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当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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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小时下人望我的那种眼神，可怜。惋惜。也知道了为什么在我睡着的时侯林妈总是坐在我的床边轻轻皱眉了。对我，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心情，可怜！
时光流水般滑去。月圆了又缺。我那可怜的母亲，自我十岁后，竟然一次也未曾出现在我的梦中。而我的心情，离这个家也愈加的遥远。心底那股想亲近家人的感觉，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中，终于换为了一种淡然的无奈的忧伤。于是，我改换了心情。以一种淡然的，安份的，宁静的心情守护着自己。仿佛一株遗世的碧莲。凌波水上，迎风而舞，仅为己开。
荷花。是我十三岁那年在林妈的帮助下整整移了一个月而成的。夕阳西下，碧荷摇曳。满湖的莲韵里，锦霞似火。那晶绿的荷叶在晚风的吹伏下，起起浮浮，煞是好看。仿佛，那满池的清香里收藏着我那一颗清明无邪的心。而我，就在那水边清香的荫影里，清清透透的滋长。
岁月如流水般顺流而下。十四岁的那年。爹爹发了话，要为姐姐择婿。这时的姐姐，已是出落的百里难得一挑的漂亮。莫红颜。三个字，谁又不知，谁又不晓呢。才貌兼备，琴棋诗画无一不全。这，就是我的姐姐。男人们心中无不争相而抢的夫人人选。提亲的人踩破了我家的门槛，惜，没有一人能入了爹爹的眼。有钱的无势，有势的长相不佳。长相佳的却是一介穷书生。这样的人，我的姐姐，那个仙子般的人，怎能嫁。不要说爹爹不同意，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我自也不屑。
挑挑选选的日子里，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十五岁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爹爹发了话，无论如何，也要在十五岁生日之前帮姐姐择出佳婿。他说，他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过了十五及笈的年龄呢。我的父亲，他说这话时完全还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女儿。那就是我。莫家的二小姐。他忘记了他的二女儿，那个自小就没正眼看过一眼的小人儿，那个他也曾经用过情的养花女所出，也不过是比他的宝贝女儿迟了几分钟到这个世上的人。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失，我的爹爹，连我母亲曾在他的世界中出现过的事实也抹杀淡去了吧。我没有难过。或许，真的如林妈所说，这一切都是命。
经过了人品，长相，家世，才华等多面的挑选，终于，我的父亲，挑中了出身官宦世家的孙家公子。才华自是不说，长相出众。身世显赫，倒也不至于辱没了我那天仙般的姐姐。双方行聘，纳彩，一应俱全。就等我与姐姐的十五岁生日过后行大婚。
这时的姐姐，是满眼笑开了花的。满院的下人都听得到大小姐银玲般的娇笑。而我，也笑。真心的祝福姐姐幸福。那，是姐姐的命。仙子的命。而我，红尘一世，万法皆缘，自有我的命。
姐姐的生日，终于到了。或许，应该说是我们共同的生日。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的父亲因了姐姐的开心，特意叫下人将我叫去了厅里。厅里，人影绰绰。灯火辉煌。而姐姐，满头珠翠，走起路来珠摇玉动的叮叮清响。姐姐脸上的笑容，仿佛是那迎风怒放的荷花。不对，比那荷花还要艳丽几分。低头看向自己，清清，淡淡。一身的素衣，素面朝天。一头乌发在我的再三要求下林妈终于只编了辩子。发梢上斜插了一只淡淡的小花。那，还是林妈唤人拿来的。
随意的，找了个角落坐下。这样的场合，过于浮闹，不喜。也，是我所应付不来的。看着姐姐在父母的身边围坐，娇笑连连。虽，意料中之事。却，仍是悲从心来。一个眨眼，眼泪，差点落了下来。强忍了一笑，悄悄退了正厅。
这里，不是我所待的地方。或许，只有我的小院才是我心安静所在吧。那里，有着林妈的关怀，那里，有着我自己的一方天地。
突然的，一阵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脚步。随后，一行黑衣佩刀的人大步而入。我心惊。这是何样的人家，单凭这气势，已是非常人能及。而今，闯入我家，所为何来？
转身走向大厅。跟在黑衣人的后面。看着他们进了厅。喝停了所有的歌舞。再而后，我看到了厅里所有人跪了下去。而领头的黑衣人，正在摇头晃脑的读着什么。
圣旨？疑惑，充满在我的心中。这圣旨，来的蹊跷。不知是好，是坏。
正想间，只见那一行人已是转过身来。正朝着我的方向朝大门而走。情急下，一闪身靠在了一颗树的背后。果然，暗夜中竟是没人发现我。只听那前行的人边走边笑，爷，你说，这次皇上怎会管起民间的婚约来了？有人答，哎，还不是李相爷的儿子。生就的穷命，半死不活的躺了几年了。而今，听说这莫家的大小姐国色天香不说，还生就的仙子命。正是冲喜的最佳人选。你说，相爷不找皇上帮忙找谁呢。
原来，如此。只是，可怜了我那姐姐。心中有一丝的难过。毕竟，那是我亲亲的胞姐。眼看着美满婚姻就在眼前，被如此一搅，幸福大概就此无缘了吧。一丝的恍惚，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伤心？难过？悲哀？好像都没有，又，好像都有一点点。
人，都散了去。我的姐姐，已是被这圣旨惊得不能回神。稍后，就听得厅里的吼声，不嫁。那样的半死人，宁死，不嫁。呵，我的姐姐，被娇宠的实在是没有一丝的应变能力。事出，只有歇斯底里的闹。
原来，这就是仙子。或许，仙子也与旁人没什么两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父亲也是一筹莫展。而大娘，只有抱着姐姐哭的份了。立在厅中的我，竟然被他们视为了无物。我笑，很多的悲哀差点击的我软在地上。原来，他们的悲欢离合中，在这个家里，全然没有我的丁点地位。
转身，出了厅门。我沿路走回了我的小院。这里，才是我的地方。
一夜无睡。梦接着梦。梦，很长，很冷。一会，是我过世的娘亲娇娇凄凄的影，一会是大娘对姐姐温温的笑颜，一会又是父亲抱着姐姐团团转的景。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姐姐得意飞扬的笑。梦醒。镜里，一副苍白的素颜。心底，毕竟还是渴望着亲情的吧。
院外，早鸣的鸟儿赶走了我周边所有的孤寂。早早起了身。而门外，难得的有人等门。竟，是父亲房里的丫头。
走在去父亲房间的青石小路上，心中还在疑惑，父亲找我。
房里，大娘，姐姐。一看到我的到来，姐姐亲亲的唤，妹妹。愕然。何时，姐姐对我如此转变？再看父母眼中的软软的笑意。心，愈加的慌乱。
咳，怜……，女儿啊。父亲发了话。或许，是想叫我的名字，竟是不确定。一个生硬的转口，女儿硬声声的出了口。
难得，还记得我的小名怜字。怜儿，怜儿。而今看，这个家，谁，曾怜我？一如我那早逝的母亲，一朝身去万事休。这个世上，可还有人曾得那副也曾比花娇的颜容？
父亲？我低言。
大娘此时已是拉了我的双手，女儿啊，你知道你姐姐是有婚约在身之人。而你，我们一时还没看到有合适的人选。你看，平时我与你爹爹待你也不薄。吃穿不愁。而今，你姐姐有难。你，不会置身事外吧。反正，旨意传达时只说是莫家小姐。所以呢，这次的皇上赐婚，是否，是……
话，到了这里已是低至无声。我的脑海轰的一响，原来，我的爹爹不忍她们的宝贝女儿嫁入那生死不知的李家，竟让我这个下人之女代嫁。罢了罢了，抬头看看眼前的三人，全是期待的眼光望向我。幽幽的想，不过是今世的父母，姐姐。也就算是还了他们今生的恩情，来世，再无相欠。
好，我嫁。咬了咬牙，我发了狠的道。
哎呀，真是我的好女儿。父亲连声的说好。而大娘，笑弯了那如柳的细眉。
没有人看到我的泪，坠如雨下。刚才，眼泪落下的顺间，我已夺门而出。大娘的话，彻底埋葬了我心底对这个家的渴望。那一刻，只想让自己消失于无形。不想，在那所谓的父母亲人面前失了最后的尊严。
李家迎亲的日子转眼已到。八抬大轿，大红头巾。吹吹打打将我抬往了李府。而我的父母竟是没有丝毫的悲伤，他们只是为着心中宝贝女儿不用受苦而开心。由衷的开心。或许，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来，这就是命。我与姐姐不同的命。我与我娘的命。
没有人知道，在我的花轿抬进李府时，正是他家公子命归黄泉之际。于是，我成了丧门星。克夫命。再加上李府发觉了新娘调包，贵为一朝宰相的李家又如何罢休？尽管，我们莫家家大业大，又如何得以与权贵相提？
我，被李府软禁了起来。不知事情是怎样解决的。感觉中过了很久，终于平息了。但是，李府的条件，竟然是以我做陪葬。与他家的儿子做一世的阴间夫妻。否则，就是陪上我全家。这时，我才发觉我没有了选择。尽管，我的父母眼里没有我这个女儿。可是，在今世，他们仍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单凭他们养了我十几年的恩情，我无法置身事外！
幸好，临出嫁时安排好了林妈的后路。其实，如果说留恋，我想这个世上也只有林妈是真心待我。只是可惜了我十五岁的青春年华，一身琴棋书画满身的绣工竟是没用武之处了。算是辜负了先生与林妈教我的心了。
也好，一世轮回。一尺白绫，万事休。了结了这万千的烦恼。
在那生死一瞬，我，恍然间看透了这世间红尘。我看到了我那天仙般的姐姐，她，终于还是没有逃过李家的毒手。而那所谓的夫家为了避嫌，一口退了婚。而姐姐，竟被那堂堂的相爷所染。而后，一把剪刀，一杯清酒，亲手了结了世间的一切。我的爹爹，心力交瘁下，一病不起。终至不治。
沧海，桑田。生生，死死。或许，本在一瞬间吧。
原来，竟是如此。神智模糊间，我听到声声的清唱，
万法皆缘，万法从缘而灭，万法从缘而生。众生平等，苦乐随缘，得失随缘……
我，看到了那株佛前的莲花。已是枯萎的将要死去。花朵萎缩，花叶靡烂。
姐姐，我心痛的喊。我看到了前世如来微微的笑。
姐姐的身影一闪而没。那花，瞬间展开。如姐姐娇艳的笑容。
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心是莲花开。
原来，竟是如此。微笑，自心底展开。
花开。花落。花，又开。慢慢。停在了尘世的土地。
佛前的那枝莲花枝叶摇摆，花蕊随风摆荡，以那超脱了世间生命的绝世姿态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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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没能及时更文。左想右想心里总是睡不舒服，终是自床上爬起来开了电脑。暂且先传个写着玩的小序上来大家权当番外笑上一笑吧。现在是凌晨一点半，雨尽量在白天挤时间写文传一章，若实在是挤不出时间，晚上是最少会传一章上来的。请亲们记得雨哦。抱个，飞吻。吼吼。。现在，雨要继续睡去了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