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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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支书杨进礼家附近的一个胡同,刚想转弯,忽然听到转弯那边一个低低地声音:
“后面有人跟踪我!”
“谁?”
“好像是大义!”
“怎么办?”
“老办法!……解决了……干净点……”
“您放心……”
接着传来脚步声。杨平一愣,一侧身,赶紧躲进街道右侧的乱石里。只见两个人走过来,一个是杨进礼,另一个竟然是小学教师张德!杨进礼匆匆进了家门。张德潜进街道另一侧的乱石里。
不一会儿,一个人悄悄地跟了上来,看那身影就是大义!这可是杨平扔黑石头的好机会!大义的身影越来越近……杨平似乎看到有一个亮光一闪,街道左面张德手里多了一把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解决了……”不知怎么了,杨平想起那两个人的对话,忽然为大义担心起来,连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了,攥着石头的手也湿漉漉的。
说时迟,那时快,大义来到了眼前。忽然,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影从乱石中蹿了出来,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直插大义的胸膛!大义吃了一惊,本能地身子一闪,身体是闪过了,左大腿却被刺了个正着。
没等大义有所反应,那黑衣蒙面人跟上去就是一脚,正中大义的小腹。大义“哎吆——”一声,抱着肚子就坐在地上,大腿上的鲜血马上就浸湿了他的衣裤……
黑衣人上前一步,一脚踏在大义的胸部,右手高高扬起匕首,就要刺下来……杨平想也没有多想,扬起手中的石头向黑衣人的头上扔去——
只听到“当啷”一声,匕首掉到地上,黑衣人捂着手腕,向一侧闪开。咦,我怎么打到他的手上了?奇怪!
正诧异间,忽然从胡同拐角处又跳出了一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一见面,话也不说,就打了起来!拳来脚往,呼呼生风,只看得杨平眼花缭乱……
正眼看去,原来后来的那个黑衣人竟然是小李老师。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大义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奶奶个头的,竟然敢杀我?你是谁?干吗脸上要蒙块尿布?李老师,留下他我看看到底是谁?!”那黑衣蒙面人不敢恋战,虚晃一着,跳出了战圈,一溜烟地跑了!
“大义,你不要紧吧!”李老师问。
“嘿嘿,没事!”大义苦着脸,显然很痛的样子。
“杨平,你也出来吧!”李老师对杨平这边说。
杨平怯怯地走了出来,问候了一句:“李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呆着?”
“我当然知道,你刚才扔出了一块石头呀!”李老师说,“别的什么也别问,我们先扶大义回家!”
“我扶他!?”杨平很有敌意,在杨平的眼里,就是大义杀害了他的父亲,说什么他也不能帮助一个杀父仇人。
“对,快来帮帮忙。大义不是坏人!”哦,莫非我真的怀疑错了?他不是杀人犯?杨平怎么也转不过弯来……杨平终于伸出了手,和李老师一起扶起大义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大义不时盯着杨平看,心里仿佛开了一朵花。
大义的家里。
李老师取来了一些纱布和消炎药,为大义包扎了起来,那一刀正好刺在了肌肉上,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李老师,平子,今天晚上多亏了你们两个,要不,今晚我就死定了!”大义唏嘘着,“想想真是后怕!”
“你刚才跟踪的是什么人?”李老师问。
“支书杨进礼!”
“哦?”李老师说,“可是,刚才这个人不是他啊?”
“是啊,我也奇怪呢。怎么一拐弯就换人了呢?”
“大义同志,你怎么想起来要跟踪支书呢?这可是很危险的!”
“奶奶个熊!我们村的这两件案子很多人怀疑是我做的!”大义义愤填膺地说,“可是,只有我知道,那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人在有意地陷害我!我想来想去,只有支书杨进礼才是这个案子的凶手!”
“为什么?”杨平和李老师一起问。
“只有支书才有可能指使着张大平制造那样的垃圾船,只有支书才有靠近张大平全家的机会,在我们村,只有支书,才有那么样的杀人功夫!”
“不!刚才这个人也很厉害!”李老师说,“显然是接受过正规格斗训练的。这个人是谁呢?”
“是张德张老师!”杨平说,“在你们来之前,我看到了……”杨平把刚才的所见都告诉了他们。
第55章 死亡之舟
“我也真是太大意了,电台、工具怎么能放在这里呢!”杨进礼想,“不妙!不是他们发现了我的底牌了吧?”
记得有一次,杨进礼正和张德在办公室里秘密谈话,杨思来、杨思成突然破门而入,是不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妙!他们都是知道了些什么?该怎么办?
杨进礼眼前浮现出孔香甜美丽的面容,是那么可爱,那么令人迷醉!……“杨思成的女人——小香甜……嘿嘿,多像我的小凡啊,等着吧,我很快就可以得到你!……”
“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想给我过不去?哼哼,你们这些愚昧的人!想跟我斗,凭什么啊?”
杨进礼暗暗地狞笑不已,“只要我吱一声,县长、书记都是狗屁!我一样可以将他们扳倒!哼哼,你们太嫩了!我几句话就玩儿得你们团团转,哈哈,玩儿死你们,你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杨进礼与生产队长的矛盾由来已久。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刚刚开始的时候,杨进礼被推举为大队支书。
一九六八年底,“文化大革命”在鲁南进行得红红火火,杨思来和杨思成被全体社员推选为杨庄大队的革命委员会正副主任,在大队的很多事情上都有说话的权利。他们经常与支书杨进礼发生冲突,甚至争论的面红耳赤。这样就直接威胁到杨进礼在杨庄的绝对权利。
杨思来和杨思成又是两个生产队的队长,在生产和分配方面具有绝对的权利。他们曾经坚持:所有的社员都必须出工!不出工的不能记工分,干部也不能例外。这个规定显然是专门针对支书杨进礼来的,在全村,只有他可以不出工照常每天记十分……
很多社员在大队支书兼杨姓族长杨进礼的面前,一向规规矩矩、俯首帖耳,甚至大气也不敢喘,这两个东西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该死!本来我念着同门的情谊不想动你们,现在?嘿嘿,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该怎么下手呢?让张德招呼外面的手下来这里?不好!岂不让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哎,我也太拘泥不化了,竟然没有在本村培养几个得力的帮手。可惜!
生产队长杨思来、杨思成不但高大魁梧、身强力壮,而且他们个个推车担担、地里场上、屋上墙下……样样都是行家里手,连上一代的明眼人都很佩服。在那个年代,生产队长具有很大的权威性,社员必须服从生产队长的指挥。他们的身强力壮和技术就是本钱,就是号召力!谁不服气?过来单挑!打架还是比赛干活?你不行就服从命令,好好干活,否则马上铆倒!这样的两个家伙一般人可不是对手!
杨思来和杨思成还是杨庄最有名的航船舵手,集体的航船往往都由他们两个掌舵。可是由于年久失修,原来的航船已经腐烂得不能再用了,两个人已经向支书汇报了好几次了,希望能早一天打只新的航船。
好机会!杨进礼想,不用我动手你们就可以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见阎王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我的秘密!
杨进礼找到巧木匠“黄母鸡”张大平。
“哦,杨书记来了!”张大平在领导面前一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大平啊,你能不能打船啊?”
“能啊,我们大队原来的航船就是我打造的,用了二十多年了!很结实很耐用的!”
“哦,这次的航船与以往的不一样!”杨进礼神秘地说,“应该……”杨进礼俯到他的耳朵前窃窃私语起来。
“那怎么行?那会害死人的!”张大平说,“这样的活我不干!”
“你这是为‘文化大革命’做贡献!”杨进礼神秘地小声说,“有个阶级敌人想坐船逃到国外,毛主席已经下令要不择手段地将他处死!你看看,这就是毛主席给我的亲笔信!”
“黄母鸡”看到一张红头的信笺,他哪里认识字啊,不过“毛主席”这三个字他看得多了也就认识的,还真的是毛主席的亲笔信呢!
“行,我干!”张大平说,“这可是造孽呢!”
杨进礼露出得意的微笑,骗个老实巴脚的“土老冒”真是太容易了!中国人啊,在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下,世世代代养成了顺从的习惯,这种子民心态实在是愚得可以!人们啊,什么时候能够学会用自己的头脑独立思考问题判断问题呢?
“黄母鸡”家的木匠活已经干了好几辈子了,从来也没有接过这样的活!他感到做的太糟了实在对不起祖宗,对不起良心!于是,“黄母鸡”在船上还是比要求多加了一些钉子……
第56章 血案背后
腊月二十七,是玉泉年集,杨进礼料定杨思来、杨思成会到玉泉集上购买东西。
“支书,航船做成了吗?”
“成了!”
“我们二十七到玉泉赶集!”
“好!”杨进礼窃喜,“思来、思成,到那天,你们两个接着把县里奖给我们大队的一千斤炸药顺路运回来吧!”
“成!”
一条船就送他们两个上西天吗?可惜了点。再找几个陪着他们一起上路吧!
傍晚没事了,杨进礼在大街看上去正在闲逛,碰到谁都悠闲地打着招呼,一些消息似乎都是在无意识中透露了出来。
“叔啊,二十七赶玉泉集吗?”杨进礼对老书记、老族长杨士举说。这个老东西,经常倚老卖老,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好可恨!
“想去啊,就是没有船,还有不少年货没买呢。”
“听说思成、思来开着新航船去!”
“哦,太好了,我坐船一起去!”……
“思山,赶过年集了吗?”杨思山、杨思心这兄弟俩都是“癔症头”,竟然敢时不时地与我较劲!
“没呢!”
“思成、思来要开新的航船到玉泉去了!”
“那可是太好了,我什么年货也没买,我弟弟思心也想买点煤炭,正愁着没法运呢!”
“大哥,年忙活得怎么样了?”
杨进礼碰到了他的大舅哥王现伟。
王现伟看了看他理也不理,扭头就走。王现伟是杨进礼第一个老婆的大哥,妹子死了,守寡的二弟媳妇与妹夫好上了,这真是家门的不幸!这真是伤风败俗的丑事!让人羞见先人啊……他曾经找到杨进礼大骂,却被杨进礼一脚踹了出来。没办法,骂不得,打不过,咱躲反正躲得起吧!
“别走啊,大哥,我来给您赔不是呢!”
“我受不起!”
“怎能这么说?说什么你也是我大哥啊。二十七那天,我要和思成、思来一起到玉泉赶年集,您有什么东西要捎的吗?”说的跟真的一样。
“不用你捎,想赶集我自己去!”呵呵,哪怕你倔强如老牛,还是上当了!
……
这几天,杨进礼故意装做有意或者无意,透露出杨思来、杨思成两个要到玉泉去的消息。一些与支书有过节或者支书看着不顺眼的人,比如:刘如水、李志亮、王万元、刘如意、刘彦军、张传金等等,都让他们登上那只“死亡之舟”。
一切都安排妥当,杨进礼静下心来,心里又不仅盘算起来:做事情一定要留下后路,万一有人查案怎么办?找谁做替死鬼呢?
木匠张大平?是他造得船,第一个嫌疑人当然是他,如果他不听指挥当然不能留下……再让“痨病鬼”杨思宝上船!大义和思成、思宝有矛盾天下共知,想害他们的第一个嫌疑人当然是大义了!……哈哈,不心狠手辣怎么能干大事!
果然如杨进礼所料,在那晚的狂风怒号中,这只特制的崭新的航船四分五裂,沉没在玉泉水库的中心!
十二个冤家埋葬在水底,再也不能与他做对了!
尤其是那两个主要的冤家对头死掉了!“谁还能发现我的秘密?谁还敢和我抗衡?可惜!一些有过节的人死了一些,只是没有死光光!可惜!”
当全村人都陷入悲痛中的时候,只有心如蛇蝎的杨进礼在“哈哈”地大笑着,那声音仿佛是一只豺狼在深夜里不停的嚎叫!
“黄母鸡”张大平听到航船失事的消息,大吃一惊!跑到杨进礼家质问他……杨进礼只是冷笑不已。
“船是你打造的,是你害死了他们!”
“杨支书你……你……”在出尔反尔的支书面前,张大平气得浑身发抖,“是你让我造得这样的船啊,你不是说对付反革命的吗?”
“是啊,咱们村那些人就是反革命!”
“这些本分老实的人是反革命?造孽啊,是我害死了他们!我该死啊!呜呜呜呜……”
“他们不是反革命?”杨进礼笑着说,“那好,我马上把这件事报告上级,是你故意造的那样的航船!目的是害死革命干部!你是一个反革命!该枪毙!”
“我是反革命?”张大平愤怒地说,
“支书,这……这还没有天理?那船可是你让我那样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