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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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山义纲看到我们，笑着说道：“两位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那边出了什么大事情吧，请坐下说话。”
“谢殿下。” 我们行礼后在饭川光诚下首坐。
饭川光诚也趁机问道：“刚才我们还商量怎么对付那两个人来着，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天堂城那边有大问题吗？”
“是出问题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我说嘛，以铃木大人的才能怎能把领地治理好，这不，我才离任两天就出问题了。”八代俊盛阴阳怪气嘲笑我。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人囤积粮食搜刮钱财，我才不得不回来向殿下报告。”
田山义纲听完之后好像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呵欠，然后说道：“以后这些小事你们自己处理就可以，不用特意回来向我禀报。”
土肥亲真道：“如果只是一般的国人土豪势，今天我们就不用回来，但是现在和八代大人搭上关系，所以非要向殿下请示不可。”
八代俊盛一听这话，发怒道：“你们自己能力不够，别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俊盛，你别插嘴，亲真，你把情况说清楚。”
“殿下，现在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多村民家中都没有食物，连树皮草根都拿来充饥，他们贮备的米粮都卖给轮岛米屋商人平守一，换成现钱缴纳课税。昨天我们刚到天堂城，就有村民聚集吵闹生事，目前骚乱已经被铃木大人平息，领头之人已受处罚。只是平守一此人居心叵测，将收集到的米粮以高价出售，现在已达一石十贯，到八月份，相信米价还会提高。领地内的民众大都受本愿寺的影响，笃信佛教，我们都怀疑领地内有一向宗分子教唆生事，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会酿成大祸。”土肥亲真把现在领地内的状况简略的说过一遍。
“平守一这人是什么来历？居然能在能登使出这种手段敛财！嘿嘿，一石十贯，这样算起来我连养自己的直属武士都有困难。贺清，那些一向宗信徒你准备怎么解决？”田山义纲缓慢的摇着折扇问道。
“回殿下，一向宗势力在民间已经根深蒂固，铲除他们不能操之过急。眼下我们和那两派对立已经是头痛不堪，没必要再提前惹上这些麻烦。我想对那些村民发放粮食，籍此来安定领地内民情，不至于马上发展成一向一揆暴乱，这样虽然留有隐患，但是却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时间重新控制民心。”
“唔，这样做不错。但是发放的米粮不是一笔小数目，按照以往的情况，你的领地负担不起。”
“殿下，我已经把平守一禁锢，将他屋中所藏的米粮全部充公，应该可以维持村民的日常伙食。但是听说平守一和八代大人有姻亲关系，才把他带回七尾城，现在天守阁外等候殿下处置。”说完我望向八代俊盛。
八代俊盛在初听到平守一这个名字时就已经脸色大变，碍于田山义钢的威严一直没敢出声，此时见我望向他，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大声分辨道：“殿下，虽然平守和我有亲戚关系，但是他做的事情我绝不知情，请殿下容我和他当面对质！”
“好，去带平守一进来。”
田山义纲身后的小姓走出去，不多时已经把平守一带进厅内。
平守一活动一下麻痹的手脚，看见八代俊盛，“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哭道：“请大人为我做主，他带人在我屋内无故杀人，又将我的财物洗劫一空。”说着向我一指。
土肥亲真轻描淡写的说道：“楠木大人只不过是将刀拉出一半而已，而你居然命二十余人拔刀围攻我们，凭这点就已经可以将你当场格杀，只是念在八代大人的份上，才留你一命。”
“废物！不要向我哭诉，上首的是能登田山家当主义纲殿下，还不过去行礼！”八代俊盛大声喝道。
平守一听到这话，手足并用爬到田山义纲面前，放声大哭：“还请大殿为贱民做主！”
“听说你一石米卖十贯，赚得可不少哇。能登现在是实行贯高制没错，我让俊盛收纳钱税也没错，但是你一介贱民却不该利用制度上的漏洞来牟取暴利。既然你都已经不把田山家的制度放在眼内，我还为你做什么主？难道要我为你做主来反对我自己么？”田山义纲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请大、大殿开恩，以后贱民不、不敢再这样胡乱作为。”平守一吓得全身发抖。
“还有以后吗？如果今天我放过你，可能明天七尾城的将士就因为饿肚子发起叛乱了。”
平守一听到这话，低头思索一下，也不再求田山义纲，站起来指着八代俊盛说道：“这不关我的事，真的全部不关我事啊，是八代大人……”
“你胡说什么？”八代俊盛从地上跳起，一把揪住平守的衣领，喝道：“枉我平日这么看好你，你居然在背后做出这种事来，现在还想栽赃陷害于我。”
说完拔出腰间胁差，一刀捅入平守一的胸口，“看在我们亲戚一场的份上，今日就由我送你走吧。”八代俊盛咬牙切齿说道。
“俊盛，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评定议事厅，不是你家的后院！想杀就杀，实在是太过放肆了。而且还在殿下面前拔刀，如果你不是田山派中的重臣，刚才的举动就得切腹谢罪。”饭川光诚大喝起来。
“你，你狠，居，居然杀人，灭，灭……”平守一指着八代俊盛，一口气没能吸进去，身体往后倒下。
八代俊盛擦干净刀上血迹，坐下来气呼呼对饭川光诚说道：“我刚才一时气愤不过才杀死平守一，这也是殿下的意思，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戚，亲手杀他总好过被别人取下首级。”
“俊盛也只是一时冲动，我不会怪责他，就这样算了吧。”田山义纲平心静气的说道。随后一挥手让小姓叫入殿前武士，把平手一的尸体拖走，再把染血的地板撬起，铺上新板。
我们见事已到此，也无话好说，只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八代俊盛。我面向他说道：“八代大人，平守一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啊，你这样做是不是叫做杀人灭口呢？”
八代俊盛又“蹭”的跳起来，戟指着我：“铃木贺清！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不要以为当上城主就很了不起，城主这个位置，我可是足足坐了三年！”
“八代大人三年城主也不过如此，上个月才收税金一百贯，这样的政绩贺清确实不敢比。”我一句话顶回去。
土肥亲真忍不住笑出声来，自觉失态，赶快打开折扇遮住自己口鼻。
“胡说！都是那些贱民不肯合作，那些一向宗、那些奸细，统统都是叛乱份子，如果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能彻底清除他们。”八代俊盛开始口不择言的吼叫起来。
田山义纲在上面皱着眉头也不作声，手中的折扇却是越摇越猛，带动的风声呼呼直响。
我冲八代俊盛一笑，继而转向田山义纲说道：“殿下，我在米屋中抄出米粮三千六百石，打算运过来给殿下做为城中军资。”
“哈哈哈，铃木贺清，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连殿下也敢隐瞒，这下子可被我抓到痛脚了吧，米屋中明明有米五千六百多石，这可是我亲自点过的，你居然瞒报，是不是想吞……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知道……这……”显然刚才八代俊盛激动过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土肥亲真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饭川光诚看到八代俊盛不知所措样子也不禁莞尔。
绕是田山义纲再怎么沉的住气，逐渐升起的怒意也使他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但还是没有出言责罚，看来八代俊盛再怎么胡闹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紧接着说道：“看来八代大人真的非常清楚米屋里的米粮数目啊，果然是爱粮如子的好领主。”说着从怀中拿出账本和清单，双手高举过顶向田山义纲道：“殿下，这是平守一家中抄出来的财产和米粮数目，请殿下过目。贺清是打算把其中三千六百石米和全部钱财运来给殿下，剩下的两千石今天上午已然开始发给领地内的村民，还请殿下原谅贺清擅自作出这个决定。”
田山义纲听到这话，已经被八代俊盛气的铁青的脸上又再闪过一丝不快。小姓走过来，接过账本和清单交给田山义纲，他粗略看过一眼清单，正色道：“无妨。你的领地，自己做主。这些钱也不要全部运过来，就留下一半发展领地吧，运来的钱粮就当作你这个月的政绩。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田山义纲可能觉的这样放纵八代俊盛也难以服众，向他厉声道：“俊盛，你真是混账透顶！利用本家的漏洞在原领地合谋囤积米粮、欺压村民，现在你降为部将，俸禄降至三百贯，从即日起免去家老的所有职务，退下！今天我不想再看见你。”
“哈！”八代俊盛也不再说什么，以头顿地，向田山义纲行礼退下。经过我们身边时，看到他眼中充满怨恨，今天这么一闹，恐怕他连田山义纲也开始恨上了。
“殿下，我们先行告退，领地内还有政务要处理，请恕贺清不便过多停留。平守一的家眷我已经关押在天堂城，回去后和钱粮一起解押过来。”估计现在田山义纲也没什么心情，我马上向他请辞。
田山义纲点点头，我和土肥亲真两人行礼后退出天守阁。
土肥亲真叹道：“我本来还以为殿下会让八代俊盛切腹自杀，没想到只是降职了事，看来殿下还真是倚重他啊。”
我摇头说道：“殿下的心思我们当臣属的怎能胡乱猜测，还是先把领地整顿好才是首要任务。”
土肥亲真转过头，好像第一次看清楚我一样。“啊，我明白了，以后还请城主大人指教。”
第四十一章 立威
一路快马飞奔，我们回到天堂城已经是入夜后八九点钟，一干人等都在厅内等待我们的消息。
我刚坐下连水还没来的及喝一口，吉田春一郎迫不及待问道：“大人，平守一的事件可有结果？”
“平守一被八代大人当场格杀，八代大人因为参与这此事被降职减俸，那些钱财殿下让我们留下一半，作为发展领地之用。明天我们就把三千六百石白米和剩下的一半钱财运去七尾城。今日交给你们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还好，那些村民听到有米分发，成村的人都跑来领取，那场面真是火爆，如果不是楠木大人和恭迟尚大人在旁边凶神恶煞的维持秩序，恐怕都会挤死几十人。傍晚奉行所的番头小原大人又把一千石米粮运进城来，把库房塞得满满的。”吉田春一郎口沫横飞的向我报告。
“大哥，实际上领地的村民比我们估计的要多出很多，本来以为一千五百石米粮每人一斗五升就已经绰绰有余。吉水大人今天才通知不到一半的村子，就已经发完九百石，算来也有六千人前来领取，也在户籍名册上添加了很多名字，如果这些数字属实，领地内光是农民就差不多有一万三千人，算上渔民和其他非农人口，估计领地内实际人数应该在一万六千人左右。”张宏翻着名册说道。
“吉水明次，你没有把那些渔民也通知过来领粮食吧？”我问道。
吉水明次摇头道：“没有。但是村子里也有不少村民农闲时出海打鱼，不能排除两者兼有的可能性。而且今天大人分米的消息传出去后，很多人都过来领取米粮，就凭我们这点人手，也不可能逐一查明。”
“那好办，明天我们在发米之前让那些村民看一幕好戏，相信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不敢再浑水摸鱼。恭迟尚，明天就看你的了。”
“是，大人，这出戏保管他们永远都忘记不了。”恭迟尚点头会意，笑着答道。
土肥亲真满脸不信的神情，“是什么能乐（注：日本的戏剧、歌舞剧）能让这些人打消浑水摸鱼的心思？我看不会吧。”
恭迟尚故作神秘说道：“土肥大人明天一看便知。现在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
土肥亲真摇摇头，也不再追问。
“明天继续发放口粮。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但是为了整顿好领地，明天就请再辛苦一天。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看到武士们各自散去，我挥手把恭迟尚叫过来，问道：“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大人，已经接上头，贩路的事对方说没问题。”恭迟尚低声回答。
“好。有时间你带吉田春一郎去和那人碰碰头，以后町内的事我会交给他去处理，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帮我的忙。”
“是。”
“明天办事的时候尽量不要那么血腥，免得在那些人心中留下我们残忍好杀的印象。”
“属下明白。”
我点点头，让他也回去休息。
“大哥，离秋收还有两个月，这段时间那些村民也是闲着无事可做，应该加以利用。”李彰提议。
张宏也接着说道：“不错，轮岛的码头要清理拓宽，附近海水的深度要测量，街道和破旧的建筑也要重新疏通整理。将这些人发动起来正好弥补我们人手不足的缺陷，而且秋收前长续连和游佐续光两派人马因为没有兵粮支持，不太可能出现什么异动。我们可以在这两个月里全力进行领地整顿工作。”
“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