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当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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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没事。”将落在遥遥大街尽头的目光收回来，柳水心漫应着。
“人都走远了，别看了。我们走。”
扯一扯衣摆，柳水心悄然起身，将目光调转看向二女，率先向着走去。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
“去哪？”柳水心嘴角噙起一抹难以预测的笑，“咱们呐，去落日楼。”“好。”碧春一点头，抬脚便想跟，然而，落日楼三字在唇尖一滚，面上已是灰般的惨，“啊……落日楼，小……小姐，您不能去那啦。”
“哈……”玉扇漫摇，潇洒而去的柳水心洒下一串明朗大笑，而后，头都不回，理都不理身后那两道可怜兮兮却又犹若魔音穿脑般的尖声惨叫，径自一人向着前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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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落日楼里的算计
落日楼。碧春一顿，脚狠狠的跺了一下，小姐怎能去那种地方呢？
依稀记得，昨晚路过之时的莺歌燕舞，灯红酒绿。碧春会武，自不是寻常女儿家所比的。一些有的没的她自是能够多懂几分。以那种繁华，那种气势，碧春一眼便猜的出那落日楼是一个甚样的处所。风花雪月之地，一般好人家的女儿躲都来不急，她家小姐怎能巴巴的去那种地方呢？
“小姐，小姐，您不能去了啦。”
碧春在后面连声的唤，奈何前面的人儿根本理都不理她，人家自顾往前走，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
“别喊了，快跟上吧。小姐心里有数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翠红，碧春终于闭了嘴。
翠红一撇嘴，委屈呐。小姐打定主意的事，从小到大她们能改得了哪一次？
一次都没有。
只要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定是非要做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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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本公子有事要借这落日楼一晚。”
“哎哟，我说这位公子，您没事别的地方玩去吧。”
那嬷嬷看在柳水心一派富家公子打扮的份上好不容易忍住想把他们主仆三人蹋出门去的念头，在她看来，十六七岁的柳水心大抵是哪一家爱玩的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她这玩来了。看在和气生财的份上，也就想着好言打发了就是。
然而，柳水心本是有所备而来，岂能让她这般轻易便打发了去的主？
“嬷嬷，您看，这是什么？”
看都不再看那嬷嬷一眼，啪的一声，再看时，桌上已多了一叠的银票。
银票的面额不是很大，一千两一张，大抵该有那么几十张。天。那嬷嬷倒吸一口气，双眼冒火，直盯着那叠银票发呆，那么厚厚的一叠，这得有多少啊？若全部都成了自己的，那自己也不用在这种鬼地方迎来送往故作欢颜了吧？
“嬷嬷，你若是不要，那么，在下可就要走了。”
算准了面前的人定是逃不开这恁大的诱惑，睇一眼嬷嬷那略显贪婪的面孔，再一看桌上的那一叠银票，柳水心作势伸手便要往回拿。心中却是暗笑，你若是不拦我，我这柳姓便换了跟你姓。
“哎，公子慢着。”一双手，及时的拦住了柳水心伸出去的手，嬷嬷一脸媚笑的开了口，咪成一团的双眼中满是精光，“不知公子哪一晚要用？又是用来做甚？”
“嬷嬷，本公子只要今晚。条件便是，给我一处隐蔽之处，另外，今晚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包括，你的那些个女儿。再者便是，不得给任何人知道我在这。而你，还是如常的去打理一切。有事时，我会叫你就是。”
“公子，您可不是要……”
看着面前的柳水心，紫衣飘缈，广袖飘飘，玉扇轻摇，似笑非笑的眸，整个人说不出的舒服，却又是说不出的神秘。这嬷嬷是什么人？风月场中半辈子过来的人，识人自是有其一套，这般模样的柳水心，在他的眼中自是非富即贵的。这样的一个人，凭白无故的给自己这么多的银票，多到甚至可以把整个落日楼都买下来了。
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想到这，嬷嬷一脸担心的笑，俗话说，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这落日楼不管怎样，毕竟是自己的拼得半生的心血，更是自己后半辈子的老本。若是被这人一夜玩完了，那自己可不是亏大了？
“嬷嬷放心。明日清早，本公子担保落日楼完好无损就是。”
看着嬷嬷欲言又止的举动，柳水心眉一挑，浅然一笑的下着保证。
“那好嘞，我这便唤人带公子去后院。”嬷嬷一个转身，张口便想唤人。然而，柳水心却是一伸手拦住了她，“不必了。本公子要待在前院。你给我找一干净没人住的房间就是了。”
“是，公子。我这就让下人去整理去。”那嬷嬷一个欠身的同时，眼角放光的瞟向那桌上的一叠银票。柳水心晒笑，说来说去，这钱总归还是有用的呵。
玉扇一摇，看向碧春道，“春儿，取一半的银票给嬷嬷。”
“是，公子。”碧春无奈，却也乖乖的拿起桌上的银票，看也不看的顺势分了一半出去。
“喏，拿着。”
“这，公子，咱们不是说好，那些，全……”
“我说你这个人，咱家公子不过便是借你这地方一晚，又没让你停业，你恁白的多了这么多的银子还不够？做人可是要知足呵，不然，少心天打雷甓。”碧春看着那嬷嬷的眼光可算是深恶痛绝，真不知小姐到底在想什么，白白的把这么多的银子都送在这里。她越想越气，却又不敢多说些什么，看到嬷嬷不知足的模样，自然也就把她当作出气筒了。
“是是。小公子说的教训的是。”
那嬷嬷一边点头哈腰的直说是，一边却仍是将那眼光直楞楞看向碧春手中的那一叠的银票。
“嬷嬷，你放心好了。本公子说全送你就是全送你。只是呢……”柳水心故意的一顿，掉足了人的胃口，明眸含笑向着嬷嬷道，“只要你将今晚的事做足了，本公子明个自不会亏了你的。”
“哎。哎。公子您就等好吧。”
闻听这话，那嬷嬷可是乐可了花。心中有底了，再也不理其他，逐千恩万谢的兴高采烈而去。
房门吱哑一声，被嬷嬷自外面带上。房中，只余主仆三人。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没了外人，翠红小嘴一嘟，俏声声的抱怨着。
“你家小姐哇，今个要在这里上演一场好戏。”
“好戏？这里有什么好戏，入眼的全是一些臭男人罢了。”
“哈哈……”柳水心举起玉扇冲着翠红的小脑袋便是一敲，“红儿什么时侯聪明了，你家小姐今个，可正正便要等一个臭男人呢。”一旁的碧春听到这话，内心却是突的一跳，再回想到之前的巧遇，这臭男人，该不会正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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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艳比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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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雪肌肤。如玉容颜。凤眸妖娆，似笑非笑，似嗔非嗔。
一颦一笑中几许妩媚几许英气。罗衣似血，红色面纱半遮，发髻处斜插八宝琉璃旒金簪。镜中的那人，艳比桃花，妖赛桃花。
倾国倾城之色，也不过便是如此吧？
柳水心看着镜中被碧春二婢用心妆扮过的自己，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么？不禁呆呆怔怔着不敢置信起来。在外人的眼中，她是知道的，一直以来自己是漂亮的。可是，由于她自己本身喜动不喜静的性子，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容貌。相反却是姐姐那种静静的美令她好生羡慕。所以，自懂事起，对于姐姐她的心中总是喜欢与嫉妒并存的。
对于姐姐说的我家心儿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她是不屑一顾的。潜意识里，她的姐姐，才是全天下第一的美丽。而她，爹爹不是每次生气骂自己时都说丑丫头的吗？可是，今天，看着镜子中那个红衣似蝶，堪比桃花的面容，第一次，她怀疑起爹爹的话来。
“碧春，翠红，这真的是我吗？”喃喃自语间，柳水心竟然将心底的疑问说出了口。
“天呐，小姐好漂亮。比大小姐还要好看。”
回应她的，是两声深呼吸的抽气。两婢看着自家小姐也是傻了眼。要知道柳水心除开在叶家的两年，平日里在柳府可是以调皮著称的，整个柳府就没她不敢做的事。这样的一个人，你说，你能指望着她去静静的坐下来给你打扮一番？
“可是，小姐，您真的确定今晚要这样做吗？”
“怎么，以这样的一副模样，还迷不到他么？”
某人凤眼一挑，软语娇音，含嗔带笑的看向一脸为难样的碧春。
“小姐，不是了。”碧春一跺脚，瞪向柳水心道，“我是说，您这模样太……太好看了啦。”
“哦，难不成，你希望你家小姐我生的丑？”望向碧春的凤眸一敛，似有水雾升起，脸上随之一片黯然，小嘴一嘟，一副好生委屈的模样，“碧春，你家小姐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你怎的……你好狠的心呵……”
“小姐，您又来了。”
面对美人我见犹怜的抱怨，碧春无奈的翻翻白眼。哪怕妆扮成这样，自家小姐还是那个在柳府中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真是服了她。然而，转眼想想这两年来的小姐，虽说是应了一个贤慧得体，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样的小姐，是令人心疼的。与之前在柳府的活蹦乱转想比，碧春想，她是宁愿选择这般活泼柳水心。
可是，这会的开心，是小姐的真正的想法吗？
心，又旋了起来。当初嫁入柳府，身为下人，她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来来去去。但是，身为小姐的贴身丫头，小姐不是真心出嫁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可是，知道归知道，她终究是一个下人，改变不了什么大局。能为小姐做的，就是跟着她嫁过来。
两年的叶府生活，她是真正看过来的，也亲身经历了。
小姐由初时的盼着，望着，再到后来的想着，念着，直至最后的绝望，安静。直到前段时间，那个晚上小姐和翠红出去，回来在叶府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后，小姐毅然决然的当晚便带着她们离了叶府。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同时，她没有忽略小姐的小心翼翼，那该是躲避叶府的搜捕吧？
那一天傍晚，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以至于要连夜出离叶府？
那一晚，两年不曾至后院一步的姑爷竟然亲自把小姐扛了回来？
…………
看着柳水心盈盈浅笑的眸子，太多的问题，在碧春的小脑袋里面乱转着。
一些事，她是怎么想都想不通的，问她家小姐，往往都是一笑而过。问翠红吧，却又是问不出个东西南北。可是，任由小姐这般的玩下去，恐怕早晚都会出事的。真到了无法收拾的那一步，她和翠红恐怕也只有一死以谢老主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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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可恶的女人
子时过半，正值落日楼生意的开始之时。
院外，灯火辉煌，迎来送往，一派喧哗。房间内，小厅里，歌声、乐器声，人们的调笑声，混成一气，尽显暧昧之境。
“小姐，您在这里等姑……叶公子啊？”在柳水心凤眸一睇及碧春一旁明示暗示之下，姑爷二字终是不曾说出，后知后觉的翠红始明白她家小姐今晚这一番举动的目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一旁端坐不动的柳水心瞪她一眼，却是答非所问的轻轻的出了声。
“回小姐，现在该是子时过半了。”三人中，毕竟还是碧春最冷静的。
“那，碧春，你去门口看着点，那个人，也该回来了呢。”
“是。小姐。”碧春无奈的应着自家小姐。转身敛下的眉眼里，却是一脸的担忧之色。看着自家小姐一脸的挪揄之态，碧春蹙眉，她家小姐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算计一下叶无痕吗？还是，潜意识里放不开？
“翠红，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拿来给我。”转身，不理会碧春那满含的担忧之色，柳水心手伸向翠红。这可是今晚必备之物呢，没了它，自己这戏怎么能够唱的下去呢。所以，这东西是必不能少的。
“已经好了。可是，小姐要它做什么？这可是……”
犹在期期艾艾的翠红被柳水心狠狠一瞪，立马乖乖交出了扣在手心的一小包东西。柳水心何尝没看到翠红的犹豫以及疑惑，在将东西小心的放好之后，转过身来对着翠红淡淡的笑，“你家小姐做事你还不放心？你啊，就等着看戏就是。”然而，翠红不听这句话还可，一听这话小嘴一嘟，暗自嘀咕道：“上次也这样说，还不是惹出这么一场大祸。”
“你……可恶的丫头，改明个把你们两个都嫁了。”
柳水心被自家丫头揭了底，一时有些脸色下不来，只得口中发狠几句。
“小姐，那个叶公子进来了哦。”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玩闹个不停时，碧春轻轻的一句话令两人瞬间没了声。
“去了哪个房间？看到没？”柳水心一挑眉，看向碧春。
“芙蓉小筑。”
“翠红，你去让嬷嬷这般这般做。”
“是，小姐。”
“碧春，你呢，就这样这样……”
“是，小姐。”
几个人计议妥当，二婢转身依计行事。房内，只余柳水心一人。
镜中人浅笑盈盈，一颦一笑间尽显万种风流。红衣似火，媚而不俗。这样的女子，任是哪个英雄豪杰都会升怜惜之心的吧？更何况，她要面对的，还是以温文儒雅风流多情著称的叶无痕叶大公子？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