公众场所,只能瞪他一眼放下手。

他拖她往宴席边走,“好在事先招呼过多留几桌,没错吧?不然哪够坐?”

“我怎么知道你会喊这么多朋友来捧场?”事实上,这些“朋友”庆娣大多数不认识。这些人,有的如大磊一般带着些痞气和油滑,有的又像光耀哥那样标准生意人的面孔,有的又似黑子哥,眉目含威,一看就是吃官家饭的。上午接亲的队伍来时,庆娣还在默默惊疑,既怕搞砸了妹妹的婚礼,又纳闷姜尚尧出狱仅仅一年,如何认识的这些三山五岳、背景各自不同的人物。好在到目前为止,一切井井有条中规中矩。

坐下来时,姜尚尧和席上众人打了一圈招呼,接着就微微皱眉,“怎么现在就喝上了。”

庆娣认识的那个梁队脸上略现窘态,“区队说,先润润喉咙。”

黑子扬扬眉,“先把气氛搞起来。来来来,服务员,上大杯子!”

庆娣扯扯姜尚尧袖子,想他帮忙劝劝,姜尚尧扭头过来悄声对着她耳边说:“没事,他就是嗓门大,从来喝不过我。”

闻山人彪悍好酒,邻席向雷家的亲戚听见黑子气概云天的话,一堆叔叔阿姨望过来,隔着桌子赞说:“到底是年轻人,好样的!”接着就有人开始历数自己当年酒桌上一人干倒了几个。

庆娣无奈不已。哪知开席后,黑子还真是杯至酒干,等到新郎新娘来敬酒时,他已经涨红脸膛,含着舌头,话都说不圆乎了。一会儿拍着向雷肩膀交代后事般说:“我就这一个妹妹,你可要照应好了,不然我可不依。”一会儿冲爱娣吆喝,“小丫头片子,当人老婆了,以后可不能随便寒碜人,要叫哥知道不?”

爱娣嘴里应着,拧头拼命对姐姐眨眼。庆娣明白她的意思:和他不熟啊。可庆娣也莫名其妙只能摇头。

宴至中场,黑子已经酩酊大醉,一路嘴上嘟囔不明所以的话,姜尚尧和老梁搀他上车后相顾苦笑。

散席后,庆娣帮妹妹收拾东西。爱娣隐隐不满,“不知道是不是存心闹席来着,明知道蕾蕾酒量不高还要连灌他三杯,现在还在里头躺着呢。不是看他那个大红包的份上,才不给他好脸。”

庆娣想起姜尚尧回席后欲言又止的表情,话到嘴边也吞了回去,说到其他,“去人家家住,可不比自己家。虽然结婚了,到底你是姓沈的,他们家姓向的。眼里有活,能多做点就多做点,别让人背地里数落。”

爱娣嘻嘻一笑,“姐,说得你跟嫁过人似的,跟我们妈一个腔调。”

“一边去,才结婚呢,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开始说嘴了。”庆娣白她一眼。“收拾好,我也该回了,顺便把舅舅舅妈送回去。”

回到冶南已经入夜。尚未到霜降,学校后面的那片槭树林子半黄半红,白天看流丹泄金似的,大片大片的重彩。庆娣可惜地叹:“明天来才好,晚上根本看不出林子的美。”

姜尚尧举手攀一枝摘下一片递给她,“这不就看到了。”

他粗厚的、布着老茧的手掌中摊着那一片红叶,大看不觉如何,仔细瞧瞧,粗砺中那朵华彩格外和谐,倒看出一种生命顽颉的美感来。庆娣笑着抬眼望向他,“很美。谢谢。”

见她珍而重之地收下小心揣衣兜里,姜尚尧莞尔。又见她掏出两颗喜糖,他一边摇头婉拒一边无奈说:“像你这么爱吃甜食的真不多,就不怕胖啊?”

“姜阿姨说有肉好看,我怕长不胖。”庆娣两颗一气塞嘴里,看福头可怜巴巴地,又咬了一半喂给它。“经常吃点甜的,就不怕苦了。”

姜尚尧在前面走着,闻言转过身来,扬扬眉,问道:“现在苦吗?”

庆娣展颜露齿,走近两步,将手揣他口袋里,说:“现在很甜很甜。”

他这才满意了几分,伸手握住她的。

携手信步于林中,时不时私语喁喁。庆娣怀想去年落尽残叶至今,他开起了矿场、妹妹嫁了人,世事多变幻,她不由叹息。

“其实,我今天很伤心。”她顿一顿,见他如常的沉默,反而更增倾诉的勇气。“小时候有什么事,我和爱娣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手拖着手,暖和和的或者冰凉凉的,但总觉得手握着,好些东西就不那么害怕了。今天看她嫁了,我说不出的难受。以后爱娣就要拖着别人的手了。”

姜尚尧停下脚,温煦的目光驻留于她委屈的脸上,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掌,微笑问:“傻了吧,这是什么?”

庆娣有些不好意思,“我埋怨几句还不行吗?她还那么小,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以前总想着好好工作赚钱,一辈子护着她护着妈妈。谁知我还没做什么,她自己先嫁了。”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家里的另一位成员,姜尚尧从来没有询问其中内因。那晚她们姐妹抱头大哭前传来的只言片语,和他的亲眼目睹,真相在他心中已经昭然。不管她愿意谈,还是不愿意,那无碍他心中日盛的怜惜。

“庆娣,就算你妹妹嫁了人,她也还是你妹妹。不会改变的。”

她怔怔想了想,“是了,是我太着相。我知道她多想有个温暖的家。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是出去读书,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回来;她的梦想是尽早结婚,快乐地生宝宝。她脾气急,嘴巴又厉害,经常得罪人自己不知道,又那么缺爱那么渴望有人对她好,要是向雷让她失望了怎么办?”
“别胡思乱想,你自己也说,她的路由着她自己走。”

“道理我懂的。可我昨天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向雷打她。她变得好小,像小时候的模样,辫子上扎着粉红的玻璃花。向雷像爸爸那样一巴掌把她扇到凳子腿旁边,头发散了,玻璃花摔碎了,又划破她肉乎乎的手臂。我心里好恨,想骂向雷,想冲过去扶起她,憋着骂不出,也动不了。”

“庆娣……”他舒开手臂拥她入怀。瘦瘦的身体在他胸膛前微微战栗,强抑着泪的表情看起来脆弱无比。“有我,放心了,没人敢打爱娣。”

“好恨!好恨!”庆娣如若未听见他那句劝慰,只是手指紧紧攥着他外套前襟,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心中凛然恨意。

姜尚尧明白她恨意由来,手掌轻轻拍打她脊背,低声说:“我说个秘密给你听好不好?”

他稍作停顿,感觉怀中的她像是平静了些,接着继续说:“在监狱里的时候,还有个狱友,叫王老头,你没见过的,估计明年也能出来了。他以前倒卖古董文物,很懂得些天文地理。有人说我运气好,一个废矿都能变成聚宝盆,其实,运气有一点,还有绝大部分原因我没告诉人。”

见庆娣抬眼看他,带着些好奇,一滴珠泪悬在眼睫上,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低头吻去那滴银色,又伴着她一声不满意的娇呼,滑下她的嘴唇。轻啄着她唇瓣,他问:“想听故事啊?”得到模糊的回应,他低笑,“吻我,庆娣,吻我我告诉你。”接着一声痛叫,她拧了他手臂一下。

“欺负人。”她大作娇嗔。

他欢慰于她止了泪,又着迷于她偶尔的小女儿态,一时倒忘记要说什么。

“然后呢?”她好奇,接着发恼,“明知道我最喜欢听故事的,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

姜尚尧定一定神,“然后啊……王老头说过不少故事,有些记得有些忘了,以后慢慢讲给你听。不过他说的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有煤的土地比平常的干一些,仔细闻稍微带点硫味。当然,这只是土经验,不能一概而论。但是我当时心想都这样了,怎么也要试试。所以跟周村签合同前,有个晚上自己一个人扛了把铁锹偷偷摸进了那个废矿,走到最里头,往底下又挖了大概有三四米深,挖出来的新土和王老头说得一样。”

“可那是废矿,那里头设备都旧了,说不准……”庆娣满脸震骇。

姜尚尧点头,“那个矿估计以前也是私人开挖的,最简陋的巷道,全木头的,木头有些朽了。如果我挖的时候不小心,可能塌方。当时又只有我一个,结局很难说。”

那样的巷道里,入地近百米深,身边没有人声,周遭一米外便是黑暗,唯一的光线是安全帽上的一盏小灯。她能想象,每挖一锹下去,他的心就会跟着抖震一下,看一眼头顶的土方。庆娣咝咝地小声抽气,“你不要命了吗?”

“当然要,所以往里头走的时候,每一步,我都用手使劲撑撑前方头顶,看落下的土多不多。走几步,就丢个烧着的布进去,怕有废气。庆娣,你看,哪怕是冒险,只要大着胆子尝试,提着警惕心防范,总有几分胜算。爱娣也一样,不管向雷将来是好是坏,她努力了,就代表有希望。”

庆娣凝视他平静坚定的眸子,然后扬起嘴角紧紧抱住他。“我喜欢你。”

姜尚尧无声而笑,回拥她,亲亲她额角,说:“我以为你要说‘我爱你’。”

伏在他肩上的庆娣欢颜尽展,轻声问:“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既然你说了那三个字,那我只好勉强接受了。”

十一假期匆匆而过,姜尚尧接着去了原州,没几天再联络时,他又去了邻省。

回来后,他送庆娣一个雕花匣子。老木色,泛着油润,喜登枝的花样很是精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庆娣望他一眼,他示意她打开看看。

里头是一方镇纸,羊脂般的白,沁出淡淡乳黄,上头雕了一只貔貅,模样灵动趣致。

他帮她拿出来转着打量一圈,说:“这只狗可比福头可爱多了。”说着见庆娣忍笑想捶他,先行笑起来,对门外吆喝一声:“福头,来看你兄弟。”

庆娣接着他的话尾也吆喝:“福头,石头出差回来了,快来叫爹。”福头激动地跑进门,眼巴巴地看两个人笑闹着搂一团,没一人理睬它,怏怏地走回门口蹲下。

闹了一会,庆娣理理头发,拿了镇纸放在手心细细摩挲把玩,若有所思地问:“很贵吧,你别说去那么多天就是为了买这个。”

“别人介绍的中人,捣腾了两幅好字画,拿去鉴定了确实是真迹。”姜尚尧粗略解释,又转移话题,“你不是属狗的吗?看到那人有这个,当时就想起你了。平常摆案头好看,写字累了又能拿着玩。”

庆娣将东西收好,想了想拧头问他:“你说那王老头是倒卖文物进去的,就是他介绍的,对不对?还有,你买字画做什么?姜大哥,我以为你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做好矿。”

姜尚尧拉了一张椅子并排坐下,打开盒子看了两眼又阖上,再望向她时脸上已经一片肃色,“年后要整改小煤窑小煤矿,周村那个确实过了整改线,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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