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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花未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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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西渊听了江篱的描述,也只觉不可思议,他这十年来,得了高人指点,功夫早已突飞猛进,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江篱和颜碧槐的手中,将那云庭刀偷出来。
“莫非……”方西渊欲言又止,他想到的这个人,或许江篱与叶白宣从未听过,他在犹豫,要不要将那名字说出来。那个前辈,他未曾见过,江湖上关于他的事情,似乎都已消声匿迹。
江篱看一眼叶白宣,从他的眼里,江篱读懂了他的心思,他似乎也想到了一个人,不知那个人,是否与她心中所想的一致。
这三人,便这么各自琢磨着,却又同时脱口而出:
“丁莫言。”
这个名字,现在从这三人嘴中说出,似乎显得云淡风轻,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若是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只要听到这三个字,即使未见其人,也会有人吓得口吐白沫,当场暴毙。赤梅庄庄主丁莫言,在世人的心中,便与阎王无甚两样,他若要取一个人的性命,那便是谁,也抵挡不住的。
丁莫言,丁莫言,或许只有丁莫言,才能如鬼魅一般,出入于三生门而无人能挡吧。
若是那云庭刀真的落入他的手中,又该如何?叶白宣心中一紧,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扎得越来起深。那云庭刀乃是江篱母亲的遗物,丁莫言既与江夫人有过一段情缘,再回来找她的遗物,也未尝不可。
“若真是丁莫言所做,我们又该如何?”江篱问道,“那是我娘的东西,他为何要二十多年后,在我娘死了这么多年后,重新回三生门来取?”
“或许那东西,当年便是他给你娘的。”叶白宣胡乱猜测。
“莫非他想夺取天下?”方西渊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想。
江湖之人,从不管朝堂之事,虽然关于云庭刀的传闻,这二十年来从未断过。可是,三生门从未得到过天下,也从未有人试图去染指那天下。江湖与朝堂,便像是两个世界,谁也走不进对方的世界。
江篱突然将手中剑格在方西渊脖子上,她在犹豫,这个人,她不知道该将他如何办才好。
“江篱,你想要杀我?”
“不,我只想求你,不要再滥杀无辜。”
“无辜?”方西渊装着听不懂,“江篱,你的剑上,沾的血,那些人,是否都是该死之人?他们之中,便没有他人所认为的无辜?”
江篱无言以对,她的心,确实也不干净,在江湖人看来,道义最为重要,那生死呢,人命呢?没有人教过她这些。
叶白宣伸手拿掉江篱的剑,对方西渊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灭了三生门。西渊,今日我便以师父的身份求你,收手,至少现在先收手。颜碧槐还未死,他若真心装死,只怕会有更大的阴谋出现,你现在已是他的目标,你要懂得自保,不然的话,也许你还未杀了他,已先被他除去。”
这话说到了方西渊的心里,他的最终目的,只为杀掉颜碧槐,至于像如今这样到处杀人,并不是他的本意。
“我们今日暂且别过,我会将颜碧槐揪出来,而你,西渊,至少要保住性命。”叶白宣拉起江篱的手,说话间便要离去。临行前,他又回过头来,对方西渊道,“记住,不要再做别人手中的棋子。”
那一夜,曾经并肩而行的三人,在经过多年的分离后又再次相遇,只是,他们的身份已与往日不同,他们对峙,甚至不惜要取对方的性命。他们又再次分离,分道扬镳,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只是他们的心中,对任何一个,都未曾怀有恨意。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不仅是容颜,还有心境,很多时候,言不由衷,有的时候,身不由已。
此时何去何从,成了江篱心中的一个长久的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她似乎总是在问自己,下一步,要走向何处。
这一次,叶白宣为她指引了方向,他们,要回梨潇谷,不是隐世归田,而是要去,寻找丁莫言。
江篱已不愿再多问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就这样跟着叶白宣,便是一件好事。如今,她已找到方西渊,知道他便是这些日子以来神出鬼没的杀人者,也知道颜碧槐还未死,她似乎解决了一切的事情,但又似乎,什么都还悬而未决。
两人漏夜启程,又往南去。一路上,为了避开那些江湖门派,叶白宣故意选了条不寻常的道路。这条路,虽稍远些,却不用碰上些不愿再见到的人,以免他们看到江篱,还得追问事情的进展。江篱能将方西渊说出口吗?她不能,必定不能。
这一路往回赶,不多时,便又回到了普云寺的地界,只是,这是后山,并不用路过寺中大门。江篱忽然想起计博,记得当日,他曾被贤真大师罚去后山面壁十日,如今十日未到,江篱进得那后山,心中突然便想起此事,只是不知,能否在此处遇得计博。
“如果颜碧槐还未死,只怕计博的危险便一日未除。”叶白宣骑着马,摇头晃脑道。
他总是装着无意识地说出一些话,来默默地提醒江篱。
江篱听懂他的意思,便回道:“若真如此,你我是否得去提醒计博一声,让他未要放松警惕,以免惹来杀生之祸?”
“以你的性格,这是当然。”叶白宣说话间,已掉转马头,往那岔路口而去。多年前,他曾来过此处,知道后山有一条秘洞,可通往僧人面壁思过的岩洞。
两匹马一前一后,蹄声不断,明明是花红柳绿的早春时节,要去做的,却不是什么轻松事情。江篱无心留恋景致,只想快些找到计博。
绕山而上,路越来越难走,路渐次变窄,到最后,便只容一匹马而过。叶白宣在前江篱在后,这似乎已是两人默认的方式。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到得那思过的岩洞口。两人下马,走进洞中。洞口颇小,藤蔓从山下垂下,越发遮得洞内没了光亮。放眼望去,只觉内里一片漆黑,不知洞深几许。
江篱走了几步,开口唤道:“计总管?”无人应答,只有自己的回声,慢慢地传了过来。
“净空大师?”叶白宣也开口道。
洞内一片死寂,两人有些懊丧。莫非计博提前结束面壁,已出了这岩洞?
是前行还是后退,摆在两人面前,是一个小小难题。正在犹豫间,一个黑影从洞中蹿了出来,光线太暗,是人是兽都看不分明。江篱的第一反应,便是出手去抓,茫然间,抓到的竟然是一只手臂。她大惊,运起内力,钳住那人不放,喝道:“计总管?”
那人却是不回答,只是立刻挣脱开江篱的手,往外逃去。叶白宣脚尖一挑,地上的石子即刻飞出,带着一股内力,直打在那人的右腿之上。那人一声闷哼,跪了下来。
江篱伸手去抓,那人功夫却也不弱,往那地上一滚,便避开了江篱的手。江叶二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却在这时,听得洞中传来呻吟声。
江篱心道不好,顾不得管那人,直往洞中冲去。叶白宣也是一愣,思量间,那人竟飞身出洞,抢了叶白宣新添的黑马,绝尘而去。
                  忽别离
叶白宣不愿再追,转而进洞,却见微弱灯光下,江篱正在查探计博的身体。
“怎么样?”叶白宣上前问道。
江篱摇头,道:“去了。”
“何人所为?”
“不知道,但用的是三生门的功夫。”
“飞凌掌?”叶白宣第一想到的,便是此掌。
出乎意料,江篱却回答说“不”,叶白宣呐罕道:“我原道方才那人必是颜碧槐,他使的功夫,也出自三生门,可看计博的死,却是不像。”
“为何如此说?”
“若是颜碧槐出手,必定用飞凌掌。因为西渊,近来江湖人人都知,飞凌掌重出江湖。多死一个计博,谁也怀疑不到他颜碧槐头上,只会将这笔账算在方西渊头上。可是,他为何只用普通功夫?要知道,计博功夫在三生门内虽不是一流,却也不弱,就算其他门派之人,寻常之辈也是伤不得他性命的。”
江篱恍然道:“若真是如此,此人必不是颜碧槐,而且,他必定不会飞凌掌。”
“那他又何来的把握能杀得了计博?而且,这天下,除了颜碧槐,谁还与计博有冤仇?”
谜团越绕越大,他们越想将它解开,却越是被它给绕得更为糊涂。
计博死了,他躲了十年,却终究未躲过这一死。江篱将他葬在洞口,碑上的名字却是“净空”二字,他既已遁入空门,便不应该再被俗事所扰,这样走了,未必便是坏事。
可是他的死,对于江篱来说,却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情。到目前为止,她觉得,自己想要追踪的线索已是越来越多。揪出一个方西渊,并没有解决所有问题,反倒是将问题推入了更为复杂的境地。
颜碧槐似乎没有死,他布置了一个假死的陷阱,为的是什么?引江篱入瓮吗,看来并不是,江篱不过是个小人物,也不曾有什么野心,又何必大费周章除掉她?为已所用,岂不更好?
杀死计博的,又是一个躲在阴暗处的男人,他是颜碧槐吗?看来不像,叶白宣已经说过,他若是颜碧槐,必不会做那种蠢事,大可用飞凌掌取计博性命。
还有那个丁莫言,天下无人知晓他的何处,叶白宣却说他在梨潇谷上。两个自命不凡的人,怎能同处一室,还能求得十年太平?
“我觉得,我越来越读不懂你,自从与你出了梨潇谷,这天下的事情,竟没有几件是我能看得分明的。”江篱哀叹道。最为可悲的是,那人抢走了叶白宣的马,以至于江篱不得不与他共乘一骑,两个人贴得如此之近,让她又想起了几日前的情景。
他们是师徒,可是,他们两个看着彼此的时候,为什么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江篱有些心慌,素白的脸上红晕点点,她只觉脸上发烫,烧得慌,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叶白宣体贴地问道,也不知他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不懂江篱的心。
江篱有些紧张,赶紧摇头,装着不耐烦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能保证,到了梨潇谷,便能找到丁莫言?”
“不能。”叶白宣据实回答。
江篱大怒,回头对叶白宣骂道:“那你还把我往那儿带?”
叶白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嘻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天下,你还能去何处找他?”
江篱被他给问住了,是啊,丁莫言失踪了二十多年,再也无人见过,难得叶白宣说在梨潇谷中见过,那便是仅存的一点希望了。她有时候会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已是无路可走,却还是要挑叶白宣的刺,似乎难住了他,自己心里才会痛快一些。
两人便在这种别扭的情绪中一直赶到了梨潇谷,谁也没提再买一匹马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却又各怀心事,只觉前途茫茫,生死难定。
进得梨潇谷,叶白宣先去见了谷中的兄弟。那些人,当年都是从三生门中跟着他出走,来到此处定居。有些已娶妻生子,有些则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可在江篱看来,无论成亲与否,他们看起来,都比那些还留在三生门内的人来得幸福。他们的脸上,没有忧愁,也没有争斗之意。生活麿去了他们的锐气,却让他们活得更为自在,更像一个普通人。
那些人,自然都认得江篱,对于她,他们多少有些怨恨,当年临走时,她刺了叶白宣一剑。十年后,她又突然闯入这里,带走了叶白宣。但他们对这个曾经的小姐,都还抱着一种宽容的心情。尤其是现在的他们,已不是在刀口上舔血过生活的武夫,他们心中的怨恨,也早已被时间冲淡。
江篱想起三生门中的那些人,想起丰元与他的兄弟们,他们虽过着比往日更好的日子,在三生门内当起了各处的管事,可是他们的脸上,杀气越来越重,笑意越来越少。她总是见他们蹙着眉头,似乎永远都有烦心不完的事情。对于叶白宣,他们的恨意也一直未消,他们的生活,似乎都被那种恨意给支撑着。人,已是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凶捩。
吃过了饭,天色已暗,依着江篱的心思,自然是要立即去找丁莫言。可叶白宣却只让她回房休息。江篱本不愿听他的,可他一句“你不睡,不见得丁莫言便不睡”将她给顶了回去。江篱想想也对,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去找一男子,确实不是件合规矩的事情。
她便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她一心盼着自己是个男子,便连平日里的装束,也是以男装为主。可是真的遇到一些事,她心底那种女孩子的心性又会跳了出来,时时压抑着她,让她无法率性而为。
难怪叶白宣总说:“江篱,你真是一个会自我折磨的丫头。”
江篱想着他说的那句话,慢慢地入了眠。这一夜,她睡得极为安稳,只是第二日清晨,鸡才叫头遍,她便又瞬时地睁开双眼。她早已养成习惯,若是有什么事情搁在心里,无论前一晚睡得如何,第二日一定会早早醒来。
岂料叶白宣竟也起了个大早,站在院中练起了剑。江篱出门时,正见他舞得兴起,便站在不远处,呼吸着谷中清新的空气,边从井中打水边看叶白宣舞剑。
此处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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