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与蚩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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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十年磨剑,眼看就要得手,忽被搅局,心里着急。他怕错失良机,于是撇开眼前的野小子,转身又向应龙扑去。不料蚩尤身形极快,又挡住去路,嘴里还嚷嚷着:“他输啦,该我啦!”
危大怒,一剑向蚩尤扫来,欲清除这块绊脚石。只听得“哧凌凌”一声响,蚩尤手中多了一把宝剑,寒气森森,直逼危前。天鼋剑光彩尽失,现出黑黝黝的原形。
危大惊,急忙运动神力,把剑舞得车轮一般,硬碰硬和蚩尤战做一团。那危毕竟是天神临界,剑道出神入化,手中剑虽失电光,却也消耗了对方兵刃逼人的寒气。而蚩尤自吃了西王母的药丸子,浑身的力量如海浪汹涌,滚滚不绝。两人直杀得天昏地暗,云雾惨惨。
蚩尤高兴地大叫:“好剑法,好汉子,你要是胜了君子剑,我拜你为师!”说罢,只见二人被一团白烟笼罩,从里面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便一切都结束了。
轩辕剑插在地上,剑身结了一层洁白的霜。危的衣裳布满密密麻麻的洞,像个金钱豹,而皮肉毫发无损。他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巴,一脸惊恐地僵立着。见他如此形象,蚩尤以为君子剑法失了水准,伤及人身,站在当地不知所措。
“抓住他!”在南山坡上窥视动静的巫咸等人蜂拥而来。应龙怕惹麻烦,来不及和蚩尤打招呼,就地卷起一股旋风,腾空飞去。蚩尤以为又要抓他去强制婚配,拔腿便跑,巫咸并不追赶,只把危团团围住。
危面部开始抽动,由白变红。他泪如雨下,忽地跪倒,以头撞地,悲怆地说:“主人,臣子无能,未能救您升天,我决定束手就缚,陪伴您长留人间。”说罢,抓起剑来掷向轩辕,——如果他此时舞剑飞走,料巫咸也奈何不得——说:“谢谢你的剑,我们的使命到此结束了。”
巫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危仰天大笑:“天弩出世,天帝对人间的专断权受到挑战,世上万物各显风骚的时代初露端倪。这就是我家主人的愿望。现在既已实现,我也无事可做了,你们就把我抓去向天帝邀功吧!不过,一定要把我系在疏属山顶的大树上,我要在那里观赏人间好戏。”说罢,倒背双手,让排行老八的巫抵捆绑好。
“天弩现在何处?”排行老七的巫礼抢先审问俘虏。
“就在逃走的那位少年身上。不过,任何天神也拿他没办法。你若想逞能,现在还来得及赶上他试试运气。”危冷笑道。
巫师们争先恐后地追过去,只有巫咸和巫真留下来。巫咸一脸的沉默,见轩辕打招呼,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巫真却笑着说:“轩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这位骑凤鸟的大姐,想必就是大贤风后了?”风后微微一笑:“大师们承天启世、沟通人神,还望今后多加指教。”轩辕本想把叔均的消息告诉巫真,因巫咸在场,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追赶蚩尤的巫师们空手而回,又受到危一顿奚落。经过是这样的:巫师们突然降临,把蚩尤包围。蚩尤急忙拔剑,那剑却毫不理会,——天弩只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行止,根本不听蚩尤使唤——一惊之下,急用风姨教给的飞腾术起在半空,然后踏着树梢向山顶冲去。巫师紧追不舍。快到山顶时,蚩尤喷出一团浓雾,弥漫山头。巫师们失去目标,只好在大雾中包抄搜寻。此时,只听一声惨叫,一条黑影坠下万丈深渊。巫抵深入沟壑探查,发现水潭上漂着一段朽木。
蚩尤把朽木踢下悬崖,便迎风展翅向东南方向滑翔。一只晨风鸟发现了这个会飞的庞然大物,大感稀奇,总在身前身后游弋。蚩尤仔细观察它的动作,发现鸟儿大多数情况下是利用风力飞行的。他很快掌握了滑翔诀窍,能够熟练地借助风向、风速在空中翱翔。
一日,蚩尤飞经一道黄土沟壑的出口,壑中的小溪从这里流入大河湿地。他见下面有十几只怪鸟,蛇头蛇尾,却有四支翅膀三条腿,不大的脑袋上,倒生出六只眼睛,口中发出“酸与、酸与”的叫声,正在捕捉什么东西。蚩尤好奇心大发,直向它们捕食处落下。怪鸟们大惊,以为天敌偷袭,鼓着翅膀逃进苇草丛生的湿地。蚩尤正要跟过去看个仔细,忽听有人说话:“恩人留步。”听声音像个小儿。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蚩尤正在纳闷,那声音又响起来:“我在你的脚趾上。”
蚩尤弯腰拣起一物,托在手掌上,原来是一个小人。身高不过三寸,五体匀称,眉目有神,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小人自我介绍说,他是鹤民国酋长,叫鹤敌。他的部落居民都生活在这条沟里,一家一户在黄土壁上打洞居住,以草叶草根为食。族人衣食俭朴,别无他求,只是嗜好长途旅行,打探世间消息,人人善走,可日行千里。这条沟壁立千刃,只有一条路通向外界。湿地上有一群灰鹤经常到此猎食,切断国人出游之路。鹤敌带领大家沿路掏洞,与鹤遭遇时,钻进洞中暂避,倒也可以出入。近几天来了一群非鸟非兽的动物,自称酸与,赶走灰鹤,霸住路口。它们细长的蛇颈能伸入洞中,给行人造成极大威胁。今天鹤敌要出去请他的朋友獾来护路,被酸与追杀,几乎丧命。
说到这里,鹤敌邀请蚩尤访问他的家园,如果不嫌食宿简陋的话。蚩尤说:“结识酋长您我很高兴。只因要赶去寻找我的妹妹,今天就不再叨扰了。”鹤敌说:“前几天我从太行山共工之丘经过,其首领句龙在寻找一位外来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妹妹?”
关于女鲅的下落,蚩尤一点头绪都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升起一线希望。他告别鹤敌,向太行山奔去。
第二十一章 梦 尝 禁 果
没有月亮,星星显得特别亮。蚩尤沿着漳河行走,寻寻觅觅。在林木隐蔽处,他发现一幢小木屋,地上铺着厚厚的鸟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他感到有点乏,便趴在羽毛垫子上昏昏睡去。他看见了女鲅,正跪在光秃秃的山上晒太阳。他高兴地飞过去,女鲅忽然不见了,那里却盘着一条蛇。
蚩尤惊醒了,发现木屋在移动。只听前面几个声音喊:“来啦,来啦,把小房子抬来啦!”
“她在里面吗?”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问。
“在。我们一直等到天黑,待她进屋睡熟后才抬来。按大王的吩咐,一点也没有惊吓她,恐怕现在还没睡醒呢!”
蚩尤生性好奇,他想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便一动不动的趴着。小房子被抬到高坛上落地。只听一人高声说道:“今天各族首领云集共工之丘,共祭天地祖先,祝贺大王成亲,愿神灵保佑我族子孙繁衍昌盛!刚才巫师卜过,现在便是成亲的好时辰。奏鼓乐!”
鼓声拌着号角,惊天动地。蚩尤趁机在墙壁上挖透一孔,向外观看。见一人背对他,穿着一身鲜丽的衣裳。鼓乐过后,人们跟着大王模样的人拜天地,拜祖先;那祖先不是别物,原来是用整块玉石雕刻的男根!只听主持人喊叫:“点起篝火,庆祝七天!”
此时蚩尤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又被抓来强制婚配了。连动物都遵守自由恋爱原则,这些人怎能如此糟蹋天性呢?他勃然大怒,一脚踢开房门,一阵风逃向山林,还留下硬邦邦的一句话:“我不干!”
被称作大王的就是共工国统帅句龙。他轻信部下报告,以为妙计得逞,抢来了朝思暮想的小娘子,正要轻轻地打开房门,不料木门迎面飞来,被撞了个满脸花,连人影都没见到。句龙既惊且怒,吼道:“还不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抢亲是这里的风俗,也是各路诸侯最刺激的活动之一。他们为自己和帮别人抢过无数新娘,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刚烈矫捷的女子。人们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新娘就消失在夜幕里。这时听到命令,便举起火把,一窝蜂地追过去。
蚩尤跑进森林里。这里巨木参天,几人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庞大的树冠像座座小山矗立在半空。追兵呐喊着进来搜查,蚩尤正想跳上树去躲避,身旁的大树忽开一扉,一只手把他拽进树洞,只听“砰”的一声响,门洞又关了个严严实实。
树洞里漆黑一团。蚩尤光溜溜的后背靠在一位女子的酥胸上。她的身体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和木屋中的气味一模一样。她的心“砰、砰”地跳,鼓动着他的血液;柔和的气息吹在脖颈上,令他陶醉。
女子带他走出树洞,在林间玩耍。她的面容乍看像女鲅,细看又不像,听到蚩尤叫她女鲅,只是嫣然一笑。女子身上的气味,令他体内涌起阵阵波涛,不能排遣。蚩尤暗想,他大概像大黑熊一样发情了。他一把抓住她,紧紧拥在怀里,她并不挣扎,只是娇羞地用手捂着脸,任他摆弄。
他们在河边嬉戏。女子跳到水里游泳,像条美人鱼。忽然,一条蟒蛇窜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去。蚩尤大叫:“女鲅小心!”他惊出一身冷汗,蹬腿踢脚就要跳下去,…眼前依然黑乎乎地,原来是南柯一梦。
“你在叫我吗?我不叫女鲅,叫女娃。”自称女娃的女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上面,撇下他在这里做好梦,“外面的人都走了,你上来吧。”
蚩尤从树洞里钻到大树顶上,进入一个宽敞的鸟巢。女娃甜甜地笑着迎接他,说:“女鲅是谁呀?是你的情人吧!她比我漂亮吗?”“不,她是我妹妹。你是我梦中相好的姑娘,我特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再叫我闻闻。”蚩尤说着,凑到女娃脸上深吸几口气,好象又回到了刚才的梦境。
女娃脸飞红霞,似嗔非嗔地说:“你还是个不晓事的大孩子,”顺手拿过一果壳微黄色的水,接着说,“把它喝下去,你就长大了。”
水很苦,蚩尤还是一口气灌到肚子里。
蚩尤的确长大了,懂事了。他一脸歉意地对女娃说:“刚才梦中的事,蚩尤有些唐突了,你能原谅我吗?”
女娃噗嗤一声笑了,说:“那是你做梦,我可没有做梦。”这个男孩一身的野气和纯真,令她感到十分亲切,犹如鬼使神差一般,她把一肚子话都倒给了他。
“我是姑瑶山精卫氏人,父亲是个游方郎中,爷爷便是六世神农炎帝。三年前,爷爷配制了一付除瘟剂,起名净疫莎,在尝试它的毒性时不幸身亡。炎帝各部族推选我父亲继任炎帝,他不去就任,逃到枭阳的原始森林里躲差。这时,火正祝融氏和水正共工氏开始争夺摄政权。因祝融氏首领朱明把我的堂姊阿珠立为王后,算是神农氏近亲,在竞争中略占上风,执掌大权,动辄以炎帝名义发号施令。共工不服,与祝融以武力相争,被赶回大河以北的祖居地。共工氏凭大河之险、太行之势,称霸九土,割据一方,时刻准备南下争帝。其首领句龙以除瘟疫为名,把我父亲请到羊头山神农故地,断其归路,举为名誉上的炎帝;他也自封为摄政大臣,号令诸侯,与朱明抗衡。
这座山叫发鸠山,我是到这里来寻找父亲的,他经常到这里来采药。一个偶然的机会,句龙发现了我,他着了魔一般,非要娶我做他的王后不可,硬把两张鹿皮做为聘礼塞进父亲的木屋。我喜欢游泳,父亲不在时,有时也住到那个木屋里。我的这个树巢,是家乡的精卫鸟给我搭建的秘密住宅。精卫鸟性情忠贞而坚韧,是我母族的图腾。说着,女娃起身向蚩尤介绍她的朋友精卫鸟们。
树巢坐落在树冠中心的枝桠上,打开旁门,可以沿着粗壮的分支走向另一棵大树。鸟儿们在林间成双成对地飞来飞去,它们的形状像乌鸦,白喙赤足,头上有花纹,发出“精卫、精卫”的叫声,正在女娃闺房四周的林子里为自己建筑洞房,准备婚配育子,在此长期陪伴女娃。
“你什么时候去做王后呢?”此时,蚩尤想起自己被当作王后受人拥戴的盛大场景。
“什么时候都不去!”女娃坚决的说,“我喜欢与山林鸟鱼为伴,讨厌王宫生活;况且,句龙从他统治下的九土各族中,娶来八个妃子,都在本氏族支持下争宠,我才不去趟那洼子混水。”
“嗅到你身上的香味,哪个男人都会发疯,何况句龙。”蚩尤既是慨叹,又是担心的说。
女娃说:“这气味令我深受其害,长这么大不敢接近男孩子。有一段时间,白民国的男人酷爱男风,不近女色,国民人口大减,面临灭种之灾。国王携带膏露玉屑,千里迢迢前来求医。父亲配置了十瓶香水,让他拿去九瓶,搀在水里供全国育龄女人饮用,后来她们个个成了君子好逑。我小的时候,翻出了剩下的一瓶样品,和姐姐把它当作饮料分喝了,就变成这个样子。后来神仙赤松子到我家做客,送给我一个偏方,刚才让你喝下的就是偏方制剂,叫做梨汁汤。我拿你做了一次临床实验,从你的表现看,疗效还不错。”女娃微微一笑。
有了梦中的体验,蚩尤对女人有了新的感觉。就是没有那种诱人的香味,女娃那青春的神采也会令他心动。蚩尤拉住她的手,动情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