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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凤舞九天栖东楼-第5部分

小说: 凤舞九天栖东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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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夕舞烟波流转:“夕舞愿闻其详。”
    不觉时已近黄昏。
    凤夕舞将萧东楼带下山来。
    绵延横陈于西湖南岸的南屏山,山高不过百米,山体延伸却长达千余米。山上
怪石耸秀,绿树惬眼。
    云烟遮遮掩掩,山峦好象翩然起舞,飘渺空灵,若即若离。
    佛寺晚钟敲响,悠扬不已。
    山下一片绿竹掩映,曲径通幽,是一座雅致的庄园。
    凤夕舞回头道:“我们凤凰山庄距此尚有距离,此处是我们的一座别院,专为
待客之用。萧大哥远来是客,又对我凤家有恩,今日到此,我尽一点地主之宜,还
请萧大哥你不要客气才好。”
    萧东楼含笑答谢:“姑娘言重,若说恩情,似乎还是我欠你多了一点。”
    俩人一路说话,到了一处合院。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凤夕舞命人掌起灯笼。
    头顶似乎乌云已经散去,似乎明月探探地想要露出头来。
    当月亮已经定定的挂在天上时,酒菜已经摆好。
    俩人就坐在院子当中,四目相投。
    西湖醋鱼摆在桌子的最中央。
    凤夕舞笑道:“‘醉凡尘’和‘楼外楼’的大师傅都是我们凤家的子弟,萧大
哥不妨尝尝这道菜比之这两家的味道如何。”
    萧东楼举筷一试:“鱼肉鲜嫩,仿如蟹肉。”
    凤夕舞轻笑道:“西湖醋鱼要选体态适中的鲩鱼,先在清水中养一段时间,不
喂不食。活杀后,入沸水氽熟,然后淋上糖醋芡汁,”她停了一下,又柔声道,
“这道菜是小女子亲手烹制,还希望萧大哥你真的喜欢。”
    萧东楼手中筷子轻颤:“凤姑娘如此抬爱,萧某又如何敢当。”
    席上还有鱼羹,鲜嫩的桂鱼佐以火腿、竹笋、香菇、鸡汤。
    酥而不碎,糯而不腻的东坡肉。
    酥不粘骨,食不嵌齿的叫化鸡。
    洁莹如玉,茶时绿如翡翠的龙井虾仁。
    当然,还有酒。
    酒当然是好酒。
    灯火阑珊。
    曲终人须散,灯火已阑珊。
    萧东楼披衣独立窗前,望着不远处凤夕舞的房间,那灯火似乎仍未熄去。
    此刻的凤夕舞也痴痴地坐在灯前,眼前还浮动着断桥上相见的一幕。
    不远处,萧东楼的灯,还亮着。

                            第七章  一船风月
    月夜。
    唐方、温柔、司空摘花三人坐在院中浅酌。
    温柔笑嘻嘻道:“你说哥会不会先去凤凰山庄见凤姑娘呢?”
    唐方微笑道:“萧大知书明理,自然会去表示谢意。”
    摘花喝了口酒:“他奶奶的,你们觉得他是为了道谢才去的吗?”
    唐方笑而不答。
    温柔笑眯眯地摇着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三人说到这里,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一时竟感慨无语。
    龙尾站在窗前,看着无边的月色,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酒杯。
    稍顷,他坐下写了点什么,忽又揉碎,放在灯前燃掉,喟然长叹。
    院中的树影婆娑。
    三人说笑着,忽听有翅膀震动之声,抬眼望去,原来是一只白鸽。
    那白鸽无声地滑落在桌旁。
    温柔将白鸽捧在手中,小心地将它脚上的竹筒解将下来,然后松手将它放飞。
    “哥要的信送来了。”
    唐方嘬唇轻啸,一只黑色的鸽子从不远处飞来。那鸽子通体乌黑,在夜色中几
乎不易辨认。
    那黑鸽子落在唐方手中,唐方爱惜地抚摸了几下它,从温柔手中接过竹筒,将
之仔细地绑在黑鸽子的脚上,并从怀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竹牌给鸽子看。
    然后,黑鸽子扑楞了几下翅膀,飞上了夜空。
    萧东楼按出一根洞箫,凝神定气,一阵清扬、悱恻的箫声丝丝入扣,直划人心
扉。
    那箫声似在倾诉,似在吞吐,似在辗转,似在徘徊;时而热烈,时而低回,时
而缠绵,时而哀怨。
    正是一首《凤求凰》。
    凤夕舞听着这箫声,面上神情复杂,有着犹豫,有着渴望,有着希翼,有着隐
藏。
    片刻,她修长的手指抚过案上的古琴,划出长长的一阵琴声。
    转而慢将下来,如流水淙淙,挥刀难断。
    却是一首《诉衷肠》。
    箫瑟相和。却是一片萧瑟。
    琴声起,琴声落。
    良久。
    月很亮。风很凉。
    夜无声。人无声。
    萧东楼步出西厢。
    抬头,却见一身淡紫的凤夕舞也在东厢的门口。
    四目相投。
    直可惊起一滩鸥鹭。
    两人相对无语。
    萧东楼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听人说西湖夜色,风月无边。不知道凤姑娘可
否陪萧某一游?”
    凤夕舞柔声道:“萧大哥可以给我一个一定要陪你去的理由吗?”
    萧东楼沉默了片刻,道:“我没有。”
    西湖。
    轻舟。
    一船风月。
    皓月当空,湖天一碧,微风送爽,水月相溶,不知今夕何夕。

    穿牖而来夏日清风冬日日,卷帘相见前山明月后山山。
    三座瓶形小石塔鼎足而立,塔顶如葫芦状,水天相映,塔中燃着灯烛,与明月
上下争辉。
    木桨划过,搅动满湖银辉,天月,水月,塔月,悠悠东楼月。
    小舟划至湖心,清风微拂,几缕发丝掠过萧东楼的面颊,那熟悉的香气近在咫
尺。
    萧东楼不觉心神一荡,忍不住伸手揽住凤夕舞的纤腰。
    凤夕舞身子轻轻一颤,整个人已被萧东楼揽入怀中。
    此刻的西湖,静得水波不兴。
    只有天上的月亮睁大了眼睛,看着这船上的一对男女,似乎也在默默的祝福着
他们。
    此刻的船上,居然没有酒。
    可是此刻的萧东楼,却早已经,醉了。
    萧东楼只觉怀中的凤夕舞柔若无骨,脸上红晕难消,哪里还是那个名满天下的
凤凰山庄的掌门人,只觉得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沉浸在幸福和快乐里。
    萧东楼轻声问道:“凤姑娘,你身上的香气可是郁金香?”
    凤夕舞柔声道:“萧大哥你觉得呢?”
    萧东楼道:“似乎是,但似乎又不同。”
    凤夕舞道:“我自幼身上便有这种似有似无的香气,所以衣襟上常别着郁金香,
两者混合,便是了现在这种味道。”
    说完扯了衣襟给萧东楼看,果然有朵白色的郁金香。
    萧东楼微笑不语。
    凤夕舞仰脸道:“萧大哥你喜不喜欢郁金香?”
    萧东楼道:“喜欢。不过我却嫌它太过贵族气。”
    凤夕舞奇道:“哦?”
    萧东楼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介布衣,更喜欢平平淡淡的东西。”
    凤夕舞道:“那萧大哥喜欢什么花?”
    萧东楼道:“茉莉花。”
    两人一时又再无语。
    不知何时,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萧东楼只觉此时此刻竟是无比的幸福,不觉又将怀中的人抱的紧了一点。
    萧东楼柔声道:“你知道吗?刚才拥你入怀的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或者说,
我就答应了自己…………”
    凤夕舞轻声道:“答应了自己什么?”
    萧东楼道:“我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子是需要我用一生一世去疼、去宠、去爱、
去呵护的。”
    他的声音轻柔却无比的坚定。
    凤夕舞抬眼凝视着萧东楼:“这是誓言吗?”
    萧东楼微笑道:“当然是。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今天断桥上你手里的那把伞,
为你挡住世上所有的风风雨雨。”
    凤夕舞看着他,眼中忽然盈满了泪水:“萧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
觉得自己在做梦……”
    萧东楼道:“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我也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吗,我
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的心里有太多的疲惫和太多的不快乐。”
    凤夕舞无言的看着萧东楼,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
    片刻,她低声道:“萧大哥,我本薄福薄命,实在不曾奢望过这样的誓言和幸
福,我想,也许这样的东西是不应该属于我的。”
    天空已开始出现鱼肚白。
    凤夕舞看着已经睡去的萧东楼,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
    熟睡中的萧东楼脸上竟有着孩子般的神态。
    凤夕舞看着他,泪水忍不住再一次滑落下来,她颤声道:“天亮了,梦,也该
醒了。”
    萧东楼是被一只水鸟的翅膀打在脸上打醒的。
    小舟已在一个僻静的偏岸停泊,凤夕舞已不在身边。
    如果不是身上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味道,他几乎会怀疑昨晚究竟是梦是真?
    那朵郁金香别在他的衣襟上,可是它的主人却已不见了影踪。
    萧东楼不禁一阵惘然,呆立了一阵,只觉怅然若失。
    醉凡尘。
    萧东楼刚刚在客房坐定,茶还未入口,一只黑色的鸽子就轻轻的划落在了窗前。
    他走过去捧起鸽子,拍了拍鸽子的头,从它脚下解下竹筒,刮开火漆,取出一
个淡蓝色的信封。
    拆开来看,里面只有一张信纸。
    “三月初八,午时三刻,楼外楼。龙尾”

                            第八章  刀尽夕阳
    午时的楼外楼分外的热闹。
    南来北往,文人骚客,鸿儒白丁,无不希望尝上一口这里的看家招牌菜:西湖
醋鱼。
    “公子要不要来条西湖醋鱼?”店小二一边斟茶,一边殷勤相劝。
    西湖醋鱼?
    萧东楼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又被扯回了昨晚。
    “是啊,西湖醋鱼。萧兄不会小气到连这条鱼都不肯请我吃吧。”
    萧东楼抬头看时,一身白衣的龙尾已站在了面前。
    西湖醋鱼。鱼羹。叫化鸡。东坡肉。龙井虾仁。
    最后还点了一个凉拌的鱼皮来下酒。
    酒是二十年的状元红。
    “龙兄别来无恙?”
    “长街一战,我们也有多日不见了。”
    “此次前来,不知道可有温柔乡的消息?”
    “他们的防备的确十分严谨。”
    萧东楼举杯喝了一口:“江别离连你都信不过?”
    龙尾微笑道:“他谁都信不过。”
    萧东楼悠然道:“说真的,那天在长街一战之后,凌空交战时你塞在我怀里的
东西还真让我费解了不少时间。”
    龙尾微笑不语。
    萧东楼道:“其实,你真的觉得东花可以和你一起揭露江别离的阴谋吗?”
    龙尾神色沉重道:“江别离背后还有多少隐藏的杀招,我到现在心里还是没有
底。不过,我相信,‘温柔乡’一定是关键。”
    “所以,我这次来的名义是替江别离跟你接头,予以你协助,同时让你们打消
对他的怀疑。”他喝了口酒,接着道,“实际上,他是派我来监视和破坏你的行动
与调查。”
    “可惜……”
    他忽然露出一丝微笑:“他怎么也想不到,我真的是来帮你的。”
    两人会心一笑,举杯同饮。
    龙尾道:“萧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萧东楼道:“我要去薛家查问一下那块绸缎的线索。”
    龙尾道:“我去想办法查一下温柔乡的所在。”
    萧东楼道:“那我们就分别行动。”
    龙尾道:“明日午时,醉凡尘的天字号房再见。”
    神针薛家就在离岳庙不远的地方。
    萧东楼提前下了马车,缓步朝那里走去。
    他细心的将那朵郁金香摘了下来,揣在怀里。
    手还未撤出怀中,忽然一把折扇夹着疾风直点他右臂的三处要穴。
    折扇是白色的。雪白。
    萧东楼身形飘开。
    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公子正负手而立。
    一击未中,黑衣人再次欺身而近。
    手中折扇如雨随风,飒沓而至。
    萧东楼挥手拨开。
    那折扇忽然开合,如盛开的牡丹,怒放,灿烂。
    萧东楼只得再次飘开身影。
    那折扇在黑衣人手中变幻无穷,时而做判官笔打人穴道,时而做短刀刺人要害,
时而又如月牙铲专切人咽喉手腕。

    密不透风,令人窒息。
    萧东楼微微一笑,挥出自己淡蓝色的短刀。
    风雨立停。
    黑衣人停住身影。
    “萧公子。”
    “丁公子。”
    两人相视而笑。
    这黑衣人正是江南观鱼山庄的大公子丁风。
    俩人在两年前的一次聚会上有过一面之交。
    “萧公子身上为何有在下朋友的饰物?”丁风收起折扇,“以至于让在下险些
误会。”
    “哦?”萧东楼忽然心中一阵空洞,“丁公子和她很熟吗?”
    丁风笑道:“岂止是熟,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便在一起玩耍。”
    萧东楼也笑道:“那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丁风微笑不语。
    “萧公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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