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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好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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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格局和摆设来看相当有特色,掺入非常前卫的个人思想,构得上五星级的水准。”杜玉坎避重就轻地说道,怕影响到她的心情。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异于常人的性向,同志的存在是人们口中的禁忌,避之不谈当做一种病,而且是不能言明的隐疾。
            “可是店里连一个男客人也没有,清一色全是女人……”噢,天啊!她是不是看错了?居然有两个女人在热吻,还……还做出限制级的动作。
            她不是不懂,而是过于震惊,一时半刻脑部当机,没法立即把影像传向大脑,停摆了将近一分钟才后恢复正常运作。
            当周芙华再看到一对对举止亲昵的“情侣”,当下明白这是一间什么样的店,表情随即僵硬得像是过上不洁之物,手脚不自然的摆动。
            “轻松点,别把她们看成怪物,在这里我们才是闯入她们世界的异类。”同性恋不是病,而是上帝开的玩笑,将灵魂错置。
            “我也想放松点,但她们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充满掠夺性。
            “那你就不要看她们,专心数著脚下的灯泡,不分心就不会胡思乱想。”他带著她往吧台的位置走去。
            什么,数灯泡?未免太幼稚了,她才不要丢人现眼。“杜大哥,我们先走好不好?我胃痛。”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你的胃没有毛病,纯粹是心理作用。”杜玉坎做主地为她点了一客套餐,自己则叫了不加糖的黑咖啡。
            “但……”她不安呀!好像每个人都想跟她抢他,虎视眈眈不在乎身边有没有伴。
            以两人的外表来看,外人不容易分辨出其中有一个是男人,拜杜玉坎的容貌所赐,再加上周芙华的紧紧相偎,十分紧张他被抢走的模样,在场的人莫不相信他们是一对同性情人。
            在蔷薇圈里多得是女人做男人打扮的T,虽是女儿身却像极了动作豪爽的男人,一举一动比男人更像男人,让人难辨雌雄。
            所以说他们的出现一点也不引起骚动,大家视为平常地对新面孔投以注目礼,同时评估自己有没有机会换个胃口。
            其实大部份的同性恋者都很温和,不会做出反社会的行为,他们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大众能给他们相爱的肯定,不要因为性别相同就加以排斥,甚至把他们归纳成无药可救的麻疯病人,稍一走近就立即回避。
            “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为人豁达心胸才会宽广,我请你暍一杯算是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把酒言欢一宿嫌短。
            “我不喝酒,请问你是?”基于礼貌,杜玉坎谦逊一问。
            “喝酒谈交情,我是这间‘抛物线’的股东之一,我叫胡心蝶,朋友都叫我蝴蝶。”一看到男人就两眼发直的花蝴蝶。
            “你就是‘蝴蝶’?!‘微讶的眼透著惊奇,他极力掩饰心底的冲击。
            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描述出此刻的心情,他很难将胡心蝶和传说中的“蝴蝶”重叠在一起,感觉像是少了什么,让他有点失望不太能接受她是如此“平凡”。
            并非说胡心蝶长得不美,相反的,她是难得一见的空灵美人,浑身上下充满超脱世俗的灵性美,给人一种非常不真实的美感。
            她的外形确实如一只蝴蝶般美丽,细眉桃目菱角嘴,脸小小的不及巴掌大,仿佛随时会羽化成蝶飞入花丛间。
            “我是蝴蝶呀!有什么好惊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我。”她故作无知地回应,一对黑且卷的长睫毛掀呀掀的装天真。
            她不能叫蝴蝶吗?绰号是随人高兴而起,她还没说不的权利。
            “我是没想到‘蝴蝶’会藏身于同志餐厅,一时闪了神。”她是“蝴蝶”吗?这点仍有待商椎。
            “藏?”她像是十分意外地眨眨眼。“我为什么要藏?我不偷不抢又不做亏心事,活得光明正大,哪有必要躲躲藏藏。”
            就算是那只“蝴蝶”也不会畏畏缩缩地躲在阴暗处,反而大大方方地以阳光女孩自居,形象健康得不像耍阴弄狠的恶徒。
            杜玉坎精眸审视她,“听说你最近事业做得很大。”包山包海包工程,连人命都可以轻贱。
            她笑笑地扬扬手不当一回事。“混口饭吃的小生意而已,不饿到肚皮就是赚。”
            “杀人的生意好做吗?夜里睡得安稳吧!”想到有九条人命离奇死亡,他拢起的双眉就无法松开。
            “这是指控吗?”胡心蝶冷笑地扬起唇,少了先前的热络。
            “是为死去的人感到不平,死得莫名其妙枉做离魂鬼,想想也欠了几分公道。”未审先判并不公平,即使他们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先拿出证据再来评论是非,该死的人留不到三更,这是阎王下的帖,谁也没法抗拒。”反正他是拿她没辙,“蝴蝶”下手是找不出破绽的。
            她是不晓得“蝴蝶”以何种方式取人性命,但她佩服她果决的行动力,以及洞烛先机的智慧,否则哪能轻易地统御道上的大头。
            那些个大哥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地为了一块地盘打打杀杀,刀里见红,枪口下见真章,不拚个你死我活不肯罢手。
            可自从“蝴蝶”以黑马之姿窜出黑白两道,短短的几年间不仅收服了各角头的老大,还能令他们和平共处不生隙嫌,共分利益并使其势力企业化。
            以往的刀光血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成功人士的正常生活,走路有风不怕警察围捕,更能在亲友中抬得起头。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未用武力胁迫,仅单纯的利用南部人的重情守诺逐一击破,以逐渐丧失的义气将他们组合成一个小社会。
            兄弟人也有兄弟人的气魄,只要让他有利润可得又不剥夺其权力,他绝对会力挺到底没有二话。
            “那么不该死的人呢?谁来决定他们的生死?”杜玉坎语气略重地质问。
            “喔!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上帝,我们是人不是神,无法代替天开口。”她打马虎眼地推卸责任。
            “你……”
            “嘘!小声点,精采的重头戏就要出场了,你不要打扰我观赏的情绪。”食指往唇上一放,胡心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重头戏?”
            胡心蝶笑得很神秘地指指灯光一暗的舞台。“钢管女郎的艳舞秀,包管你回味无穷地想把舞者打包回去收藏。”
            音乐起,热情的拉丁舞曲启开序幕,一道光打在舞台中央,喷起的干冰出现黑色倒影。
            女人的形态开始曼舞,肢体的语言向四周伸展,伸进每一个人心里,扎根生芽,如藤蔓般包裹住每一颗寂寞又脆弱的心。
            那不是一支舞,而是心灵的呐喊,在无数无助的星空中,眼泪化为力量破蛹而出,重新获得新的生命。
            他们称之——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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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
            心底的声音如火山爆发般强烈,以七万五千度高温深烙心的缺口,他找到心口拼图的最后一角,终于完成一幅旷世钜作。
            没有一丝疑虑,直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人就在眼前,稍纵即逝的机会若不把握,失之东隅的悔恨怕难追回。
            杜玉坎盯著台上攀著钢管旋舞的女郎,目光炯然发出缉捕的光束,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决定她是否有罪。
            虽然她以面具蒙住真实容颜,仅露出弧度优美的下颚和一双冷艳的眸子,但那熟悉身影神似得不做第二人想,双面性格如同蛹和蝴蝶,一是蛰伏,一是飞舞。
            在那舞动的四肢中可见武术的招术,攀、拖、拉、牵、曳,都在在流露出习武者的身段。
            若非正统武学出身,怕也看不出其中玄机,只当是普通的艳舞看待,浑然不知她是个练家子。
            毫无一丝预兆,杜玉坎忽然脱下外衣走向舞台,将以蝴蝶面具遮面的舞者往背上一挂,像是扛沙包似地直接往外走,置同行女伴于不顾。
            此举当然引起轩然大波,众女鼓噪地将杜玉坎围困其中,怒目瞪视地要求他把人放下,否则今晚别想完整的用双腿走出大门。
            “各位姊妹别挡他,让他走。”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在玩什么把戏。
            “蝴蝶,你这么做是坏了店里的规矩,以后谁敢相信‘蝴蝶’有保护我们的能力。”当著大家的面也敢目中无人,当她们是死人吗?
            “就是嘛!我们来这里消费是因为‘抛物线’隐密,不受千扰,有著绝对的安全性令人放心,今天若真让他把人带走,明天又是谁会遭殃,”
            女人们此起彼落地讨伐著,句句不落人后急忙声援,不许新来的客人欺人太甚,当街掳人还无愧色,居然还敢一副处之泰然的神色。
            “稍安勿躁,大家冷静点听我一言,这是他们小俩口起口角闹的一点小事,惊动了各位真是抱歉。”给我脱序演出,这笔帐先记著。
            “是这样吗?你别编出一套说词唬弄人。”这场面很难叫人信服。
            “我蝴蝶说出的话几时打过折扣?今天扫了大家的兴是我督导不周,我请大家暍一杯当是赔礼。”
            胡心蝶洒脱地当场开酒息事宁人,心里头XXOO地咒骂了一大堆,气某人瞎了眼扛错人,不要美人要浪女,还把一堆麻烦留给她。
            这说得过去吗?她可不是专门替人擦屁股、处理善后的危机专家。
            “好吧!看你的面子这事就算了,我们也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免得以后没地方幽会。
            事情圆满的落幕,众家姊妹均作鸟兽散地回复谈情说爱的姿态,卿卿我我毫不亲密,上下其手一点也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更甚者有人将上衣脱了,裸露上身与情人调情,交叠成一体的爱情鸟耳鬓厮磨,看得少见多怪的周芙华目瞪口呆。
            “要不是看在你是警察的身份,我绝对不会让你直著走出大门。”胡心蝶说得有几分恨意,怪他不识相。
            “你知道我是警察?”是肩上的女子告诉她的吗?
            她不屑地一哼。“我是干哪行的需要提醒吗?不用花钱的小道消息多得会吓死仿。”
            打从他出现在高雄的第一天,“蝴蝶”已下令要大家小心这个人,别露出马脚让他抓到把柄,一切容易曝光的活动暂时停止,以防万一。
            所以她打野食逛牛店的休闲被迫取消,不玩男人不算计别人的寿命长短,每天无聊地守著这间T吧当公关,没个男人好打赏她的辛劳。
            一想到有块上等肥肉从嘴边飞走她就心痛,即使他是她的死对头玩玩又何妨,她前前前男友因为劈腿而吃了她一颗子弹,现在坟上的草长得比她人还高。
            她是不会留情的,只要有人敢对不起她。
            “那么你最好小心行事,别有任何犯罪行为出现。”法理不容情。
            “叫我小心?”胡心蝶不是滋味地酸他,“该小心的人是你,走路记得靠右边,别横越马路,见猫绕路,看狗后退,喝水先试毒,吃饭插银针,免得突然暴毙,死因不明。”
            对于一个缺乏男人滋润的女人,说出口的绝没一句好话。
            “这是警告或是威胁?”令他联想到之前几件尚未侦破的命案。
            “不,是让你有所警惕,对女人不能为所欲为,一旦点了火就有燎原的可能,你不会永远顺遂地过完一生。”强龙不敌猴群,支手难撑天。
            在她的地盘上还敢嚣张,真以为她动不了他吗?
            杀警算什么,只要该死就不能活,若非“蝴蝶”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她只要手一扬准让他变成血骷髅,全身都是洞。
            胡心蝶从不认为自己是善心人士,为达目的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在南台湾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掌管南一路到南七路的商店收益。
            也就是收保护费,维持这几条路的“治安”,不让其他势力介入。
            以一千家商店为例,每月酌收一万元当守望相助费,她只要不时派人去逛逛,看看有无人闹事,确保自己的利益没有被并吞,零风险的收入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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