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揽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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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今天海水应该退潮了,我们呆会把鱼收回来吧。”薛楼雪正沉浸在巧月快乐的洗澡动作时,他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薛楼雪嘴角抽了抽,脸也有些扭曲,半天才硬挤出话来:“那些鱼对你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温馨滴婚后生活啊!
楼雪揽月 15
日正当中,薛楼雪独自漫步在去往村外海滩的路上。
她依然一身简单的黑衣,姿态虽悠闲,但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前面走路尚算顺溜的男子,她眼中一片宁和温柔。
在看到他匆匆的脚步时,她的视线一紧,但旋即又放松,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第一千次的后悔着,她干嘛要问那么个蠢问题,她应该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哪怕用绑的也要把他绑在床上一整天,也比现在担心的半死,还要口不对心的放任他跑来这什么海滩要强得多。
再想起一个时辰前的事,她又不自觉的嘴角微微勾起,她的巧月果然不是普通的男子。
“那些鱼对你很重要吗?”问完这句话,薛楼雪就开始后悔,她问话的语气若是有心人都听得出有那么点酸味,但巧月却是浑然不知,唉!她这个大活人干嘛和那些鱼吃醋,以前那十几年要不是有那些鱼,他不可能这么完好的生存下来,她也就没机会遇到他。
巧月停下撩水的动作,很认真的想了想:“那些鱼对我很重要啊,没有它们我不会活到现在,我真的很感谢那些鱼儿们。还有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特别照顾我,每次网到的鱼都很大,要是镇上的茶楼酒肆不需要那么多鱼的时候,我可以把它们做成鱼干,到了冬天可以吃腊鱼肉。今年冬天,我做一些给你尝尝。”
果然,薛楼雪看着他认真讲述时那带着骄傲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在赤血门里她执行任务,杀人无数,但生活上却是不虞匮乏的,衣食住行远比巧月要好太多,她却是不快乐的;巧月为了生存下去,所有事都得自己动手,而且还要小心算计着过日子,生活的清贫也没见他怨天尤人,反而总是快快乐乐的,或许只有他这般乐天知命,才会拥有真正的快乐吧……
“哎!阿雪,你走的好慢!”已经走出很远的巧月小跑步到了薛楼雪身边,看她在发呆,便皱了皱鼻子,万分嫌弃道,但下一刻却不得不弯着腰,用手扶住自己的腰呲牙裂嘴起来。
薛楼雪扶住他的腰,笑了笑,点了下他的鼻子,取笑道:“你呀,这下知道什么是乐极生悲了吧?这么跑!”
他呀还是小孩心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一刻还如老妪般弯腰驼背的一小步一小步挪,还是她看不下去用内力为他舒缓腰腹间的酸痛,下一刻出了村子,他就忘恩负义地甩开她,健步如飞的自顾自地往海滩那跑,她叫都叫不住。
怕他有危险,一直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可看他走的那么快,她都要以为先前他说疼是为了不让她再和他亲热,现下看他疼的直不起腰的样子,他绝对没撒谎,就是太过不在意自己了,吃了苦头才喊痛。
“我怕那些鱼再不去收,太阳这么一晒,就要被水泡烂了,烂了的鱼怎么拿去换钱。”巧月靠着她的肩膀,边走边小声咕哝。
薛楼雪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难道我还养不了你,还要你去挣钱养家?”
“才不是,这次成亲,花了你不少钱,我不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我知道你为了让我嫁的风光费了不少心,赚钱不易,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再去吃苦赚钱。我呢,闲着也是闲着,捕点鱼贴补家用,至少不会坐吃山空,章二叔也常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的钱要好好存着,一旦有什么大事,可全靠你喽!”被她半搂半扶着,他觉得刚才还有点要折的腰好多了,他本来就是个靠海吃饭的渔夫,很多事他说不出大道理,只能怎么想怎么说,她赚的钱自然没有全都花在他身上的道理,只是她别嫌他太小家子气才好。
她扶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手掌贴着他的腰将内力再一次的灌入他体内以减轻他的痛,他从小吃够了苦,却没因为嫁给她,而有恃无恐,企图全赖着她养,或者不事生产,一切都丢给她这个妻子去操劳,该说她捡到了块宝吧,他的善解人意,他的质朴温柔让她的心再次沦陷的无法救赎。
两个人相扶相持着慢慢走向海滩,阳光照在海面上泛出片片粼光。
在海滩边缘以四只整齐的圆竹为桩,银色的渔网绑在桩上,渔网中央已经深深的下陷,下陷的幅度很大,只余下固定在竹桩上的几根渔网线。
巧月放眼望去,倚靠着薛楼雪的身子颤动,薛楼雪侧头看时,发现他的嘴角勾着大大的笑容,看来渔网里的鱼应该是不少。
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开心。
不想让他因为太过高兴忘了自己身子的不适,她抱起他几个起降便到了那竹桩旁。
“你站这别动,我去拉渔网。”薛楼雪知道他一定又要自己亲自去查看渔网,索性自己全部代劳,让他站在岸边看着就好。
巧月眨了眨眼睛,歪了歪脖子,最后点了点头,乖乖站在岸上,倒也没非要下水。
薛楼雪将裤腿卷了起来,探了下海水的深度,这个时候的海水并不冷,下水反而还有些淡淡地凉爽感觉,她按照巧月告诉她的方法,伸手将渔网的网口收紧,凭着自己习武之人的好臂力硬是将渔网提出了海面。
只是等她将渔网拖拽着拉到海滩上,打开渔网时,两个人都傻了眼。
渔网的网底漏了个洞,而被渔网网上的是个脸朝下,头发上沾着一些海草,长发散落于肩颈各处的人,看她蜷缩在渔网中的样子,她的个子应该不矮。
“鱼呢?”看着自己渔网中趴了个人,巧月咽了咽口水,他打了这么多年的鱼还没打到过人,他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那么多的鱼会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人。
薛楼雪站在巧月身边,低头看着地上还趴在渔网里的人,她皱紧眉头,大海里什么都可能出现,她刚才进到海水里,发现海水的流动速度很慢,或许正因为如此,巧月才能够网住那么多的鱼。
抬眼眺望远处,远处平静的海面被一处土地隔断成为两块海域,海连接着小村庄和那片不知名的土地,算得上四通八达,小沟小摊不少,要说能够顺畅的到这里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人是怎么跑到渔网里来的呢?
“鱼从那个洞里跑了,今天我们恐怕收不到鱼了。回去我帮你再做个渔网,明天再来捕鱼。”薛楼雪手脚麻利的将渔网收紧,边说着,边要将渔网往海里丢,她可不想因为救了一个人而惹来一大堆摆脱不掉的麻烦。
巧月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站在岸边,他也不阻止,眼中闪着忧虑,渔网线随处可得,但这把人连网都丢进海里,会不会影响海水的水质,进而影响捕鱼的数量呢?
薛楼雪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没什么悲天悯人的好心;巧月年幼失怙,自然也没人告诉他什么见义勇为,热心助人这类普通人该有的善良观念,所以,他能想到的不是救人,而是以后的生计问题。
两人想法不同,却殊途同归的都没想过要救人。
就在薛楼雪即将将渔网重新扔回大海的怀抱时,渔网里的人忽然有了动静,随着不断挣扎而来的是一柄闪着妖冶的蓝色光芒的长剑,剑从渔网里直刺而出,目标正是薛楼雪的手腕。
薛楼雪抓着渔网网口的手立时松开,身子也往后闪去,她疾步回到岸上护在巧月身前。
怎么也没想到渔网里的人竟然还活着并且有攻击力,看来是她在这里过的太过安逸,忘记了危险无处不在这句庭训。
巧月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什么事,就被薛楼雪挡住了视线,好在他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也就安安分分的躲在了薛楼雪身后,他的想法就是在危险来临时,不能帮助身边的人时,也不能给他们增添麻烦。
渔网里的人使出这一剑也耗去了许多力气,薛楼雪绷紧了身子做出备战的姿势时,渔网里的人却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儿,依然静悄悄。
薛楼雪眯了眯眼,心中顿时火起,这个家伙最好别再诈尸了,否则就算她没死,她也很乐意送她一程。
拉着巧月要往回走,但脑中突然闪过刚才刺出来的那柄剑的样子。
她放开巧月的手,让他在岸上等着,她便又反身回到岸边的水中,再次提起渔网拖回岸上,这次渔网里的人大概是又昏过去了,没什么反应。
打开渔网,薛楼雪将人从渔网中拖出来正面朝上放平在沙滩上,看那人手中握的剑,她眼中一道冷光闪过。
巧月也走过来,蹲在渔网边上看薛楼雪从渔网中拖出来的人,这人头发散乱的覆在脸上,大约是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衣服已经有腐烂的迹象,手中握着一柄闪着蓝光的长剑,赤着脚,脚背的皮肤已经被泡的青青紫紫还略有些发皱。
薛楼雪蹲在巧月身边,半天才伸手探了下那人的鼻端,轻轻地松了口气,他--还有呼吸,将地上人的头发往一旁拨开,她的手就那么定格在了那里。
看到乱发后的脸,巧月吃了一惊,这人是个男子,他的脸即便有些微的肿胀,但却并不影响他原本的美貌,那张精致脸庞所散发出的美竟是不拘于性别的,美的不沾人间烟火,而他左额头上的暗红色的肿包再次提醒着他们,落海后他的头曾经撞击过岩石之类的硬物。
“他是我师弟。”薛楼雪收回手,改而握住巧月的手。
巧月能感觉到她手上的颤抖,他侧过脸来看着她,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让他心中被不知名的东西撞了一下,她和她师弟……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反手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希望这样能给她一点力量。
薛楼雪另一手用力攥紧,对地上的人的感情非关男女之爱,只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同侪之情。
他是四大杀手中唯一的男子,别说在杀手组织里,就是在普通百姓家能够争得一席地位也不容易,但他却做到了,他不但做到了,而且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坚韧和努力,没有靠着身为男子的优势走捷径取得,这些她们三人都看在眼里,对他,她们有怜爱,更多的却是佩服。
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每次出任务时她们都会对他多加维护,不希望这样一朵奇葩会在哪次任务里香消玉殒。
但看看眼前的情景,让她不得不攥紧了拳头,将胸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紧握的拳头上,是谁让她们小心呵护的人成了这副模样?
“啊?那那我们赶紧带他去找黎大夫吧,这样躺这也不是办法。”巧月收回视线,转而盯着还躺在地上不动的人,从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看,他应该还活着。
定了定已经开始躁动的心,薛楼雪点了点头,第一次在心绪不宁的时候放开了巧月的手,她掰开史兰禾握着剑的手指,将剑交在巧月手里,习武之人剑就是生命,将剑交给别人,那是对那人交付了全部的信任。
巧月不懂,但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将来或许会有个人和他一起分享她的好,站起身来,腰还有些丝丝落落的疼,他却没有和她说,因为现在她关心的是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男子--她的师弟。
他跟在她身后,眼神有些黯然,但低头间看到了手中的长剑,他收敛了心神,快步的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气温不稳,感冒了,桌子边上陪伴我的是一堆用过的纸巾,呼呼,不知道感冒什么时候能好。
因为上榜的关系,明天尽量再更一章,后天应该会休息一天。
楼雪揽月 16
黎家病房里,薛楼雪坐在病床边凝神看着已经被黎尚人的夫婿及儿子换过衣服的史兰禾,思绪正在飞转,刚才黎尚人看过后,说幸好送来的及时,晚一刻钟就没救了。
他的伤是因为从高处坠下,头部撞击礁石之类的硬物造成,肿胀发皱的皮肤是泡在水里过久才会如此。
那么是谁这么狠心,逼得兰禾必须从高处跳下,一直呆在水里,莫非又是那个变节的赤血门徒?
她脑子里盘旋着无数个可能,却理不出史兰禾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按理说他去执行的任务远比她们要简单,怎么会?
巧月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那把剑,他的视线在依然昏迷不醒的史兰禾和薛楼雪身上转了一圈,连他自己也没注意,看着薛楼雪胶着在史兰禾身上的目光后,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几乎抠进了包裹剑柄的皮套里。
腰上一阵刺痛,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腰上,他用手按了几下还在造乱的腰眼,却也没能让疼痛有所减轻。
“年轻时不注意身体,等老了可有得受。”黎尚人端着药碗走进来,忍不住对巧月说道。
她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薛楼雪看着床上的病人发呆,而站在一旁的巧月却一手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腰,一手还紧握着长剑,这种情形下,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新娘子该注意新郎,可惜成效不大。她无奈叹息,人家新婚燕尔的都在家里好好温存,这两人倒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