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闻录之战国烽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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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大人,我们住在町里的宿屋。”
“那请几位在这张证词上签名留档,就可以带贵属回去歇息。”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笔录口供递给我们。
我接过平放地上,上面的写着的和刚才问我们的话差不多,都是锦衣卫的供词,我们在上边签过名,井上英教亲自送我们出来。
张宏趁士兵不注意,从衣袋中掏出五块金判,塞在井上英教手中,低声说道:“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井上英教顺手接过,拢入袖中,笑道:“阁下真是太客气了,以后在这里有什么麻烦事,包在我身上。”
我们回到宿屋,加藤段藏已经侯在那里。见我们回来,上前道:“没有惊动城内武士。刚才我在屋顶上听到几位大人和井上英教的对话,真是令人佩服。”
张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本领可真令我佩服,我们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都没发觉屋顶上有人,不愧是飞加藤。”
“多谢大人夸奖。段藏必会继续努力,定不负大人所望。”加藤段藏面露喜色说道。
我坐下来说道:“恭迟尚,你去和张信换班,让他带几名兄弟去监视七尾城动静。”
“是,大人”
“加藤,再辛苦你一趟,今晚去监视奉行所,如果井上英教有什么不轨举动马上回报。”
“哈。”
李彰望着两人背影,自言自语道:“我们费那么多心思做这些小动作,明天就有结果了,不知田山义纲会有怎样的反应?真是很想马上知道。”说罢倒背双手走到窗前,窗外是淹没在夜色中的七尾山城。
第三十三章 出仕田山三
第二天清晨,加藤段藏唤醒我,“凌晨时分奉行所出来两骑,为首的是井上英教,朝七尾城方向驶去,没有看到其他人跟随。”
我点点头,说道:“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吧。”
把大家都叫醒后,洗漱完吃过早餐,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我们三人站在宿屋门前等候井上英教。
不多时,就见到两匹马从街角慢慢转出来,井上英教见到我们,纵马奔近。“殿下有请三位。”
我们叫上恭迟尚那七名锦衣卫,带着几箱钱财,跟随井上英教来到七尾城下。
井上英教冲城门守卫打了声招呼,我们跟随他进入城门后,通过一道道依山而建的防御工事转到半山腰,山上的空气分外清新,加之晨风袭面,顿感气爽神怡,眺望远处,依稀可以辨认出七尾湾,艘艘渔船就像不小心掉进大海中的一只只小甲虫,缓慢的浮游着,给平静海面增加了不少生机。俯视山脚的城下町,只见四通八达的街道将城下町划分成一块块整齐的街区,中心是一大块类似于广场的空地,整体规划井然有序。
井上英教带我们来到天守阁前,通报姓名后,小姓行礼说道:“进去吧,殿下已经等候很久了。”
我们解下随身配刀,跟着小姓一起进入内室,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左右岁身穿红色缎袍的年轻人,井上英教坐好向他行礼,“殿下,这三个就是我跟你提起的人。”
原来他就是田山义纲。
“三位请坐下说话。”田山义纲从腰间取出折扇,指着我们说道。
“听说你们想投靠我田山家,只是各位来历不明,我不能随便接纳。”
张宏略一弯腰,说道:“殿下,我们并非空手前来,已命属下带同钱币一千五百贯、黄金判一百枚,献给田山殿下作为军费。”
田山义纲折扇一收,“啪”的一声打在手心,“哦,比听说的多了一倍有余。英教,难道你在说谎么?”
“此事不能怪责井上大人,昨晚我们的确是和井上大人说明奉上一千贯钱。回去之后我们兄弟三人又再商量过,决定将剩下的钱全部奉上,以表示我们出仕田山家的决心。”
“我能登田山家家小田薄,恐怕养不起几位好汉。各位的心意,我就收下了。”田山义纲双眼牢牢盯着张宏。
“既然大人愿意收下礼仪,那么我们的仕官一事不知……”
“住口!殿下不是说过不能收留各位吗?还不赶快退下。”井上英教喝道,转身向田山义纲道:“殿下还请三思,战国乱世中得一良将可比百人有用得多,此三人武技甚好又精通经营之道,如此人才难能可贵,就此放过岂不可惜。”
“难道你不记得温井家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温井、三宅氏他们派过来的卧底?能登国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弘治之乱了。”田山义纲斯里慢条的说着,显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内。
“殿下,请听我一言。”我清清喉咙说道:“弘治之乱虽然已经结束,温井和三宅被驱逐,但是能登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平静,内乱的根源还没有拔除。”
“哦,说来听听。”田山义纲望着我。
“其中原由可以归纳为三点:第一,长氏仍然在内臣派阀中占据重要地位,不可小觑,弘治之乱的诱发者之一的游佐氏还留在能登,并且势力不弱于长派,温井氏在能登还留下大量的地下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第二,百姓生活艰难,民心散涣,五年的战乱给能登造成的破坏,不是一两年就可以恢复过来,而且民众中存在很多一向宗信徒,很容易受加贺的本愿寺挑拨,引起一向一揆暴乱;第三,兵制上的策略失衡,现在战国军队是以农民足轻为主,民心既失,谁还愿意当兵打仗,即使募集到军队,也形不成战斗力,组建一支大名自己掌握的常备军力已成为当务之急。这三点,是小人这几天在能登停留期间想到的,特此向殿下提出。既然殿下无法收容我们,就此别过。”说罢站起来,装出准备走人的样子。
田山义纲目中闪过些许惊异的神色,说道:“不急,话才讲一半,怎么能不接着往下说呢?”
“既然此处已不容我兄弟,多说无益。”
“把话说完,或许会令我回心转意也说不定。”田山义挥挥纲折扇,示意我坐下。
我乘机坐回原来的席位,问道:“殿下真的能听我说完?”
田山义纲点点头,“但说无妨。”
“针对以上三点,我提出两个建议。第一个建议,在内臣派系中再捧出一个势力较大的派系,和长派、游佐派形成相互牵制的局面,以免两派坐大,这样周旋起来也得心应手,当然这也只是暂时性方法,等到殿下自己的势力超越过他们,就可以采取比较温和的手段瓦解他们的兵权,再把他们控制起来,以免再次造成流血事件,第二个建议,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发展经济,能登区区十万石领地,想和其他强势大名一样发展农业是不现实的,所以应该把经济的发展放在首位,不发展经济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买不到粮食,没有粮食何来兵员,没有兵员谈什么都是空的,只要解决了经济问题,那么我刚才提到的第二、第三点内乱根源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啪啪啪”田山义纲后边的屏风内转出一个老头,大约四五十岁,正用力鼓掌。
田山义纲和井上英教一齐向他躬腰行礼。
“我法名德佑,俗名田山义续,是义纲殿下的父亲。刚才听到阁下所言,俱都切中目前田山家所面临问题的要点,禁不住鼓掌赞成。”
德佑坐到田山义纲下首位置,说道:“看几位年纪轻轻,见识谈吐已然不凡,绝非普通人士。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祖上为何人?”
“大人过奖,在下的祖上都是只懂朝更夜作的寻常农民,不敢提起。”我连忙还礼说道。
德佑也不追究,右手拈着唇边的胡须,面向我问道:“刚才提出建议的就是阁下吧。”见我点点头,又道:“义纲殿下已经提拔八代俊盛管理温井旧领,逐渐形成可以和长派、游佐派互相对立的局面,能登现在已经开始实行贯高制度,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把经济发展起来。”
“父亲大人,怎么可以把我们的策略随便告诉外人。”田山义纲不满的道。
“义纲殿下,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在明眼人面前说不说都是一样,我只想问问这个小伙子有什么看法吧。”
“回德佑大人,就我所知,八代俊盛大人还未不成气候。我们曾经到过轮岛,见识过八代大人手下欺压平民的手段,俗语有云,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有此等手下,足可见八代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至于贯高制度,平民连饭都吃不上,那里有钱可以缴纳呢,强制实施的话,无疑是加重平民负担,虽然眼下可以多收几文钱,但是已经种下战乱的祸根。”
“住口!一介平民也敢论政,小心我处你火刑。八代俊盛只是实行本家的改革政策,那些贱民如果不用手段威吓,怎么肯老实的把钱交出来。”田山义纲满脸不悦大声斥责。
“田山殿下,请暂且息怒,再听我一言。如果那些贱民手中一文钱都没有,就算把他们逼死了又有什么用,只会降低殿下在领民中的威信而已。揠苗助长的方法并不可取,真正的经济发展之道,是休生养息,藏富于民,民富才能国富,国富才足以强兵。”
“按你所说,像温井、长、游佐他们都是富甲一方,那他们为什么不服管治?”井上英教插口问道。
“他们只是土豪势力,并不代表普通民众。一小部分人占有大量财产,只会导致野心提升,他们做为武士阶层,哪会真心诚意向殿下缴纳税收。而富民政策则是让大部分平民阶层富裕起来,只有让平民富裕起来,领地的税收才能盈满。打个比方说,我手头只有一文钱,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出来缴税,但是如果我有十文钱,税金两文,虽然我心有不甘,但因为手中还剩有八文,所以也会听命缴纳,这是人的一贯心理,现在的能登平民就好像那个拿着一文钱的人。既然殿下认为我们还没有资格在田山家出仕,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风头已经扯足,我说声“告辞”,也不等他们答话,拉起两人,径直走出内室。
出到室门,井上英教从后边赶上来,“我送几位下去。这次让你们失望而归,真是不好意思。”
我笑道:“井上大人不用这么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只可惜我们看错田山家吧。” 最后一句故意提高声音。
井上英教看在眼里,只是笑笑,也没有出声。
刚走到玄关,十几个身穿和服的武士手持打刀从室内追出,为首一人刀尖指着我说道:“凭你们几个贱民也敢在七尾城撒野,老子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礼貌。”
“浅野平孝,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是殿下的马廻旗本众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几位都是七尾城的客人,快点收起兵刃。”井上英教虽然口头阻止,但是却闪身退在一边。
看来刚才文试已经通过,这次考的是武力。我向李张两人打个眼色,低声说道:“小心,武试来了。给他们点历害尝尝。”
玄关处十分狭窄,只容三人并行,我们身后就是通往山下城门的小道。
李彰双有一错,挡在我们身前,对着那些武士说道:“不必铃木大哥出手,对付你们我一个就够了。”
“小子,做人不要太嚣张。看刀!”那个叫浅野平孝的武士紧握刀柄,刀尖朝李彰心口刺来。
李彰笑着道:“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嚣张。”脚下挪开半步,侧身避过刀尖,左手反架搭住对方手腕,封死浅野平孝的后招。趁对方愣神之际,李彰前跨一步,手肘撞在对方肋下,顺手甩出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腹部,手腕一翻一沉,又一记勾拳打在浅野平孝下颌,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之极。
浅野平孝一声未吭,仰天倒下,被后面的武士接住,李彰顺势从他手里夺过打刀,横在身前。
旁边一个武士眼中充满怒意,双手举刀过顶,奋不顾身朝李彰劈来。
“难道你们就只会这么一两式?看都看厌了。”李彰避都不避,拿着刚夺来的打刀,手腕前伸,刀锋向上,斜指对方眉间,如果那个武士继续下劈动作,不用等李彰发力,双手就会被锋利的刀刃切断。
那个武士大吼一声,硬生生停下前冲势子,撤回打刀。
李彰趁机欺进对方中宫,倒转刀柄在对方左右锁骨上猛戳两下。“哐啷”一声,那个武士手掌一松,打刀落地。李彰脚尖在地上一点,勾起打刀,脚背用力,刀柄朝前向我飞来。
我伸手接住,说声“谢了”。
李彰手臂挥动,做出个漂亮的甩刀动作,跨前一大步,双眼直视那些武士,大声喝道:“谁还想上来试试。”
武士们扶住浅野平孝,不住后退。
“真是好本事。从今以后,你们就为我们田山家尽忠效力吧。”田山义纲满脸笑容的从室内走出来。
“谢殿下大恩,我等必然会为振兴田山家尽犬马之劳。”我们学着武士的样子向田山义纲行臣下之礼。
“你们每人年俸百贯,为我田山义纲直属武士。起来吧。”
“哈。”我们三人一齐大声回答,声势震天,想不到日本语“哈”这个助词叫起来比“是”有气势得多。(作者话外语:难道这就是哈日的来源?!)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我们装出满脸喜色,从地上站起来。
我倒转刀柄交回那个武士,“以后大家同殿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