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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卿本丫头-第28部分

小说: 卿本丫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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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剑讲求心静,心静方能快、准、狠。看我做一次吧。”李仪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动作越来越快,仿佛所有的郁郁不得志都潜藏在那一招一式中……剑如疾风,行云流水,看得阿彩和明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在翻腾后凌空回身一抹的瞬间,一走神,手中的剑意外地划破了自己的衣袖。
“呀~~”旁观的三人失声惊叫。
“快给我看看!”阿彩不由分说拉过李仪的手臂细看,小臂上绽开了一个小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明明跑到楼上找来绷带,阿彩帮李仪细心包扎:“又说练剑要心静自己却心不在马(焉)!”
“我……”面对心直口快的阿彩,李仪一时语塞,只呆呆地望住她。
“想什么呢你?!”阿彩缠好绷带后用力一扯,李仪痛得手臂不由自主地往里弯。
“弯什么弯?还没包扎好呢!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痛?伸直!!”阿彩大声喝斥,她身后,明志二人捂着小嘴偷笑,小家伙的眼神分明在说: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你们两个笑什么笑?闲着没事干呀,去学习!省得你们那个婆婆妈妈的偌哥哥又怪我带坏你们!”阿彩的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两个小家伙的一举一动她全知道。
两个小家伙脚底抹油:母夜叉在此,还是跑回楼上比较安全。
“有时候觉得自己卑微得好像地底下的泥。”李仪的脚蹭着地面的泥,自我解嘲地淡然一笑。
“你贵为平王,怎么跟泥比?知道真正命贱如泥是怎么样?在菜市场为了两个铜板跟人讲价讲到打架,大过年的在柴房里跟旺财一起吃又硬又小的馒头过年,看见路上有块碎银子就兴奋得两眼发绿光不管马车来来往往多危险连滚带爬过去捡才发现是假银,拿主人赏赐的东西出去卖还要小心城管税官否则卖的都不够给的一看见穿官服的人就要夺命狂奔结果一脚踩空摔进粪坑……”
“哈哈哈哈,旺财是什么?”李仪忍俊不禁。
“老鼠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李仪开怀大笑,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第十一集 穿绛紫披风的恶魔(2)

“有时候我觉得你很不像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李仪的眼眸里有光。
“什么?!”阿彩一惊,又大力地扯了绷带一下:完了完了,我的多嘴又害死自己了。
李仪痛得连腰都弯了,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更像一个智者,即使足不出户,仍可胸怀天下,体察民情。”
“那当然啦,我是才女沈善柔嘛~~”阿彩心里长吁一口气:早说嘛,给你吓死了!
“我很……欣赏你。”那个“喜欢”怎么都说不出口,以往再肉麻的情话也是信手拈来出口成章,如今自己怎么像个楞头青一样结结巴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一言一行,觉得她怎么笑都好看,什么姿态都很美,就连凶起来的样子都很特别。
113
“你好!魏夫人!”阿彩拉着筱儿三步并作两步往冷宫方向跑,经过储丽园的时候碰到魏夫人,打了声招呼,若无其事地装作是来储丽园。
“太子妃娘娘,平王妃娘娘。”魏夫人道了个万福,“太子妃娘娘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那当然!我夫君打了大胜仗!”即使太子不在,阿彩照旧在皇后的耳目面前做戏,再次强调,“是我夫君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话筱儿听来尤其刺耳。
阿彩挽着筱儿走进储丽园:“呀,这园子又有人住进来啦?”
“是的,太子妃娘娘,这批采女是给皇上挑选才人的,所以皇后娘娘让卑职过来打点照料一下。”姜是老的辣,实际上是奉皇后之命监视太子妃的魏夫人掩饰得不露丝毫痕迹。
当然,阿彩也不是盖的:“我听说啦,所以才跟筱儿过来看看她们到了没?反正咱们闷得慌,多认识几个姐妹也好。”
在确定魏夫人离开后,阿彩才一步三回头,和筱儿谨慎地往冷宫走。
……
“明,恐怕要些时日才能回去,不用记挂,想哥哥的时候就对嫂嫂好些,听她的话。志,哥哥小时候总觉得到战场上奋勇杀敌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直到真正面对,才发觉这两个必死一个的游戏有多不好玩。”小志拿着信一字一句地大声朗诵,鸽子正绕着他轻快地飞。
阿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面那句你念太快了,听不清楚,再念一次嘛~~”
小志又念了一次。
阿彩心花怒放,筱儿脸色骤变。
对于阿彩,筱儿心底究竟是有了些许妒意:“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回未央宫休息,下次再来跟你们玩吧。”
筱儿快步离开了冷宫。
阿彩把信小心翼翼地放入里襟内袋,想想又拿出来看看,再小心翼翼地放好。
明明在跟小志踢毽子。
小志:“还是仪哥哥和沈姐姐好,带我们玩儿。”
明明:“偌哥哥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逼我们学完这样学那样……”
说完回头只见阿彩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玩疯了你们!给我去看书写字!!!”
吓得俩小屁孩赶快扔了毽子翻书看,一边写字一边窃窃私语。
“哇,从没见过她这么凶的!吓死人了,她凶起来好像偌哥哥哦!”小志仍心有余悸。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夫妻相!”小明撇撇嘴。
拿着鸡毛禅子凶神恶煞站他们身后监督的阿彩听到这话,心里甜滋滋的,一边偷笑一边幻想:
壹:穿着男装的阿彩粗犷地抱着穿着女装的李偌说:“娘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鱼的?”女装李偌含情脉脉地拉住男装阿彩的手直晃:“唔~~人家嫁鸡随鸡嫁渔夫随渔夫嘛~~”……
贰:阿彩与李偌一身渔夫渔妇的打扮,招摇过市,两人下巴右边都长了一颗大黑痣,头发统一八两金锅盖发型,笑容同样那么欠扁。路人见状,纷纷面无表情地鼓掌赞叹:“哇!好有夫妻相啊!”说完狂吐不已。两人对路人作揖:“过奖过奖!承让承让!”……

第十一集 穿绛紫披风的恶魔(3)

叁:渔村遭海盗洗劫,男装阿彩被五花大绑,海盗头子熊猫眼船长拿刀恐吓:“快说!你的金鱼钩藏在哪里??”阿彩魂飞魄散:“此事绝对与我无关!问我娘子吧,鱼钩在她那儿。”一胖一瘦两个强盗押着女装李偌走过来:“我们找到他娘子啦!”阿彩诧异:“你们怎么知道他是我娘子?”只见李偌吓得簌簌发抖,不住地说:“此事绝对与我无关!问我夫君吧,鱼钩在他那儿!”……
114
李偌穿着绛色披风,拿着剑,站在城墙上,低着头,冷冷地说:“放开她,否则你不会看得到明天的日出!”
夕阳武士掐住阿彩的脖子冷冷地答:“我想,明天一定是阴天!”
“降熊十八腿!”……“九阴辣凤爪!”……“打蛇棍!”……“五指禅!”……两人大战七七四十九回合后,李偌黯然地以一招“黯然销魂掌”将夕阳武士销魂地打下城墙。
“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阿彩说完就走。
“等等!”李偌低着头,伸手拉住阿彩,冷冷地说,“姑娘想回报我吗?可以!以身相许吧!”
“啪!”清亮的一耳光,大侠李偌脸上五根手指印。
岂有此理!沈善柔!敢打我??!!太子从梦中惊醒。
床前守候的御医扶起太子,“殿下要小心,你的背伤得很重。”
“洮州城攻下了吗?”太子这才记起前因后果。
“殿下此刻就是在洮州城中养伤。大军已向岷州进发,临行前御史大人让卑职转告殿下,砍伤殿下那人正是吐蕃的将军,他已供出吐蕃军队在岷州城的兵力和布阵。”
“我睡了多久?”
“七天七夜。”
“我受伤的消息没有传回宫中吧?”
“御史大人交待封锁殿下受伤消息,传回宫中咱们全体吃不了兜着走。而且……”
“而且什么?”太子暗笑:知我者莫若韦大夫也!
“而且……殿下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嚷‘不许让宫里知道!’……还有,一直在唤一个人……”
“谁?”
“‘姓沈的’,叫了四百三十八次。”
太子闻言一愣:从何时开始在意她?她生病?罚她跪?还是她从水里救起我?那些争吵斗气是因为在意吗?抑或是这次分离让我有机会看清楚自己的心?
“这个‘姓沈的’是不是砍伤你的吐蕃大将?你总是咬牙切齿地叫,你一定很恨他!”
太子:@#%&^@&%#????
……
阿彩拿一叠传奇在翻,找自己需要用的字,依样画葫芦地回信。
——“大子,多日不见你回信,明志旦(担)心。你还好吗?平王(画了把剑)自己次(刺)伤自己,你会不会也次伤自己?”
……
太子交待太监找洮州城最好的裁缝补那件绛色披风,然后坐在床上艰难地回信,动一下则背疼如绞,汗如豆大。
——“收回洮州城后诸事缠身,无睱回信。吾智勇双全,英勇神武,自当毫发无损。”
……
阿彩和李仪带着明志姐弟放风筝,风筝挂到了树上缠着,看着爬到树上捡风筝的李仪,阿彩想:不知太子爬树的动作是不是也这么潇洒?
——“大子,我看了一个(画了本传奇),男女主人公前后死掉,双双变成(画了对蝴蝶),好美,不过太笨,为什么要死掉呢?活着才有一切呀。”
……
酷得要死的金牌侍卫穿着白色衣服,他们中间,太子披着那件绛色披风,在床上看着传奇打发百无聊赖的养伤时间。
——“著书人的安排,他们不死,这本传奇就不会如此畅销。战场上的累累尸骸,又是谁的安排?你说的没错,活着才有一切,也许对那些士兵而言,与其死得轰轰烈烈,不如活得平平淡淡。”
……
阿彩和李仪带着明志姐弟蹴鞠,阿彩跟小志一边,李仪跟明明一边。阿彩奋勇当先,中场断鞠,带鞠轻松晃过李仪后一脚把鞠踢进了自家鞠门,小志掩面长叹。阿彩用袖子擦汗时想:不知跟太子蹴鞠好不好玩?

第十一集 穿绛紫披风的恶魔(4)

——“(没有只字片言,阿彩画了一幅画回复太子的信,画中一个女子在扫地,地上一只蚂蚁在爬,一个女子在灯上罩灯纱,灯纱上有蛾在飞)”
……
酷得要死的金牌侍卫换了黑色衣服,他们中间,太子照样披着那件绛色披风,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两个金牌侍卫交头接耳:“你说殿下为什么老穿着这件披风?不出门也穿?”“想必他觉得穿上这件披风很拉风吧!”
——“我知道你画里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我这段话的意思,你知道吗?”
……
阿彩拿着刚写好的信跑去问正在练太极修身养性的明明:“书信来往这么密好像不太对劲哦。”明明双手平放腹前深吁一口气,道:“当然不好啦!严重影响他战斗!!”
——“七十(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你,明志也不想,你也别想我们,好好打你的丈(仗)!”
……
酷得要死的金牌侍卫换了绛色衣服,他们其中一个忍不住问还是披着那件绛色披风的太子:“殿下,怎么老穿这件披风?是不是什么暗号?我们已经步调一致了。”“你们出来走秀吗?!打战干嘛换那么多衣服?!”正在看信的太子凶巴巴地吼。
看完信,太子得意一笑:她看懂了我那封信。
……
以后少些见面吧
115
推开窗,雪花纷纷扬扬,冬天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来临。
“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有请。”小芷通传。
“哦。”在窗前呆呆地看雪花飘的阿彩回过神来。
……
“天寒地冻的,东宫又冷清,善柔就搬到永安殿来与哀家做伴吧。”皇后捧着玉质袖炉,脸上的笑容比袖炉中的炭火还温暖。
“善柔谢娘娘关心,能与娘娘做伴是善柔的福份。”阿彩喝着燕窝糖水羹,说着比燕窝羹里的蜂蜜还甜的话,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婉言相拒。
“既知哀家关心你,你也该关心关心哀家,快些生个皇孙给哀家做伴,以解孤独。”皇后放下袖炉,这才开始喝燕窝羹。
阿彩的脸上泛起红晕:“娘娘就别取笑善柔了。”
“哀家不是跟你开玩笑,生儿育女本就是为人娘子应尽的本份,有了孩子才能拴住夫君的心。”喝完甜羹,皇后拉过阿彩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阿彩感觉到,皇后的手冰凉如水。
“为人娘子应尽的本份还有很多,譬如三从四德,又譬如贤惠忠贞。”皇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哀家知道善柔是个老实本份的人,就是因为太老实了,才容易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加以利用。”
“娘娘过虑了,其实……”阿彩马上猜到皇后所指,想替李仪说几句好话。
皇后却猛然打断她:“哀家不希望你成为他人手中对付太子的一只棋!”
“是,娘娘,善柔谨遵娘娘教诲。”阿彩见形势不对,只好不再申辩,乖巧地回应道。
“你尽早搬过来吧,以免夜长梦多,哀家要好好调教你日后怎么去做一个皇后。”皇后脸上的笑容,仍然温暖如袖炉中的炭火……
……
无精打采地回到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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