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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民国演义-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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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所以当时华盛顿的空气,也颇为紧张,因此美国人也有出任调停的。英人也希望华会早日结束,加入调停,所以中日代表在二月四日五日六日,接连开了三天会议,方才议定了几条大纲。还算运气。第一条,估定山东铁路的总价值,依照德国的估价为五千三百四十万六千一百四十一金马克,分十五年还清。第二条,规定在款子未偿清之前,须任日人为运输总管和总会计。第三条,规定铁路财政细则由中、日主管人员在六个月内协定。当时签字的,中国全权代表是王宠惠、顾维钧、施肇基三人,日代表加藤幣;原和植原两人,美国是国务卿休士和专门委员马莱、皮尔三人,英国是贝尔福和专门委员林森格、惠生等三人。签字都用英文,全文在十一年一月三十一日方才签约,照录如下:
第一条 胶州租地。(一)日本以前属德国胶州租地,交还中国。(二)中日政府各派委员会同清理,移交胶州租地行政及公产等项事宜,并解决一切需乎清理之事。在本条约发生效力后,中日委员应立即齐集。(三)上述移交及清理应赶速办理完竣,无论如何,不能迟至本条约发生效力六个月以后。(四)日本政府愿将胶州租地行政机关之案卷,为移交上及后日行政所必要者,交付中国。此项交付在交付胶州湾土地后行之。
第二条 公产。(一)日本政府允以胶州租地内一切公产,包括土地建筑工程设置等等,无论前属德有或日本管有期内所购得建造者,一律交给中国,惟本条第三款所列者不在此限。(二)移交公产,中国不予任何项赔偿,惟(甲)日本官厅所购置建造者,(乙)日官所改修扩增者不在此限。属于(甲)(乙)两项者,中国政府,应按日本政府所支出之实费,斟酌继续损耗成数,酌给相当赔费。(三)胶州租地内此等公产,其属于设立日本领事馆所需要者,日本政府得保留之。日人社会所特需之学校寺院墓地等项,亦准日人社会保留之。此条详细事宜,由本条约所规定之中日委员联合办理。
第三条 日本军队。日本军队连同驻防胶济沿路之日本宪兵,应于中国派有兵警接防铁路时,赶即撤退。中国兵警之接防,日军之撤退,可以分段为之。分段撤除日期,应由中日得力官员协订。日军之全部撤清,应赶于签订本条约之三个月内为之,无论如何,不能迟至签订本条约之六个月以后。青岛日守备队,应于移交胶州租地行政权时,同时撤清。万一不及,至迟亦不能过移交行政权之三十日以外。
第四条 海关。(一)本条约发生效力后,青岛海关即完全成为中国海关之一部分。(二)一千九百十五年八月六日中日所订青岛海关临时合同,本条约发生效力后应即废止。
第五条 胶济铁路。日本以胶济铁路支路,及一切附属财产如码头货栈等项,交还中国。中国以上述铁路财产之确实价值,贴还日本。德人所留铁路财产之确实价值,现估定为五千四百万金马克,中国于贴还此数而外,并贴还日本管路时期中之重大增修实费,惟须酌除损耗计算。
上述之码头等项产业,除为日人所增修者外,交还时不须贴费。日人曾作重大之增修者,中日政府各派委员三人共同组成铁路委员会按照上所规定,评定铁路财产价值,并办理移交此等财产事宜。此项移交,应赶速完成之,无论如何,皆当在本条约发生效力之九个月以内。中国在此项移交完成时,同时应以贴还日本之国库证券交给日本。此项证券,以此项铁路财产为担保,分期十五年清偿,但在发行此券满五年后,中国得一次清偿之,惟须于六个月前预为通知。在此项国库证券完全赎回之前,中国应选任一日人为事务长,一日人为会计长,会同中国会计长共同办事。此项日员,统归中国局长指挥管辖监察,有相当理由时得免其职。上述国库证券之详细条款,另定之。本条所列诸事,须由中日当局协定者,应赶速协订之。至迟当以本条约发生效力后六个月内为限。
第六条 胶济支路。高徐、济顺两支路之让权,归国际新银团接受,其余件由中国政府及银团自定之。
第七条 矿山。淄川、坊子、金岭镇矿山之采矿权,前由中国许与德国者,移交于中国政府特许之公司接办。日人在此公司之股本,不得超过中国股本之数。此等办法条件,由中日委员协定之。此项委员,在本条约发生效力后应即齐集。
第八条 开放前属德国之租地。日本政府表示无意设立日本专管或公共居留地于青岛。中国政府表示愿公开前属德国之胶州租地全部,准外人在此区域以内,自由居住经营工商业,及其他合法职业。凡外人在此区域合法公道取得之权利,无论在德国租借时期或日本军事占领时期取得者,皆尊重之。日人所得此等权利之效力与地位问题,由中日联合委员协定之。
第九条 盐场。制盐在中国为政府官业,日本公司日本人沿胶州湾所经营之盐场,统由中国政府备价收回。惟日人对于此等盐场所出者得购买相当数量。另定相当办法办理之。商订此等办法并实行移交盐场由中日委员赶速办理,至迟须本条约发生效力之六个月内竣事。
第十条 海电。日本表示凡前属德人之青岛至烟台及青岛至上海间海电权利之益,均归中国。惟此两线中有一部分为日本利用,作青岛佐世保间之海线者,不在此例。青岛佐世保海电之办法,由中日委员协定之,惟须尊重现在有效之中外条约。
第十一条 无线电台。青岛、济南之日本无线电台,应在该两处日军撤退时交给中国,中国给以相当赔偿,其数由中日委员协订之。
附约如下:(按附约电文缺一项)
(一)日本表示放弃德国依据一千八百九十八年三月中德条约所取得之供给人才资本材料之优先权。
(二)电灯、电话等事业,概皆交还中国,电灯、屠宰场、洗衣厂在市政机关成立时交还。按中国公司法酌立公司办理,归市政机关监督管理。
(三)电话事业交还中国政府。中国政府对于电话之扩张改进,有关公益者,外人如有请求,中国政府当酌量允行。
(四)中国政府表示凡道路、沟洫、自来水、公园、卫生设备等项公共工程,由日政府交还中国政府者,青岛外侨得举相当代表襄理。
(五)中国政府表示中国海关总税务司,准许青岛日商用日文向海关陈述,并依此趋向选用职员。
(六)胶济铁路中日委员会,对于条约应行协订之事宜,如不能协订者,应由两国政府以外交手续订之。在决定此等事时,必须参酌三国专门技师之同意。
(七)日本政府表示胶济支线之烟潍铁路,可由中国自行建筑,若用外资,国际新银团可以承借。
山东交涉,到了此时,方算告一段落,到六月二日,方才正式换文。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却说曹锟见鲁案问题已经解决,方才有些允许出作调人之意。恰好曹锳;也来向曹锟关说,曹锟这时又碍于兄弟之情,只得派王承斌出关调停。这时徐世昌也托张景惠向奉张说和,两人便同向张作霖竭力斡旋。恰巧吴佩孚也派车庆云出关接洽,和议空气,一时充满。此之谓回光返照。正是:
弱国无外交,世事凭强力。
未知是否成为事实,且看下回分解。
民国成立以来,内阁军阀,往往利用外交为内争之武器,此等计划,在外国亦有之。然外人利用外交,决不失本国之体面,而吾国则不但丢脸,抑且丧失主权,于是引起战事,互相攻击,而人民又受其累。诚所谓内讧外患交迫之秋也。当此时代,惟有人民自身力量,还能震慑外人,鲁案即其明证。若信任政府,倚赖军阀,是直召亡而已,爱国云乎哉!
第一百三十回 强调停弟兄翻脸 争权利姻娅失欢
    却说关外调人麇集,和平空气,弥漫沈辽。谁知张作霖受了梁、叶迷惑,以为有了倒吴的计划,所以不肯答应。而且新近得了广东和浙江方面的联络,已经订立三角同盟。据传三角同盟的内容,是以孙中山先生为总统,段祺瑞为副总统,梁士诒为总理,段芝贵督直,吴佩孚免去直、鲁、豫巡阅副使职,专任两湖巡阅。此事即使实现,亦非久长之计,因奉张与洛吴都是黩武派,中山先生岂能作他傀儡?且以先生之明,深知奉张作用,亦未必真肯登台也。条件的内容,曹锟也有些接洽,不过是否实在,却未可知。张作霖有了这些援助,愈加胆壮气豪,便决定用武力解决。到了二月中旬,梁士诒续假,张作霖便把原驻札在关内军粮城地方的奉军,一律调出关外,以示决绝。明明要派兵进关,却先把原在关内之兵,调出关外,此正所谓欲取姑与、欲前先却之法,局外人视之,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仙丹。这一来,吓得徐世昌十分不安,立刻派遣孟恩远赶出关去调解。曹锟也仍派王承斌出关,要求张作霖,不要把奉军调出关去,谁知两人到了关外,孟恩远竟连说话的机会也得不到,王承斌虽竭力向张氏挽留,也毫无效果。
这时吴佩孚因兵力散在陕西、两湖,准备未周,所以十分静默,并且屡次通电辟谣,说本人和奉张,决不开战。欲盖弥彰。徐世昌则鉴于国民不满梁氏,乐得去梁以媚吴,又因这时已由梁阁问题,而变为张、吴的本身问题,梁氏去留,反倒无关大计,所以在二月二十五日,拍发了一个通电,表示去梁士诒,而改任鲍贵卿组阁,因鲍张有亲,对直方也有好感,或能消弭战祸,也未可知。其实这等计划,并没多大效力。威信不孚,而徒欲借亲情以资联络,宁有济乎?却偏有张景惠、秦华、王承斌、曹锐、孟恩远这些人,竭力的拉拢。至于鲍贵卿呢,因为双方一经开火,自己的总理,便没了希望,更是起劲,也跟着张景惠这班人,去向张作霖恳情。一半为公,一半也带着探探老张对自己的意思如何。谁知老张毫不客气,依然表示强项。鲍贵卿这时仿佛兜头浇了一杓冷水,再也不敢妄想做什么总理,立刻便谢绝了徐世昌。
这时曹锐也在奉天,他对于吴佩孚,本来有些妒忌,所以挽留奉军的意思,十分诚恳,非但希望他不要撤出关外,并且要他增加实力,以保卫京、津治安。奉张因提出几个条件:第一,梁士诒复职;第二,吴氏免职;第三,段芝贵督直;第四,京、津地方完全划归奉军屯驻。一厢情愿,此老亦未免过分。果然把中山先生一说丢置脑后,可见此公非真能崇仰先生者。曹锐满口应承,当时回到保定,曹锟见了这条件,却也有些不高兴道:“我现做着直、鲁、豫巡阅使,直督应当由我支配,京、津是我的地盘,怎的让他屯兵,倒不许我干涉?这不仅是倒子玉,简直是和我下不去了。”此语却不懵懂。曹锐道:“当时我也是这样想,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方才悟到雨亭这两个条件,一半倒是为着哥的好。”曹锟道:“奇了!这种条件,怎说倒是为我呢?”曹锐道:“三哥试想!直系的兵权,差不多全在子玉手里,真可谓巧言如簧。但曹三毕竟不是小孩,岂能如此容易上当?现在要免他的职,如何肯依?假使翻过脸来,连三哥也不认了,三哥岂不要吃他的亏?要是奉军驻札在京、津一带,子玉肯听三哥的命令便罢,假使不服从时,我们便可派京、津的奉军,去剿除他,却不爽利。”真是哄孩子语,于此可见曹四不但不知爱国爱民,简直对于乃兄,亦不惜廉价拍卖。曹锟想了一想道:“且等我斟酌斟酌再说罢!”曹锐不敢多说,就此搁过不谈。
那时张作霖和吴佩孚,均各扣留车辆,预备运兵。双方的情形,更是渐次露骨。各位调人,均已无力进言,一个个敬谢不敏,只得去请出几位老前辈来。两位是属于奉方的,赵尔巽、张锡鉴,一位是直方的,王士珍。还有张绍曾、王占元、孟恩远三位,这几位先生,倒好象专作和事佬的,可惜成绩很不高明。也附着他们三位的骥尾,拍了一个调停的电报,给张作霖和曹锟,原电曰:
比年国家多故,政潮迭起,其间主持国是,共维大局实两公之力为多。近以阁题发生,悠悠之口,遂多揣测。又值双方军队,有换防调防之举,杯蛇市虎,益启惊疑,道路汹汹,几谓战祸即在眉睫。其实奉军入关,据闻仲帅原经同意,雨帅复有奉、直一家,当与曹使商定最后安全办法之谏电。两公和平之主旨,可见一斑。况就大局言之,胶澳接收伊始,正吾国积极整理内政之时,两公任重兼圻,躬负时望,固不肯作内争之导线,重残国脉,遗笑外人。即以私意言之,两公昔同患难,谊属至亲,亦不忍为一人一系之牺牲,自残手足。事理至显,无待烦言。现在京、津人情,震动已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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