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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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早没有发现呢!你从不显山露水,真比我舒氏家族所有的人都聪明。”此时,舒昌华淫念顿生,“菱儿,你的手柔滑细润,白玉精巧。”“婢女是家中佣人,从不敢在少爷面前无礼。伺候少爷不当之处,随打随骂,请少爷自便。”“打骂我怎么舍得?我真爱你!老爷把大事寄托于我,可我才浅力薄,不能担此重任。最近我运气不佳,连遭打击。菱儿,就只有你能给我安慰。”“我不行。身为奴婢,从来就是卑微低贱的。”“行,你行。今乃天赐良辰,兴我舒家就在眼前,发家之期只待今朝。前次我说的话就从了吧?就做我的姨太太和官夫人,驰骋商海,涉猎政坛,重振家业,恢弘门庭。”菱儿使劲地甩掉舒昌华的手,用力把他推开,说道:“少爷,你该自重呀!你不自重就别说菱儿不仁,对你的恶毒威胁我誓不低头。”“菱儿啦!在你身上赋予我舒氏家族传宗接代、继往开来之重任。你小鸟依人,聪明伶俐,做我的官夫人有何不好?”“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不能做到的请原谅,你说的话我不能答应。”“你能做到,你都能做到;能驱我心上之忧,解我胸中之闷;兴我舒氏之家,立我世代之业。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离开我呀!”
舒昌华像饿狼一样地把她按倒,不顾一切地扑在她身上。菱儿狠狠地挣扎:“舒昌华,你狗东西,畜牲,你不是人!”菱儿翻身两掌把他从床上掀了下来,“咔咔”骨折处又断了。“来人啦!”菱儿一边呼叫,一边在他身下乱抓乱打,把他的眼镜打落,挖得他鼻子、嘴巴鲜血长流。“哈哈,什么来人?寇来瑛在千里之外的广州,你还能把她喊得回上海来吗?菱儿,你别以贫贱为骄傲,做我的官太太不会亏待你,我会使你平步青云执掌家业,就不要再反抗了。”舒昌华见菱儿不从,掏出手枪威胁:“哈哈,看看我的枪,今天别说我不客气,你就顺从有何不好?”“舒昌华,你这狗东西,开枪吧,照着胸膛打!被你侮辱不如被你一枪打死痛快!”“哈哈,不会,我不会开枪打死你,菱儿,我怎么舍得呀!”舒昌华一手把枪插在腰间,另一只手去蒙着菱儿的嘴,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地碰撞。她再次把舒昌华掀下床,在床上抓起枪,举起枪对着昌华,舒昌华倒退两步,颤栗地说:“别,别,别乱来!”菱儿的手不住颤抖,说道:“我要开枪,打死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菱儿的双手举起枪仍颤抖不停,终于放出“砰——砰——”两枪,但未打中。舒昌华抓起木棒朝她打去,“咚”菱儿昏迷倒地。舒昌华把她抱到床上,脱去衣裳,让她赤裸裸地摊着。“哈哈……菱儿,你从今天就成了我的三姨太了,我还要把你尊为舒氏皇后呀!”菱儿昏迷后渐渐醒来……股股殷血长流不断……顿时发出惨叫,大声地哭喊着:“舒昌华,你王八蛋,畜牲!”舒昌华立刻捂住她的嘴,急忙问:“菱儿,聪明人不说糊涂话,做了我的夫人应该高兴才是,还有什么可哭的呢?”菱儿站起愤怒地与舒昌华撕打并放声大哭:“我的死期到了,即使死于你的手,也誓不低头!”
舒昌华上前对菱儿再次殴打,她的脸上、额上划出条条血路,菱儿又昏迷过去。舒昌华再次搂她到床上,吻着嘴……菱儿的头微微地偏了一下……就昏死过去……穷凶极恶的舒昌华一刻不停地折磨着菱儿,他睁大眼睛看见她的裸体却狂笑不止。菱儿慢慢地醒来,摊在床上不住哭泣。舒昌华说:“世上难得一知己,我左手楼住房琳,右手挽着菱儿,这就叫双喜。哈哈,菱儿该高兴啦,你就莫要哭了!”“唉!上帝瞎了眼把我投胎到人间当牛做马,老天又黑了心让我变女人。早知命运如此悲惨,就不该活了!几年来,若不是太太对我好,我早就去死了。自我到公馆,太太教我养花、洗衣、做饭,又教我绣花,还夸我听话、能干。我对公馆的尽心尽力是为报太太教诲之恩。以前我还想规劝太太与你和好,共扶公馆,恢弘家业,若皮之不存我又何附焉?现在我算看透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了,恨不得太太早点离开你,你就是死一百回一千回也难赎尽你所犯下的罪恶!”
“菱儿,你既爱我又为何啼哭呢?”
“我不爱你。我不是卖身求荣的妓女、奴隶,而是渴望砸断枷锁能获得自由平等的人。你糟践了我的女儿身,我要以死来偿还我的清白!”“菱儿,为何想不开呢?你做我的夫人享尽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我舒昌华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不要你的荣华富贵,只要我的清白!”菱儿做完事拖着沉重的身躯懒洋洋地来到屋子,虚汗把全身湿透。刚解开纽扣看见胸前的乳房渐渐胀大,乳头也慢慢变黑。左手在脸上一摸感到极其瘦削干枯,一双精灵的眼睛也变得十分呆滞,被舒昌华强奸的一幕幕又在脑海浮出。她在屋子呜呜的哭泣惊动了昌华,舒昌华问原因她却不答。舒昌华感到很受委屈也大哭起来。菱儿劝道:“少爷,你在这里哭干啥?你跟太太吵打过多次,太太必然怀疑是我在挑唆。加之纱厂事多,太太的心已经很着急,若火上加油必然闹出事来。舒家已溃不成军,还经得起折腾吗?前几次劝少爷息怒,可你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恨小时未读诗书,不懂礼义,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对。我的哭泣是对自己无能的悔恨。”昌华喟然长叹:“菱儿,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可惜这么多年来就没发现你那颗美丽赤诚的心。嗨!早知有你,我舒昌华不会受那样多折磨。”她摇头不答。
菱儿站在床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她痛心地说:“大祸已从天而降啦!佣人是人,你们才是一条狗,野狗,疯狗呀!”说时,她把昌华搡了一掌,舒昌华滚到地上“咔——嚓——”一声骨折处又断了。菱儿又说:“死,算不了什么!我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对于你摧残凌辱的野兽行径,我是决不会屈服的!”
舒昌华气愤地骂道:“菱儿,你敢打我舒公子,敢搡我舒少爷!你不受抬举,我也就不给你留面子了。”舒昌华爬起来又向菱儿猛扑了上去……
第九十五章 菱儿遗书
舒昌华在公馆闷得发慌,成天都吵着要到外边玩,可是他一走路,瘸腿就疼痛不已。他说想到街上走走,菱儿言道不行。他又说:“我们到黄浦江去游一游?”“也不行,骨伤这样严重怎能走呢?等痊愈后,再去吧。”“菱儿,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只有跳楼了。”说时他就往下跳。菱儿拿他无法,沉思良久说道:“近来黄浦江水急浪大,怎么敢去游江呢?”“我们雇条大船,人坐在大船上不就平稳多啦!今天下午去,晚上回来。”来到黄浦江边,菱儿雇了一条大游船,先把随用之物放入船内,再到岸边来扶昌华。舒昌华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搭在菱儿肩上,慢慢地往前靠着走终于走上船。他高兴地说:“哈哈,我看上船容易下船难!”这话把艄公也逗笑了。他们走进船舱,桌椅茶具齐备,珠帘绣幕环绕。昌华揭起珠帘道:“菱儿,你看水天相接,清风徐徐,水波荡漾,多美的景色啊!”她没有回答。
夕阳渐渐西坠,远处的天空云蒸霞蔚,霞光泻在菱儿身上,昌华定睛看时,她秀色夺目,神彩飘逸,禁不住地赞叹:“你多美呀!”“少爷,回公馆啦!”“不。你看沿江两岸停泊着无以计数的大小船只,船上的灯光倒映在江里像挂着千千万万个修长的宫灯不住地闪烁。船再向前行,灯火如一条长龙,忽明忽暗。朗明月之诗赋,歌窈窕之辞章。啊!月出东海之上,徘徊斗牛之间,那是天上的街市,无数的人在参加天宫盛会。”菱儿对这些话和沿江的景色并不以为然。昌华拿一块巧克力糖给她吃,菱儿放在口中。“你说是糖甜还是我给你的情意甜呢?”她仍不回答。昌华推着她问:“你快说说谁甜呢?”“少爷,快回家呀!”“这景色多美,忙啥。”自从寇来瑛去广州,他便无拘无束,公馆就成了他醉生梦死寻欢作乐的乐园。
一天,东海海面上浓云密布,狂风大作,霎时,闪电交错,雷声隆隆,随之而来的大雨像从天上倒下来一样。远处的闪电越来越近,雷声就像在头上不断地炸开。舒昌华心中恐惧,啼哭哀求:“雷公,何必如此凶狠!菱儿,你怕吗?”舒昌华就顺势倒在菱儿的怀里。“我不怕。我想雷公把我劈死。”“你若死了我也同你死在一块。”“少爷,你死不死不关我的事,我是想死的。”“菱儿,你娇滴滴、水淋淋的眼睛多俊,以后的好日子在等着你,为何要死呢?死是件痛苦的事,我一刻也不能没有你呀!来瑛常夸你肌肤白腻,瓜子般的脸蛋,笑盈盈的酒窝。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你死了,我怎么舍得呢?”“我是奴仆,天生的下贱,命运注定的丑八怪,有什么算得上美呢?”舒昌华渴求地望着她说:“菱儿,嫁给我吧!我不会亏待你,向你发誓呀!我俩相亲相爱,美意延年!你为什么要这样执拗啊?”“我不愿做你的三姨太。谁愿意谁就做。”菱儿扑簌簌的泪水直往下流,边说边愤愤地走开。
她在公馆楼道上一步一歇,又悲痛地哭诉:“我维护贞节,魔鬼却破了我的身,我在劫难逃呀!”菱儿感觉有些恶心“哇哇……”干呕了两下,又觉得吐不出什么东西。舒昌华对此深情地问:“你怀孕啦?是吗?”她又“哇哇……”地干呕,撑着身子低沉地哭泣。舒昌华又问:“是我的吗?是我舒氏根苗吗?快说,告诉我呀?”舒昌华不依不挠地追问菱儿,她仍没有回答,只走了两步就偏倒了。“菱儿,你肚子里的孩子若真是我的,就为我生下来,我把你奉为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都行啦!”菱儿仍然没有回答,却偏偏倒倒地走了。
住在广州的寇来瑛早就想回上海,舒颖玲却一再挽留,因此多住了几天。不久,寇来瑛回到公馆听到菱儿同昌华的风言风语,十分惊诧。有一天,舒昌华被伊丽娅叫到纱厂去。来瑛立即走进他的房间,四处搜寻,在桌上找出菱儿为他绣的花扇,又在昌华床上找到菱儿的内衫、内裤。她把这些拿到手里顺手带上了门,立即把菱儿喊来,不由分说给菱儿两个耳光,打得她一张干瘦的脸火辣辣的。“你这狗贱人,还不给我跪下。你说,这是什么?”寇来瑛把她的脸拉得很长,厉声责问:“你看看这是谁的衣服……你的衣服为何跑到少爷的床上去了?”菱儿边哭边跪在来瑛面前,轻声说出:“不知道。”“放屁!你的衣服跑到少爷的床上,还说不知道呀?你这不要脸的贱种,在家为非作歹,勾引少爷是不是?”来瑛把她的嘴使劲地揪。菱儿小声答道:“不是。”这时她又发干呕,“哇……哇……”又吐不出来,双手按住腹部不住地颤抖,苍白的脸像撒上一层薄霜。来瑛一看全明白了,立即又问:“你怀孕了?是谁的?”她仍然不答。寇来瑛抓起旁边的板凳趁势打下来,又踢了菱儿几脚:“娼妇,你这狗贱妇,快说!”菱儿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又不住地哭泣。“菱儿,你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不说我就剥你皮抽你筋!”来瑛随即扒下头上的钗子刺在菱儿的脸上,刺得她鲜血直流。菱儿实在无法忍受,承认是“少爷的”。“啪啪”来瑛又打菱儿两耳光:“不准你侮辱少爷。他决不会在你这个乞丐身上留下他的骨肉。你要污蔑他,我就把你碎尸万段。若不说清楚,我非打死你不可。”菱儿在跪的地上已撒满泪水,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哭泣。
初夏的月光从窗缝射进菱儿的床前。菱儿有冤难诉,有口难辨,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公道。她自语:我对少爷温顺殷勤,朝夕侍俸,他却不怀好意。要说责任就应该是太太和少爷,这与我有何相干呢?事到如今却要对我实行惩罚,这是他们强加在我头上的罪名,对我施以惨绝人寰的毒手。我纵然一死没什么怨恨,可千载的骂名却难以昭雪。
月光照在菱儿身上,她偏偏倒倒,又一阵“哇……哇哇……”地干呕。“天啦!我能在什么地方去讨得公道啊?”她斜挂衣衫,披头散发,一跛一瘸,踉跄地走在公馆的廊道上。这路多么熟悉啊!就是在这条路上我早勤晚作、逆来顺受,渴求生存的一席之地,现已化成泡影。魔鬼强占了我的青春,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心已经死了,它已变成一座冰山,就是阳光都不能将它融化!
明月高高,冷风飒飒。她拿起笔,铺开纸,想把满腔的怒火和无法诉说的苦衷都写在纸上,但只挑了其中的一些话,急速地写下去……菱儿穿好衣服,擦去泪水,捋了捋头上乱蓬蓬的黑发,回转身把屋子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