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之心刃·冷血悍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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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制服需要熨一下。这湿气太重,棉质衣服都皱了,原来笔挺的外衣简直成了睡衣;连鞋也穿坏三双了。格里沙诺夫一边喝着茶,一边翻阅着前一天夜的审讯记录。一天到晚都在工作,毫无娱乐,现在时间又晚了。他想吸烟,但火柴已受潮,无法划燃,但还有小火炉可用。他的打火机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工作还是有所回报的。越南士兵对他很尊敬,或者说很敬畏,只有营地指挥官例外。那位永少校简直是一个无用的混蛋,根据社会主义同盟国的礼仪规定,为格里沙诺夫派了一名勤务兵。在这种情况,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农村小伙子每天为他整理床铺,为他倒尿盆。早晨上校出外散步,回来之后,屋子已经打扫干净。他开始工作,再度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和一种职业上的刺激和兴奋。早晨的时间,他会阅读《苏联体育》作为消遣。
◇◇◇
“早安,伊凡。”凯利低声自言自语。他甚至不需要这个双筒望远镜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人块头就很不一样,一定有六英尺以上,身上的军服也比北越军穿的干净得多。望远镜中可以看出那人的脸色苍白无力,好像在眯着眼睛思考这天的天气。那人对站在军官宿舍门口的一个士兵做了个手势。那一定是他的勤务兵,凯利想,一个外来的俄国上校一定想享受一下,难道不是吗?怎么,只有一个俄国军官到这儿来帮助折磨这些战俘?这真叫人感到奇怪。那只能意味着这只有一个外国人需要消灭。尽管凯利没有复杂的政冶头脑,但他也知道杀死俄国人对谁也没有多大好处。他看着这位俄国人走过院子。接着,一位越南军官、一名少校朝他走去,凯利看到他的腿也有些跛。那位小个子少校向高个子上校行了一个军礼。
◇◇◇
“早安上校同志。”
“早安,永少校。战俘的伙食怎样?”
“他们该满意了。”小个子少校的俄语说得很糟。
“少校,重要的是你应当懂得我的意思。”格里沙诺夫说。他走近一些,以便看清一些这个越南人的表情。“我需要他们掌握的情报。如果他都吃不饱饭、生了病,就无法和我谈话,我就不可能得到他们的情报。”
“同志,这我们很难办到,我们自己人都吃不饱了。而你要求我们把粮食拿给这些杀人犯去吃!”这位越军少校平静地答道,他的声音中既表达了对这位外国人的蔑视,又表现了对自己士兵的关心。当然其他士兵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不管怎么说,他们认为俄国人是他们坚强的盟友。
“你们的人民没有我们国家需要的东西,少校。如果我的国家得到了她所需要的东西,你的国家也会得到更多她所需要的东西。”
“我的上级有命令,如果你在审讯美国人这方面有什么困难,我必须帮助你。”媸前谅淖吖贰:竺娴幕安挥迷偎迪氯ァS郎傩V腊颜朐谑裁吹胤健?
“谢谢你,少校,这没有必要。”上校也回敬了一针,这一针甚至比少校的一针扎得更准更疼。如果看着这个家伙死掉那才令人高兴呢。俄国人说完,便离开他朝战俘的牢房走去。他今天第一个要看的美国人是位海军飞行员,这个人已经快要开口说话了。
◇◇◇
这一切十分平常,几百码以外的凯利想道。这两个人相处得真还可以。他对营地的观察现在可以松弛一下了。他最担心的是这些守卫部队会派出安全巡逻人员,这在敌对国家肯定是会这样做的。他发给奥格顿号的第二个消息证实,一切都在可接受的冒险围之内。
◇◇◇
彼得.梅伊尔警官会抽烟。他父亲并不同意,但只要他不在室内吸烟,他也就不去干预自己儿子的这个缺点。他们现在就是如此。在吃过星期天的晚饭后,他们都在牧师住宅的门庭内。
“是多丽丝.布朗,对吗?”彼得问道。他今年二十六岁,是单位上最年轻的巡佐之一,而且像大多数警官一样,他也是一位参加过越战的退伍军人。他在夜校读书,很快就要毕业了,正准备申请报考联邦调查学院。多丽丝回家的消息正在这一带传开。“我记得她,几年前,大家都认为她是一个性感的女孩。”
“彼得,你知道我不能说。这是有关牧师职务之内的事情。时机成熟时,我会找人告诉你的,可是……”
“爸爸,我知道这方面的法规。但你必须懂得,我们现在所谈的是两起杀人案,两个死去的人,还有贩毒问题。”他扔掉烟头。“这件事很重要,爸爸。”
“比这更糟的是,”爸爸静静地说:“那些人不仅杀害女孩子,还折磨她们,对她们进行性虐待,太可怕了。这个女孩子目前正在看医生,我知道自己应当做点什么,但我不能……”
“是的,我知道你不能。好吧,我可以给巴尔的摩的警方打电话,以补充说明你谈到的情况。我们确实应该保密,直到我们弄清楚情况,使警方有了实际的证据再采取行动。当然,正如你说的,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明天上午我就打电话。”
“那样会不会使多丽丝处于危险?”梅伊尔牧师问道,他有些担心,感到心烦意乱。
“应该不会。”彼得估计道:“既然她已经逃出,那些人不会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肯定已把她抓回去了。”
“那些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彼得点燃了另一支香烟。他的父亲心肠太好,不会理解这类事情。就是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爸爸。这种事我见得很多,我也不怎么相信。重要的是要把这些人逮捕法办。”
“是的,我也这样想。”
◇◇◇
国安会驻河内的代表是一位少将,他的主要任务是调查这个国家的高级盟友
。比如说,这些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们同中国的矛盾是真的还是假的?战争如果结束,他们是否还会和苏联合作?美国人撤走后,他们是否愿意让苏联使用他们的海军基地?他们的政治决心是否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坚定和牢不可破?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但莫斯科的命令和他自己的猜疑,又使他不得不经常向自己提出这些问题。他在越南共产党中雇有自己的情报员,在外交部中也有这种人,其他地方也有。向盟国提供情报的越南人一旦被发现都会被处死,尽管这种死几乎是政治性的,或是“自杀”,或是死于“事故”,因为闹翻了对两国都没有好处。这位将军知道,口头上说点甜言蜜语在社会主义国家比在资本主义国家更加重要,因为象徵性的符号比现实要容易制造得多。
他桌上的密件很有趣,因为这些文件并没有直接指示他应该怎么办。这真像莫斯科官僚机构的作风。这些人很喜欢插手他可以自行处置的事务,而往往把事情弄糟,可是现在碰到了棘手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他们又害怕无所事事。因此,他们交给他来处理。
他当然了解战俘营的情况。尽管这是一桩军事情报方面的工作,但他有熟人在武官处,他们可以向他汇报。国安会监督每个人,这是他们的任务。格里沙诺夫使用的是非正规方法,但他报告的结果都令人十分鼓舞,所得到的消息比将军自己的办事机构从那些越南人那儿得到的更有价值。现在这位上校提出了一个最大胆的想法:他不让越南人届时杀害这些战俘,而是把他们带回俄国。这种想法本身很高明,这位官员打算报请莫斯科批准,这一决定肯定会弄到部长会议或者政冶局加以讨论。总的来看,他觉得这个主意有实际价值。他决定这样做。
美国要采取绿色黄杨木行动营救自己的人,这会再一次告诉越南人,他们必须更紧密地同苏联合作,他们的的确确是一个受苏联庇护的国家。这还意味着这些美国人头脑中的知识将归苏联所拥有,而他们国家正需要这些知识。
他不知道这事还要等多久。美国人正在迅速采取行动,但也不会那么快。这项行动一周前才在白宫得到批准。所有官僚机构都大同小异。在莫斯科,这种事也得花很长时间。大头针行动拖了太久太久,不然它会成功的。只有美国南部的一个基层人员向他们提供了情报,使他们得以向河内发出警报,当然差一点误了大事。现在他们可是事先得到了警报的。
政冶是不能和情报活动分开的。过去他们指责他耽误了事情,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十九章 最后一个离开
二十五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开始行动了,他们一列跑到直升机前,在甲板上站成了一圈。
军舰上的水兵静静地观看着。现在命令已经下达。那具滑撬很多人都会看到过,水兵们像职业情报人员一样,聚集在饭厅内谈论推测着。这些陆战队员要开赴北方,但是去干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每个人都在猜想。也许是去清除一个飞弹基地,带回一些硬体零件,也许是去炸毁一座桥梁,但最可能是以人为目标,很可能是去抓什么越共的头目,这种可能性很大。
“战俘。”一位帆缆下士突然说。他刚刚吃完自己手中的汉堡。“很可能是营救被俘人员,”他补充说,同时看了一眼刚刚到达并在另一张餐桌吃饭的医疗人员。“一共四个医生、两个护理员,你们想他们到这来干什么?”
“上帝啊!”另一个水兵惊叫了一声,他正在喝牛奶。“你说的有道理,老兄。”
“这事如果成功,也是我们的光荣。”另一个水兵说道。
“今夜气候很糟。”一名航海士官插嘴:“舰队的气象官现在笑了。昨晚我看到他呕吐得很厉害,我想他大概什么东西都不敢吃了。”奥格顿号这次的航线很奇怪,正朝着讨厌的西风行驶。看到一位士官吃不成饭,大家不免有点幸灾乐祸。气候不好,使得一个人生病呕吐,这个人很可能不会高兴的,但他现在脸上居然露出微笑,其中一定有原因。结论很明显,大家心都明白,负责安全保密的军官可要感到恼火了。
“上帝保佑,我希望他们成功。”
“让我们把飞行甲板收拾一下,”帆缆下士建议道。大家马上点头同意。一个小时之后,甲板表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一根火柴棒也找不到。
“这些小伙子真不错,舰长。”麦斯威尔看着水兵们从驾驶舱右舷走过,说道。
“他们中间很多人都是大学生哩。”法兰克斯答道,他很为自己的水兵感到自豪。“我有时甚至想,这甲板真像病房一样清洁。”这种夸张是可以理解的。他还想说点别的,那是每个人都想问的问题:你认为这次成功的希望有多大?但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那样会带来噩运,甚至想得太多会给这次任务带来伤害。但是,尽管他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仍然无法阻止这种想法在脑子出现。
在室内,那些陆战队员集合在一张大桌子周围,桌上是战俘营的模型。他们又熟悉了一遍这次任务的要求。这一过程在中饭前还要再进行一遍,饭后还要重复多次。每个人闭起眼睛都可以想像出那的情景,又回想起匡蒂科演习场地的每一样东西。
“阿尔比上尉在吗?”一位文书士官走进舱内,递过一个小本子。“克拉克先生传来的消息。”
上尉笑着说:“谢谢你,士官,你读过了吗?”
文书士官的脸红了。“对不起,长官。啊,是的,我读过了,一切都很平静。”他停顿片刻,又补充说:“长官,我的部门说是好消息。很有希望。”
“上尉,你知道,”文书士官离开之后,尔文说道:“我也许永远不能再当水兵了。”
阿尔比读着记录:“我的朋友已进入指定位置,他数了一下,有四十四个哨兵,四个军官,一个俄国人,一切情况如常,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年轻的上尉抬起头。“好,水兵们,我们今天夜进入该区。”
一位年轻的陆战队员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块很大的胶带,用笔在上面打了两个记号,把它贴在现在称为蛇山的顶端。“这个家伙,”他对一位队员说:“真他妈的够酷!”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尔文提醒他说:“你们这些火力掩护者要记住,我们一出现,他就会跑下山,千万不要伤着他。”
“没问题,枪炮长。”火力组长说道。
“队员们,让我们再吃点东西。我希望你们今天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把肚子填饱。我们要在夜间行动,把武器检查一下,擦洗干净。”阿尔比对大家说:“你们大家都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让我们保持冷静,把任务完成。”他还要和飞行组的人员见上一面,最后检查一下进入和撤出的计划。
“是的,长官。”尔文代替大家回答。
◇◇◇
“你好,罗宾。”
“你好,柯里亚。”扎卡赖亚斯有气无力地答道。
“我仍在为改善你们的伙食而努力。”
“谢谢你。”美国人承认。
“尝尝这个。”格里沙诺夫把自己妻子带给他的一些黑面包递给扎卡赖亚斯。那面包因气候潮湿