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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渤海国高王传奇-第15部分

小说: 渤海国高王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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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的情况下从容完成,部众可以不受损失,或是少受损失。
任雅湘为大祚荣分析营州形势,断言契丹人一定会起兵反唐。让大祚荣惊喜不已。
大祚荣道:你是说契丹人将会反唐?涑末部刚到营州时,孙万策对大祚新说过,孙万荣想要造反。我也把东归的希望寄托在契丹人造反之日,准备乘乱远走高飞。可是十年过去了,他并没有反。
任雅湘道:自古以来,只有强者控制弱者,不可能让弱者控制强者。契丹人的势力已经胜过营州都督府十倍,李尽忠、孙万荣、李楷固,都是骠悍的莽夫,不会甘心作营州都督的附庸。他们反唐是迟早的事。
大祚荣道:契丹人要是把营州都督赶走,我涑末部就可以放心东归,十万部众就可以重返故乡。
任雅湘道:王爷东归,是为了重建家园,必须把十数万部众带走。所以东归行动必须在没有大唐追兵的条件下才能施行。王爷把东归时机选在契丹造反之日,是非常英明的。坚持要等到契丹反唐,才实施东归,这也是非常英明的。已经等了十几年,还要再等下去。在此之前,王爷还要实行韬晦之计。
大祚荣道:就是象刘备那样,在曹操面前装出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
任雅湘道:还要装得象,让人信以为真。这就要故意制造一些假象。比如,王爷可以卖掉一些牲畜,在营州购置房产,就说是给子孙后代置业;还可以造一座假坟茔,就说是安葬老王爷,建造大氏祖坟。诸如此类。
大祚荣道:还可以和汉人联姻,作出融入营州的姿态。我已经有了妻室,不能再娶。儿子们还都没到娶妻年龄。只有二弟祚新和两个妹妹未婚。过去不愿和汉人结亲,年龄都已不小,却一直不能成婚。现在经你二位一说,和汉人结亲的障碍就可以除掉了。而且要主动和汉人结亲。
任雅湘道:王爷想的很对,和汉人联姻,是最能让人信服的归化行为。
大祚荣笑道:既然这么重要,两位先生应该义不容辞了。不知你们两位愿不愿意做我的妹夫?
崔岳林笑道:只要不是假结亲,我当然愿意。
大祚荣严肃地说道:可有一条,按我靺鞨人习俗,一夫一妻,男人不准纳妾。你可愿意遵循?
崔岳林道:一夫一妻,夫妻和睦,返朴归真,效法伏羲女娲,这才是人间正道。我非常乐于遵从。
任雅湘道:我不止是乐于遵从,还要让表妹嫁进王府,给二王爷大祚新作夫人。
大祚荣兴奋道:请说说你表妹是什么样的女子?
任雅湘笑道:就是在我舅父家给你开门的那个。
大祚荣道:噢,想起来了。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和祚新倒很相配。可是你表妹会愿意么?我们靺鞨人有句俗话,东方的山峰再高,也遮不住太阳升起;父母的恩情再大,也不能包办儿女婚事。婚姻大事,一定要本人同意才行。
任雅湘道:王爷放心就是了。我这个表妹,从小没娘。我的舅父是习武之人,在营州都督府当班头。表妹从小跟着父亲学武,十分羡慕边外胡人的马上生活。让她嫁到涑末王府来,保准乐意。
大祚荣道:话虽这样说,我们还是不能替他们作决定。不如这样,明天我们到营地去,你就把表妹带上,让他和祚新见面后自已决定。你们二位给我作妹夫的事,也要征得大妹二妹同意才能算数。
崔岳林满怀信心地说道:婚姻大事,当然要自已作主。我沉得山杏上课时看我的眼神象一团火,把我的心也点燃了。我敢说,她一定会愿意嫁给我。
任雅湘也乐观地说道:从第一次见到两位公主,我就觉得山桃和我和前世之约,是冥冥之中有人告诉我,她就是我的妻子。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这就是缘份。我要娶她,她没有理由不同意。
大祚荣笑道:我早就出你们眉来眼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催不得也拦不得,只好顺其自然了。我也认为她们会乐意,才向你们提起。你们就静候佳音吧!
第二天,大祚荣和二位先生去巡视营地。任雅湘对表妹侯淑英说要带她去涑末营地看牧民骑马练箭,表妹兴高采烈同行。到了营地,大祚新远远地跑来迎接。
大祚荣道:二位先生在王府讲学,你没有机会听讲,今天专门来给你补课。
大祚新道:运筹帏幄全靠大哥和两位先生,我全力把营地管好,练好武功就行了,还补什么课。
大祚荣道:你这样想也可以。营地总要有人照管,离开你还真不行。练武功也要有个对手。今天给你带来一位女英雄。来见见吧,这位是侯淑英姑娘,任先生的表妹。
大祚新见侯淑英笑容可亲,光彩照人,一身戎装,更显妩媚,情不自禁心跳起来,憋了半天,才很费力说出一句话:侯姑娘好!
侯淑英笑道:二王爷不是练武的人吗,应该是性情豪爽,怎么会这样腼腆?
大祚新被她这样一说,立时轻松起来,也笑道:平时并不这样,今天见了你,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侯淑英道:就说说武功吧!
大祚新道:武功不是说的,是练的。我们练两手好吗?
侯淑英道:练就练。练什么?
大祚新道:骑射,你行吗?
侯淑英道:究竟谁不行,练了才知道。
两人持弓拈箭,纵马向草原上奔去。
任雅湘对大祚荣笑道:我看这两人有缘!
大祚荣道:他们去比箭,我们就去各处看看吧。
大祚荣和任雅湘崔岳林到猛安驻地巡视。
先生们都出城去了,王府中的上午功课暂停,大山桃大山杏姐妹就和野勃、雨生、武艺、门艺、勃昌几个男孩一起玩耍。
高贞玉过来说道:野勃,你带雨生他们几个到外面去玩吧,嫂嫂要和山杏山桃她们说说话。
雨生听了这话,就拉着弟弟们跑出去了。野勃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大山桃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笑道:你们看,小雨生真象个小大人了,走起路来咚咚响,象个小狗熊似的。
高贞玉道:可不是么,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大山杏道:我们可都快成老太婆了。
高贞玉笑道:要说我象个老太婆了还差不多,你们可是还没开的花骨都呢!
大山杏道:还花骨都呢,不等开花就要蔫巴了。
高贞玉道:干嘛要蔫巴呀,趁着好季节赶快开吧!
大山桃听了高贞玉的话,不禁心中一动,追问道:嫂嫂,你好象话里有话,是啥意思呀?
高贞玉道:啥意思,好意思呗。给你们姐妹两个找婆家,不好吗?
大山杏道:找婆家?是不是要让我嫁到猛安谋克去呀,我才不干!
高贞玉道:那你想嫁给谁呀,说出来听听。
大山杏道:唉呀,我没想么!这不是嫂嫂你引出来的话头吗?
高贞玉道:都是嫂嫂不好。其实早就应该给你们张罗婚事了,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么。现在合适的人倒是有了,可不知你们乐意不乐意。
大山桃道:除了安达和克达,哪还有我们能嫁的人哪。嫂嫂不要拿我们开玩笑了。
高贞玉道:真的有人向你们求亲了。不是安达克达。是另外的人。
大山杏道:那会是谁呀,要是营州官府的少爷公子,我也不嫁。
高贞玉道:是两位先生向你大哥提亲了,要娶你们。你们愿意吗?
大山杏道:哎呀,是他们呀!嫂嫂,你怎么不早说,我一百个乐意!
大山桃道:真的是他们来求亲了吗?
高贞玉道:不信哪,那就等你大哥回来,去问他吧!
大山桃道:要真是这样,我听哥哥嫂嫂的。
高贞玉道:听我的就好,你们就等着作新娘吧!
晚上大祚荣回来,向妻子问道:怎么样,和她们说了吗,她们乐意吗?
高贞玉笑道:人家说了,一百个乐意。还怪我没有早说呢。你那边怎么样,祚新和淑英合得来么?
大祚荣也笑道:岂止是合得来,还没等我们说呢,人家两个人就一起跑到大草甸子里比试骑马射箭去了。回来时已经难舍难分了。
高贞玉满心欢喜地说道:这下可好了,该娶妻的娶来了,该出嫁的嫁人了,妯娌有了,妹夫也有了,免得人家背后骂我这当嫂嫂的不关心人。
大祚荣道:你怎么这样说,谁也没有埋怨过你。
高贞玉道:这还用别人埋怨吗?将心比心就行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才多大呀,你二十,我十八。你看祚新,都快三十岁了,才娶上媳妇,还不是我这嫂子没有当好么。
大祚荣上前扶着妻子的双肩,笑道:话不能这样说。当初我们那么早结婚,是形势促成的。现在他们晚几年结婚,也是形势促成的。这都是天意,怪不得任何人的。我敢说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从来没有说过你当嫂子的不好。
高贞玉偎在丈夫怀中笑道:你还真以为我受了委屈呀?我这是为他们高兴,说句笑话,你还当真了。
大祚荣道:你还有功夫说笑话,快准备给他们办喜事吧!三喜临门,这回可够你忙的了。
涑末王府要大办喜事,一位王爷娶妻,两位公主招婿,三对新人同日成婚,而且对方全都是汉人,这就成为轰动营州城的特大新闻。大祚荣有意把影响扩大,不仅向营州各官府发了喜报,还向熟识和半熟识的汉人朋友们发出八百多份喜柬,整个营州城人人皆知涑末王府办喜事。许多人为了一睹沫末人婚礼习俗,从凌晨起就聚集在王府四周等待。
营州都督李道亨对涑末王府的喜庆十分重视。在他看来,大祚荣家族这样大规模和汉人结亲,是涑末部诚心归化的标志,是都督府十多年管制教化的丰硕成果。他特别制了一幅匾额,上书<四海同心>四个大字,当作最珍贵的贺礼,让乐队隆重伴奏,亲自送到涑末王府来。
都督府的礼队吹吹打打来到王府门前。大祚荣跑出来相迎。王府内外,礼花鞭炮齐鸣,欢庆声浪达到高潮。
李道亨道:恭贺涑末王府三对新人成婚。一名汉人媳妇,两名汉人姑爷,同日进入王府,这是大唐有史以来不曾有过的汉夷通婚盛事。本帅特制四海同心贺匾相赠。祝愿涑末部早随汉风唐俗,成为文明开化的新族群。
大祚荣道:衷心感谢大都督亲赐贺匾。大祚荣愿带领涑末部十万部众,以汉人为师,崇尚文明,追求进化,竟忠尽力为大唐皇帝效命。
李道亨道:涑末部能成为夷族进步的楷模,本帅甚感欣慰。祝愿涑末部兴旺发达,为营州增光添彩。
大祚荣道:在下一定不负大都督厚望。请大都督入座。
李道亨都督如此重视涑末王府的婚礼,各府官员也不能落后。一些文官乘机显示文彩,当场为王府题词献句。有的赞扬侯淑英是王昭君再世,有称颂任雅湘是张骞复生,有的夸奖崔岳林是班超重现。还有许多不伦不类的贺词,说侯淑英是文成公主转世,说任雅湘是苏武托生,说崔岳林是张骞复出,五花八门,林林总总,极尽赞扬之意,挂满了王府内外墙壁。
所有的人,所有在场的汉人和胡人,都是发自内心地称赞涑末部的归化。只有三个人欢笑中另有含义。这三个人就是大祚荣、任雅湘、崔岳林。这次声势浩大的汉胡通婚大典的真实意义,只有他们三个人心里最清楚。他们是在为韬晦之计的成功而欢欣不已。
第十七章 崔岳林献计练兵 任雅湘出谋厉武
    自古以来,北狄东夷的十几个民族都是在马背上生活的,终年游牧于漫无边际的大草原上,四野为家,居无定所,就连王爷、酋长和可汗们的大帐蓬都是跟着牛羊迁移的。后来逐渐有了定居地点,建了房屋,有了村落,也仍然是以牧业为主。涑末部在长白山区也是以牧业为主,到营州十几年来,学会了种粟种菜,生活方式略有改变,但是放牧和射猎仍然是他们的传统习俗。
涑末部到营州十几年来,只有大祚荣一家人住在城里,其余数万部众都在草原上安居,大祚新一直在草原大营中料理部众的事务,每天除了处理一些猛安谋克之中发生的事项之外,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消磨在骑射上。现在娶了个媳妇侯淑英,也是个喜欢骑射的人。这对夫妇就把骑射当作最大的乐趣,每天在草原上纵马奔驰,嬉笑比箭,其乐无穷。
这天,新婚夫妇大祚新和侯淑英二人正在骑马射箭。
亲兵来报:大王爷一行十几人马向营中来了。
大祚新向妻子欢笑道:大哥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两人并马飞奔,向南迎去。
和大祚荣一起来的还有任雅湘夫妇和崔岳林夫妇。这是三对新人结婚后首次相聚。大家彼此问侯,十分亲热。
大祚荣见祚新夫妇都是携弓带箭,便笑道:你们可真是一对马上夫妻,骑射成了你们的家常便饭。
大祚新道:三天不练,手就发软。每天练一练,倒觉得很轻松。
任雅湘道:你们两人谁的功夫更强些?
大祚新道:任先生怎么这样问,我们可无法回答了。天天练是不假,可是没有比过高低,不知谁的功夫更好。
任雅湘道:这好办,现在就立个耙子,你们比试一下吧,我给你们当裁判,让大家来点评。
大祚新向妻子问道:你看行么?
侯淑英笑道:这有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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