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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爱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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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是舒家为她完婚之日。我听到不相信,同茂柏挤到花轿边,我轻轻地揭开轿
帘,看见她从头到脚皆是新娘打扮,双眼哭得红肿,左手不住地擦泪。颖玲姐分辨
不出我,我却把她认得一丝不差。顿时,我感到天眩地转,茂柏上前把我扶住。
    当我们离开公寓,花轿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已走得很远很远了……

隆正光一边看,泪水不断地往外流,他用袖子擦,越擦越多;掏出手巾来擦,泪如泉涌;唯有把信捏得紧紧的,似乎捏着不能让颖玲跑掉。他重复地念道:“花轿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已走得很远很远了……”“我不相信,凭我对颖玲性格的了解,她不是那种人,也不会那样做;啊……”这时,在他的耳边又响起:“花轿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已走得……很远……很远……了……”隆正光“哇”地的一下哭出声来:“我不该到美国来读书!为什么因读书抛开她呢?”正光的眼泪像春雨一样滴在信上、书上,又点点滴滴地落到食品上,他又陡然站起跑出了宿舍楼,对着大洋彼岸,放声狂喊:“老天啦!我见不到舒颖玲死不瞑目。”
第七十二章 风波亭上的东馨苑
    舒颖玲自掌家权之后就日理万机,可她对隆正光的爱恋更使自己每天处在思念的煎熬中,日渐消瘦。颖玲来到修理厂,戈总办说:“舒总经理,你的整改方案一进厂,我们就忙开了。”“我们厂近来很不景气,虽不说气息奄奄,但毫无生机的样子令人担心。你有什么办法呢?”“总经理,要把修理厂救活很难!”“总办。怎么讲出这种话?爷爷在时你就任职了,对厂里大小之事如数家珍,为什么一味地叫苦?现在没有钱,也要你拿出办法把厂搞好。你不是工人,而是总办,你的职责是要在技术上进行整改,最大限度地谋取利润,把每一个环节都同市场需求相结合。我们在拉车的时候要抬头看路,否则,会出事的。我们在修理厂进行整改,要淘汰废旧产品,摒弃落后技术,裁员增值,实行奖惩,扩展业务,服务上门,在半年时间内要使修理厂旧貌换新颜。”随即小车把舒颖玲送回“粤岚公寓”。
刚跨进门,红儿就喊:“舒小姐,大奶奶在房间等你啦!”她来到东馨苑,卢明桢问:“玲玲啦!近几天你怎么回家这样晚呢?”“汽车修理厂的事多,公司的事就更不少。奶奶,叫我有啥事?”“我吃不下,睡不着,每天晚上都梦见你爷爷。他虽满头银发,但精神健旺,他在公寓走,后边跟着柏玫瑰。你爷爷要把柏玫瑰引到公寓来与她结婚,你二奶奶、三奶奶坚决反对,又是闹又是吵,把我惊醒。嗨!我全身冷汗,睁眼看看四周黑洞洞、静悄悄,在床上就一夜没合上眼。”颖玲气愤地说:“我若见到柏玫瑰,非训她一顿不可。”“颖玲,你对柏玫瑰为何生那样大的气呀?”“那条美女蛇缠住我爷爷一生一世,直至死都不甘心,还厚颜无耻地写信寄钱来把爷爷牵扯去。不是柏玫瑰的毒芯子作怪,爷爷怎么会中风?怎么会得脑溢血?又怎么会早早地离开人世呢?奶奶,过去我错了,没有劝爷爷与柏玫瑰一刀两断,不然我们舒家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
夜晚,卢明桢在房间咳嗽不止,费力地诉说:“颖玲,前车之鉴,不能不给以警示。这几天我头昏目眩,今上午刚躺在床上就做了一个梦。噢!真是何等蹊跷,又是何等玄妙啊!”说到这里卢明桢不愿往下回忆。舒颖玲按捺不住,急忙问:“奶奶,什么梦?是凶是吉,你怎么难于开口呢?说呀?”“我梦见小隆在美国已经结婚,新娘子是个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瘦瘦的姑娘。新娘问小隆在中国有女朋友吗,隆说曾经有过,现在已经断绝往来,就如同没有一样。美国姑娘同小隆手挽手,好像在同济大学的校园中走,又好像在黄浦江遨游……对他俩的亲密无间同学们都投以羡慕的目光……”“别说啦!那是你的梦,不是真实的,正光决不会的。他是知道在大洋彼岸有位中国姑娘在日日夜夜地守候着他的到来。”
卢明桢捶胸顿足,后悔莫及:“奶奶不对,不该说这些话使你伤心。今天下午我在公寓反复地想,人世姻缘似乎天意注定,你爷爷与柏玫瑰应该成婚而未成;小隆不应该与美国姑娘结婚却又成了。玲玲啦!不是奶奶懵懵懂懂,你与小隆的事莫不会是一场春梦啊?”“别说,别说啦!你的话使我心如刀绞,我们的婚事不是梦,我和正光的‘同济之盟’终有一天会兑现。”卢明桢的泪水并不比颖玲少,屋子也沉浸在极度的悲哀之中。
春回大地,日朗天开。花园里蝴蝶、蜜蜂翩翩飞舞。红儿走进房间问:“舒小姐,你的洗漱用具和早餐已准备好了。啊?昨晚又哭啦?”“是呀。我爷爷年轻时与柏玫瑰恩爱深重,到头来终身遗憾。我与正光不会是一场春梦吧?”“舒小姐,怎么又想到这些呢?”颖玲摇了摇头:“世间姻缘,终属难全。”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公司,“任总办,你说说我们公司近几年的情况吧!”“抗战胜利后的前两年,公司办得红红火火,除了供‘粤岚公寓’每年的花销之外,还给上海和香港的公司、工厂提供资金,舒老爷每次到公司都喜笑颜开。近来,公司很不走运,特别是这几个季度的销售下滑得利害。总经理,你说公司今后应该怎么办?”“立即改革,使之适应市场的需要。我们应找到让公司走出亏损、获得盈利的办法。广州有许多汽车运输公司,他们都干得好,为什么我们不行呢?我们公司要有懂业务、会计划、善经营的管理人才。你想过这些事吗?”“想过。还要与市场需求相结合。总经理,又如何解决呢?”“一是在公司内开展技术革新,二是派人到外边去学习。我们要裁员,开展奖惩机制,合理设置岗位津贴,在收入上承认差别。我们要与其他公司联合,组成较大的运输车队;加强运输公司的社会服务。在车队中要淘汰耗油大而效率低的旧车老车,从单一的汽车运输逐渐扩大到销售业务的领域中去。公司应重信誉、讲承诺,这样才能赢得更多的客户。”不久,广州黄花路汽车运输公司的车队就以它新的姿态出现在南国花城。

姜超琼在南祥苑拨通上海的电话。舒昌华问:“三妈,什么事?”“大姐近来身体欠佳、精神萎靡,为啥不来广州探望呢?你来之后可别忘了到我南祥苑来啊?”一日后,姜超琼挽住舒昌华的手“嘻嘻哈哈”地走进她的内室。“少爷,在上海可采到新花了?”“近来虽有几朵,说不上新。”“赏花不应在新与旧上挑剔,要看其是否对你真心。即使是枯萎凋零的花儿,只要你给她灌注爱,就能使它如沐春风,花开二度。少爷,我的这片心意你是否真的知晓!”她从眼眶内挤出了两滴悲泪。“三妈,哭啥?”她扑入了舒昌华怀里:“近来,公寓内、社会上、邻里间对我的诽谤不少,还风言风雨地说我是个‘八败星’。芙蓉花虽死却阴魂不散,除了继续谩骂我是‘野花’、‘小茄子’、‘狐狸精’以外,还在梦里作诗羞辱我……”说着她便哭了起来,使舒昌华顿生怜惜之心,柔声安慰道:“别哭,究竟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这本是我私事,你一再追问,我就实言相告。芙蓉花在梦中的诗里说:

    脸上无肉,  心狠手毒。  旅程坎坷,  难觅金乌。
    天命所致,  属相克夫。  想生孩子,  永不赐福。

姜超琼说得更是伤心。昌华为难地回答:“三妈,从前我原想与你往来乃逢场作戏,没想到你动了真情。我俩干的这些是伤风败俗、有辱门庭的事,这罪名怎能担当呢?”“少爷,你不要顾虑太多,要说担当我们一起承担。我为啥不能生孩子?福音为何又不能赐我?”舒昌华仅摇了摇头。她再追问:“说呀?少爷,为啥一语不发呢?”“我对女人生孩子的事不甚了解。你怎么问我呀?”“少爷,那我们现在就来做一个孩子,怎么样?”姜超琼满面喜悦,同舒昌华再次享受了床笫之欢……
近几天来姜超琼喜笑颜开,信步来到东馨苑问:“大姐,还在发愁吗?”超琼见到鲜花不觉一惊:“啊!大姐,谁给你送的呀?”“是那个姓席的作家多次送鲜花,又三番五次说想同颖玲交朋友。这话我不敢对她说,怕她发气。嗨!颖玲的婚事真叫我牵肠挂肚。”超琼眼前立刻浮出执掌家权的预谋,喜笑颜开地回答:“大姐,这是好事。昨天南祥苑飞来一对燕子,盘旋地飞呀飞,是在选它筑巢的地方。一会儿‘叽叽喳喳’地飞走,一会儿又啁啾飞来。我在想公寓会有什么喜事?这话应验了,就是席作家来求婚啦!那人不错。他到南祥苑多次与我交谈,博古通今,出口成章。大姐,席作家是飞来的燕子,你就招郎上门吧!颖玲以后在男方家或女方家住,就让他们自己定。燕子都想有个家,啁啾筑巢,颖玲难道不想吗?赶快撮合他俩结婚,不久就会抱重孙,那时你就不会牵肠挂肚了。”“是。我要当面对颖玲商量。”
初夏的夕阳恹恹地坠落,一弯新月从东边升起,“粤岚公寓”的“得月楼”里荡起悠扬的钢琴声,舒颖玲的情绪时起时落。当悲观时她感到万念俱灰,高兴时又感到海阔天空。红儿走来来说:“舒小姐,大奶奶叫你到东馨苑去。这几天她心情不好,常发脾气,到了东馨苑你该劝劝她。”颖玲忙喊:“奶奶,叫我有什么事?”“你要是听我的话多好呀!舒家已是四世同堂,我就早抱重孙了。”“奶奶,这话从何而来?”“从我心里来的。我老早就想说了。”“又是席幼仁那个无耻之徒在你耳边喋喋不休,是吗?”“不是,不关他的事。”“奶奶,为何今天要说出这话呢?”“颖玲,过去在家中你看谁都不顺眼,跟你爷爷、奶奶吵架,跟你爸妈吵架,对外边的人也动不动就发火。”“家中的人不对,我就要吵;外边的人没安好心,为啥不发火?”“颖玲,在上海为你介绍学校的、社会的很多人你都不同意。前次说的羊先生,行伍出身你看不起;这次席先生我看是可以的,啥都比你强,为何又不行呢?姻缘乃前世注定,不可怨天尤人。”“奶奶,你知道席幼仁是个什么东西?”“是文人。席作家的声誉响彻南国花城,连三妹都说这人好。”“难道三奶奶的话就是对的吗?她对二奶奶怎么样?在爷爷病中表现怎么样?要夺家权又是一副什么嘴脸?香港陶总办的死与货款我还没追查她呢!谁说席幼仁好,谁就嫁给他。”“广州城都说席先生是出口成章,落笔成文的天才作家。”“不。席幼仁是个上嘴皮挂在天上,下嘴皮落到地下,说大话吹牛皮的天才。他不是作家,作家也不是他那样的。在南国花城人们未读到他的诗,他写不出一篇短文甚至一则故事,这怎么会叫作家呢?神童和天才是他自诩的。奶奶,你不要被席幼仁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更不要被席幼仁每次送来的鲜花所欺骗。他——兔子尾巴——长不了。”“好,好!你心中向着谁呢?”“隆正光。”“玲玲啦!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俗话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的痴心妄想到头来都是梦幻泡影。你开口闭口都是隆正光,不怕你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到头来都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奶奶,我要等着他,隆正光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见到他。我要看他如何来兑现我们的‘同济之盟’。”“颖玲,你把舒氏家族折腾得还嫌不够吗?你不要再指望隆正光给你兑现什么,你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奶奶,我们的事不需你管,你是永远也管不了的。”说完舒颖玲气愤地离开了东馨苑。
舒颖玲走进花园,脸上挂满泪珠,仰望着天长长地哀叹:“正光啊!颖玲的寄托和向往会成泡影吗?”霎时,天昏地暗,狂风暴雨顷刻而来,颖玲在花丛中仍然站着,不管不顾地伫立在雨中。这时,远山的净月庵响起凝重的钟声,舒颖玲循着钟声望去,心想传来的钟声处不知那是地狱还是天堂?这颗冰冷的心又由谁来给予温暖呢?她的心是死去,还是复活,无法回答。忽然净月庵又响起令人心碎的钟声。舒颖玲的心仿佛被撕裂:“我多想避开这个尘世!我曾嘲笑削发为尼的人,没想到如今自己也落到这步田地!”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削发为尼,难道我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吗?”
清晨,舒颖玲装束简单,离开了“粤岚公寓”,雇上车去净月庵。车轮在地上翻飞,穿大街越桥梁,下车后,颖玲独自走在路上。她哭了,大声地哭诉:“正光啊!你若不去把书念……我怎会削发尼姑庵……”
第七十三章 削发尼姑庵
    舒颖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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