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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矗直想了想,疾步登上山顶,长啸一声,又喊了一句不知什么言语,群山回应。不一时,一长串风车像雁阵一样飞来,徐徐降落。这些驾驶风车的飞行员,人人都只有一条胳膊,却生有三只眼睛;上面一只是阳眼,下面两只是阴眼。矗直告诉风后,他们是来自奇肱国的飞行大队。奇肱国国民虽然只有一只手,却擅长机械制作;他们的风车可乘风飞行几万里,把丹果空运到轩辕丘是不成问题的。奇肱国已在上帝那里打通了关节,一俟三臂国生下两只手的婴儿,剩下的那只手就安到他们的后代身上。到那时,他们的手更巧,会创造出更为神奇的飞行器。为此,两国关系亲如一家。
巨人们充分发挥三只手的优势,七手八脚便把风车装满。这时出现了难题。由于西北风不强,风车负荷太重,飞行员费了很大的气力,也无法启动。风后说:“我来试一试。”她请巨人们排成一字长蛇阵,每人托起一架风车,高高举过头顶。然后,风后乘凤鸟升起,在空中来了个大回旋,贴近风车疾速掠过。一股强大的气流平地荡起,把巨人们吹了个趔趄。他们抬头观看,风车队变成“人”形雁阵,飞向远方,而领头的正是那只凤鸟。
风后的这次出行,拯救了轩辕丘。城中居民不仅度过了难熬的冬天,还因为吃了丹果而获得长寿。据后来的统计,其中不长寿的人,也活到了八百岁。不过,风后没能够按照天帝的要求,说服轩辕独享那一份玉膏。轩辕力排众义,坚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亲手把一葫芦玉膏倾入酒瓮中,与将士举杯共饮。他为此失去了直接升天的机会,不得不经过艰辛的铸鼎炼丹、闭关静修,最终乘龙飞天。当初品尝过玉膏酒的七十二人,也跟着叨了光,个个攀着龙须随轩辕进入天界。这是后话。
第四十九章 肃 慎 国
肃慎之国在白民北,有树名雄常,圣人代立,于此取衣。
——《山海经﹒ 海外西经》
寒流赶着上千头猪北上犒师。他走的是太行山东麓,是朱明指示开辟的第二条补给线。为防被人盗劫,派吴回带兵接应。寒流和手下伙计们刚过若水,忽见昌意单枪匹马迎面驰来。他正要打招呼,昌意早已滚鞍下马,抱拳说:“兄长别来无恙,咱爹咱娘让我打听你的下落,给他们报个平安。”
寒流莫名其妙。他和昌意只是在淖子招亲时有过一面之交,怎么忽然成了亲兄弟?于是答道:“昌意,你认错人了吧?我是寒流。咱俩确实争过同一个女人做老婆,可从来有过共同的爹娘啊?”
昌意笑嘻嘻地说:“老兄,你糊涂了。我问你,彤鱼氏阿珠是不是你的母亲?”
“是啊,那又怎么啦?”
“阿珠嫁给了我爹,是我爹的老婆,当然就成了我的娘;我的爹是你娘的丈夫,自然就是你的爹,这还有错吗?”
昌意这段绕口令似的话,让寒流好费思量;不过,你甭说,这个立论还真是无懈可击,那个轩辕说不准真的成了自己的爹!但寒流总是感到别扭,一时转不过弯来。他嗫嗫嚅嚅地说:“我,我是祝融氏后代,朱明他…”
昌意打断他的话说:“你是彤鱼氏的人,朱明根本不承认你是他的儿子,祝融家族也这么看。早就有人传言,说你是阿珠和轩辕野合的产物。”
寒流是个早产儿。不知是怀疑他的来路,还是嫌弃他的怪模怪样,反正朱明从来没有认过这个儿子,寒流一直是在阿珠的母系家族彤鱼氏长大成人的。经昌意这么一说,寒流感到自己真的不象是朱明的儿子,反而觉得离轩辕愈来愈近了。但他是炎帝的忠实拥护者,不管是真爹假爹,和炎帝作对就不是个好爹。于是说:“听说轩辕要打到南方来,杀掉炎帝,自己做天子。那炎帝可不是别人,他是我外公的兄长神农氏俞罔,一个受人尊重的神医。如果是这样,我怎能认轩辕这个后爹呢?”
昌意说:“那是谣传。轩辕国一贯拥护神农氏作天子,只因反对朱明代替俞罔的天子地位,才遭到他的攻伐。如今你去犒赏朱明的队伍,不是为虎作伥吗?”
寒流踌躇不决。他想,自己唯一的一位亲人都投奔轩辕去了,自己怎能与他为敌呢?要是真的帮错了人,这买卖可就赔大了!只听昌意又说道:“前线远在千里之外,共工国哨马时常往来游弋;轩辕国的武装放牧人员,也分布在各处。现在是两国交战时期,你的这些猪可是资敌物资,我也不能下令放行,弄不好你就会人财两空。”
寒流决心已定,招呼伙计们赶起猪来往回走,说:“我如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该帮助谁了。在没有弄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忙着破财为妙。我这就举国迁到巴山一带去,专心养我的猪,让他们打去好啦!”
昌意送寒流一程,告别时说:“淖子和少昊鸷的三年婚姻将满,又到比武选婿的日子了。我想到九淖国走一趟,先挂上号。你是不是还要参加?咱们兄弟最好再做一次搭档。”
寒流说:“你还是甭去了吧。我去看过淖子,由于儿子颛顼至今下落不明,她的心情很不好;而且早就放出话来,只要蚩尤不参加,她就不举行选婿活动,可是蚩尤同样失踪了。”
昌意在原地站了很久,目送寒流和他的猪消失在地平线上。他知道,寒流的举动很快会传遍各国,除非朱明的嫡系部族,没有人乐意再去北方找死了。他现在非常思念淖子,感到对不住她;虽然淖子还不知道颛顼是他偷走的,但他常常扪心自问,为颛顼的失踪而内疚。
昌意怏怏地往回走。他还得去共工国拜会术器,完成两家结盟的使命。之前,他曾经派人从侧面打听过,术器表示,共工氏虽然与祝融氏有过节,但因为炎帝众多部落加入了朱明的北伐大军,号称炎帝联军,他不能无缘无故与之作对。看来这场谈判还是有难度的。
前面传来喊杀声,两支队伍正在混战,分别打着画有火凤凰和黑龙的旗帜,那是祝融氏和共工氏的图腾。昌意急忙朝天射出三支响箭,随即拍马冲入阵中。
原来,术器虽然表示要保持中立,但对双方战事还是十分关心的。这天,他正在修补渠堰,探马报告说,寒流赶着猪群从坡下平原经过。一听是寒流,术器提起玉锹、带上身边的人就赶了过去。寒流曾经阻挠他追赶蚩尤,令他遭受羞辱,为此耿耿于怀,常思报一箭之仇。当他来到地点时,寒流和他的猪已经无影无踪,倒是吴回率领一彪人马同时到达此地。两人曾在首阳山大战时交过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吴回年少气胜,劈头喝道:“把猪交出来!”术器回了一句:“把寒流交出来!”,二话没说,就滚做一团。
昌意看到的战况是,共工战士每三人背靠背站位,结成一个战斗小组,抗拒着五、六个敌人的围攻;术器和吴回一对一地打斗,惊风走雷,双方战士谁也不敢凑近助战。吴回虽然只有一只胳膊,但功力浑厚,手中吴刀削玉如泥。说起这把吴刀,还须交代一句。吴刀有雌雄两把,吴权那把是雌的,吴回这把是雄的。此时,术器手上的玉锹,已被削成玉矛,再也不敢和吴刀对刃,只凭着天生神力和出神入化的拳术与敌周旋,显然不占上风。
昌意大叫:“术器兄,轩辕国昌意助你一臂之力,让我来斗一斗这个毛头小子!”术器也不客套,忽地跳出圈子。他惦记着手下那帮弟兄,跑过去一个个帮他们解开重围。
昌意用的是软兵器。他的师傅红崖先生,从灰野山的断崖上采到一条曝露的若木根,两丈有余,宛然一条长鞭,送给昌意做了兵器,人们唤做红崖鞭。若木是神树,长青叶,开红花,有着红色的枝干。它的根柔韧异常,鞭梢落处,常可断木裂石。吴回发现周身上下都是抖动的鞭梢,挥不去,砍不断;手中铮铮吴刀,竟是毫无用场。
吴回暴跳如雷,正准备扑向昌意,进行近身搏斗;忽听人喊马嘶,远处似有无数人马赶来。他大吃一惊,怕被合围,于是果断地吹响一声尖利的口哨,仓皇逃跑。
术器没有追赶,走来向昌意道谢。昌意说:“家父有话,共工国有难,轩辕国要不惜一切代价,鼎力相助,以符为信,决不食言。”说着,把一块符瑞递过去。术器也掏出一片玉符做为交换,说:“有用术器之处,愿效犬马之劳。”
朱明的部队号称炎帝联军,依山扎寨,联营百里之广。初时,后方物资供应源源不绝,三千里运输线上,车马隆隆,日夜不绝于途。将士们晚上住在窑洞里,白天外出围猎,有吃有喝,朱明不相信熬不过冰城里的轩辕。但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骆明和鬼臾区的队伍迅速壮大,在途的粮草屡屡被他们劫走;即使加派重兵押解,也往往损失惨重。新开辟的东路运输线,所得也寥寥无几。就地取食也越来越感到困难。本来,周围山川林木茂盛,麋鹿成群,但遭到骆明虎豹营的日夜追逐、捕杀,鹿群不堪惊吓,纷纷远遁避难。围猎一天下来,收获甚少。只有赤蚁军团不愁食物来源。除了虎豹蛇虫等禽兽,漫山遍野的灌木毛竹,枯枝败叶,也都成了赤蚁的越冬食物,用来填塞肚皮。赤蚁产下的卵其大如斗,都被吴回的部下抱走当作美味佳肴。
炎帝联军是临时聚集的乌合之众,很多没有经过严格地训练;肚子一饿,军心就开始浮动。互相争食的,集体逃亡的,冻馁病死的,时有发生。部队开始减员,迫使朱明尽快寻求决战。眼看着日头渐暖,白天冰雪开始融化;但一到晚上,城上就组织泼水冻结,冰城巍然如初。朱明无奈,只有把涉驮的山膏营调驻城门外,天天骂阵,言辞不堪入耳,指望激怒轩辕将士,出城一战。这些小儿伎俩,怎能会使风后上当?她令守城士兵塞住双耳,任其叫骂,一概置之不理。全城军民养精蓄锐,等待决战时机的到来。
不咸山有个肃慎国,人们住在山林的穴洞里。这里出产一种天下闻名的箭,叫做楛(hu)矢,长一尺八寸,以当地特产楛木为杆,坚韧挺直;箭头则是用青石打磨而成,锋刃尖利。肃慎人勇猛剽悍,经常流窜到草原地带抢掠牛羊,当地游牧部落难以抵挡,饱受其患。
力牧率兵东征,驰骋三千余里,本想一举征服肃慎,在入冬以前凯旋。没料到肃慎国全民皆兵,人人能开硬弓,百发百中,啸傲林海,忽聚忽散;力牧大军求战不得,却不时受到偷袭骚扰,直到大雪封山,也没有找到肃慎国主力部队,连他们的首领也没能打个照面。
轩辕的儿子玄嚣,是嫘姑的第二个孩子,年方一十六岁,生得膀宽腰圆,多力善射,随力牧出征肃慎。见大军行动不便,玄嚣向力牧请战,率领一支虎豹小分队,深入山林,寻踪追剿。玄嚣消失在林海雪原里,如泥牛入海,七天七夜没有消息。力牧心急如焚,派人四处寻找,但风雪漫天,连脚印都没留下一个。
一日,阳光初照,放眼望去,山川绚丽多彩。一支队伍吹吹打打朝力牧大营走来。力牧见他们不像是打仗的阵势,就没有调动大军,只带卫队迎上去。走在前面的是一支乐队,个个赤身裸体,身上涂抹着厚厚的脂膏,在冰天雪地中敲起木鼓,吹响长号,欢快地舞蹈。后队人员众多,抬着野猪、麋鹿和酒坛,哩哩拉拉,一眼望不到头。中队只有三个人。走在当中的是一位中年大汉,骑着一只凶猛的白虎,斜披整张虎皮,手执玉斧,神色庄重。一男一女各骑一头健壮的雄鹿,分列左右。女郎身披大红斗篷,乌发高盘头顶,脸如满月,目若朗星,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格外令人瞩目。那位小伙子摘下崭新的貂皮帽,做了一个鬼脸,一骨碌滚下地,飞快地朝力牧跑来。
力牧惊喜万分。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玄嚣!力牧一把把他提起来,叫道:“好小子,你跑到哪里去啦?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
原来,玄嚣他们摸进林海不久,便一齐落入陷阱,胡里糊涂做了俘虏,被提交肃慎国王亲自审问。这位国王对军事情报没有多问,倒是对中原诸国的政事和人物活动反复盘问,不厌其繁。玄嚣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毫无怯懦,趁机把轩辕国如何强大,轩辕如何英明神武,着意渲染一番。见国王不露声色,一脸的严肃,又说:“我们的统帅力牧,是国中第一大将,今率虎豹熊罴貔貅等劲旅东征,不获全胜,决不会收兵。我劝你及早醒悟,举国投诚;不然,上国震怒,大军发威,肃慎国玉石俱焚,将有灭族之灾。”
国王没有发怒,反而笑起来,说:“看你小小年纪,胆量不小,口气也不小。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孩子?”“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性,玄嚣是也。我娘是西陵氏嫘姑,我爹就是轩辕。不骗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
不等玄嚣说完,国王突然发话:“来人!”玄嚣浑身一震,正要破口大骂,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